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儿,你若再不来,你十七师姐就死翘翘了。” 温馨的香气,软玉在怀,又捏着娇气的嗓子,罗慎儿是怎么也不想松开。 而裴裹儿,哪里又敢推开,她心虚地很。 若非去招惹楚琢玉,早该寻到师姐们了。 “被幻境困住了,不好脱身。” “师姐,对不起。” 装着乖地撒谎,这事,她熟。 罗慎儿抬起脑袋,果然没再追究,抱着裴裹儿腰的手却更紧了,生怕自己被周围漫天的剑气所伤。 裴裹儿也任由她抱着,手里抱着一个人,却也没让她扔钱的动作慢上半分。 本也是一路而来的徐帘雾,见着她们二人之间相处的模样,虽不至目瞪口呆,却也是难以消化。 小裴,为何瞧着,如此有男子气概。 那女子投怀送抱,缩在她怀里的模样,就像是恃宠生娇的美人,叫人瞧着不知为何有些面红心热。 待到裴裹儿那一双魅丽的眼睛扫向他,徐帘雾独身而立,下意识露了个笑。 “师兄,她既寻到了同门,我们也走吧。” 楚琢玉在一旁暗含嫉妒地催促着,他是完全不想叫大师兄再继续和这女人待在一块了,这些不伦不类的人待久了,若叫师兄也学得这般不知羞耻,杀一百个都抵不过。 可有人冒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徐帘雾。” 吊儿郎当的声音让楚琢玉顿了顿,甚至顾不上这里的一个裴裹儿,他的心气血翻涌,嫉妒地要死。 只是一声大名,却叫得那般亲切。 又是他。 几米远处,一身黑色剑袖的男子突然出现,他的腰间同样也有三朵明霖花。 黑发束在一个金冠内,高高扎起,耳前放下两缕厚重的青丝遮住了脸型。 喊徐帘雾时,也朝着他走过来。 他胸前挂着一条拴着金牌的黑绳,金银夺目,却夺目不过那张脸。 水红的薄唇、细长的手指,微微沁着红色的异眸看着你,也勾着你。 一举一动比女人都还要女人。 也可以说,他长地肖似女人。 “宁焘。” 徐帘雾回眸,尽管还是平静的面色,可眼睛底下是隐约带着惊喜。 宁焘,他的二师弟。 他二人同岁不同月,几乎同时拜入凌霄剑尊门下,只他占了大他几月的便宜,得以称了一句大师兄。 可以说,在山上,他与宁焘,陪伴最久,关系十分亲厚。 “许久不曾见你了。”徐帘雾浅笑。 宁焘弯了弯眼,却也没忘记周围的刀光剑影。 “师弟们我都安顿好了,先进地墓!” 本是动身要走,却发现徐帘雾有些犹疑。 他朝着徐帘雾的视线方向看去,一眼辨认出那里其中一个是与徐帘雾同行之人。 同样,也知道了,对方出身海棠门。 “那些人,想先除掉她们,蠢材。” 宁焘的语气带着些不屑,是真地有些看不上这些目光短浅的废物。 地墓还没进便动手,是真心觉得女人便好动吗?杀不得人家,反而自己受损颇重。 徐帘雾也明白些其中的某些渊源,海棠门的双修法是其一,她们能够短暂吸收修士修为的禁忌术法,才是真叫这些人害怕的东西。 所以才会宁愿先在外折损一些,也不想在地墓之中落于被动。 “师弟,小裴与我有恩,此行答应要护她,如今便不好放手不管了。” “你去。”宁焘既不曾问为何要与这人人交恶的海棠门打交道,也不曾劝诫丝毫,答应地干脆。 一旁的楚琢玉睁着黑黑的眸子盯着宁焘,既不曾打招呼,也不曾笑一下。 同样,宁焘待他也是如此。 很快,他扭头看徐帘雾,嘴唇抿着,“大师兄,我们送到这,已是仁至义尽。宗内弟子还在等你。” 大师兄最在乎同门,所以他怎么会丢下那些蠢货们。 “他们,或许不愿见你去蹚这次浑水。” 徐帘雾面色出现了挣扎,他向来不喜掺合各宗之争,去了,也确可能为苍生道招来祸患。 “他们不愿又能如何?” 宁焘眯了眯眼,看着楚琢玉的眼神更不善了。 这人打的什么心思,这些年也怕只有徐帘雾自己看不出来。 “徐帘雾,你要救众生,我帮你救同门,还顾忌什么?” 徐帘雾点点头,他亦有自己的底线。 小师弟说的不错,这一去或许会惹来麻烦,但当初既答应同行护佑,又发觉对方并无恶意,这一路还曾帮他一次,有恩不报,不可行。 至于那些人口中的“魔门”,他顾不上。既不曾亲眼见过,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可以是干净的。 甚至于一些所谓的正道弟子,才枉为人。 他看着宁焘,温声嘱咐。 “你们先走。” 宁焘走地也确实利落,是丝毫不曾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小师弟。 而楚琢玉跟在后面,脚底碾过细雪,望着他的后背,眼神也跟着凉了又凉,宁焘总是在坏他的事,还真是格外令人讨厌。 他怎么能还活着…… 第12章 地墓(二) “你,就为了她?”…… 玉生烟见罗慎儿这般轻松躲到了小师妹的羽翼之下,语气颇酸,“裴裹儿,我还在呢。” 裴裹儿讪讪,看看怀里的十七师姐,又看看一身灰扑扑的十一师姐,舔了舔舌头,牙齿磕在唇上有些微微刺疼,笑着装无辜。 “十一师姐,我帮你。” 罗慎儿也赶忙退了出来,笑嘻嘻地打岔。“玉师姐,我不是太弱了嘛。” 玉生烟不爽地扭头回去,鞭子挥着是半点不曾留情,怨念还是在的。 