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福岚和福传都有些 不情不愿的样子。 看着她那眼角都带着些笑意的泪花,沈律突然走神了,想起昨夜,这姑娘也是眼角的带着泪花,在他身下呢喃让他放过。 “既然这样,那改叫岁梨如何?”他眼底有些调笑,声音微微喑哑了两三分。 沈岁晚一愣,伸手揪住男子的华服大袖:“岁岁不依......”... ... 大靖秋猎的目的是皇帝为了庆祝农忙结束,欢庆丰收,训练臣下和兵士。 这不,东宫和诸位皇子各府都派出十位侍卫。在皇帝猎中第一只猎物之后,这些皇宫御林军、东宫翊卫和诸位皇子的府兵,即开始比试箭术。 历年东宫实力强盛,前有镖旗大将军钟家,后有太子太保贺括,包括近侍何入暮左丘子策出身武将世家,兵力训练有素,直逼宫中御林军。 沈岁晚换了一身春辰色绣白棠梨的劲装,袖口被束了起来,巴掌宽的腰带束得紧,称得人腰肢分外纤细。 脚上蹬着那同色的靴子,裹住笔直修长的小腿,瞧着十分养眼,扎在姑娘堆里也分外醒目。 高台上同皇帝坐在一处的张计芸斜瞟了好几眼,早就听说这沈律,还无所顾忌的将沈岁晚带来猎场,今日一瞧可不是? 再次小心的看了眼身边的皇帝,暗自琢磨,就是怎的圣上瞧见了也面色如常? 下面各方的军士比试的如火如荼。 张计芸轻轻咳了一声,像是上眼药一样的说,“圣上瞧,那可是律儿宫里的人?许久未见,倒是有些认不出了。” 作为东宫的女眷,应该同沈徇的吕侧妃一般,过来她的未央宫请安,这沈岁晚却从未来过。 另一层意思,是前几日她同沈召启请沈岁晚入宫,打算暗自处置,却久传唤都没有反应。 谁知,沈召启像是没事人一般,看了眼姑娘堆里扎眼的沈岁晚,也不戳破皇后的假意不识,“瞧这模样,应该是了。” “呃,圣上.......”张计芸方要开口,一脸威严的沈召启眸色有些冷下来,“徇儿近来是在忙活什么?这般疏于练兵。” 语气里有几丝薄怒。 张计芸一愣,连忙顺着往那个台下广场看过去。 比试是太监远处抛果,十位兵士轮流射箭。 瞧见台下的情形,张计芸瞳孔一缩,只见三皇子府的那些府兵,十人有七人射中,而向来不争不抢的四皇子沈征府上,都有八人射中掷果。 再看看东宫那处,箭矢挂着东宫丝带的箭支遍地都是,无不射中果子,最差的百发百中,半数都是双箭齐发。 将那御林军的风头都压了过去。 张计芸也有些面色无光,讪讪一笑,为沈徇解释道:“徇儿近来在忙着蓟洲事宜,确实是有些疏忽了,徇儿听说圣上想将更白女招揽进钦天监,徇儿近来也忙着说服更白女,让她去钦天监为陛下效力.......” “闭嘴!”沈召启面上带着怒意,开口斥道。 “......”张计芸一愣,手上的蔻丹陷进肉里,却察觉四周那诸位妃嫔皇子的视线的毫不避讳的看过来,带着戏谑的嘲讽。 像是将她的脸放到地上搓似儿的。 坐在阶下最上首的沈律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难堪的张计芸,轻笑一声,带着些讽意。 往日沈召启还算顾忌皇后的面子,今日不知怎的,瞧着面如菜色的皇后,沈召启也兀自沉着脸。 知道的,怕是只有在下方好整以暇的沈律。 昨儿沈律就将更白女的身份告诉皇帝,沈召启知道这更白女就是靖阳王府余孽,霎时面色沉了下来,可她若是好好的效力与他,凭着她通天的本事,他自会留她一命,给她安稳过活。 可偏偏,她去凌洲投靠了宁安王! 沈召启念及此,眼底再次浮现盛怒,宁安王雄踞凌洲,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看了眼下方的宁安王世子,却注意到宁安王世子视线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女眷那处,沈召启顺着看过去,女眷多站在一处,让人看不准白即觉看的是哪家姑娘。 不过,即便是哪家的姑娘,他也不会为白即觉指婚,就像太子一般,若是过早指婚,势必多了不容小觑的助力,让他坐不安稳。 只是,这宁安王,竟连在京为质的嫡长子也不顾。 沈召启现在的念头心思都在威胁日峻的宁安王,虽太子明说,已派人前往半道截杀。 可他终究不放心,另派了一拨人追杀这靖阳王府余孽。 在高位这不寻常的氛围下,长全见比试完毕,高声唱道:“头名——东宫翊卫。” 原是该起身道贺的,可有几位大臣起身,瞧见高位上圣上的面色有些不虞,皇后也一脸古怪,纷纷识相的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这时,沈召启开口,“朕看此次大比,奖赏之余,还需惩处,否则,怕是为了忙活些无畏的事,操练士兵这也疏忽了!” 各方出十名士兵,哪家不是挑拔尖的前十名来比试?偏偏府上拔尖的还是这模样,旁的还不知什么鬼样子! 沈徇耳边一辣,父皇这话就像耳光一样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他这个嫡皇子,还不如往日不出风头的沈征。 “儿臣知罪,甘愿领罚。”沈徇朗声回话,暗自看了眼一边坐着的母后,瞧着母后面上难言的模样,出乎意料的没有为他开口说话。 就在他当真以为被罚之际,沈召启好像从情绪出来,看了眼张家,明白也不好太杀皇后和张家的面子:“起来罢,比试展现的可是大胜兵士风采,今日这样的事,下不为例。”
