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停云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劝导:“与其担心这些,你不如先打听打听,你长姐与那位竹马,从前的感情究竟如何,而如今究竟是愧疚,还是念念不忘。” “对症下药,才有可能是良药。”
第100章 解停云几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甫一回到温府,温宴初便忙不迭地奔向了温晏云的院子,从二嫂口中得知二哥还没回来,这才悻悻地往回走,路上遇到了刚风尘仆仆回来的温晏丘。 “三哥?你怎么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 温晏丘听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灰尘。 “最近在调查一些事。” 言简意赅,是她三哥的作风。 若是以前的温宴初,肯定不会多嘴,这个时候早就跑了,但是现在的温宴初不一样了,她先是问了一句:“还是帮皇上做事吗?” 这话其实问的很无厘头,这天下的臣子,说白了不都是为皇上做事?但偏偏温晏丘非但没斥责她这话说的恐怕有些大逆不道,反而还否认:“不是,是我自己在查一些事。” 此话一出,兄妹俩仿佛在此刻对上了什么暗号一样,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那三哥现在忙吗?” 温晏丘摇头:“不忙,想问什么就问吧。” 如此明显的来意,温晏丘一眼就看穿了,若不是有事,妹妹早就跑得没影了。 被看穿后的温宴初只是摸了摸鼻子,哂笑两声。 “那我可就问了啊。” 见温晏丘点头,她这才清了清嗓。 “那个......三哥你知道长姐的事吗?” 温晏丘皱了下眉:“什么事?” “呃......就是,没进宫前的,一些私事。” 温晏丘拧眉思索了一阵,随后才意识到她想知道的是什么。 “谁告诉你的?” 温宴初闻言眼睛一亮,三哥这么说的意思那就是......他知道! 登时,温宴初面上大喜,但也不忘解释:“就是之前听娘亲和谢女官的谈话时得知,长姐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心结,但我觉得这心结肯定来自闺阁中的,所以才想着打听打听,毕竟三哥你知道的,我马上就要进宫去了......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的。” 温晏丘默了一瞬。 “娘不是也跟着你一起?” “......” 温宴初微恼:“那不一样的三哥!娘亲她是长辈,怎么可能与长姐感同身受,但是我就不一样了,长姐不与娘亲交心,说不定就能与我交心呢?” 温晏丘颔首:“那你让长姐告诉你,她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温宴初:? 为什么她三哥能把这句话说的如此一本正经?这一点都不好笑! 见温晏丘像是铁了心一样,温宴初只好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而温晏丘果然招架不住,最终只是无奈道:“我知道的不多,只记得长姐在未进宫之前就与宫里的人常有来往,好像是......某个皇子?” 某个皇子? 这个温宴初倒是知道,天庆帝登基前,那些皇子死的死,离京的离京,可以说是天庆帝为了能坐稳那个位置,用尽了雷霆手段。 那......她长姐的那个竹马,会不会是某个已经死了的皇子?但万一与她私交过甚的其实是皇上呢? 于是温宴初又开始打听,但是从温晏丘口中说出来的几个,年纪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还有的死的早,一番下来,竟全然没有能对得上号的。 刚化作雏形的想法又瞬间成了泡影,连带着温宴初也跟着泄了气。 温晏丘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其实和你差不多,大一点的时候长姐已经进宫了,再往前的我就不知道什么了,妹妹你不妨去问二哥,他岁数大,记得的事应该不少。” 温宴初觉得,如果她二哥真听见了这句话,估计得被气死。 岁数大什么的...... 眼下别无他法,温宴初只好点头应了,与温晏丘道别后转身走了,但整整一天,温宴初都没抓到温晏云的人影,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她三哥去通风报信了! 晚上的时候温宴初便跟解停云抱怨。 如今俩人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夫妻间也断然没有再分房睡的道理,解停云自然搬进了温宴初的房里。 夜深,温宴初窝在解停云怀里,手指一边在他胸膛上画圈,一边嘟囔:“搞什么呀,二哥竟然一天都没回来,二嫂后来也不在家了,他们夫妻俩都干什么去了?最近也没听说我二哥很忙啊。” 解停云按住那只将他勾得心猿意马的小手,随后在她耳边轻叹:“就算你抓着了二哥人影,他也未必会告诉你。” 温宴初:...... “好你个解停云!你究竟向着谁?!” “哎哎哎哎——疼!媳妇我向着你啊媳妇!我当然向着你!我明日就去看看二哥干啥呢不回家!” 这话温宴初满意了,她这才松开了方才一直掐着解停云腰间肉的手,转头倒去了一旁,又被解停云重新捞了回来。 “欺负完我就想跑?没门。” ......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以后温宴初便又去她二哥那蹲守,然后得知他们夫妻俩一夜未归,这回温宴初是慌了,立即将这事告诉给了父母,没想到他们只是同她说不要管这件事。 这回,温宴初可真是一头雾水。 她长姐那里还没弄明白,后脚二哥和二嫂好像又出了事,敢情这一大家子有什么事全都瞒着她呢? 回房间以后,温宴初只觉得郁闷,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恰好解停云从外回来,一进屋就瞧出了她的不开心。 “怎么了?谁惹我夫人生气了,你跟我说,我去给你出气!” 