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堰脚步匆匆地回到招待所,敲门敲半天,乔希瑶才睡眼惺忪得打开房门。 她在房里等他半天,他都没回来,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解堰看她睡得头发凌乱,白嫩的小脸上还印着一道枕头印,心疼地把饭盒放在房间里不大的木桌上,转头给她披上大衣:“等久了吧,县里的国营饭店都关门了,我专门去一户人家家里,请那家的主人现杀鸡炖肉,耽搁了一些时间。” 原来是这么回事,乔希瑶恍然大悟,她就说这人一去不返,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人不知道是死心眼儿,还是傻,就因为她一句有肉吃最好了,还特意去人家居民家里叫人家杀鸡炖汤,这一只鸡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呢。 她噘着嘴嘟囔:“买不到肉吃,你不知道不买呀,折腾这么半天,我都快饿死了。” 解堰什么话都没说,好脾气得打开饭盒,拿出筷子,给乔希瑶搬来凳子,示意她吃饭。 乔希瑶一看到大盆里装着一只炖得金黄酥烂的土鸡,鸡汤里面还有各种蘑菇,上面飘着一层金黄色的油珠儿,散发出浓郁的蘑菇鸡肉香味,旁边的饭盒里,装着满满一大盒酱汁浓郁,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另一个饭盒装着一大盒这边少有的白米饭,她口水止不住的流。 “这么多好吃的,得花多少钱呀?”她一边问,一边迫不及待地去扯鸡腿。 哪成想那大盆有盖子,密封性较好,那鸡汤的油又封住了底下鸡汤的温度,里面的土鸡还是滚烫的,乔希瑶一碰,烫得她嘶一声,缩回自己的手,眼泪汪汪地吹气:“好烫!” “小心点。”解堰抓起她的手,仔细看烫到哪儿。 见只是烫红了一块肉,他用自己被冷风冻凉的手给她捂着,等她不喊痛了,这才松手,不怕烫地给她撕下一个带着汤汁的鸡腿,放到她的饭盒里道:“慢点吃,别着急,也别管花了多少钱,我有那个能力给你买,你吃就行了。” 这话乔希瑶喜欢,试问哪个女人不喜欢花钱大方,舍得给自己花钱的男人呢。 要解堰是个抠抠搜搜,舍不得给自己多花一分钱,她才不会跟他处对象呢。 她忍着馋意,没第一时间吃鸡腿,而是把鸡腿放到解堰的饭盒里,说了一句‘辛苦了’,示意他再给自己扯另一只鸡腿吃。 很小的一个举动,解堰却倍感窝心,他在替她着想的同时,她也在替他着想,得此对象,夫复何求。 当另一只大鸡腿被完整的掰下来,乔希瑶迫不及待拎着大鸡腿,狠狠咬下一口。 这年头的鸡都是散养的土鸡,鸡肉十分紧实,即便把肉炖得酥烂,还是能吃到紧实的肉感,鸡皮也不是软绵绵的,而是脆脆的,肉和鸡皮汁水丰盈,带着丰富浓郁的蘑菇香味,一口咬下去,香得乔希瑶眯起了眼睛,不住赞叹:“太好吃了,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 她在家里的时候,父母逢年过节也会花大价钱买鸡来炖汤吃,虽然乔妈做得炖鸡也很好吃,但跟眼前的炖鸡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没有让人一口咬下去就很惊艳的感觉。 就连她自己下厨,也不一定能做出这样绝美的味道。 解堰道:“这是县里一位有名的大厨徒弟做得,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他家里吃吃别的菜。” “好啊。”乔希瑶毫不犹豫答应。 生活在这个艰苦的年代,人们做饭做菜都以吃饱为主,不会讲究味道。能把饭菜做得美味可口,且得到她的认可,这样好厨艺的厨子,她是真想认识认识。 乔希瑶吃相斯文,胃口也不大,吃完一只鸡腿,她就感觉自己有七分饱了,再吃几块烧得软糯微甜,一咬下去,爆出肉汁,像是化在嘴里的喷香五花肉,吃小半盒颗粒分明,煮得不硬不软的饭,她就已经吃饱了。 解堰觉得她吃得太少了,给她倒了一小碗鸡汤,让她喝下暖暖身子。 她也没拒绝,本来是半推半就,不想拂他的好意,哪知道一口喝下去,就瞪大了眼睛,真心实意地叹道:“真好喝啊!” 那鸡汤撇去了上面一层金黄的鸡油,和着老吴大老远跑去秦岭山脉的深山老林,自己采摘晒干的各种蘑菇,加上土鸡慢火顿了两个多小时,鸡汤里带着浓郁的蘑菇清香,鲜香可口,乔希瑶喝完鸡汤,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解堰要给她再倒鸡汤,被她拦住了:“我实在吃不下了,别给我倒了。” 解堰也没勉强,伸手把她吃剩下的半碗饭拿过来一并吃了,另一盒饭他没动,就用盖子盖好,鸡肉也只吃了一半肉,五花肉吃了几块,鸡汤喝了一半,吃完把它们都盖好,把饭盒洗了,回头对乔希瑶说:“这些饭菜我吃不完,留着明早当早饭吃,你明早要不想吃,想换其他口味,我再带你去饭店吃饭。” 天气寒冷,饭菜放一宿不会坏,明早要吃的话,找招待所服务员借个炉子,稍微热一热就能吃。 乔希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她道:“明早我们就吃这个,这么多好菜,我要吃着不合适,那也太挑了。” 解堰嗯了一声,转头拎起桌子底下的竹壳热水壶,对她道:“你就在椅子上坐着,我去楼下打热水给你洗个脚,洗完我再给你擦药。” “好。”乔希瑶目送他离开。 他下了楼,去到一楼的水房接了满满一瓶热水,很快回到乔希瑶的屋里,把水倒进房间里配得洗脚盆里,端在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要给她脱鞋袜。 “我自己脱。”乔希瑶连忙阻止他。 两人还处在分手闹矛盾的阶段,先前他吃她剩下的剩饭,她就已经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要再给她脱鞋袜,甚至再给她洗脚,这得把她宠惯成什么样儿。 以后要两人真闹掰,离了他的宠爱,她到哪再找一个像他这样细心照顾自己的人。 