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落得这么个名声,她们怎么办? “重光,你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对吗?” “娘,”宋遂辰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想快些扶着刘氏上马车去。 “是你祖母,这件事明明是你祖母做的,你祖父当年差点纳了的那个姨娘就是忽然死了的,症状和阮荣安发现的那个毒一模一样。” 刘氏脚下生根,一下也不肯挪动,口中飞快的说,甚至还加大了声音。 宋遂辰不由的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重光,不是为娘,真的不是为娘啊!”刘氏大喊。 看着她的样子,宋遂辰手下一松。 “娘,”他低声唤道。 刘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看着宋遂辰,压低了声音说,“照顾好你妹妹。”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 宋遂辰立即明白了刘氏的用意。 “都给我管好你们的嘴,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一句胡言,你们知道自己的下场。”目送刘氏上了马车,他冷眼环视,警告道。 下人们立即慌张应是。 但这个消息还是悄无声息的传了出去,刘家是反应最大的,家主抓住机会和宋遂辰争执一番,最终拂袖而去。 他清楚妹妹的用意,这件事虽然不能彻底去掉刘家的恶名,但到底能消去一部分。 当天吴氏院中就换了一批瓷器,安国公府也发生了不小的骚乱。 当年的事情本来已经湮灭在过去,但如今却重新被翻了出来,不少人都在震惊的悄悄提起此事,原来所谓恩爱无间的先广平侯夫妇,曾经也差点多过一个妾室。 而且那妾室还死了。 症状还和差点害死如今广平侯夫人的毒一样。 嘶…… 不少人开始审视吴家出身的女眷。 又有人提起之前阮荣安将太夫人吴氏关在门外这件事,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就是知道这件事,才会如此。 众人顿时又惊又叹,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甚至越想越怕,越是恼恨。 若这件事真是吴氏所为,难怪阮荣安不让她进门,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万一又被她下毒了可怎么好。 别院之中,阮荣安笑着落下一枚白子。 成功。
第20章 宋遂辰不会让她如意,但这只是个开始。 这件计划之外发生的事,反倒成了意外之喜。 广平侯夫人遭到毒害一事就这样落下帷幕,但随后带来的影响却似乎只是个开始。 吴家和刘家两家人结了仇,暗地里开始较劲。 宋遂辰夹在其间,左右为难。 两家人于他而言都是亲眷,他不想看到这个结局,但事情根本不受他控制,两家人都逼他做出个选择来。 万般无奈之下,他最后选了吴家。 越是乱世,兵权越发重要。 察觉到他的选择,刘家便悄然开始疏远。 刘家的姻亲大多都在清流世家中选,当初会把家中女儿嫁入勋贵府邸,也是因为当时的广平侯宋乘云实在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宋遂辰一时间只觉处处掣肘,花了一番力气才习惯。 回忆起来,今年自阮荣安病重时开始,他身边就没有一刻是清静的。 吴家那边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恨极了刘氏。 因为她临走前的那一席话,家中未嫁女得婚事都出了波折,有些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老一辈人还有记忆。 如斯狠毒,先是毒杀妾室,又毒杀家中子侄的妻室,家中有这样的长辈,谁知道晚辈会不会效仿。 这年头,谁家不纳妾,谁家没个女眷不和的时候。 没人敢冒险。 吴氏万万没想到,临到最后关头,自己竟然被摆了一道,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阮荣安的身上。 她怒极,发现宋遂辰竟然还不想和离,虽然十分不悦,但还是稳住了自身的情绪。之前因为刘氏的事情,祖孙两人本就闹得有些不愉快,她不想再这个关头多生事端。 但她很清楚,阮荣安如此决绝,她和宋遂辰之间,再无可能。 只是可惜了阮荣安的嫁妆…… 思及到自己查出来的那冰山一角,吴氏也不由心中火热。 万万没想到,阮荣安竟然还有这个能耐。真是可惜,若之前病重的时候她没扛过去就好了,可她的运气偏偏就是那样好。 而阮家,阮世清也开始为阮荣容寻找结亲对象,并且看中了一位旧友之子。 阮荣容一个没忍住闹开,惹得阮世清生了怒,将她关在院中不许出来。 这些消息一个个的传入阮荣安的别院。 她似乎该高兴的,跟自己不对付的人都落得了该有的下场,而她也的确感受到了高兴,但却也只是如此了。 阮荣安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和离。 她已经开始琢磨去江南的行程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宋家上下经营的产业接连受挫,收益减半。 宋遂辰有众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手上几乎没有余银,经此一遭,几乎瞬间就捉襟见肘起来。 宫中天子疏离,自然有别的勋贵凑上去,天子的身边是永远都不会缺人的,多的是人等着天子的召唤。 广平侯府好不容易在前朝安插的那些人一开始只是有些麻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接二连三开始出事,轻则免职降责,重则抄家入狱,一时间人心惶惶。 