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事的三皇子是皇帝登基那年所出,因为诞生的时辰讨巧,再加上他母亲惠妃颇有几分手段,素来被皇帝偏爱两分。 结果现在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有望储君之位的。 事情到这一步,还不算完,有人指证,徐妃之事乃是康王蓄意谋算,意图皇位。 这可是死罪! 阮荣安只觉原本的暗流瞬间沸腾,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果然,被逼到这个程度,康王联络了手中的势力,试图逃走。 大牢遭受袭击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是在永乐长公主的宴会之上,几乎只是一瞬间,阮荣安就感觉到了许多人的蠢蠢欲动。 她立即意识到,康王的事,为即将到来的乱局拉开了帷幕。 长公主一时也没了心情继续举办宴会,康王之前被关在牢中,严加看管,可竟然还是被逃脱了。 无需明言,大家都心中清楚,若真的被康王逃脱,乱局就要开始了。 宴会早早散去,阮荣安回了自家别院。 六月底,满墙的蔷薇开的绚丽,大片的火红艳丽而夺目,她进门之后便问了句公冶皓的动向,得知他在水榭,就直接过去了。 别院后面有一汪泉眼汇成的潭水,又引了溪流蜿蜒而下。 旁边建了一个水榭,夏日纳凉最好。 阮荣安到时,公冶皓正躺在摇椅上纳凉。 “让让。”她过去说,话音未落,公冶皓已经自然而然的往一旁避了避,阮荣安建了不由一笑,过去躺了下去。 溪水潺潺,凉风习习,夏日的热气被挡在重重山林之外,正是纳凉避暑的好地方。 “大牢那边怎么样?”她有些好奇的问。 “来人尽数被擒,康王依旧呆在牢里。”公冶皓的衣袖动了动,他握住了阮荣安的手。 阮荣安了然,“看来这些你都已经料到了。” “如意不妨猜猜,这次动手的都有谁。”公冶皓侧首看她。 阮荣安没有发觉,转而认真的想起了这个问题,片刻之后一笑,道,“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怕是都动手了吧。” 康王掀起动乱,正好他们得渔翁之利,而且之后要再做什么,也能师出有名不是。 “如意聪慧。”公冶皓一笑。 正是这个道理。 看来他还活的好好的这件事让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阮荣安轻轻嗤了下,只觉丝毫都不奇怪。 那些人,眼里都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哪里会管这个天下乱起来之后,百姓会如何呢? “安国公府这几天还算老实。”她道。 作为勋贵和宗室的领头之人,最近康王府出事,按理说安国公府应该要得意起来的,但显然安国公那个老家伙并不傻,在这个关头,反倒是越加的蛰伏起来了。 “想要的多,在达到目的之前,自然要更能忍才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就最近的局势聊了起来。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公冶皓平日里从来不会瞒阮荣安,甚至有时还会可以引导。阮荣安也察觉到了,他似乎在教导她这些事情。 说不上感兴趣与否,既然他愿意教,她就学。 絮絮低语之间,阮荣安不知不觉靠在额公冶皓的肩头,又去玩他的手指、 公冶皓的手生的极好,骨节分明,指节细长,白皙莹润,跟玉雕成的一样—— 从前他浑身苍白,不见血色,跟冰雪铸就出来的一样,现在有了血色,气色越来越好,反倒更像润白的羊脂玉了。 阮荣安很喜欢他的手。 当然,也喜欢他的脸,他的眼,他的脾性。 有时候偶然得闲想起,阮荣安都会惊讶,她怎么就这么喜欢他呢。 可喜欢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她一见了这个人,就心中欢喜。 阮荣安想着,转头去看公冶皓,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侧躺着,正笑着看她。 心中一动,她抬首吻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十足的吻,最后在急促的呼吸中分开。 阮荣安没放开环在他肩背上的手,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他的脸颊,下颌,又到凸起的喉结,最后没入衣襟。 公冶皓喉间一紧,低声唤她,“如意。” 抬手按住她作乱的手,末了又去亲她。 一个又一个的吻。 三个多月的时间,公冶皓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天蚕蛊的神奇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适应之后,他曾经胎中不足破破烂烂的身体被修补完好,仿佛从前的不足只是别人的幻觉一般。 曾经难以进补的情况消失,在各种补品和药膳的滋养下,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只是显得稍稍消瘦一些罢了。 按理说…两人可以行房了。 只是这么几个月下来,两人已经习惯了眼下的相处方式,若是忽然要换,反倒有些不自在。 “明天就是七夕了。”好一会儿,两人分开,公冶皓忽然低声说。 不知不觉,康王府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半个多月了,六月已经过去,时间进了七月。 