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姣又不争气地开始眩晕了,男人长得太帅简直是作弊。 她的原则和底线,在他的五官轮廓操纵下,剧烈波动。 她用尽全身自制力,才勉强挣扎了一下,假装不想被他握着双手。 “你会着凉的。”他微微握紧她挣扎的双手,拉到自己胸口,眼神变得坚决:“在这种地方着凉很危险,你可以回火堆旁考虑怎么处罚我的疏漏,或者我会把你扛回我的营帐。” “唔……”邓姣假装继续挣扎了两下,才乖乖地靠近他怀抱。 他终于松开她的手,一手揽住她肩膀,强制她转动方向,朝向他的营帐,然后松开手,等她自己往前走。 她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顺从,不该把掌控感交回他手里。 但是又说服自己——回到他的私人地盘,她还是可以继续闹脾气的。 一路上,她余光都能看见,他一直侧头垂眸盯着她侧脸。 她觉得他的情绪肯定不是他表面那么平静,她希望他能像他皇兄那样,主动对她表达所有渴求和不安。 但她或许永远没法让陆骋对她失控。 虽然他把她那天晚上戴的发簪,放在了他营帐里最醒目的位置。 她依旧不敢幻想他的感情有什么质的变化。 他此刻对她的热度,可能只是第一次体验了跟女人产生那样的联系之后,迫不及待幻想下一步更亲密的联系。 他走在她身后很近的位置,直到营帐前,才快步绕过她,替她掀开门帘,侧头看着她走进自己的地盘。 其他人已经不在营帐里了。 陆骋在她身后关上帐门,快步走到地炉旁,将柴火烧得更旺,达到脱了衣裳也能忍受的室温。 邓姣故意找话题打岔:“宜宁他们呢?” 陆骋没有回答,不紧不慢地拿来毯子,铺在铜炉旁边,盘腿坐在毯子上,看向邓姣:“过来吧,皇嫂,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第48章 本王简直想不出比这更诱…… 邓姣被男色占据的脑袋, 此刻忽然警铃大作。 陆骋把她哄回自己的地盘,声称会任由她处置。 但此刻,这个男人在温暖的烤炉旁铺好柔软的地毯, 长腿舒展, 几乎完全占据地毯。 他让她过去处罚他。 如果她现在真的过去,能容纳她的, 只有他的双腿。 她只能坐在他的怀里, 这样的处罚, 很快会变成奖励。 她并不是真的因为陆骋没料到太后耍阴招而生气。 毕竟她自己也完全没想到太后能无耻到利用军饷,反过来污蔑她。 她生气, 表面上是因为陆骋表现得过分冷静。 如果她刚才说出这一个多月的经历之后, 陆骋神色心疼地抱住她,而后愤怒地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处置太后。这才意味着他真的在意她。 那样她不仅不会伤心,而且现在已经坐在他腿上了。 可惜,陆骋真实的表现, 是希望某种外力帮他跳过她情绪失控的阶段, 直接跟他开始重逢后的亲热。 她知道他不擅长直面和处理情绪。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也确实没有义务成为她期待的样子。 可邓姣现在没办法理智的面对陆骋。 平心而论,这位大齐战神从初次见面起,对待她,已经算是非同寻常地优待,这也是她莫名敢在他面前愈发任性的原因。 他对她的一切特殊的温柔与纵容, 都没有让她心存感激。 而是让她有点心动了。 她生气根本的原因, 其实是发现内心深处,她想把陆骋当成伴侣,彼此依赖。 而陆骋追求的只是生理上的满足。 突然想通这件事,让她更加痛苦。 可这就是事实。 尽管此刻她的身体很想扑进他怀里, 打情骂俏一番,就半推半就地与他沉入欲海。 但她无法绕过内心无法填补的情感空洞,担心更进一步的被他占据,会让她的心陷得更深。 邓姣抿嘴失望地转过身,拒绝投怀送抱。 陆骋站起身,快步绕到她面前,低头困惑地观察她表情,而后抬手,拇指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按捺欲望,沉声说:“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放你走。” “放我回去一直生闷气吗?”邓姣仰头对他发脾气:“我明白,燕王殿下哪里能纡尊降贵来哄我呢?” 陆骋一愣,瞳孔颤动,视线又开始无措地四处闪避。 大概沉默了十几秒,他忽然上前几步,把她逼退到茶几旁,抬手撑在她身后的桌面,低头蹙眉逼视她:“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邓姣,我已经尽可能对你有求必应了,我不知道你想要我干什么,我本就不擅长哄女人,否则我母后也不会二选一都放弃我,否则我养母也不会把我像狗一样拴在她院子里。” 邓姣吃了一惊,身体微微后仰,心脏怦怦直跳。 她第一次看见陆骋如此愤怒又无助的眼神。 发现她生气,又猜不出她要干什么,这似乎触发了陆骋的创伤反应。 邓姣捏紧拳头。 要怎么直接告诉他? 她想要的是他的爱,是他真正的心动,是不止于身体上的欢愉。 可她一旦提出这个要求,可能会彻底吓退陆骋,现在还没到提出这种要求的火候,她不能冒进。 