“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榕榕,怎么现在又用上尊称了?”叶榕也没办法把皇帝真实身份告知,这个世界已经很乱了,不能再乱上添乱。 况且这两具身子本来就是有着血缘关系,她可不算是双标骗人。 秦霈垂眸,仿佛地砖上的花纹格外吸引人,让他看的痴迷不已。 叶榕在心里哼了一声,她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男子吗。 “想来我府邸地砖的花纹比这里的精致,要去看看吗?”叶榕视线紧盯着秦霈,瞧着他像个小兔子一样动了动耳朵,笑了,转身抬步就走。 秦·兔子·霈生怕叶榕反悔,忙不迭跟上去。 急匆匆的脚步踏踏声乍一听就像兔子在草丛中奔袭。 叶榕面上不动声色,步子却越走越快,一直和秦霈保持着一些距离,直到出了宫门,她才慢了几步,让秦霈追了上来。 秦霈面色绯红,气息不稳。他的腿落了不能好的疾,平常慢些走是看不出来的,方才急匆匆的追叶榕,一瘸一拐的模样怕是让宫中所有奴才都瞧见了…… 秦霈瞪了眼周身泛着轻松的叶榕,在她伸手过来扶他时低声埋怨:“还说你不喜欢作践人?” 叶榕笑嘻嘻:“那也是你心甘情愿。” 秦霈噎住。 好半晌走到马车前,叶榕踩着木凳上去,掀帘要进时,背后传来一声指责。 “榕榕是想看我手脚并用爬上马车吗?” 回头一看,原是那奴才在她上去后就将矮凳挪走了。 那奴才心里一惊,忙道罪:“是奴才手快,殿下恕罪。”说着他就要将矮凳放回去,却不想秦霈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快速瞟了一眼,秦家少主如同怀春女子般期期艾艾望着心上人的眼神让他惊诧的差点一头磕在矮凳上。 叶榕自是察觉到了周围人的视线,缓慢朝着秦霈伸出了手。见他还要矫情几句,含笑威胁:“你若是还闹,我就真走了。” 秦霈瞬间收了小情绪,握着指尖轻微摩挲了两下,先她一步进了马车之内,占据主座。 叶榕左瞧又看都没找着空位让自己可坐。 秦霈拍了拍自己的腿,正要说话让叶榕坐到自己腿上时,就瞧见白的晃人眼的手直冲脆弱之处袭来,他忙不迭阖了腿,往旁边避让。 “胆子小还爱玩。”叶榕点评的话传入耳,秦霈后槽牙磨的咯吱作响,爱作践人是一回事儿,她如此娴熟的调戏手法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在京城时,叶榕只是纯折腾人,唯一有可能学坏的地方就只有在草原那段他无法掌控的时间。 秦霈气恼的神色叶榕一览无余,心下叹息,要是秦霈真的是只什么也不知道的单纯小白兔就好了。 两人从宫中出来且携手回了公主府的事儿传进众大臣耳中,皆是神色怪异,有大胆的差遣人前去太傅处询问消息,吃了海碗的闭门羹。 若是公主和秦少主是两厢情愿,他们倒不好再提及叶榕和亲之事宜,但不是的话…… 天家女子,岂容世家子弟折辱?想起一头撞死的陆倾,更觉皇权微末,不得不使他们心惊受怕。 各自奴才藏在公主府邸暗处守着,瞧着时辰等秦少主出来。 可直到蜡尽烛灭,新日初生也未曾看到有人影从公主府邸出来。 翌日早朝,众臣面面相觑,皆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之下倒是方便了江洺做事,等到秦太傅回过神来,宫中暗桩都被除去,若不费劲心思,他竟无法再从宫中得三分皇帝消息。 再三急令,又拿了路伏性命相挟,秦太傅才瞧见了他那耽于情爱无法自拔的好儿子。 “难不成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将秦家上下一千二百八十三人口全数送进大牢?”秦太傅痛心疾首,他指着秦霈再三痛骂,可被骂的人无动于衷,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直把他气的仰头倒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气喘吁吁。 “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霈双手环抱在胸前,无所谓地扫量着名义上的父亲:“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早就清楚吗?” “秦家功成无我之功,但毁灭之时,必有我火上添柴。” 秦太傅咽下一口老血,颤抖道:“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可能,你不是我的孩子,你生父另有他人……” 话说了一半,秦太傅闭了嘴。这虚假的借口他都有点说不下去,若是秦霈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只打折了他双腿而不是在他尚且弱小之时,一刀了结其性命。 “你当真要逼着我亲自对你动手吗?”秦太傅眼底一闪而过阴狠。 “你大可试试。”秦霈调头就走,直接闯了关押路伏的房间,将人带了出来。 路伏全程不语,只跟在秦霈身后拿余光瞟他。 忽见秦霈停住,他也急忙站住脚。 一个眼神扔过来,路伏一退三丈远:“我虽不信秦,但是秦家人,不能助虐为纣。” “助虐为纣?你觉得我做错了?”秦霈错愕回头。 路伏对上他惊讶的神情,似是一瞬间回到了秦霈幼时如同乞儿任人欺压折辱的场景。