绵长的亲吻让阮荣安有些懒洋洋的,她半眯着眼,嗯了一声。 公冶皓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含笑的眼底藏着灼热,又过去吻了吻,没有再说什么。 阮荣安躺着,根本不想动弹。 她靠在公冶皓怀里,直到身心渐渐宁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公冶皓刚才那句话中蕴含的意味。 眨了眨眼,她眸子狡黠一动,耳根却不由的热了起来。 阮荣安最讨厌等待,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太过磨人,所以当天晚上,她就咬咬牙屏着气,在帐子里把公冶皓的衣服给扒了。 还等什么明天,不等了! 一夜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阮荣安心道,公冶皓这几个月的拳没白练。 关系的更进一步并没有为两人平日的相处带来什么改变,几个月的相处,该做的她们早就做了,眼下不过是突破最后一步罢了。 圣上似乎被劫天牢的事情给吓到了,第二日就让人准备着启程回京,很快,阮荣安又回到了熟悉的京都。 康王府的事情还在继续,后续查出了康王豢养匪冦的事情,朝中立即有人开始担忧康王府的事情传出去后,那些匪冦会趁机作乱。 当然,还有些人正盼着匪冦作乱,说不定传消息的人就有他们一份—— 但那些人所期盼的事情并未发生。 正当朝上诸人为如何防备,以及如何解决康王之事争论不休的时候,在公冶皓的布局下,康王勾结反贼意图引起动乱的事情被朝廷以雷霆之势按下。 公冶皓上奏,为这件本该使朝野动乱的事写下了结局。 沸腾的水还未来得及翻滚,就被迫降温。 皇帝盛怒,本来要将康王府上下尽皆株连,而后在长公主的劝说下,康王府全府上下,成年男丁尽数处斩,未成年者发配边关,女眷贬为庶人。 为了这件事,前前后后整整忙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时间,京都一反之前的平静,各方势力迭起,有人想要借势按下康王这一大股势力,可还有人,想要救起他。 他们敏锐的察觉到了公冶皓试图削弱某些势力的意图。 可公冶皓既然选择动手,就不会再给他们机会,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布下的局,一朝落子,便再无回缓的余地。 一时间,那些有心人竟不确定,康王府的事发是他们的机会,还是公冶皓的机会。
第45章 全文完 仿佛一转眼,就已经是秋天了。 新婚的夫妻两人过了婚后第一个中秋,阮荣安得了兴致,亲手做月饼,结果做出来后一看,公冶皓做的比她的更好。 这人,脑子聪明,做什么都比别人来的容易,也做的好。 阮荣安有点羡慕,但不多,自家的相公,只有骄傲的份。 院中桂花香气浮动的时候,秋意也变得明显。 康王府引起的动乱被按下,但乱局已起,康王府的落幕也意味着最后平静的结束,天下各处乱势频起。 京中繁华依旧,但阮荣安知道,终究不同了。 之前在康王府的事发之时,阮荣安只觉时间过得飞快,可等到入了秋,朝中的事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她还没什么感觉,竟然已经进了腊月,新年在望了。 这小半年的时间,朝中种种可谓是天翻地覆。 自从行宫回京,天子已经遭遇了五六次刺杀,直白的是舞姬当面刺杀,隐晦的有暗中下毒,若非公冶皓和永乐长公主早有防备,只怕这会儿都该考虑新帝人选了。 而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公冶皓也频频遇刺,比起来比皇帝还多。借着这个原因,公冶皓和永乐长公主联手,一并清理了朝中一批势力。 原本摇摇欲坠,仿佛随之都会四散飘零的王朝,竟好似又焕发了些许生机。 但他们知道,这只是一时之功罢了。 眼看着年关近在眼前,两封帖子递到了丞相府。 一封是安国公府嫁女,一封是广平侯府娶妻。 管家送走了人,阮荣安瞥了眼仍在桌上的帖子,起身道,“收起来吧。” 二十二毕朝,之前这些天是最忙的时候,朝中上下都不得闲,要赶在这之前安排好过年的事物。 公冶皓这段时间每日都要赶在午膳前才将将回来。 阮荣安最近也忙,年节将至,府中也是要好好筹备的。 好在这些事她前几年都是做惯了的,而且丞相府就她跟公冶皓两个主子,少了许多人情往来,自然也少了许多麻烦。 阮荣安习惯性把事情早做完,所以到现在年货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不过是在查漏补缺,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忙活一上午,公冶皓可谓是归心似箭。 “夫人在做什么?”回府后,见管家迎上来,他随手整理衣袖,便笑着问道。 管家立即回禀。 公冶皓每日回府,第一件事定然是问起夫人,日复一日,他都习惯了,也早有准备。 一一听着自己走后阮荣安的种种,公冶皓面上原本平静的笑越来越柔和,最后垂眸勾起嘴角。 他直接往正院而去,一进门热意扑面而来,他抬眼,就瞧见阮荣安掀了内间的帘子出来,看见他后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夫君,你回来啦。今日朝上忙吗?” 成婚日久,阮荣安原本习惯的称呼也从先生变成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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