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娶了媳妇,有她在家跟母亲作伴儿,他也能放心大胆的出去干。 “小钰,你相信我。”邢宴衡诚恳的望着她。 程钰与他四目相对,原以为他只是个贫嘴倔脾气的犟种,没想到,还挺有责任感的? “总之我告诉你,你想在外面做什么,随你的便,只要别搞出烂摊子,让家人为你擦屁股!” 邢宴衡有血性的一拍胸口:“你放心,大男人生死在外,祸不及家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拖累你的。” 程钰觉得这话丧气,立刻把他推到一旁:“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你的命就这么弱,出去挣一点钱就没了?” 万一呢? 阎王非要取他这条命,让他换一种死法,他今天赌气说了这种话,回头岂不是自己咒的他? 邢宴衡一见她着急,笑了,漂亮的桃花眸弯了起来。 “我的命当然没这么弱,我就是说说,媳妇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 程钰被他突然改变的称呼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转过身背对着他:“谁是你媳妇儿!别烦我!” 邢宴衡厚着脸皮凑过来:“我就烦你,媳妇儿媳妇儿,邢宴衡的小媳妇儿…” 这一晚,程钰在邢宴衡的聒噪中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邢宴衡又动了不老实的念头,程钰一口咬在他手上,又踹了他一脚。 “你是牲口吗?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种事?” 邢宴衡险些掉在地上,坐正了身体,理了理衣服,并不跟她生气。 “哪有一天到晚?我今天就要出门了,可能得好几天才回来,所以才想跟你亲热一下。” 说着,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下了地。 披上外褂,他捏着程钰的下巴晃了晃:“今天先放过你,等哥回来,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快速将衣服穿好,出了门。 程钰这时才想到,明天是她回门的日子,邢宴衡不在家,她一个人怎么回去? 她赶忙穿上衣服追出去,然而,邢宴衡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任彩凤还以为他是赶着去矿上,并不担心他出门,还热情的跟程钰打招呼:“小钰也起来了,饭马上就好,你洗把脸先去屋里等着吧。” 程钰知道邢宴衡不想任彩凤担心,便也没提他辞工的事。 如今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吧,不求他能带回多少钱,把命好好保管好就算大赚了! … 隔日就是她回门的日子,可邢宴衡昨天早上就出去了,规矩不能破坏,程钰只好自己回家。 还没进门,她就听见屋里传出的说笑声。 有亲戚的,有邻居的,当然还数程大山笑得最为爽朗,浑厚。 “要是消息准确,贺州真的能回城做官,艳艳以后就是官太太了,你可别忘了我们这群穷亲戚!” 程钰进门时,大娘卢春翠正在巴结程艳。 程艳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显然是很享受,亲戚们对她的热情。 “那当然,等我跟贺州一块儿进城,就给堂姐找个城里的对象,让她也过上享福的日子!”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程艳虚荣心作祟,空口打起了包票。 转而,程艳一转眼看见程钰,掩饰不住眼底的嘲笑。 她故作惊讶的低呼一声:“哎呀,小钰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邢宴衡咋不跟你一块儿呢?” 程艳的心里在清楚不过,上辈子,她嫁给邢宴衡第一天,他就去矿上了,回门她也是一个人,左右邻居和家里的亲戚,表面上关怀,实际上都在背后嘲笑她! 如今她跟程钰交换了婚约,自己走过的路,换程钰来走,也让她好好好体会一下自己当时的感受! 程钰看着程艳戏谑的样子,嘴角迅速的抽了一下。 “他干活去了,没空陪我。” “妹夫也真是的,竟然对你这么不上心,回头见了,我指定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新媳妇!今天愣是家里没有外人,要不然,还以为我妹子不受他待见,婆家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程艳看似在帮着程钰说话,实际上,是在提醒大伙,程钰在邢家没有地位。 郭凤燕果然不满了,撂下脸说道:“邢宴衡怎么能这样,就算在忙,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回来?” 程大山也觉得面子受到轻慢,不过大男子主义的他,不会挑剔同样是男人的女婿,只会责问弱势的女人。 “男人忙起来忘了,你不会提醒他,长嘴是干什么吃的!” “小钰,邢宴衡这么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嫁过去没受委屈吧?当初我就说邢家这门亲事不行,你妈她非得爱面子把你嫁过去,现在倒好,把自己闺女给坑了!”卢春翠看似在关心,实际上谁都清楚,她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在挑拨离间她们母女间的关系。