围攻海棠门的都是些不太入流的宗门,当然,那些自诩正道表率的也未必没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裴裹儿自诩还算有天赋,茅山派二十多年,她精力都花在了养尸身上,导致修为比同龄人都弱上许多。 前些日子,又受了楚琢玉那家伙的打击,近来静心修炼、清醒寡欲极了,好歹是突破到了金丹后期。 红木剑使了不到一招半式,眼神瞟到不远处的徐帘雾,吓得她的手都不敢动了,赶紧将脑子里的清风剑法忘去了,纯纯用蛮力,将那群人一剑全都扫了出去。 还没等她主动说几句,便见该置身事外的苍生道大师兄,竟然拦在了她的身前。 那身影高挑,即便是打架,都衣袖翩翩,剑气凌空,一招一式牵动人心。 雪下地更重了,裴裹儿的肩上、头上都落了不少,脖间有些凉意。 可那雪花掉在徐帘雾身上却没了影,那把濯缨剑,挑起、落下,寒芒闪闪。 寒水剑法,当真不愧是凛宵仙尊独技。 这雪下的越大,剑法用的便越得心应手。 对面的人自然也没想到还会有其余的人来帮这群乌合之众,尤其还是可谓正道年轻一代魁首的徐帘雾。 领头一个面色难看,眉心紧紧拧着,是十万不敢相信。 “臣玉仙君?” 徐帘雾自也认得他,明道宗的首席弟子落明海。 “落道友,此事与苍生道无关,皆是为报一恩,既是拔剑相向,那便各为自己。得罪了。” 话说的礼数极全,可落下的剑却招招致命。 “你,等……” 未曾明白状况,便又受了几剑的落明海,被打地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将剑尖插入地底,勉强站住。 也是被打蒙了,他看着裴裹儿一众,竟一时之间骂不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徐帘雾上来便说此事与苍生道无关,至于那群女人,她们也确实没那么好对付,平日里骂地也是够多了。 相比继续打下去,落明海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动摇这位刚正不阿的天之骄子,竟然叫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原本围攻司寒眉一众的各宗元婴弟子也不打了,都朝着这里投来了狂热的目光。 他们的眼神在海棠门的女弟子之间徘徊,各自盘算着到底是个何等寒香漱玉之人。 要想这苍生道的臣玉仙君可是凌霄仙尊的首徒,未来的苍生道掌门,自幼便是各家宗门师傅嘴里的乖孩子。 要说在场之人哪个没被徐帘雾的天赋碾压过、被比较过,怕是寥寥无几。 谁也不会喜欢徐帘雾,但也少有人会太过讨厌他。 这样的人,本应该是个伪君子,可他偏偏不是。 这人的谦逊、天赋、为苍生的道义、为同门的一马当先、为恩者的涌泉相报,纵使不太喜欢,也不会说他是装的。 可再风光霁月的人竟都逃不过一个海棠门的女人。 徐帘雾未曾明白状况,见他们不打了,只好暂时收了剑。 “唰唰唰---” 所有人的剑也都跟着入了剑鞘,他们盯着徐帘雾,目光如炬。 海棠门也在自家人里搜罗着,司寒眉挂着一张冷脸,怀疑的目光落在了玉生烟、罗慎儿、华苑的身上,并在她们之间不断徘徊。 不意外,那便只有这三个师妹了。 因为除了这三个师妹,其余的她都太知根知底了,喜欢什么调调的男人,有哪些个男人,男人几岁了、又都吃什么长大的,都清清楚楚。 排除那些,也就剩下这三个。 排行十一的玉生烟,玲珑娇俏性子却不敢苟同,暴躁难训,却自我良好,亲师父亲师姐都忍不住。 十三的华苑家里盯地紧,这些年也没找到合适的。 至于十七的罗慎儿涉世未深,被骗的可能性大,骗到别人的可能性也大。 裴裹儿倒是没想那么多,徐帘雾帮她,也没那么奇怪。 毕竟,他在原著就是一个大好人,小小年纪,施恩之人数不胜数。 海棠门的名声是差了些,倒还不至于叫他因此便袖手旁观。 “小裴。” 这么想着,听到徐帘雾喊她,也就心无旁骛地走了过去。 “受伤没?” 裴裹儿没有带名,没有带姓,问地自然,倒叫徐帘雾反应了些许,才意识到这熟稔的语气是在问他。 于是,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他从腰封内取出三个小瓶子,递给裴裹儿。 “我这有伤药,你的同门看起来受伤颇重,拿着吧。” 蓝绿色的瓶身躺在温润的掌心上,更衬得徐帘雾白地不像常人。 好东西!还不用花钱。 裴裹儿眼神亮了亮,将东西囫囵着捧在胸前,毫不客气地回头分去了。 徐帘雾则是看着落明海,语气郑重,“不知落道友,是想继续,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你,就为了她?” 落明海指了指着裴裹儿走远的身影,语气十分耐人寻味。 裴裹儿谁不认识啊,茅山派弟子,不,是被逐出门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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