温宴初面无表情:“好啊,你去找我爹和我娘给我出气吧。” 解停云一噎,顺势坐在她身边。 “好啦,别闷闷不乐的了,我这不带着你想知道的事回来了。” 温宴初嘴一撅:“我就是觉得,好像我家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全都瞒着我,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外人,我长姐的事是这样,二哥的事也还是这样。” 说着说着,语气里竟染上了几分委屈。 解停云心里轻叹一声,立即上前,赶紧先把人抱进怀里,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边哄道:“ 岳父岳母多半也是担心你,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温宴初在他怀里瘪了瘪嘴,最终还是没再计较这事,而是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是说给我带了消息来吗?消息呢。” “消息就是......” 解停云犹豫了一瞬,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说,但这犹豫只出现了一瞬间,因为马上就被温宴初一肘子给怼回去了。 “快说呀。” 解停云心中又是一叹。 “消息就是,你二嫂家出事了。” “二嫂......” 温宴初的心先是突地一跳,随后开始急促跳动,像是不断被击打的鼓面一样,又快又响,震得她耳朵都隐隐发麻。 温宴初忆起来了。 前世也有过这么一段,她二嫂家不是什么家底殷实的世家,慕家老家主早些年间已经辞官不再入世,在朝的慕家人只剩下了慕情的兄长,只是官职并不是很高,这些年来也都是仰仗着温家的接济,日子过得也算是随遇而安。 只是可惜,慕家出了个败家子,染上了赌瘾,他在赌场失意没钱还,总要有人将这窟窿堵上,只要顺藤摸瓜一查,自然能查到慕家,因为那败家子正是慕情的亲弟弟。 若温宴初记得不错,她二嫂那败家子弟弟欠了一屁股债,上一世慕情便为此事奔波多日,后来被迫开始经商,还让解府的杜柔给忽悠了,拉她入伙,一开始确实赚了不少钱,但后来竟官府查探,杜柔在背地里洗钱,与这辈子的陈令容一样干了不少恶心的勾当,只是她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将这些罪名全都推到了慕情身上。 此乃温家失了圣心的原因之一。 上辈子温宴初无心管家权,陈令容出事之后这些自然落在了杜柔身上,这辈子当然不同,就算管家权不在温宴初身上也无妨,因为解家先出事,杜柔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接触这些。 可若是这样......慕家该如何渡过此难关? 温宴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解停云见状立即笑道:“我还没说具体出了什么事呢,你倒是先杞人忧天起来了。” 温宴初闻言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解停云说的对,现在的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有担忧,反应也不该是这么大,她表现的太可疑了。 但温宴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可是解停云啊,只要见到她这幅模样的人是他,温宴初便安心。 “那你倒是说说我二嫂家出什么事了?” 话里还带着些许期盼,希望这事在这辈子会有转机。 解停云见状捏了捏她的手:“你二嫂家的弟弟出了点事,二哥这几日应该正忙着摆平这件事,你先不用担心。” 果不其然,温宴初的担忧还是成了真。 “你先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她急于求证,但在眼下,这并不可疑,反而是她担心二嫂心切。 于是解停云也就和她说了:“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好像是欠了钱,二哥那边应该已经补上了一部分,如果欠的不多,以两家的家底,很快就能还上吧。” 解停云显然没将这当做一回事。 但温宴初却不同,她越听越绝望。 那可是欠了赌坊的钱啊!那种地方利滚利,还玩命一样,窟窿只会越裂越大,到最后能直接把俩家给吞了! 上辈子杜柔与那赌坊等于是黑吃黑,最后黑锅还让慕情给背了,那现在怎么办?解家的管家权在她手上,难不成也要她这么干吗! 不,不对。 温宴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朝解停云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解停云愣了一下,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不对劲的地方找到了。 因为前世,慕情怕给温家添乱,根本没将这事告知给温家人,而是选择自己抗下,所以才会出现后面那些事。 但这一次......又都不一样了。
第101章 “若不是三弟在巡城的时候恰好撞见他被人从赌坊扔出来,你还想要瞒着我多久?” 温府,温晏云一回来便是朝妻子抱怨,模样并非动怒,语气也不是训斥,但慕情听后还是瞬间就红了眼眶。 “对不起,我......” 温晏云立即抬手,叹息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总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做什么?我并非怨你,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多依赖我一些,这种事情是你自己扛就能扛过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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