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是在想墨生的新书能否大卖,想让他给星火书院的孩子上课。” “总之是想他”曹壬不冷不热地回。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不对,陆萸立时醒过神来,“不是想他,是想事,正事。” “想正事至于我回来都没发现?”曹壬挑眉反问。 陆萸知道曹壬不是真生气,可他就是对沈玉的事耿耿于怀,她真后悔当初把劫狱的事告诉他,其实那事也不能全怪自己,还得怪陆弘多事。 知道只会越说越错,她把陆婠的信递给他,“我是在想这个。” 陆婠这次写信给她,是因为朝中越传越离谱的流言。 她已于两个月前产下一名女婴,刚出月子后就立即给陆萸写了这封信。 她在信中再三强调了成都王的立场,并对陆萸的近况表示了担忧。 曹壬一目十行看完信后,笑道,“成都王难道是怕我把王世子拉来和东海王世子打擂台,才让王妃给你送来这么多宝贝?” 陆婠这次除了信件,确实送了很多新出的蜀锦和银钱,说是用来赞助陆萸建书院用的。 陆萸见他笑了,忙讨好地看着他,“你不生气了?” 曹壬脸上的笑又消失了,“一码归一码。” 其实他没有真生气,不过就想逗她一下,想看她瞪大眼睛看自己时的表情。 果真如他所料,陆萸听过后,瞪大眼睛看着他“我要如何,你才能信我?” 曹壬左手托腮斜靠在书案上,右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似略作思考后,答,“一时间没想好。” 陆萸如今算看出他是在逗自己了,于是狡黠一笑,“其实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曹壬笑问。 陆萸一步一步挪到曹壬身旁,然后在他耳畔软糯出声,“阿兄和阿姊都有了孩子,我何时才能怀孕。” 曹壬听后顿时愣住了。 见状,她很满意,于是接着说,“君期,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曹壬立马打断。 话题被成功转移了,陆萸笑道,“但是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吧?” “不行,我还没想好。” “既不是你来怀孕,也不是你生产,你有何可想的?” “若由我怀孕生产,我有何可顾虑的?现在立马给你生一个”曹壬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噗嗤”陆萸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能把素来云淡风轻的他逼成这样,真是难得。 说到男子生子,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女尊文,那些男子都争着给女主生娃。 越想越觉得有趣,脑海中根本停不下来,她顿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边笑边擦眼角,“君期,我真想看你生孩子。” 曹壬这才回过神来,见她笑得快倒了,他忙伸手扶住她,既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阿萸,你容我再想想可好?” 陆萸边笑边点头,“你先想想也行,我不催你,我怕催急了,你真去想法子生娃了。” “阿萸,我说的是认真的”曹壬无奈地看着她。 陆萸刚要回答,门外响起青琼的声音,“娘娘,邺城庄园刚刚送来一批竹笋,您晚膳要用吗?” 一听到竹笋,陆萸顿时如同被卡住了脖子,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忙回,“你看着办吧。” 说完,她迅速坐回曹壬对面,而脸上的红霞早已爬上耳根。 谁能想到刚刚还吵着要生孩子的人,实际上是个怂货呢? 曹壬笑道,“朕想吃玉兰片汤,你让膳房准备吧。” 青琼得令后退下了。 陆萸听后脸更红了,她嗔怪地看着他,“你是故意的,对吧?” “我就是想吃玉兰片汤,阿萸该不会是想错了?”曹壬忍着笑继续逗她。 “你,你,你笑得如此,如此暧昧,还说不是逗我”陆萸一时找不到词语反驳他。 见他还是那样笑看自己,一时气急之下,她猛然起身扑向他。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曹壬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躺在地上伸手稳稳抱住了像炸毛的猫一样的陆萸。 他看着她低哑出声,“阿萸想做什么?” 陆萸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回,“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我如今也要剥一剥你这根竹笋。” “阿萸学会手法了吗?需要我先演示一遍吗?”他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尾音处甚至带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陆萸听后正在扒他衣襟的手抖了一抖,嘴上愤愤地回,“不用你教,我自己会摸索。” 她自以为在发狠,可在曹壬看来,那样红着脸跟衣服较劲的她却是别样的可爱动人。 看着她的手抖呀抖,却半天都解不开他的腰带时,他终于忍不住坐起身一个翻身与她换了方向。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哑出声,“阿萸,我再演示一遍,你一定要好好体验,好好学习。” 陆萸还想再争辩一二,双唇迅速被他堵住,所有的话语最后只成了零零碎碎地低吟声。 这里是书房,她不敢出太大声音,这样隐忍和压抑之下,感官却越发的清晰。 他这根竹笋最终没剥成,陆萸在迷失方向前想,下次自己一定要争气一点。 当然,青琼让厨房准备的玉兰片汤二人也没喝到。 