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介绍信,招待所的服务员不会给你开房,夫妻住招待所,还必须带结婚证才能住。 否则没有介绍信、没有结婚证,服务员会向当地的警局或者革委会举报你来路不明,或者搞破鞋,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有人来抓你。 在这个时局动荡,全民举报的年代,乔希瑶没有介绍信,宁愿风餐露宿,或者咬牙走回石水村,也不愿意去招待所自讨苦吃。 解堰啧了一声道:“我已经让小刘给你开了一张入住证明,你在旅馆住个三五天都没问题。你上不上来?不上来你自己回石水村去。” 他们两人的身后,刘大虎正抱着热水茶盅,笑脸呵呵地送他们。 看出乔希瑶的不信和迟疑,刘大虎走过来道:“嫂子,是真的,我给你开了进城办事被坏人迫害,耽误回村的证明,上面摁有我们局里的红戳,你到招待所给服务员看,那证明可比你们村上的介绍信有用的多,住上个五天都没问题。” “谁是你嫂子,刘公安,你可别乱喊。”乔希瑶闹了一个大红脸,到底心里也明白,解堰和刘公安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她,她脚也疼得厉害,先前又经历了被调戏的事情,大晚上天寒地冻的,她不可能真逞能独自回石水村去,也不可能随便找个地方躺着冻坏自个儿,她客气对刘大虎说了一声谢,乖乖地趴在解堰的背上。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解堰轻轻松松地将她背了起来,朝着另一条街的国营招待所行去。 十几分钟后,解堰背着乔希瑶到了招待所。 他向大厅柜台后面打瞌睡的服务员,出示了刘大虎开得证明。 那服务员仔细地看了一眼证明,又上下打量解堰跟乔希瑶一眼,见他俩男帅女靓,男的留着寸头,自带一股正气,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女的长得像朵花一样漂亮,看人的目光娇娇怯怯的,眼睛还很红肿,一看就是受了欺负,把眼睛哭成那样的,倒跟公安局开得证明应上了。 服务员也没多问,麻溜给两人开了一间房,递一把钥匙给乔希瑶,提醒他们说:“房间在三楼朝左最里那间,里面有个热水瓶,可以来楼下的水房打热水洗脚,不过要记住,热水瓶要小心使用,要弄坏了,你们得按原价赔偿。” 乔希瑶对她说了一声谢,解堰就背着她穿过招待所不大的待客厅,往楼上爬。 两人刚走到楼梯转角处,那服务员的家人来给她暖水袋,她跟家人聊天说:“刚才来了一对年轻人,两个人长得都跟电影画报上的明星一样好看,男得一看就是解放军同志,女的漂亮的跟电影里那谁似的,不知道两个处对象没有。” 她家人说:“你不是说了那女同志是被那男同志背过来的,那两人要没点事儿,那男同志背那女同志做什么。” 服务员想了想道:“也是,他们拿得证明,也没说他们两个不认识,我看他们八成是一对儿,那男同志开房的时候把那女同志放在地上,那小姑娘好像腿受伤了,一站在地上就痛得眼泪汪汪,站都站不住,险些摔倒,把那男同志给心疼的,赶紧伸手去扶她,这两人要真没事儿,那男同志至于那么紧张么。” 她们说话的嗓门挺大,解堰正背着乔希瑶往楼上爬,听到她们聊天的话语,他脚步一顿,声音淡淡道:“把你的手松开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乔希瑶正凝神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听到她们说解堰心疼紧张自己,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股酸涩又甜蜜的滋味,双臂不由自主地勒紧了些。 她连忙松开手道:“啊,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下面那两人还在聊天:“既然人家名花有主,你也别多想了,过年的时候妈给你找个对象,你跟人相看相看,好好的处处。” 服务员回答:“我才不要相看呢,妈,你每回找人介绍的相亲对象,总是歪瓜裂枣,一堆毛病,我压根看不上。你要真想让我嫁出去,得给我找个长得俊的,就像刚才那个解放军同志一样,年纪大一点,老一点也没事,最主要的是要对我好,刚才那个男同志,看起来比那女同志大了十几岁,可是把那女同志当宝贝一样疼。”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还年纪大一点也没事,男的寿命本就比女的短,要大上你十几岁,以后老了,他先死了,又或者瘫痪了,留你一个人伺候一家老小,到时候有你受得。” ...... 解堰爬楼的腿一僵,脑海算了一下乔希瑶的年纪和他的年纪,乔希瑶十七岁,他二十七岁,他足足大了她整整十岁。 乔希瑶也想到了这层,故意逗解堰说:“她们说得挺有道理,我今年才十七岁,是该找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人嫁,我们才有共同话题,日后才能携手并进,过渡此生。我可不想找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嫁了,到时候他比我先老,先生病在床,还要我伺候他。” 解堰搂住她双腿的手一紧,抿着薄唇,什么都没说,背着她爬过弯弯绕绕的楼梯,到达三楼,穿过一条不长的走廊,到达乔希瑶要住的房间门口,示意乔希瑶把门打开。 等门一开,乔希瑶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摆设,就被解堰从他背上一把扔到了房间里只有一米多宽的床上。 “你干嘛!”乔希瑶被摔得有些痛,捂着后背怒斥:“你发什么疯!你就不能好好的把我放下来,摔得疼死我了!” 她恼火地抬头,怒气冲冲地瞪解堰,却对上男人那双同样充满怒气的眼睛。 她心中一惊,想说什么,男人伸手把门一关,转头大步走了过来,将她一把压倒在床上。 ...... 窗外细雪飘扬,夜色深沉,寒风吹着雪 花,从房间不大的窗户口里吹进了屋里。 