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解停云刚放倒最后一个人,听见她的声音后立即拽着温晏云就往外跑,他一手拽着一个,也不管这兄妹俩能不能跟得上,用着几乎是逃命的速度往外冲。 也幸好楼下被温宴初引出了乱子,整个大厅都是乱糟糟的,即使被那群打手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像是如履平地般立马追上来,而解 停云动作灵活地像是个泥鳅一样,躲着人来人往相当熟练,他能顾及着温宴初,但显然是忘了温晏云。 于是这位温家向来光风月霁的二公子可就惨了,没被挤成肉饼,算他好运。 三人一路冲出赌坊,后面的打手依旧穷追不舍,解停云连忙将兄妹俩甩出去老远一段距离。 “你俩赶紧往家跑!跑到温府附近,没人敢再追!” 温宴初心惊:“那你呢?!” 解停云头也不回:“我当然是要留在这拦住他们啊!” 说着,刀光迎面袭来,幸好解停云躲得快,否则那刀恐怕会把他的脑袋砍成两半。 解停云不断后退,拍了拍胸脯,俨然一副后怕模样:“不是吧兄弟!你们动真格的啊!” 在京城杀人,那可真是不要命了,但显然,这群打手也不像是身份简单的打手而已!他们一招一式,似乎都想要直取解停云的性命。 有几人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解停云,奔着温宴初与温晏云而去,今日,赌坊的幕后之人就是铁了心了,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把他们三个人的命都留在这。 解停云再如何厉害,以一敌多本就是螳臂当车,他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想要抽身去保护温家兄妹更是乏力,但当那弯刀即将要落在温宴初身上的那一刻,解停云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手里唯一的武器扔了出去,正中下手那人心口,转瞬间吐血倒地。 但这一举动也让解停云的后背短暂暴露在敌人眼前,眨眼间已经挨了几刀,疼得他立即凝神,转身用拳头肉搏,用身体硬扛了几刀后从敌人手里夺了把刀以此来保命。 赌坊里面已成一团乱子,所有人几乎全都抱头逃命,有些无辜的人倒霉死在乱刀下,俨然一处人间炼狱。 就在解停云彻底体力不支倒下时,一支长箭飞疾而过,正中手持弯刀要朝着解停云砍下的那人心口。 只见温晏丘带着他的人赶来,一拥而上,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就将这群歹人制服,他拿着皇帝的旨意,向带来的人施令:“传皇上旨意,该赌坊暴利谋私,疑似与人勾结残害朝臣,即刻起立即查封这家赌坊,将赌坊老板缉拿归案!” 局势瞬间明了,所有人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能惊动皇帝,想来是温家早就提前做好的部署!只为了寻找最佳的机会引蛇出洞! 见温晏丘来了,温晏云几乎是跑着到了这位三弟身边,还不忘小声与他说:“你怎么来的这么迟?!要不是宴宴与解停云偷摸跟过来了,你二哥我就要没命了!” 说着,他看着前面浑身都血迹斑斑的解停云,以及守在他身边的温宴初,立即指了两个人扬声道:“还不赶紧把小姐和姑爷带回去!” 期间,温晏丘都不曾出声。 为何来晚? 温晏丘突然想到,方才在巡城时,偶遇了祝家的那位大人,朝中新秀,风光无量,拉着他与他寒暄许久,最终还是温晏丘实在烦不胜烦,随着寻了个借口方能脱身,如此一来,脚程便被耽搁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而言之,今日之事差点就要搭上温晏云,而今也没好上多少,差点把解停云搭进去,还不知回去以后该如何交代。 不止温晏丘不知该如何交代,解停云也不知了。 他会武一事在今日传开了,本来是蒙着面来的,结果干架的时候被人一刀给划烂了,这回所有人都看见他了。 想他扮猪吃虎这么多年,偷偷习武一事算是他一桩大秘密,如今这么直接被捅了出来,还不知该如何解释,皇帝那又该怎么想。 不过好在解家已经落魄,对皇帝而言即便解停云如何神通广大,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再加上温晏丘为他说好话,他又在这件事上有功,习武也不是什么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得了。 上一世这家赌坊好像后来还在开着,这辈子竟然被温家给搅和黄了,经过温晏丘一番调查,这家赌坊经常暴利谋私,欠下巨款的人不在少数,如今这么一来倒是解救出不少苦难的人家。 温宴初也万万没想到,前世将她二嫂害的那般凄惨的赌坊,这辈子竟然如此轻松就被拔除,想来若她二嫂上辈子也能同二哥坦白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了。 一连数日,温家人都在为此事奔波,此事也算是由温家而起,自然也该由温家而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解停云身上的伤也是,上一次的刚好,这一次的又让他连着在床上趴了好几天都不能下地。 夜里,温宴初给他身上伤口涂药的时候突然道:“你习武这件事暴露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解停云听后只是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这有什么的,谁也没说过纨绔就不能有喜欢做的事吧?我就喜欢练武怎么了,就像京城里有那么多清流子弟,而你偏偏喜欢上了我——哎哎哎哎疼!” “疼死你得了!” 温宴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给他涂药的手还是瞬间顿住,随后动作温柔了许多。 她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那能一样吗?我知道你肯定在偷偷做什么大事,干什么都藏着掖着的,你习武这件事瞒了这么久,若要是真的没什么事,你还至于一直这样?” 解停云听后非但不忧心,反而乐了,趴在床上歪着头看她:“担心我呀?” 温宴初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解停云便知她这等同于默认了,撑着下巴笑眼看她:“放心吧,我从前瞒着所有人偷偷习武,是因为在解家不想太出风头,如果风头过盛,恐怕有些人不会太开心,但是现在解家不行了,我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温宴初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从那天在解停修的尸体前,解停云与解晟铭对峙时说的那些话,再加上如今他说的这些,其实不难看出,解晟铭对这两个嫡子并不上心,而是一心栽培庶子解怀风。 虽说解怀风可能更有出息一些?但从前,解家风头最盛的当属解停修,就算他身体不行了,但当时皇帝还是在朝中给他留了一席之地,只不过后来被解家让给了解怀风,否则解怀风想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解停云刚刚也说了,如果风头太盛,自然会有人不开心,那么会否是解晟铭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打压这两个嫡子? 想到这些,温宴初抿了抿唇。 “好了,别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看,眉毛又打结了。” 说着,解停云用手臂支起身子,伸出手来一点点将温宴初的眉毛抚平。 “要多笑一笑,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温宴初一愣,对上了解停云含笑的双眸。 “好日子?” 她心中警铃大作。 “解停云,你到底在瞒着我干什么呢?”