因为二人在昭阳殿书房一通胡闹后,陆萸被曹壬抱回了式乾殿寝室。 二人躺下放下帷帐后,怕陆萸没学会,他又演示了几遍,直至她累得睡过去他才罢休。 竹笋剥去笋衣后,用文火炖了几遍,连玉兰片都被炖得松软如泥,他却真的做到了不吃玉兰片。 次日,陆萸醒来时,终于相信自己嫁给了一个和尚。 以往的洛阳入秋后很干燥,今日清晨却难得下了一场大雨,此时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湿润。 梳洗好后,她坐在食案前用早膳。 曹壬很快就下朝回来了,见到陆萸在喝红枣小米粥,如之前一样,他抢过她的小勺和碗,三两下就把粥喝光了。 陆萸,“日后上朝前用过早膳再去吧。” “如今我旧疾复发正在养病,饿着去,显得更真实一些。” 让玉瑶给曹壬碗里再添一些后,陆萸笑回,“慢些吃,还有很多。” 见她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停下勺子问,“你不再用一些?” 陆萸摇摇头,“我用好了,等你慢慢用。” “不行,你还是太瘦了”曹壬让玉瑶重新盛了一碗给她。 怕她拒绝,他倾身靠近她,于耳畔低语,“我昨夜仔细量过了,还得再长一点才行。” 闻言,陆萸觉得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就跟火把似的,瞬间让火热从耳根蔓延至了脸上。 玉瑶见状,忙抱着罐子退了出去。 “曹君期,你竟然变坏了”陆萸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回。 曹壬见这样的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变坏,如何与你生孩子?” 生孩子是自己提的,如今他拿这个逗自己,陆萸又气又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情急之下只能把勺子里的粥用力喂进他嘴里。 而他也很配合的全部咽下后,看着她,“阿萸吃过的就是甜。” 说完话,一副还想再吃的表情,张着嘴等着她。 如此,她也笑出声来,“提前练习养孩子也不错。” 再次咽下她喂的粥食,他才凝视着她,“阿萸,不用担心,外面的流言都是我预料之中的。” 原来,他早就看出她这些日子里的担忧,却一直没说破,今日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开解她。 他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发自内心的笑了。” 从流言开始出来,陆萸就一直让人替她留意朝中的动向,她不敢去问他,她知道这个时候,杨宪和他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所以怕问过后,会打破他和杨宪的暗暗较量。 如今听他出言安慰,她心口一松,放下手中的小勺,笑回,“你若不惧,我就不忧。” “你再用些粥食,呆会我与你好好解释”曹壬回。 陆萸听后,很听话地把碗里的吃净了。 今日难得朝会退得早,曹壬原就想与陆萸仔细说说自己近期所谋划之事。 朝中的流言一开始是由王司徒撒布,但后期也有曹壬暗中让人推波助澜,他要看杨氏能忍到何时。 与其像先帝一样整日忧心压不住杨氏,从而想各种办法拉其他世家寻求平衡术,倒不如逼杨氏自乱阵脚。 流言只是开头,曹壬还安排了很多局等着杨氏。 陆萸问,“若杨氏真的反了呢?” “若真反了,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清理杨氏和其党羽不是吗?届时,国库又能充盈起来了。” 说到国库,陆萸想到还在牢里的石封,于是靠近他悄声问,“他真在廷尉署的地牢里吗?” 曹壬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回,“大家都以为石封是受不了严刑逼供,才把高氏卖了,殊不知他这一年过得有多自在,甚至还长胖了。” 大家都以为入狱的石封定是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然后日日受折磨,受严刑拷打。 可曹壬偏不这样,石氏族人确实入了天牢,石封却没有。 曹壬把他带去了其他地方,让他好吃好喝好住,还时不时去找他聊天,顺道告诉他杨氏认为石封让苏嬷嬷领队掳走皇后是自作主张想嫁祸杨氏,所以一直在伺机报复石氏。 石封一开始是不信的,后来听说杨宪没有为高氏一族求情后,石封有点犹豫,后来又遇到几次自称是杨氏死士的人来刺杀他,他就完全相信杨氏已经怒火中烧恨不得他赶紧死了。 石封被“刺杀”后,曹壬给他换了几处地方,如今曹壬不再去找他聊天,因为杨氏想拥护东海王世子了。 曹壬不去,却总有其他人轮流找石封聊天。 曹壬说,“石封就像一把万能、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世家隐藏罪恶的罐子。” 石氏有钱,几乎给朝中所有世家都送过贿赂,也这因为如此,他手中握有那些世家的把柄。 他当初之所以那样张狂,那般狂妄自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他想,他就能把那些世家极力隐藏的罪行揭发出来。 所以石封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之余,为朝廷开路。
第一百零九章 棉花 ◎沈玉带来了棉花◎ 知道外面的流言是曹壬的谋划后,陆萸也不再担心,继续一门心思卖蜀锦去了。 世家的购买力总在刷新她的认知,哪怕蜀锦卖得很贵,一旦有新花色出来,去年买过的贵妇们今年依然会抢着买。 萧六娘自从和陆萸合作后,隔三差五写信问有没有新花色。 蜀锦虽然一直是世家追捧的布料,但在以前,花色几年才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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