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叶清眠立马将头埋在他肩上,红得就快冒泡泡。 虽然这种问题看起来并不明智,可面对玉沉渊,她不需要迟疑顾虑,也不用强装成熟,就只是属于恋人之间,一些甜蜜幼稚的话题。 玉沉渊轻笑出声,好像思索了番,惋叹道:“我也不知道呢。” 一听,叶清眠伤心了,抬头有些幽怨地望着他,眼尾垂垂,像只受了委屈耷拉着耳朵的小猫。 她不屈不挠地帮他回忆,“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我性子和顺温柔体贴所以你喜欢呢?又或者你见我花容月貌,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呢?” 听着她滔滔不绝,玉沉渊笑意更盛。 “你快说,你快说!”叶清眠抱着他的脖颈用力摇摇。 玉沉渊从善如流,“眠儿说的是,你性子柔顺又貌美如花,令我见之难忘,思之如狂。” 好敷衍哦。 叶清眠轻声哼哼,明显不满意他这般迟来的找补,等着吧,他今晚别想睡床上了! 回到房中,叶清眠先沐浴完就跑到榻上了。 待玉沉渊来时,就见她抱着被子挡在榻边,一幅不退分毫的模样。 她扬了扬下巴,哼哼道,“今夜我不想跟你一起睡觉,你不许上来。” 玉沉渊挑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你走吧!”叶清眠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想的是,但凡他敢走,她一定会生气地用枕头打他! 玉沉渊深邃的目光探进她眸中,俯下身子,与她视线相近,戳破她的小心思,“是因为我没回答何时喜欢上眠儿的?” 叶清眠的脸刷一下变红了,这人竟还明知故问,太过分了! 红着脸驳他,“才没有呢!我才不在乎!” 这下她是真的不干了,拽起软枕砸他,“你这混蛋,你走开!” 这软绵绵的东西砸在身上就是一点都不痛啊,玉沉渊失笑,他只觉得她这生气的模样好可爱,不顾她的阻拦坐下把她抱在怀中。 “你不准抱我!”叶清眠不满道,挣了半天也推不开他。 “我抱我自己的夫人也不行吗?”玉沉渊低声道。 叶清眠躲开耳畔炽热的呼吸,倔强道:“谁是你夫人了?” 玉沉渊捻了捻她白皙的指尖,贴在她耳畔哑声道:“你啊。” 叶清眠气愤自己的不争气,被他撩拨两下就没了气焰,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在他怀中,任他摆布。 玉沉渊对这事总是很有耐心,一点一点磨灭她的防线。 譬如眼下,叶清眠不再有空隙去顾及因何而生气,蒙上了雾气的杏眸,和被热吻包裹的身躯,她只能攥着被褥接受他。 叶清眠靠在大迎枕上,视线有意无意都会扫到他,每到这时,他总和平常不一样,清冷冷的眸中幽暗深邃,蕴着浓烈的欲|色,一头青丝也凌乱散着,说不出的好看。 他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握上她的腿,叶清眠扬起的下颚线流畅柔美,眉头轻蹙着,唇角溢出声来。 粗重的呼吸与娇媚的轻吟交织在一起。 迷离之际,玉沉渊抱起柔若无骨,羞氲娇容的叶清眠,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或许,我对眠儿是一见钟情。” 余波未平,叶清眠还恍惚着,她迷蒙地看向玉沉渊,好像听到了却不大清晰。 玉沉渊吻住她娇艳欲滴的唇瓣,覆身压下,面对她,他总是无法自控。 月至中天,玉沉渊帮叶清眠沐浴完抱回榻上,轻抚着她憨甜的睡颜,长指挑起一缕发丝亲昵吻了吻,眼中溢满情愫,默然道: 你是无意落入我怀中的爱人,可我不想说出口,只想长久地爱你。
第53章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正月初一, 阖宫家宴上。 俞贵妃领着一众皇女后妃、命妇贵人拜完礼后去宣政殿,与陛下和各亲王用膳。 当今陛下没有立后,俞贵妃自入宫就执掌凤印, 管理六宫,多年来圣眷不衰。 北黎宫规, 男女不同席, 就算是元春宴也是要分开的。 此次赴宴的俱是皇亲国戚,叶清眠也只在自家席面上见过几位,可贵眷们对她倒是亲切,主动与她行礼问好。 叶清眠被俞悠悠拉着往她身边坐,俞悠悠便是俞贵妃的嫡亲妹妹,亦是在宴上道出叶清眠与俞贵妃神似的小女娘。 叶清眠早前进宫拜见俞贵妃时, 亦是一怔,俞贵妃正值芳华,雍容端丽, 一张脸倾国倾城, 可就是眉眼间, 与叶清眠长得相仿。 俞贵妃亦是对这位永安王妃感兴趣的, 妹妹进宫时,便对她说了这事儿。 可今日,叶清眠脸上起红疹了, 宫宴又推脱不掉, 只得以纱覆面前来觐见。 别说是长得像了, 叶清眠这副模样已经和好看难搭上边。 陛下毫不在乎, 只浅浅扫了眼她, 倒是俞贵妃温婉良善,赐下了好些灵药, 故而,叶清眠心中是喜欢俞贵妃的。 “王妃病的不巧,没能让阿姐看到。”俞悠悠有些可惜。 叶清眠笑着应她,“是呀,让妹妹失望了。” “不会的,”俞悠悠抱着叶清眠的胳膊摇摇,“待王妃养好了,我们再去见阿姐!” “好。”叶清眠抿唇低笑,隔着面纱轻抚了下脸。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早晨时,阿泽来了正院,不知他告诉了玉沉渊什么,再回来他便给她吃了颗药丸,脸上便浮出了红疹。 