第103章 温宴初知道,她什么都问不出来,可她还是问了,或许她私心觉得两个人已经确定了感情,可以互相分担,但她却忘了自己都尚且瞒着重生一世,何况解停云。 话到最后依旧是不了了之。 碍着解停云身上有伤,温宴初便又与他分房睡了,以免晚上睡觉的时候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影响愈合。 慕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朝中几乎已经传开了,为了慕家颜面,也为了让温家不那么难做,慕情的兄长自请辞官,自此,慕家不再问朝中事,而温家在朝中也彻底失去了盟友。 从前温家还有祝家与慕家,其后两家不是有了隔膜便是出了事,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刻意针对一样,目的就是为了让温家在朝中身后无人。 不管怎么说,这事总归也算是过去了。 赌坊的幕后之人自然不可能查得到,这个赌坊就是一个幌子,一个兴许能让温家元气大伤的幌子,抓了赌坊的人,严刑拷打也没 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事,但也并非全无发现。 赌坊的那群来历不明的打手,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弯刀,观解停云身上的伤口可以判断出,那弯刀正是突厥人惯用的兵器,这一点温晏丘再熟悉不过,由此可见,赌坊那幕后之人兴许与突厥人有些密切的联系。 这件事经温晏丘在早朝上禀告给皇帝的时候,满朝哗然。 谁能想到被温晏丘打出关外的突厥人沉声匿迹了多年,野心竟然依旧残存,甚至将势力渗透进了京城当中。 最关键的是边关依旧是一片祥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让朝中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阵心慌。 突厥人向来胆大妄为,行事也是不择手段,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没长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如今竟然一改往常,开始想着打入敌方内部了,这不可能不让人心生忌惮。 毕竟敌人或许变得更强大了。 在此以后,皇帝肉眼可见地对温家重新重视起来,尤其是温晏丘,终于不再是让他在京城里当个散官天天巡城了,而是让他开始操持将士练兵。 温家人人似乎都开始有事可做,只剩下温宴初这个真正的闲人照顾同样因为受了伤而不得不做个闲人的解停云,夫妻俩天天在家里打发日子。 不到月末,宫里却突然给温家传来了一条“好消息”——贤妃娘娘被诊出已有不到三个月的身孕。 这消息一传出来,温郢与谢云秀都开心的不行,毕竟大女儿进宫多年,至今膝下都未曾育有一儿半女的,他们做父母的嘴上不说,实则心里记挂得不行,毕竟宫里受宠一点的妃嫔,几乎都有孩子,唯有温宴清算是一个例外。 如今温宴清也有了身孕,可见传闻说皇帝早已对她厌弃也不过是空穴来风。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若再无帝王的宠爱,也没有子女相伴,对于后宫女子来说太过孤独与残忍,所以温郢与谢云秀都希望大女儿的身边至少能有个孩子在宫里陪伴她。 此次贤妃有喜,皇帝更是龙颜大悦,派出了不少赏赐给温宴清,连带着温家也一同受了赏。 前皇后逝世多年,四妃之中不是出身名门,便是膝下有子嗣,皇后人选不好择,因此这后位已经悬空许久。 如今温宴清有孕,现在几乎都在传,若她能成功诞下皇子,这皇后之位恐怕非她莫属。 这些话听在温宴初耳中便格外刺耳。 因贤妃有孕,皇帝特意准许温家人进宫探望,一同贺喜,所以不到月末,温宴初便踏上了进宫的马车。 此次进宫温郢与谢云秀带上了老二一家还有温宴初,温晏丘在城外练兵一来一回太费事,就没让他跟来,至于解停云,伤还没养好呢,想跟着也跟不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22 首页 上一页 10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