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一愣,沈律当真是让他在他这处歇息? 果不其然,随后听沈律说道:“今日你那处帐子里的物件还没齐全,今日先在此处歇息。” 原来如此,她还说沈律接见男客的话,她定是多有不便的。且方才进来时,她分明瞧见主账旁边有一处副帐,应该就是她的了。 这时沈律已经坐在床榻边,沈岁晚见状忙上前,想帮沈律脱了那四角的乘云青龙的靴子,还没等走进就见沈律已经脱下放在一边。 方才沈律也是刚醒,一直穿着一身浅青色的中衣,如今倒是直接躺着了。 偏偏那往日冷沉无波的丹凤眼,现下毫不避讳的盯着在床榻前退着外裳的沈岁晚。 沈岁晚皱皱眉,她更换的一切衣裳都还未曾送过来,今日又只穿了身对襟的外衫和襦裙,实在有些为难。 她悄声的往沈律那边看过去,不成想,对上那半是幽深、半是好整以暇的眼神,沈岁晚捏着细带的指间一抖。 随着簌簌的更衣声,最后,她就穿了件小衣和纤薄的灯笼裤,红着耳根,也不敢往沈律那边瞧,好像多看一眼,都像是她在引诱他一般。 沈律就这样躺在外侧,沈岁晚走到榻前,声音有些羞羞的娇媚在,“殿下,让一让呐。” 沈律在她白得好像泛着香的身子上移开,挑起的眉梢憋着一点坏意,“进不来?” 她朱唇抿了抿,绕到沈律的脚后准备爬进去,沈律却使坏一样,脚上一勾—— “哎——”沈岁晚惊呼一声,回神时已经被沈律轻巧的揽到怀里。 沈岁晚吓得微微喘着气,喷薄在男子的颈侧,让男子泛起细微的痒意,惹得人眼神一暗。 那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屈起指节,狎昵似儿的将沈岁晚的下巴往上扬,瞧着姑娘水生生的桃花眼里酝酿着波澜,平生勾人之意。 沈律看了眼她那眉眼间有细微的倦意,沉哑问道:“还胡闹?不想好好歇歇了?” 眼瞧着的那氤氲勾人的桃花眼嗔怪的瞪了一眼,撒娇般的嗓音好像在他耳边呢喃,“分明是殿下,如今还倒打一耙。” 将身上这宜嗔宜喜的姑娘抱着搁在里侧,沈律将被锦被盖住人,掩住他那幽深侵略的目光,沉声命令一般:“歇息。” 沈岁晚当真是乏了,被沈律这样将锦被盖在头上,竟就这般安稳的睡了过去。 沈律见她半饷不动,掀开一瞧,竟就这样睡了,他瞧着有些好笑,向来冷意的眉眼不自觉的弯了弯,染上笑意。 也不怕把自 己给闷坏了。 帐外的宫侍们忙着将一应物件归置好,这些物件早该是在主子前一日就上来的,但东宫的那辆马车半道出了些问题,今日才到。福传指挥着几人将物件都放去临时的小厨帐篷里,今日太子殿下和昭训都尚未用午膳,晚间是该好好做上几道菜。 等沈岁晚再次醒时,已经快接近戍时了。 晚山岚色近,斜阳树荫疏。 霞光遍地,照得不远处的小溪都是粼粼暮光。 沈岁晚看着这撼人的景色难得愣神一瞬,没等她多想,身后就传来几身呼唤,沈岁晚瞧着主帐拿出,福岚身后跟着寻香寻茶,面上有些焦急的在找她。 她抬手挥了挥,“在这呢。” 福岚面上一喜,走着过来,“哎呀,昭训在这瞧风景呢,圣上方才让人赏了几盘水晶炙,鹿肉片过来,殿下在圣上那处用膳了,让奴才端过来给昭训尝尝。” 沈岁晚闻言,面上笑意更甚,她确实是有些饿了,方才她醒时,沈律早已不在了,便自个儿出来悄悄风景。 寻香寻茶搀着沈岁晚往前走,福岚瞧她实在感兴趣,笑道:“这小溪里还有些鱼虾呢,自然生长的,肉质香嫩,福传那小子惯会拿鱼摸虾,昭训想吃等什么时候让福传去抓两条。” 沈岁晚眼角带着笑意的点点头,抬眼时,畅心的笑意微微收了收,在她帐子最前面,站着几位姑娘,打头的还是那姜绫画。 她暗自抿了抿唇,越想避着她,越发避不过。 好在她身后的子笙和何寒枝她倒是熟悉些,面上的不适退了些,姜绫画适时上前,笑道:“昭训方才是外出了?我们倒是来的巧。” “正巧见那小溪处霞光怡人,便过去瞧瞧。” 左丘子笙:“方才我们各自拜访了诸位姑娘的营帐,想着还没到昭训这处,便过来瞧瞧。” 京中的权贵世家姑娘不外乎这几家,都是面熟的,剩下的,自然是不愿意来过多接触沈岁晚的。 见几人微微见礼,她带了些笑意,“原是如此,不知几位姑娘可曾用晚膳了,不若进来一道?” 姜绫画和钟少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左丘子笙几人要拒绝,忙开口道:“如此,会不会太过叨扰?” “岂会?”沈岁晚转身问福岚,“公公,那膳食是摆放在何处?” 福岚:“摆在殿下帐中。” 她点点头,“几位姑娘过来多有不便,挪到我那副帐中罢。” 福岚应声称是。 副帐里,寻诗几人正好将一应的物件都收拾出来,瞧见几位姑娘过来,忙下去烧茶水去了。 沈岁晚她的帐子是按照昭训的规制,比沈律的小了很多,却也比寻常姑娘的大了。 左丘子笙的视线轻轻的停留在那屏风上,好奇的出声:“这锦山登高图,可是昔年的安先生所做?” 锦山自来是大胜的秋猎场,安先生是先高祖时的大儒,技画非凡,为世人所珍藏。 