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轻咳了声,“艺人靠手艺吃饭,他们的这手功夫至少练了五六年了,你看他们。” 顾明渊指向那几个身骨柔软的,“没有十年功夫做不到这些,要吃很多苦。” 顾明渊话音刚落,年锦语就催着素练再多放些银子,顾明渊哭笑不得,“那也不用打赏这么多,他们这三日的收入也不薄。” 年锦语看着顾明渊,想了想,还是让素练把银子放了下去,“那也是他们应得的啊,付出了辛苦有回报是值得高兴的事。” 顾明渊定定看着她,如此柔弱的人,为何能够有这么坚定的眼神,明明是失败了就应该哭的模样,却从没有听她说过放弃。 她总是有这么大的能量。 因为年锦语的慷慨,杂耍的几个小孩子还向她鞠躬,年锦语乐呵呵的又奔向卖酒酿圆子的小摊子,等到回程时,已经吃不下了。 而顾明渊要的就是她逛累了的状态,累了多好,就会安安心心的睡觉,不想那些事。 可年锦语哪里会如他所愿,洗漱过后,她顶着有些微湿的刘海,就这样坐等着他躺下。 顾明渊叹了声,“明日我要回都城营。” 年锦语乖巧点点头,“阿语知道的,相公。” 顾明渊以为她听进去了,可熄了灯,她就挨过来了,熟练的程度,让他怀疑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是把那几个书卷给吃了。 “阿语……”转眼他的声音中就带了颤意,年锦语微扬了下头,凑在他耳畔,“相公,阿语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说。” “元宵后,何妈妈会来侯府,说要照顾我们一阵子。” 顾明渊蓦地顿住,身体还在快感中,思绪却整个儿的梆住了,“哪个何妈妈?” “就是祖母身边的何妈妈啊,她侍奉祖母多年,祖母觉得我们年纪轻许多事不懂,所以让她过来。” 顾明渊看着她眼底的期许,顿时觉得之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第六十五章 元宵节过后何妈妈就来了侯府, 轻便的就带了几件衣裳,来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青朴院内外看了个遍, 随即才安顿下来。 第一天夜里,何妈妈与云梳换了时辰,她守前半夜, 尽管几个小丫鬟极力劝说,她上了年纪可别如此,但何妈妈坚持,她一直侍奉在年老夫人身旁, 夜里年老夫人一动她就会醒,精神头好的很。 于是乎, 就寝的顾明渊就不太好了。 他不能就这样毫无动静的睡了, 却也不能真的就此和年锦语同房,折腾了半宿, 第二天感觉眼皮子都有些泛青。 但等着他的不止这些,傍晚从都城营回来时,便是一碗补药, 让他和年锦语喝下去, 说是专程找了庞大夫, 结合他如今喝的药,调理身体用。 “老夫人没别的心愿, 就盼着姑娘和姑爷好好的, 她生了一儿一女, 女儿远嫁过世的又早, 身边可就咱们语姑娘一个贴心的小棉袄。”何妈妈说着又将汤匙递给年锦语和顾明渊,站到了一旁。 不喝完她就不走。 老侯爷过世后, 他娶了年锦语,年老夫人也就是他的祖母了,怎能不敬? 顾明渊看着泛着清透,好像没太多料,却有着浓厚药香的汤,拿起汤匙喝了起来。 年锦语也乖巧的喝了汤。 何妈妈满意的把空碗收走,提醒他们早点休息,明早姑爷还要早起的。 很快,夜里俩人都感觉不太对劲了。 年锦语睡着睡着就觉得热,往顾明渊这儿挨,“相公,好热啊。”说着年锦语就想脱衣裳。 顾明渊也不好受,他料到了那汤是进补的,却不想会这么的补,彼时的他也是感觉浑身的热,好似浑身的血液都朝下汇聚,根本没法睡! 年锦语滚烫的手触摸上来时,顾明渊更觉得燥热了,这时年锦语抓住了他的手,往自己那儿贴去,嘴里喊着难受。 顾明渊深知在这样下去,肯定会无法收拾,便想着帮她。 耳坠上圆润的小珠子泛着一丝微凉,轻轻舔舐下,好似吞噬了般。 年锦语仰起头,忍不住嘤咛,像是要哭泣,又忍不住索求更多。 顾明渊怕弄疼了她,只敢轻轻的撩拨,覆盖的被子例外,冷热相隔,谁缺都没去贪那凉意,而是想纠缠的更紧。 最终,他又将她的声音吞没在自己口中,战栗中抱紧她,在她耳畔低声轻诉。 屋外,何妈妈甚是满意的听着传出来的低吟声,对上阿符未经人事的懵懂目光,拍了拍她肩膀,“你回去歇会儿,后半夜来就成。” 阿符好奇的看着屋内,“何妈妈,姑娘在哭啊。” “傻丫头。”何妈妈笑眯眯道,“要不了多久啊,咱们姑娘要给侯府添新丁了。” 阿符也跟着高兴了,“那我可以陪小公子习武。” “要是个姑娘呢?”把乙4⑧以6九63 “那就给她抓兔子玩。” 何妈妈点点头,看向院子里,仿佛已经看到年锦语有身孕的样子。 老夫人说的没错,姑娘和姑爷什么都不懂,侯府的人又不上心,可不得需要老人来操持这些,她这一趟来对了。 之前姑爷身子不好,如今该治的也治也,就该早日有子嗣,姑娘也好有孩子傍身,侯府人丁凋零的,也该旺一旺人气,等大公子那边添了丁,就是姑娘这儿,都是大好的喜事儿。 第二天一早,顾明渊倒是没有多疲累,就是没与何妈妈打上照面就带着严进去都城营了,并吩咐严进稍微收拾下,要在都城营住几天。 年锦语醒来时便对上何妈妈笑盈盈的目光,“姑娘昨夜说的可好。” 年锦语脸一红,“何妈妈,我想吃您做的阳春面。” “何妈妈这就给姑娘去做。”