她吸了一口气,忍着脚上的疼痛,将鞋子和袜子一一脱下,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纤细白嫩的右脚脚踝上肿了一个鼓包,看起来不太严重,但只要动一下就痛得不行。 第99章 我养你一辈子 解堰半蹲在地上, 看她雪白的小脚红肿一片,伸手握住她的小脚,轻轻放进洗脚盆, 给她浇着热水道:“这两天你尽量不要到处乱动, 好好歇着,洗完脚我给你擦药,擦完药过两天就会好。” 他的大掌粗粝又温暖,骤然握着乔希瑶白嫩的小脚到热水里泡脚,乔希瑶心里怪怪的,啊了一声,猛地缩脚。 解堰抬眸看她:“水太烫了?” 乔希瑶咬着嫣红的小嘴摇头,她总不能说, 他的手握住她的脚时, 他手心里的温度沿着她的脚底传到她的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那种感觉跟刚才被他按在床头, 揉搓她一模一样,浑身酥麻颤栗得只想被他掌握。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些不可控制的声音出来。 解堰只当自己握疼了她的脚, 他用两只修长的手指试了一下水温, 确定水温温度合适, 不是很烫, 也不凉, 这才又抬起她的小脚,轻轻放进水里,低声哄她:“别怕疼,你的脚崴得不严重,擦完药, 睡一觉,明天就能好很多。明天你要回石水村,我送你回去,不会让你走一步路,你不用担心。” 乔希瑶低头,看他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神情温柔的给她洗着脚,她心里泛起一股甜蜜 又酸涩的滋味,低声嘟囔:“你对我这么好干嘛,你不是要跟我分手,要跟我成陌生人,还不管我的死活,那你干嘛给我洗脚,还,还把我摁在床头,对我这样那样。” 想起先前他埋在她大白兔上猛嘬,如狼似虎的模样,她脸红如霞,白嫩的小脸泛着潮红,媚眼如丝哼唧唧道:“你跟我都不是对象了,你刚才对我那样就是纯纯的耍流氓,你要不对我负责,我要去公安局那里告发你。” 解堰正握着她的脚,拿抹脚布给她擦脚。 她的脚小巧白皙,如剥了鸡蛋壳的嫩鸡蛋一般,握在手里温软滑腻,与乔希瑶身上那滑腻的......一模一样。 解堰喉咙一紧,心头火热起来,全身上下像是有火在燃烧,他松开手,将乔希瑶拦腰抱到床上,声音暗哑道:“你身上都是我的印记,我们离夫妻之实只差一步,你想让我对你怎么负责?” 乔希瑶被他抱起来,以为他又要这样那样,慌慌忙忙地用两只纤细的手臂抵住他的胸膛,软语求饶道:“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了,我让你负责,也只是嘴上说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愿意为我妥协,跟我去城里工作,我们就没得谈,哪怕我们已经这样那样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不大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梨形灯泡,昏黄的灯光下,乔希瑶编着麻花辫的长发松松垮垮,衣服闲散地披在身上,颈子以下露出大片的雪白,她精致小巧的脸上,眼角泛红,面色红润,一双大大的眼眸漆黑如墨,如那西北野外盛放的野玫瑰花,娇艳动人,却又无比坚毅。 解堰面对这样媚色撩人的乔希瑶,深邃的眼眸里涌着难以言说的悸动,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慢慢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地滑到她被亲肿的红唇上,嗓音低哑的厉害,“让我负责只是嘴上说说?我要真吃了你,你觉得你有机会离开我?” 乔希瑶看着他,忽然想起他是书中的大反派,前世黑化以后,各种强制爱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她有些怕了,苍白着脸色道:“解堰,你不要逃避转移话题,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回城?” 她的害怕神色落入眼里,解堰皱着眉头松开了她,坐在床边道:“愿意。” “什么?”乔希瑶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愿意。”解堰调整了坐姿,跟她面对面,姿态散漫地背后墙上道:“不过不是现在,至少得等个五年左右,我生长在黄土大地,要我抛下这片大地跟你一起去川南省,我需要时间来调整说服自己,也需要说服我母亲和我妹妹跟我一起离开,我不放心她们两个人留在石水村里。 乔希瑶愣住了,她没料到解堰会答应跟她一起去城里工作。 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出嫁从夫,很少有男人愿意为了女人放弃自己的工作家乡,随着女人去到她的家乡。 她知道解堰是言出必行的人,他说出去的话都会做到,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他深爱着这片黄土大地,为此不惜推掉转业之时部队给他的县级领导工作,宁愿做个没啥权力,只有工人阶级工资的民兵连长,默默守护着一方水土平安。 这样一个人,却愿意跟她回城,只是让她等个三五年的时间,乔希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原本以为,解堰愿意跟她一起回城,她会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 可解堰真答应了她,她除了吃惊之外,更多的是迷茫。 前世在石水村遭遇的种种经历,让她不堪折磨,想回城,想逃离那里,已经成为她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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