第44章 寒露节气, 随着日头渐上,山间的雾水逐渐蒸走,晨光逐渐明朗起来。 沈召启说了些官话, 便让各家四散去狩猎。 往年沈徇总会争头名,今年展示府兵比试垫底, 越发想趁机好好表现一番。一听长全公公话音结束, 当即扬鞭急驾, 一头扎进树林子里去了。 张婉玉一身石榴色束腰骑装, 青丝束起,簪着个同色镂美人红牡丹的冠子, 相较于往日的婉约, 多了几丝飒爽之意。 她走到钟少禾身边,瞧见沈岁晚身边有几人围着,左丘家的, 何家的, 还有这钟少禾,也围在沈岁晚身边,几人叽叽喳喳的不知说笑什么。 看到一边捏着帕子, 一身月白色白昙骑装的姜姑娘, 正在一边抿着唇,也不参与进去。 见此,张婉玉细细的挑了挑眉, 暗自有些计较。 “昭训夫人。”张婉玉出声唤道,几人均齐齐回头看过来。 “张姑娘?”沈岁晚还以为, 昨儿她在那吃了瘪, 不会主动凑过来呢。 张婉玉面上带着和善的浅笑:“我同昭映公主打算从西边那矮灌木过去,我们想着就昭训一人未曾狩猎过, 可要同我们一处过去?” 沈岁晚心下皱眉,当即想拒绝,一边嘴快的何寒枝就说道:“哦,张姑娘好意,只是方才昭训同我们说好了,跟我们几人一处从东边的林子过去,就不麻烦公主和张姑娘了。” 张婉玉也不恼,反而体谅的笑笑,临走时,看了眼姜绫画:“姜姑娘等下是要从哪边过去?” 何寒枝眨眨眼,跨步上前搂住姜绫画的胳膊,姜绫画拍了拍何寒枝搂着自己的手,抿唇一笑:“往年都是走东边的,习惯了。” “既如此,那我也不多叨扰了,预祝诸位姑娘猎得好猎物。” 张婉玉说完,转身回去,眼底闪过几丝暗芒,坐在阶前的卓熙熙面上笑意浅浅,“表姐近来怎的总去东宫那边凑?” 张婉玉一顿,“我方才只是瞧见那昭训夫人可怜,想着带上她。” 卓熙熙轻哼一声:“她啊,有甚可怜的,我瞧着倒是风光的很。不说她了,今日我瞧表姑和徇表哥面色都不大好,咱们可得好好表现,莫要做了垫底......” 说话间,昭映公主拿着个精巧的弓箭走了上过来,期间和张婉玉对视一眼,各含深意。 张婉玉接话道:“放心吧,今日咱们这女子里,咱们即便不是头名也是前三。” 听张家表姐这般话,知她定是安排妥当了,将弓箭丢给随行的侍卫,轻蔑的冷哼一声:“本公主除了头名 ,其余的一概不要。” 锦山的林子扩大绵延,今日狩猎,都是各自在马鞍上挂着些吃食和必备的物件儿,直到酉时日头西斜才归。 树丛高大,沈岁晚几人进去的时候,也不见丝毫的动物的迹象,多半还在林子深处。 沈岁晚侧头避开即将撞到面上的枝条,身前的几位娇姑娘面色如常挥剑斩开,她抿抿唇,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外围是一圈橙色新暖的枫叶,为了圣上和诸位皇子贵人的安危,锦山围猎除了些小物,其余大半都是养兽局饲养的,提前放来围猎好的猎场中。 何寒枝眼睛尖些,盯着一处就眼疾手快的拉满弓射过去。 随后“咻——”的一声,一支箭紧跟着过去,慢了一瞬,沈岁晚忙扭头定睛一瞧,正是姜绫画的箭矢。 随行的侍卫将插了两支箭的猎物拿过来,众人一看......只是一只野鸡。 因着是何寒枝先行射中的,是以是何寒枝身后的侍卫收了起来。 何寒枝将弓甩到背后,皱眉道:“今年是忘了往女子猎场放猎物了?怎的走了快小半个时辰,什么劳什子也没有。” 看来她是有些气闷了,说话都懒得管这些仪态。 左丘子笙:“你可注意些措辞,今年可是东宫的兽园协助养兽局,这些事能忘?” 说完何寒枝小心的看了眼听两人说话的沈岁晚,有种当着人的面说人坏话的尴尬窘迫,告饶:“我糊涂,我糊涂。” 姜绫画轻声道:“不若咱们几人分头各自走罢,凑在一处也寻不着,分开也许还有人有收获呢。” 瞧瞧方才那两个人抢一只野鸡的模样,往日猎物多的时候倒还好说,今儿半天就遇到一只野鸡,还这么多人抢。 众人细细一想,还是分开为好,左丘子笙看了眼面色沈岁晚,开口道:“昭训,不若你走你南边,这里枝条少些,路也开阔些,就是没什么大猎物,多是些小东西。” 她自然不会拒绝,即便有一只大物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敢拉得下弓射过去。... ... 男子猎场,较女子那边,灌木荆棘越发多,沈律身后跟着袁回延和福传,倒像是闲庭信步一般。 方才回了主帐,沈律就换了身箓竹色束袖口圆领袍,瞧着冷意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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