何妈妈望见年锦语面色红润,眉眼间透出的一点欲,便满是慈爱的应允,“还想吃什么?” “我还想吃黄金糕……”年锦语一连报了五六个菜色,听得何妈妈是越发高兴,想吃好啊,饿才好呢,使了力气才会饿。 很快一天过去,接近傍晚时,严进便回来禀报,说都城营事忙,姑爷不回来。 何妈妈倒也没显得多着急,几天不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回来的时候补的进便好,这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如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顾明渊和年锦语,肉眼可见的红润了,气色都拔了一层。 尤其是顾明渊,便是在练兵时,声音都洪亮了许多,下手更是狠厉,把田实他们折腾的。 “将军这阵子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是啊,去年咱们和铁骑比试,不是没输么,将军还说有奖励。” “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别说了,将军看过来了!” “齐和易!” 齐和易浑身一震,僵硬着脖子转过身去,一旁的赵合益直接投来同情的目光。 “是!将军!” “加两百个负重蹲。” “……”齐和易顿时面如菜色,他大哥和顾将军是幼时好友吧,为什么一点情面都不顾啊,他半条命都没了啊。 可他不敢反抗,他只能认命的深蹲,并唾弃他们不讲义气。 一个时辰后,田实他们瘫倒在地,看着远处的顾明渊,累的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我现在,无比期望顾将军的能和以前一样,腿一点事儿都没,然后回去北疆,再也不用管我们。”齐和易就这么躺在地上,哪管脏不脏,对着老天许愿。 “要是顾将军回北疆,我倒是想跟着去。”田实发自肺腑的道。 猛地,齐刷刷数双眼睛看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被虐上瘾了么,还想跟着去北疆,疯了么。 “咱现在做的这些,将来不就是为了保卫疆土,一直呆在都城营也不是办法,要是被调去西谷,那还不如跟着顾将军,之前那个乘意将军不是嚣张的很么,打他个落花流水,看他还敢那么的嚣张。” “我可没你这么伟大,等明年,随便落个差事就罢了。”赵合益叹了声,他来这儿原本就是混日子,只是遇上了顾将军,被磋磨的老了好几岁。 齐和易赞同的点点头。 “那你们苦训练这些干什么,这可都大半年了,若随便落个差事,你们大可以现在就叫家里安排去。” 田实话音刚落,赵合益和齐和易的脸色一僵,说的是啊,若是这样早就可以安排,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但关键是,他们谁敢去提? 二人胡看了眼,齐齐默声,看顾将军这阵子的火爆模样,这老虎须可没人敢摸,再忍忍。 天色将暗。 又到了该回府的日子,严进提醒顾明渊,“将军,这都第三日了,您要还不回去,少夫人肯定会来军营找您。” “……”顾明渊写着书信的手一抖,何妈妈会不会把补药送都城营来,答案是,很难说。 毕竟年家人做事,都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分析。 顾明渊只得放下笔,将书信留在了原处,“走。” 严进抿嘴想笑,接触到他目光后忍住了。 二人离开后没多久,一道身影瞧瞧进了屋子。 陈慧快速的走近桌案,小心的翻动上面的书册,看过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分毫不差。 随即她又在桌案底下找了找,看到还没干掉的墨水后,轻轻摸了摸摊开在桌上的宣纸,在摸到一处时眼神一亮。 陈慧小心翼翼拿起镇纸,掀起宣纸,看到了藏在宣纸底下的一张信纸。 她正要去拿,很快顿住,一目十行的扫过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记下后她小心的放下宣纸,将一切还原,又细心抹去自己触碰过桌子的痕迹。 最后离开屋子,和上门。 陈慧赶回自己的房间,将脑海中的东西快速的记下后,纸张藏入袖口中,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都城营。 半个时辰后她就出现在宫门口,凭着令牌入宫。 彼时的侯府内,年锦语和顾明渊正准备喝何妈妈变着花样的补药,年锦语忽然身子一晃,感觉头晕,随即鼻子一热,有什么淌了下来。 年锦语下意识抬手去擦,就听见一旁云梳诧异,“姑娘,您流血了!” 年锦语怔怔看着手上的殷红,被云梳按着抬起头,顿时口腔里就满是血腥味,“我怎么会流鼻血的。” 顾明渊看了眼汤碗,“吃的太补了。” 听闻动静的何妈妈走进来,“快,快去请庞大夫来。” 严进火速去请了人,一把脉,果真是肝火太旺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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