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瑶慢慢抿了口茶,说:“这个念头我很早就有了。现在中宁的国君是个耳根子软的,还是犟性子。” 苏晴栩思索道:“帮你图谋中宁吗?现在确实时机未到。不过我认为也快了,你这个念头挺好。” 叶依瑶会心一笑:“任谁也没料到,我和你早在东元王宫就有了羁绊。” “我那时在你眼里看到的是不同于众人的平等和尊重,从那时起,我心里就选择相信你。” 之所以苏晴栩当时能保住想保住的人,是因为叶依瑶也默默帮了很多。 她们那一面之缘,又搭建了多少人的梦。 所谓皇亲贵族一动念头,就是一方祸或福降下。 苏晴栩就喜欢说话办事直来直去的,这样态度诚恳心又纯粹,实在让她无法拒绝:“长公主为人通情达理,该做就做,是让我大为佩服的人。” 这一句不是恭维,而是苏晴栩的见解。 而秦泽容和叶依瑶互相陪伴走了许多年,没有人可以横在他们中间。 可唏嘘的是,秦泽容离开的太早了。 叶依瑶关心道:“看你脸色有点差,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吧,他会带你在上任前游好玩好。” “可以的。”苏晴栩没想到她心思这么细。 叶依瑶扬声道:“百里元嘉,进来吧。” 只见一白袍绣竹木青年男子气质极好,甫一抬头又是一张国泰民安的脸,让人心生亲切感。 叶依瑶介绍道:“他是中宁江湖悠南派的长老,比你大个几岁,但依旧还是容颜上等。他最擅长的就是游四水,写诗赋。” 百里元嘉微躬身:“苏大人好,在下十分乐意为你排解愁闷之思。” 苏晴栩喜道:“可以做朋友,甚至后面我们可以是知己,如果我很投入很开心的话。” 百里元嘉一说话就知道他是有经验的妇女之友,能给人带来快乐。 他挤眉弄眼道:“我就知道长公主推荐的人一定是出类拔萃的。” 苏晴栩和叶依瑶相视一笑。 百里元嘉向苏晴栩摆出“请”的手势:“其实我还擅长编写武功秘籍,要不我们现在切磋一下?” 苏晴栩神秘一笑:“百里,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哦。” “看来你们意趣相投,我这次介绍对了。”叶依瑶在一旁看着他们打得难分伯仲,自语道。 一刻钟过去,叶依瑶看的越发津津有味,高声道:“我来判胜负。” 于是苏晴栩就在叶依瑶和百里元嘉有意开解下度过了一段宁静愉悦的时光。 时间其实也是一副良药。 ◎最新评论: 第48章 第四十八辞赋 ◎你求哪件事,求得明白吗◎ 谢琨源做了东元国君,众望所归。 “花落谁家早就在意料之中,如今谢琨源可是名副其实了。”叶依瑶和苏晴栩正一起绣香囊,此刻专门停顿来观察她的神情,慢慢说:“他此时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他总能给人做任何事都容易的感觉。” 苏晴栩动作不停,心境还是比较稳的:“他就这么坐上去了?那按我以前那么恶劣地对他,他岂不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死掉……” 叶依瑶都佩服她心如止水,她轻声道:“你大概是唯一一个比较近距离能接触到他的女人了。” 苏晴栩反而是风轻云淡一笑了之:“你别告诉我他一直未娶妻。” 叶依瑶认真凝了她绣的蝶与花图案一会儿:“他在等你。” 叶依瑶只是像在陈述事实:“不过你很受男人喜欢,让他多等也好,也让他尝尝爱而不得、掌控不住的滋味。选择权只会在你的手上。” 苏晴栩感受着微风拂过,将屋内的奢华极致的香散开些许,如果妄图波动着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他的喜欢,顶多不过算是占有。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他喜欢我,我却没感受到,大概是被他利用了一直在心里有阴影吧。” 苏晴栩正色道:“就算他最后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叶依瑶神情神秘:“这话可别说的太满、太早。” 苏晴栩还没想好给叶依瑶配什么香好,出长公主府就看到在门口等她的百里元嘉。 一个月总有几天是他在等她。他们之间只有友谊。 百里元嘉耐心很足,还给她变出了一朵木兰花,笑吟吟道:“今日是去渔欣乡带你吃烤鱼,还是去古梁洲带你看皮影戏?” 苏晴栩坐上马车,随意拿了本乐谱迎着阳光翻看了看:“我想学一门乐器,以往总是不肯好好学,但是现在学倒也不算晚。” 苏晴栩沉思:“我想学的有些特殊,是胡梦当地流传的画锦萧。” 还记得上一世,她常常能听到院外的画锦萧声,每天都不重复,时而轻快时而悲壮,挺能解闷。 由于她当时被抓到胡梦身染重疾,人言又被有心人利用,说她不吉利,所以那么大的府所有人都避着她。 百里元嘉毫不迟疑:“当然可以满足你。你吹箫,我练琴,实是人生乐事。” 他们这种玩友的关系也还是挺有默契的。 苏晴栩闲问:“你不是什么都会吗?吹这箫不能教我?” 百里元嘉见她正好问到自己的一个秘密,也毫不吝啬讲出:“会是会,但是我曾在东元受过情伤,发过誓不再吹画锦萧。” 