叶清眠想问清楚的,可玉沉渊好像也不清楚内情,只是面色有些低沉。 还未开宴,席间便传出些议论声,比寻常私语要大些,让人无法忽视。 俞贵妃柔夷轻抬,便走出个紫衣罗裙的女子来,那女子瞧着面生,倒是长得很美,螓首蛾眉,细柳生姿,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 紫衣女子朝着上方盈盈一拜,“安柔拜见贵妃娘娘。” 都城一众贵眷都不曾见过这位女子,不免心中好奇。 俞贵妃始终浅笑着,“这位便是中谷宁国公家的三姑娘,郑安柔。” 纵然没见过这女子,可宁国公的名头是响亮的,身居高位统御一方的他,女儿自然也是金娇尊贵的。 俞贵妃甫一说完,贵眷们便依次向她问候。 待席间安静下来,俞贵妃噙着笑看向叶清眠,“永安王妃,这郑姑娘是你家王爷从中谷带回来的,你们早前定然见过。” 叶清眠并不识得她,倒是白芷瞧得仔细,认出了这女子便是那夜站在门口的,随后凑到叶清眠耳畔低声道:“王爷归家当夜,奴婢在府门口见过这郑姑娘。” 叶清眠颔首,朝俞贵妃道,“臣妾今日亦是头一回见郑姑娘。” “说来也是唏嘘,”俞贵妃神色惋惜, “前朝时,先永安王与宁国公曾为家中小辈定下婚约,如今郑三姑娘依旧守着那一纸婚约,未曾许配他人,这般忠贞令本宫与陛下都颇为感动,故而,陛下有意成全郑三姑娘这片痴心,封她为永安王侧妃,不知永安王妃可有异议?”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就连叶清眠都有些感佩这一片丹心,视线落在了郑安柔身上,诚然她是没想到的,这女子竟与玉沉渊有婚约,这事也从未听玉沉渊提过,此刻一声不响便封了侧妃。 席间议论纷纷,俱是在说委屈了郑家姑娘,这般好出身,到头只得了个侧妃之位,不乏觉得这出身他国的王妃有鸠占鹊巢之嫌。 叶清眠心中定然不喜,阔袖中双手紧捏着,垂下眼眸道,“陛下与娘娘的决断,臣妾不敢有疑,只是不知我家王爷是否知晓此事,有无娶侧妃之意,臣妾人微言轻,不敢替王爷做主。” 一听这话,有些人便坐不住了,三言两语奚落起来。 “永安王妃可别会错了意,”雍王妃轻笑一声,神色不屑,“说句不该说的,是郑家姑娘与王爷有婚约在前,或许事出有因,王爷先娶了王妃进门,可也不能因此而抛却旧人啊,为着两家情意着想,王妃你也该周全地将郑姑娘迎入府中才是。” 同样出身高门的景阳侯夫人也附和道:“是啊,郑家能不计前嫌让女儿做侧妃已是不易,王妃也应当体谅。” 四下不乏对叶清眠指指点点,无非就是含沙射影地说她不能容人,心胸狭隘,掠人之美。 叶清眠听了一耳朵,原本以为是场寻常宫宴,不成想还有这等子烂事等着她,心中难免有火气。 一时也分不清是气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侧妃,还是气自己事先毫不知情,总之,她没从玉沉渊口中听到半个字。 叶清眠忍着情绪,语气淡淡,“既陛下娘娘已有决断,臣妾必依照礼数迎侧妃入门,好生照顾。” 众人这才熄了声音,俞贵妃也满意一笑。 因郑安柔出身高贵,俞贵妃特令她于宫中出嫁,给足了风光体面,也算是对她侧妃之位的弥补。 成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看似仓促,实则郑安柔从中谷来时便备好了嫁妆,又有俞贵妃为她添妆,一切皆准备妥帖,只有叶清眠这正室王妃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叶清眠在北黎毫无根基,既无母族可依又无权势可仰,众人对她的几分客气也只因她是永安王的正妃而已。 现实如此,叶清眠也无力辩驳,只得忍了这口气。 宴席散后,叶清眠才起身,便被人唤住,转头一看,是郑安柔。 掩在宫灯下的女子身姿纤弱,妥妥一个病美人。 她垂着眉眼,执袖半掩着胸口,似乎走这几步路也将她累得不轻。 郑安柔抬眸看她,目光流转,楚楚生娇,嗓音若莺声燕语,“安柔知晓王妃因赐婚一事心中不悦,深感愧疚,恨不能一死了之。” 叶清眠语气平淡道:“郑姑娘言重了,此乃圣上旨意,你只需安心待嫁即可。” 说完,叶清眠就想转身离开。 “王妃,王妃,”郑安柔跑上来拉住叶清眠,面露难色,“并非我有意难为,实在是我心爱王爷,我苦苦求他,他才将我带回都城,此生除了他,我不愿再另嫁旁人” 叶清眠下意识皱了皱眉,想把手抽出来,她不喜欢同陌生人这样的接触。 可郑安柔很固执,一定要得到叶清眠的许可,“我不会同王妃争抢的,只要能伴王爷身侧我就心满意足了,求王妃高抬贵手,分一点王爷的怜爱给我就好。” 这样的语气和说话方式让叶清眠莫名不爽,冷硬地回她,“他的事我无法左右,你与其在这里同我说,不如去寻王爷说给他听,只怕更好。” 郑安柔对叶清眠的回避置若罔闻,而是从怀中取出块玉玦,满目伤情,“这是王爷曾赠与我的玉佩,可如今时移世易,物是人非,王爷只怕是不记得了。” 叶清眠顺势瞥了眼那玉佩,是永安王府的四首麒麟纹,内环刻着个“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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