他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下回再来秦家时,就是秦家灭亡之时。”秦霈撂话离去。 看着他孤身单影远去,路伏犹豫纠结半分,最后闭了眼,转身离去。 秦霈静静站在巷子拐角,听着那脚步逐渐走远,嘴角挑起,将腰带上佩戴着的青玉环佩摘了,随意扔进丛草之中。 他曾救过他一命,如今为其回来,也算是两清了。 至此秦霈对秦家在无半点情分。 秦府府内之事外人不得知晓半分,只道那秦家少主从公主府邸回到秦家又出来,神态自若,不见一点气燥烦心之意…… 难道秦太傅是认可了他二人的私相授受? 半午过去,又有消息传来,公主府邸里出外进,人来人往搬着东西忙活,似是秦少主要搬到公主府住。 一时间对公主所有的不满声音全部消失,只当这人未曾回来。 秦霈侧耳听着外面的流言仍觉不足,便悄声吩咐了几句话,把这团快要灭掉的火再次点燃。 叶榕睡醒时秦霈已大张旗鼓搬了进来,询问之下得知秦霈住在最偏远的院落中,她无语凝噎但也没有再去理会秦霈半句。 打蛇上杆,秦霈怕是正等着她去过问,然后好直接登门入室住到她房间去。 京中诡异地平静着度过了多半个月,直到一骑马从边关而来,军中急信直达天听。 草原起了内战,吉敕札新任合罕派人求助,若是能在他们的帮助下一跃成为草原部落之首,将会率领着草原三十六部对皇帝俯首称臣。 文成武将对此之一事多数赞同发兵相助,皇帝和秦太傅多有疑虑。前者是觉得收腹草原远不如直接拿下草原,人常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焉知异族是否有别的图谋;后者则是担忧事成后皇权威望将推向一个新的高潮,不利于他。 忧心虑虑之下,一道圣旨发出,前朝各部匆匆忙碌起来。 阿月趁夜去见了叶榕,由着她的帮助入了军营,之后如何全凭造化。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捷报频频传来,京城中上至古稀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一不欢欣雀跃,每日念叨着皇上乃真龙天子,方一上位就得苍天庇佑,收服野蛮草原之人,还边境之安稳,大庇天下。 “主子,您编纂的童歌已经传了出去。”三号立在叶榕身后轻声回禀。 叶榕将手中鱼食尽数撒在了池塘内,勾得池中锦鲤翻越几乎要从水里拱出来:“做的不错。” “接下来就都歇一歇吧。”叶榕打了个哈欠,余光瞧见三号盯着锦鲤不错眼,便舀了勺鱼食递给他,“你也来试试?” 三号显然有些移动,眼睛都黏在了那勺子上:“属下该告退了。” 叶榕晃了晃勺子:“确定要现在走吗?” “……”三号抬眼快速瞄了一眼主子,磨磨蹭蹭从后方出来,在叶榕笑眯眯的调笑目光下接了勺子。 江洺无声翻墙而进,瞧见这一幕转头就走了。他心里只顾着想自己今日来得不巧,又怨自己不多想想有没有旁的办法找到叶榕,偏生用了寻亲的,全然没注意离去时有拈酸吃醋的人从另一头的小巷出来,一脚便踹向池水旁的暗卫。 三号察觉到了是原主子的气息,自是不敢闪躲,就这样生生被踹到了池子里,惊的锦鲤四处逃窜。 叶榕看向怒气冲冲之人,责怪道:“行事不端,一身小家子气,又发什么疯?” 秦霈火冒三丈,头上冒着的小火苗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瞧着叶榕视线又落到那池水中的人,侧目一瞥,那暗卫身上衣物因沾染了水,湿嗒嗒地贴在身上,将那薄肌luo体展现众人面前。 秦霈气的生生捏断了池水旁的石栏,冲着暗卫吼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叶榕无言看了三号一眼。 三号冷意爬上脊背,顶着原主子杀人的目光将腿收了回来,站在莲花池里进退不得:“秦少主,属下现在的主子是明珠公主。” 三号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却不想原主子更加火大,火气眼见就要把他自己点着了。 “连我送给你的人你都要下手吗?”秦霈再恼也忍下了火气,只是语气中有些阴阳怪气。 话刚出口,他也察觉到了不对,瞥见叶榕面上的兴致淡了几分,顿时收敛了身上的醋意,卖乖地跳进了池水里,惊地锦鲤再次逃窜。 可池子满共就这么大,多数躲到莲叶下,余数锦鲤找不到地方,慌不择路便藏进了暗卫影子里。 秦霈伸手便去抓那些鱼,一时间池水荡漾,阳光照耀下竟折腾出了一抹七色彩虹。 “这下你总该瞧我了吧?”秦霈抓住了那吃的最肥的胖头锦鲤,举起来给她看。 暂且不提旁边暗卫如何神情,叶榕倒是没在冷着脸,手指往回勾了两下。 秦霈顺着她的意思上前,锦鲤离不了水太久,折腾着从手里跑了出去。 秦霈知道自己优势为何,垂眸顺眼,微微抬着下巴歪头,用侧脸蹭了一下叶榕手心。 本意只是想近距离瞅眼那胖头鱼有多胖的叶榕被他这举动弄的心头微痒,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眼尾,让无辜暗卫先退下去。 暗卫离去,秦霈身后的尾巴就翘了起来。 他一高兴,叶榕就想逗他:“你在我府邸住了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64 首页 上一页 1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