再这么下去,人心都要散了。 更别说他护不住手下的人,以后还有谁敢来投靠。 前两者还好说,尤其是第三点,最为致命。 广平侯府从他祖父那时就开始经营的人脉势力,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就折损了小半。 宋遂辰一时间焦头烂额。 唯一的收获是,他大致猜到了动手的人选: 公冶皓。 能不动声色,任他如何调查也无法发现踪迹做到这一切的人,有且只有他。 再不甘愿,宋遂辰也不得不承认公冶皓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及。 想到之前在阮荣安的别院门前遇见过公冶皓,脑中一震,宋遂辰忽的抓住了某个念头。 难道…… 又是一次下朝,宋遂辰看着街上越发热闹,才恍然,马上就是七夕了。 情人成双成对的往来,而他—— 如意想必很高兴吧,看到他这样焦头烂额。 宋遂辰看向外面,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要输了。 他不能用广平侯府的百年家业再继续去赌,从阮荣安提和离到现在两个多月,幕后之人步步紧逼,任他百般提防,都无济于事。 不能再拖下去了,侯府不能承受这样的损失,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了。 虽然如此,但宋遂辰还是想再试一试。 赶在七夕之前,阮荣安动身准备回京。 上元,七夕,中秋,这三个日子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在别院呆了几个月,她倒是有些怀念京中的繁华热闹了。 阮荣安在京都自然是置办有房产的,虽然地段没有广平侯府和安定伯府那样好,却也是闹中取静。 宅邸是一个江南富商修建的,不同于京都屋舍的富丽堂皇,内里亭台楼阁清幽别致,五步一景,十步一画,可谓是巧夺天工。 她很喜欢这个院子。 院子早就收拾好了,阮荣安入住的院子名字极美,叫醉花荫。 花木深处,忽见小楼。 三层的小楼四面开窗,悬挂着月白的薄纱,晚风一起随着窗外的枝叶舞动,天边晚霞绚丽,橘色的霞光隐隐约约洒进来,正是好风景。 阮荣安倚在窗边,眺目远望,想象着七夕夜灯会的样子。 “夫人,广平侯在府外,说要见您,跟您说一说和离的事。”二月上楼禀报。 “哦?”阮荣安回头。 “明天就是七夕了。”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说。 七夕是乞巧节,是许多男女定情的日子。 而过完七夕,七月初八则是阮荣安的生辰。 十五岁那年,及笄前夕,七夕夜里,她偷偷溜出去和宋遂辰逛灯会。 那天夜里,宋遂辰提着阮荣安一眼就喜欢上的牡丹花灯,对阮荣安告白,开口求娶。 阮荣安至今想起,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欢喜和快活。 而今,又是一年七夕了。 “让他进来吧。” 阮荣安倒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很快,许久未见的两个人在正堂坐下。 阮荣安喝着茶,听着宋遂辰的歉意和承诺,面色始终淡淡。 宋遂辰解释说他那天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搪塞刘氏,他对阮荣容无意,只是不想再让母亲说下去。 说他不知道阮荣安会听到, 说他的懊悔与羞愧, 说他知道错了, 说他再不会像从前那样, 说他会好好珍惜阮荣安,会好好待她。 他说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一字一语都仿佛誓言一般。 “可我不相信你了。” 对上那双固执又诚恳看着她的眼,阮荣安最后淡淡开口。 宋遂辰眼中顿时划过无法掩饰的痛苦。 “如意……” “说够了就说说和离的事情吧,你若是没带,我这里还有。”阮荣安说,二月含笑垂首,手中正捧着一纸和离书。 “那便请你明日和我同游灯会吧。”宋遂辰说,声音很轻,“回来后,我就签字。” 阮荣安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住自己的不耐和烦躁。 “宋遂辰,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干脆点不好吗?”她皱着眉说。 “最后一次。”宋遂辰坚持。 “我拒绝。”阮荣安直接站起身,冷笑道,“不行就继续耗吧。” 她说着话就准备离开。 宋遂辰苦涩的笑了。 这个机会都不肯给吗? “只是明晚,如意。”他祈求。 阮荣安直接走了。 丫鬟上前请宋遂辰离开,他起身,默默离开。 第二日七夕,阮荣安醒了还是不高兴,一见宋遂辰,她就不舒服。 晦气。 几个丫鬟为了哄她开心,寻出了最近新做的衣服首饰,商量晚上该怎么妆扮,好惊艳众人。 如此好一番热闹,阮荣安终于开心起来。 好像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晚上了,阮荣安坐上马车来到凤凰门外的凤凰街上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慢慢散去,满城的灯火随之慢慢亮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个属于情人的夜晚,她认识的人都已经成家生子,成双成对。 阮荣安又不好意思去打扰还未成婚的妹妹们,索性自己一个人逛起了灯会。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阮荣安拎着一只花灯离开灯会。 虽然一人但她也玩的很快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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