左丘子笙这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瞧着屏风上缃叶丛丛,林壑霞光明暗交错,有些恢弘。 沈岁晚咬了咬朱唇,她还没仔细学这画呢,哪能像这些世家姑娘你一样我一语的说出各种意境。 她皱皱眉,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左丘子笙道:“我瞧着确实是漂亮,只是绘画不精,竟是有些屈了这画了。” 这话一出,姜绫画面上撒好难过几丝鄙夷,这屏风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前年的时候,圣上赏给太子殿下的。 如今竟摆在沈岁晚的帐中,偏偏是个学识浅薄的。实在是有些牛嚼牡丹,焚琴煮鹤。 姜绫画的面上逐渐挂上些不虞。
第43章 旁人倒是不这般认为, 何寒枝笑道:“本姑娘就属绘画不精,偏爱收藏那些个佳作,既是大师画来的佳作, 当雅俗共赏,并非束之高阁。” 一边的左丘子笙捂着嘴笑笑:“就是这个理, 天下不懂画的人这般多, 还都不能收藏了?” 瞧着两人明显为沈岁晚说话, 姜绫画有些看不下去, 开口打断:“昭训这处竟这般多的蜜柰果?” 这蜜柰果是从雍州送来的,今日去猎场, 按照品阶依次送了些。 但东宫就沈岁晚一人, 沈律就将东宫的份例全拨给沈岁晚了,她竟成了全猎场份数最多的了。 沈岁晚招呼着众人坐下,笑着回道:“左右我这也多得很, 几位姑娘若是不嫌弃, 各自带回去些尝尝?” 但这次,就是连面上有些酸酸的钟少禾和姜绫画都开口拒绝,这是圣上按照份例赏的, 太子将东宫的例份拨给她, 那就是她的,她们也不敢逾矩。 左丘子笙接过寻香递来的茶盏,看着沈岁晚, 面上带着邀请之意:“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昭训明日狩猎可要与我们一同过去?” 女子猎场里的猎物温顺些, 单是几位世家姑娘结伴前行也无碍。 沈岁晚自然是应声称好。 翌日, 晓光破薄雾。 昨夜沈岁晚宿在主帐,一大早寻茶几人估摸着时间过去时, 沈岁晚已经起身换着衣裳了。 不可否认的,昭训是寻茶见过最为娇媚的女子,现下单是穿了件小衣和灯笼裤,这背影被高窗透出的屡屡雾光一照,除了娇媚,还有几丝准备登仙的花妖之感。 待走进,瞧见她露出的雪皙的纤背上,有些斑斑点点的红痕,如同被什么啃咬的痕迹,腰间那还有些泛红的指痕是谁的不言而喻,如同那位尊贵的太子,强硬占有。 昨儿寻香守夜,听说叫了两次水,是以寻茶也有些见怪不怪,伸手将昭训手中的绣白山茶的对襟上衣接过,替沈岁晚穿上。 掩住那过分玲珑有致又有些暧昧红痕的身子。 “几时了?”沈岁晚嗓音有些哑哑的,不知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其他。 寻茶回:“方才卯时末呢,昭训今日怎的起这般早?” 她抿抿唇,昨夜沈律折腾,但山间有些冷凉,沈律在时还好,寅时的时候,沈律起身准备去锦山顶祭祀,之后她竟有些睡不着了。 “现下时间还早着呢,昭训先用些早膳,再慢慢的梳洗也不迟。” “嗯。对了,你可知稍后那马匹是怎的安排的?” 寻茶扶着沈岁晚起身,“昭训放心,一大早福传公公就牵了匹马儿过来,瞧着是品相极好的呢。” 沈岁晚轻轻点点头,出了主帐就瞧见那高大的黑马,一边的福传还玩似儿的拿着草料逗它。 福传看见这边招招手,笑眯眯的说:“昭训看这马儿,毛光发亮,同太子殿下那匹还有些亲缘关系呢。” 她走近去一瞧,果真是,虽瞧着高大威猛,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扑朔扑朔的,沈岁晚竟瞧出温顺可爱。 沈岁晚眼底带着几丝喜意,抬手摸了摸,它还亲近的蹭了蹭。 “它可有名字?” 福传一愣,噘着嘴,不情不愿说道:“殿下说叫福梨......” “噗嗤”沈岁晚忍不住的抿唇一笑,“好啊,竟还跟你是一字辈的......” “这般好笑?”不远处传来男子冷沉的声音。 听见熟悉的嗓音,几人闻声回头,正是一身华服玉冠的太子殿下。 今日皇帝等王公大臣前往锦山顶祭祀,因此穿得也格外隆重。 沈律头带着玉冠,称得人眉眼俊朗之余,还有几丝凌厉,腾飞的四爪金龙,针脚细密却有书法般的笔走龙蛇之态。 这般玉带环佩,好像将他与众人拉开了鸿沟,他如高高在上的神邸,而旁人...... “殿下竟这么早就回来了?”沈岁晚一笑。 沈律走近,“辰时用了膳,就该开始围猎了。”他又问:“方才笑甚,‘福梨’不好?” 才说着,沈岁晚面上又染了笑意,丝毫没注意沈律眼底闪过的一丝戏谑,。 沈岁晚有几丝俏皮:“福梨是好听,可殿下想想,福岚公公和福传公公是兄弟,那福梨是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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