犹豫片刻,她看着陆骋,平静地回答:“我想要你花点心思,为我想想未来的路。还有周季北,太后的杀心还在,我们的命悬而未决,我当然无法安心与殿下亲热。” “母后已经不足为虑了。”陆骋直起身,眼神恢复平静,低头注视她:“为了抢功,母后不惜暴露救国的军饷,大齐若是交给她,怕也没几年自在逍遥的日子,我就会成为亡国奴。” 邓姣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 “如你所愿,邓姣。”他神色郑重地回答:“待到皇兄灵柩入土,我便御极登位,君临天下。你未来的路会很安逸,只有你表哥的命悬而未决,看你选择如何待他。” “真的?!”邓姣激动地一把搂住他脖子,几乎要蹦起来:“那我们回去就给我表哥升职吧!金翎卫最高的官职,是指挥使吗?” 陆骋凑近她的脸,凶恶地眯起眼:“皇嫂选择错误,回去就拉他去砍头。” “殿下别开玩笑了!”邓姣乐不可支,咬着下唇主动贴进他怀里,开始畅想未来。 这回被太后下绊子,可是赚大发了,有惊无险不说,反而逼得她的咸鱼大腿被迫扛起责任了。 这次回宫,她可就真的可以拳打太后脚踢贵妃们了,哈! 看着怀里态度忽然转变的女人,陆骋为自己感到可悲。 她闹脾气就是为了这个? 让他放弃自由,成为她在后宫立足的靠山。 方才看她含泪诉说这一个多月来的委屈时,他就暗自决定,放弃对母后最后一丝幻想。 此刻想来,她的眼泪本就是为他布下的陷阱。 他早早跳进陷阱,就因为没有开口告诉她,她以为目的没达成,所以不让他抱她。 果然又是熟悉的利用。 他在意谁,就会沦为谁的傀儡。 几个月前,陆骋还在嘲笑皇兄愚蠢,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竟然惹得母后与他离心。 如今,邓姣落入陆骋掌心,这还什么都没干过,陆骋已经打算跟母后决裂了。 简直匪夷所思,几乎是无知无觉地走到这一步。 皇兄在天之灵,若是见识到他这点定力,棺材板都要笑塌了。 不能继续放纵莫名的保护欲。 他不需要爱,只需要情欲。 邓姣发现他一直冷着脸,立即喜滋滋地安慰:“殿下不用太操心,你若是不想忙于朝政,我也可以学着批折子,替你监国都没问题。等阿渊长大些,就把活都交给他干!” 他只是低头看着她,“皇嫂不生气了?” 邓姣羞涩地抿嘴一笑。 陆骋竟然愿意放弃从小到大对自由的向往,甘心担起重任。 她刚才以为他什么都不表态,是在敷衍了事,只想亲热。 没想到他闷不吭声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她简直喜出望外,双手落在他胸口,想踮起脚尖亲吻他。 可下一刻,他双手捧着她侧腰,将她举起,放在她身后的矮几上。 他的手挽住她膝盖后侧,把她的身体拉向他小腹,她茫然抬头,他的手已经迅速滑到她后背,猛地一收,她的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他身上,双腿被他劲瘦的腰分开。 “嗯……等一下!等一下!”邓姣慌忙捉住他解她衣带的手,红着脸呢喃:“我……能不能……” 他鼻子里呼吸粗重,喉结滑动,沉声开口:“这还不够吗?我即位之后皇后之位空悬,凤印自会留在你手里,这不就是你要求的交易么?” 邓姣小声说:“我是想问,这里有没有地方能洗个澡?我这一路赶来边疆,尘土飞扬,偶尔路过河流,也只能简单擦掉灰尘,我现在……可能不太好闻……” “我不介意。”他抱紧她。 “我介意!”邓姣红着脸:“我希望第一次的回忆能完美一点。” 这确实是陆骋的“第一次”,他有些尴尬地哼笑,“你太体贴了邓姣,但我没那么讲究。” 邓姣坚持:“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骋深吸一口气,绝望地直起身,右手焦躁地在她身旁的矮几上有节奏的敲击。 “要烧一缸水,得很长时间。”他对她提议:“我带你去温泉池泡一会儿,行么?” 邓姣点点头。 这确实是她的第一次,她希望能跟陆骋一起制造一些仪式感。 陆骋在外安排封锁山谷入口时,她就解了衣裳,滑入池中,迫不及待拆了发髻。 所以,当燕王殿下来到温泉池边时,原本该被他亲手解下的衣裳,已经散落在岸边。 而他的小皇嫂正低着头,长发泡在水里,她认真地、卖力地,搓洗头发。 “本王简直想不出比这更诱惑的景象了。”陆骋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居然还能坚持不懈地挺立着。 “啊?啊!”邓姣掀起湿发侧头看,就见陆骋双手抱臂,一脸不满地站在岸边注视她。 “殿下进来干什么?”邓姣急坏了:“我还没洗好呐!” 陆骋:“不然呢?你觉得我带你来这里,是打算跟你共浴,还是跟你轮流泡澡?” 邓姣急忙把头发往后整理,急道:“那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先洗澡嘛,你先等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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