年轻姑娘的半靠在床头前,头发凌乱,脸色玫红,身上的大衣、毛线衣都被随手扔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似的小衣,□□半露,媚眼如丝地靠在床头轻轻呼气,胸口到颈子的部位,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而始作俑者,此刻却衣裳完整地半跪在床边的地面上,查看她脚踝的伤势。 两人的呼吸都很凌乱,男人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她,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汹涌的情欲:“还疼吗?” 他的手掌很凉,碰到脚上,有种冰凉的痛感,乔希瑶蹙着柳叶眉,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道:“疼,不过没有你刚才揉我,嘬我的疼。” 先前他像疯了一般,把她压着,使劲的亲她,吻她,还褪去了她的衣裳,从她纤细白嫩的颈子一路往下吻去,大掌使劲的揉着她的绵软,引得她浑身战栗,身上涌起一股陌生至极的酥麻感,想推开他,双手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能力,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他的攻势,嘴里发出她自己都不敢想的娇嫩声音。 两个人在只有十多平方米的房间里相拥亲吻着,明明外面寒冷彻骨,两人身上像是点了一把火,燥热的屋里的温度都在升高,压根停不下来。 就在乔希瑶担心解堰会进行最后一步,将她拆进腹中,吃了她的时候,解堰很理智得停了下来,松开她站到一边使劲的喘气平复心情,这才低声询问她冷不冷,要不要穿衣服。 乔希瑶面庞泛着羞涩的潮红,跟他摇头说不疼,他这才半蹲下身体,检查她脚踝上的伤势。 解堰抬眸,迎着乔希瑶那水润的眼眸,目光落在她被自己亲得红肿的嘴唇,想着她刚才披着长发在他身躯下,肌肤白嫩泛着光泽,浑身上下美得不可思议,那胀鼓鼓的地方,更是意想不到的柔软,他呼吸一顿,刚才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血液,此刻又沸腾起来。 他强迫自己别开脸,将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披在乔希瑶的身上,哑声道:“你在这里好好的呆着,不要乱动,我下去给你买药,一会儿回来再给你打热水,泡个脚睡觉。” “别光买药,给我买点好吃的。”乔希瑶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衣袖说:“我晚饭还没吃呢,我快饿死了。” 乔希瑶本就长得五官精致,明媚动人,此刻她只穿着一件小衣,胸脯颈子上全是解堰留下的痕迹,看起来更加姝色无双,她又不自觉地撒娇,解堰觉得,此刻她就是那魅人不自知的苏妲己,他就是那昏庸的纣王,不管她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她摘下来。 “你想吃什么?”他问。 “什么都可以,不过要是有肉吃最好了。”乔希瑶道:“我不挑食的。” “好。”解堰点点头,站起身体打开房门往外走,临走前不放心的嘱咐:“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哪都不要去。” 放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独自在招待所里,他是哪哪都不放心。 乔希瑶乖乖点头:“知道啦,你快去吧。” 解堰关好房门,下了楼,向服务员询问药店在哪里。 服务员说了地址以后,一脸暧昧的冲他笑:“同志,计生套只能在供销社、百货商店买,或者去妇联领,不过你要是急,大晚上的也可以跟药店的同志们买,他们有备用的。” 解堰:......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他还是客气地跟服务员说了谢。 出了旅馆,直奔药店,县里有好几家国营药店,基本一到晚上就关门,只有这家靠近县里医院的药店,根据上级的指示要做便民工作,跟招待所一样,二十四小时营业,里面的营业员轮流两班倒。 他买了一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还有两副药膏贴,麻溜的给完钱,直奔国营饭店。 他自然没有想着去买什么计生套,他再怎么血气方刚,喜欢乔希瑶,在两人结婚之前,他绝不会进行最后一步,这是对乔希瑶起码的尊重。 感情的事情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尽管他这辈子认定了乔希瑶,只会娶她做妻子,但他不确定乔希瑶是不是非他不可。 乔希瑶还很年轻,小了他整整十岁,她的世界一片纯白,没见识过太多的险恶,他不确定她对他的喜欢是一时兴起,还是出于别的目的,在她彻底爱上他,答应他之前,不管他再怎么喜欢她,也会忍着,不会进行最终一步。 出了药店,已经快晚上十点左右了,国营饭店早已关门,解堰吃了一个闭门羹,想起乔希瑶那可怜兮兮叫饿的模样,他想了想,转头向着县北方向一处老旧的居民小区,敲开一户紧闭的土墙屋子,对开门的男主人说:“买饭。” 第98章 无名英雄 不大的土房小院子, 一个露天灶台的大锅里,正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一个年近六旬的独眼老者,头上裹着一条白毛巾, 站在大锅灶前, 将锅盖揭开,一阵蒸腾的白汽散去后,锅里露出一锅金黄油亮的炖鸡汤来。 锅里炖着两只鸡,老者拿一根筷子使劲戳一下左边那只鸡的鸡肉,筷子瞬间扎破脆嫩金黄的鸡皮,扎入里面的肉,老者把筷子扯出来,说了一声:“熟了。” 解堰坐在灶前烧着火, 闻言站起身来, 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到老者手里,“老吴, 还是老规矩,借你的饭盒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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