第5章 用着我是小妹了? 果然,卢春翠的话,让郭凤燕的脸色,像吃屎一样恶心。 好在程钰不是逆来顺受的个性,她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驳回了卢春翠。 “大娘误会了,邢宴衡是真的脱不开身,他不忍心让我跟他过苦日子,自然得积极挣钱,要不然他都没脸回来见你们。” 郭凤燕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讪讪的说:“那还算他有心。” 卢春翠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什么,被程老太太警告了一眼。 都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互相拆台有意思? “既然实在回不来,那咱们也别强求,只要他对小钰好就行了。” 届时邻居也顺着老太太的话说:“是啊,甭管女婿能不能到膝前尽孝,有这份心就不错了。” 至此,程家两个闺女都回来了,邻居们自发的散去,剩下程家人关上门来庆祝。 郭凤燕跟卢春翠要去做饭,程钰跟程艳做闺女的自然不能闲着。 在农村成家就等于独立,对父母尽孝成了义务。 程钰从十四岁就会做饭,今天郭凤燕就安排她掌勺,她跟卢春翠负责备菜,至于程艳则只用负责烧火就行。 原本娘四个人在厨房里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程艳却在烧火到一半的时候,娇气的捂着手去了外面。 原本在陪老太太聊天的贺州被她喊了出来,在院子里一通撒娇,把烧火的人直接换成了对方。 贺州的脾气向来好,程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俨然一副贤夫模样。 程钰上辈子就是被他的‘体贴’所迷惑,后来看清他的面目,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这辈子对他敬谢不敏。 当贺州问她火供应如何的时候,程钰直接来一句:“你觉得呢?这火烧得跟肾虚似的,是柴火不够劲儿,还是你不好使?” 贺州被程钰损得满脸通红,低头猛地往灶坑里添柴火。 而程钰在说忘了他,忽然心情就好了,越发后悔上辈子执迷不悟,没有早点回头,让贺州滚蛋! “小钰,你姐夫可跟邢宴衡不一样,他从小生活在县城,没吃过苦,你对他要求别太苛刻了。” 程艳一直都在门口,听见程钰刁难贺州,她便走了回来。 “再说…你连邢宴衡都使唤不动,怎么心安理得说你姐夫的?” 程钰忍不住笑了。 “姐,在邢家过日子的是我,你咋知道我使唤不动你妹夫?反倒是姐夫,我听说他最近在地里烧荒,把生产队的柴火剁都点着了,全村点名批评,他这么不中用,你更得多使唤使唤,免得将来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你…”程艳贬低程钰失败,反而被嘲笑了一通,气得脸颊涨红。 她自知吵不过程钰,于是向母亲告状。 “妈,你听程钰说得什么话?这么揭她姐夫的短,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没有!” 郭凤燕早就对贺州不满了,这下听程钰的话,更不向着他。 “你妹妹说的也没错,且不管贺州能不能回城,那都是以后的事儿,男子汉大丈夫不中用,一点儿活都干不好,以后指望什么养家,他拿什么养你?”郭凤燕一边揉面一边说道。 这下不光程艳脸色难堪,就连贺州也尴尬得不行。 “妈,我会好好努力的,等回城…” 贺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凤燕打断了,当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我还是那句话,回城的事,回城后再说,我只看现在,你能不能养活我家程艳!” 贺州:“…” 这下好了,本来今天他跟程艳回来就商量好,因为他这个月的工资都赔偿给了生产队,所以想先向娘家借一些,渡过难关。 这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丈母娘堵了回来。 他给程艳眼神示意,要她别再说了。 哪知道程艳以为他是暗示自己开口,直接就说道:“妈,贺州他只是还没得到机会发挥,他的本事可不在种地这上头,你不要一杆子把人打死!” 郭凤燕没有说话,白了程艳一眼。 程艳是家里的长女,从小就习惯了索取无度,是以,她根本不会看脸色。 “妈,你借我们点钱呗?等我跟贺州发工资了就还你。” 郭凤燕揉面的动作一顿,转过脸,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 “你说啥?借钱?” 郭凤燕忽然拿起菜刀,开始切面团,因为用力过大,把面板砸得框框直响。 “咱们家哪还有钱借你?眼看着,我跟你爸都要喝西北风了,不指望你尽孝,反倒回来剥削我们!” 程艳却觉得她在撒谎,向前走了一步:“不可能,咱家要是没钱,今天还能有白面吃呢!” “还不是你奶为了给你们姐妹俩撑面子,把她口粮舍出来,你个天天吃饱喝足不操心的东西,爹妈为了养活你掏空了老底,还不就是盼望你嫁个好婆家,结果倒好——” 后面的话,郭凤燕直接用白眼代替。 贺州的脸彻底红成了番茄,他站起身来,硬邦邦的说:“我去个厕所。” 程艳看贺州不高兴,跟母亲跳起了脚。 “妈,你们咋都这样?我跟贺州婚后第一次回来看你们,就非得闹不愉快!” 郭凤燕不屑的嘲笑:“咋?都有脸到这儿来借钱,我说他两句就受不了了?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死要面子活受罪去吧!” 程艳:“…” 见母亲这里没戏,她转头就找到了程钰。 “小妹,你借我点钱呗?我下个月就还给你。” 程钰看着程艳一脸假惺惺的笑,哼了一声:“用不着叫我程钰,用着我就是小妹了?” 程艳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红了好几度。 不过为了借钱,她还是耐着性子,挤眉弄眼的说软话:“哎呀,我叫你啥,你不都是我小妹,你帮姐一把!” 程钰嘴唇一勾,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邢家有多穷你是知道的,可惜呀,我也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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