百里元嘉清楚看着她眼里透出穿越时间的悲伤,她的脸庞在光影下是那么的胜似天仙。 他淡淡问:“你想学这个……有什么原因?” 苏晴栩合上手里的乐谱,眼瞳里似有朦胧雾气:“希望我回到胡梦还能有可以储存思念的东西。” 百里元嘉收回落在她脸上平静的视线:“会有人逼你吗?” 苏晴栩一顿:“我不知道。” 恰好马车停下,百里元嘉先下,然后让她扶着自己的手下来,如此有风度:“走,我们去弦音阁。那里有吹画锦萧最厉害的师父。” “我再给你做点本土的奶茶,咸香味的。” 苏晴栩有些抗拒,又有些无奈:“跟着你大肆游玩,最近我都吃胖不少了。” 百里元嘉学着她嘟了嘟嘴:“胖点更好看,不是吗?” 苏晴栩大笑:“嘴巴抹蜜了啊?” 五日后,长公主府。 “我有孕了,是三个月有余,是泽容跟我的孩子。”叶依瑶最近皮肤白了,脸上也有点肉了,再不复当年无人心疼的惨兮兮与羸弱。 苏晴栩握住她的手,跟她对视上才很快反应过来:“那……你想让你的孩子未来做国君吗?” 叶依瑶轻摇摇头:“你倒是能想。我只想他过得自在安宁。可是在这紧要时候,为小孩打造一个好的环境,是多不易啊。” 这个孩子来的太惊喜,可知道的下一瞬叶依瑶一想就怔住了:苏晴栩她必须得照顾好了,这才能让她和谢琨源的交情维持住。 若要在孩子前程和苏晴栩性命之间选一个,叶依瑶是会犹豫的。 她也不想让孩子吃多的苦头,尽管国家治理都有内忧外患,人又何尝不是有悲欢离合、个中艰难? 难得的是,冰冷的宫墙并未封锁住她的善良人性。 苏晴栩安抚道:“那你记得每日要好好休息,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叶依瑶面色犯难,说这些也是情理之中:“晴栩,等孩子长大,孩子难免会觉得不公,欲夺王位怎可是好?” 苏晴栩心口滞了一瞬:“说不定谢琨源到时候坐那位子坐腻了呢。” 叶依瑶表情严肃了几分:“你还在同我玩笑?” 叶依瑶几欲跪下来:“当我求你。” 苏晴栩身影一颤,连忙扶她:“你求哪件事,求得明白吗?快起来。” 苏晴栩当即做出决定:“我会尽量保护你们的,但我有条件。至于是什么,以后会提。” 叶依瑶目的不纯,但为母则刚:“我同性缘不好,但是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苏晴栩也不知自己哪里还需要她费心思拉拢,当然这样想或许太不近人情…… 苏晴栩问:“你不问那事你能做到吗?” 叶依瑶叹道:“不问,彼时我自当全力以赴。我知道你人真的不错。” 苏晴栩挑眉:“也许你高看我了呢。” 叶依瑶轻轻摸了摸肚子:“不会。” 百里元嘉在长公主府这停留有段时日,一日,苏晴栩正巧遇到悠南派一位师父下山到访,他叫路正初。 鲜为人知的是,他的恩人是天下第一公子谢源。 路正初挡在苏晴栩面前,向她索要了几大盅陈年烈酒,然后掐指一算,顿时舒展了眉头,言语间也对她很是友善。 路正初片刻后就要离开:“玉佩和心经交给你,这个玉佩不简单,可以在翎澜阁有比较大的号召力。心经是调和你身体的,我诊出你的蛊毒未消除干净,多照着它练,可以把毒和体内的寒气都逼出来。” “看来人人皆知谢琨源对我的心思了。”苏晴栩将东西奉还:“无功不受禄,还请你收回。” 百里元嘉跟她提过路正初,从听到路正初在东元胡梦被捡回一条命那时起,她就料到路正初和谢琨源关系能有牵扯。 路正初在中宁江湖有着德高望重的美名,此刻捋了捋胡须:“你知晓了真正的原因?” 路正初见她表情微沉,不解:“还是姑娘你嫌我的东西不好?” 苏晴栩静静道:“告诉他,他在人后的小动作我看得见,让他别再做无用功。” 路正初拦住她,恳切道:“你一日不收,我便打定主意一日留在此地。我记得百里元嘉一直很仰慕第一公子,你若不想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好就收了这些物什。” 路正初见她并非刀枪不入,也知道这恩应报:“这是我准备很久的心意,它们不代表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今后的路能走的更顺。” 苏晴栩知道他也是好心,索性松了口:“你还挺坚持的,那好吧。” 路正初将酒倒到地上一些,刚好湿了半圈,然后再扬扬酒坛:“酒真好,后会有期了。” 恰逢长公主叶依瑶设宴,席间一个年轻女子一直盯着苏晴栩。 苏晴栩吃了些菜,然后打开了信鸽纸条,上面写着苏星翊辞官了,行踪不定。 苏星翊真的放弃她、放弃了这一切了吗……呵,想不到啊,她也有为情所困这一天。 苏晴栩顿时没了胃口。 叶皎皎追了出来,她偷听到了,也一直很觊觎宝物:“这是师叔的玉佩,怎么能便宜给你!” 叶皎皎见她脚步一顿,反而还理直气壮:“我是悠南派最有前途的弟子,也是中宁国郡主,你该在我面前夹着尾巴低头做人的。” “我知道长老百里元嘉是你的熟人,他是受人尊敬,但属于他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苏晴栩随意解下玉佩扔给她:“给你也无妨,我又不是多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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