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过着,两个孩子总是围着她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知道也不清楚,只得告诉他们,春节前他定会回来。 孩子们每日掰着手指头数啊数。 直到,腊月二十三,恰逢小年。 今年过年的氛围不复之前火热,家家户户都不敢在门外挂灯笼,商户们早早紧闭大门,街道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沈婉鸢笑着从周姨家出来:“之前生澜儿的时候,便是在江南三水,婶子做的年糕,看着比三水还要好。” 周姨笑着推搡道:“快走吧,给你拿些东西就一直夸,抹了蜜的小嘴都没你甜。” “好,我便回去了。” “快回吧,孩子还在等你”,周姨说完,脸色瞬间一紧,“妹子妹子,你家门口怎么站了个人。” 沈婉鸢拎着食盒转身看着门口,笑着说道:“这不是我那口子。” 周姨拍了拍胸脯道:“吓我一跳,你快回吧。真好小兄弟回来,陪你们娘们三过年。” 沈婉鸢颔首告别,看着书坊后院升起的袅袅炊烟,对着站在家门口的陆珩说道:“愣着干什么,回家吃饭。” 整整两个月,陆珩在战火死亡和熊熊硝烟中风餐露宿,鲜血死亡萦绕在他们每个人的身边。 此刻,万籁俱静,小院炊烟袅袅。 沈婉鸢回眸望着他,如同冬日暖阳的话流淌进他冰封的心脏。 他大步向前,紧抱着沈婉鸢,声音沙哑道:“好,回家吃饭。” 陆珩踏进小院大门的刹那,澜儿追着穗穗跑出屋外,两个小家伙看到他的刹那,仿若欢喜的小蝴蝶扑进他的怀里。 陆珩张开双臂,紧紧把他们抱在怀中,他力气甚大,一手抱起一个孩子。 澜儿有些扭捏,但心中却甚是欢喜,趴在陆珩的肩头不停地说着他学业上的进步。 穗穗却是一个小碎嘴子,不停地向陆珩表达着她思念之情,软软趴在他肩头,欲语泪先流地抱怨他不在。 沈婉鸢站在圆桌前,制止道:“再不用膳,我可要让他们撤走了。” 穗穗当即从陆珩怀中跳下来,捧着小碗嘟着小嘴道:“不行,要吃肉肉。” “那便坐好吃饭。” 用膳过后,沈婉鸢让珠珠陪着孩子玩,转身就走向了陆珩的房间。 这两个月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她每天都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甚至于之前陆珩假死的场景,还不停在她梦中回荡。 她看着屋内漆黑一片,门外也没有侍卫,她蹙着眉推门而入,突然屋内的一盏琉璃盏亮起,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不点灯?” 她话音刚落,如同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下,根本不容她拒绝和反抗。陆珩仿若一头出笼的野兽,他横抱起沈婉鸢径直走向床榻。 沈婉鸢不知道陆珩这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在情爱之事上的粗狂却仿若险些失去至宝一般。 他的亲吻仿若带着吞噬,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肢,手指却意外触及到一片纱布。 她手指微微颤抖,轻轻安抚着男人激动的情绪。 当一切都趋于平静时,陆珩赤-裸着胸膛紧紧抱着沈婉鸢,嗅着她发丝上的馨香,吻着她的脖颈处,低声说道:“我要攻进皇城了,婉婉陪着我回京城可好?” 沈婉鸢湿漉漉眼眸满是拒绝,还残存情-欲的脸庞满是不愿。 “不要,我过我的小日子,你去干你的大事。” 陆珩蹭着沈婉鸢的脖颈,沙哑道:“陪我可好?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沈婉鸢摇了摇头:“不去,我怕死。依着咱俩几乎没有的情分,你若是输了死了,我可以逢年过节去看看你,给你烧些纸钱......” 她话还未说完,陆珩生气的吻着她的唇齿,牙齿轻轻撕咬着,闷哼道:“去不去?” 沈婉鸢却学会反抗了,她反咬着陆珩的唇,失去全身力气推着陆珩健硕的胸膛:“不去不去不去。” 突然沈婉鸢想到什么:“你不用把我绑走,别让我讨厌你。” 陆珩的情绪似是平复了许多,他手臂却禁锢着她的身体,使得她愈发靠近他炙热的胸膛。 他似是妥协了:“好,不去。” 陆珩轻叹一声,轻轻蹭着沈婉鸢的脸颊,哑声说道:“婉婉,我真的很心悦你欢喜你,想同你过一辈子......” 沈婉鸢听得耳朵发红,打断道:“对了,这次孩子们跟我,你不能带走。” 陆珩轻嗯一声:“你说了算。” 沈婉鸢以为可以睡觉时,陆珩再次俯身向下,他身上的力气似是怎都用不完。 沈婉鸢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她仿佛看到天都亮了,身体的酸痛和困顿使得她在暖烘烘的被窝中,瞬间睡了过去。 哐--次---哐---次 沈婉鸢不知道 她又做什么噩梦了,奇怪的声响总是萦绕在她耳边,她艰难睁开眼睛时,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 澜儿和穗穗被侍女抱在怀中,而她则是躺在一辆马车上,她抬眸瞬间同陆珩对视。 她紧咬着牙关,气到颤抖道:“陆珩,你又骗我。”
第64章 进攻皇城! 寒冬腊月, 一辆朴素的马车驰骋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这辆马车行驶飞快,车体却分外稳定,没有颠簸。 在行驶过一座山之后, 马车停在了官道旁, 络腮胡车夫轻敲车厢,低声禀报道:“主子, 到了。” “嗯。” 陆珩看着怀中睡得分外香甜的沈婉鸢, 轻声应道。 原本沈婉鸢生了一肚子气,却难抵袭来的困意。他轻轻拍打着沈婉鸢的后背, 给她披上大氅, 不过片刻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一路上, 陆珩的眼眸没有离开过沈婉鸢的脸庞, 随着离京城的愈发近,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沈婉鸢的手指, 转头看着两个孩子,窝在侍女怀中熟睡,眼眸中满是深邃。 “醒醒,婉婉。”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沈婉鸢的耳畔响起,她身体酸痛,神经困顿,揉着眼睛缩了缩身子,愈发把头埋在了陆珩的怀中。 陆珩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他没有再催,就这般看着沈婉鸢躺在他的怀中,环抱的臂膀愈发紧,仿若想把沈婉鸢塞进怀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再次传来了一道轻缓的敲门声。 “主子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 “好,我知晓了。” 陆珩轻轻拍动沈婉鸢的肩膀:“婉婉,该起身了。” 沈婉鸢眉宇微蹙,如蝶翼般的眼眸缓缓睁开,抬眸看着陆珩的脸颊,瞳孔紧缩,赶忙说道:“我......” 话还未说外,陆珩的行动已然打断了她的话,他以一种强硬到不容她拒绝的行动,直接把她抱出了车厢外。 沈婉鸢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她紧攥着陆珩的手臂,焦灼问道:“陆珩,你带我去哪?” 此时,澜儿也醒了,他看着爹娘马上要离开,眼中满是慌乱,瘪着嘴带着哭腔道:“娘,你们要去哪?” 陆珩轻声道:“乖乖待在车厢里,我同你娘亲有话要说,一会儿就回来。” 沈婉鸢一头雾水,朦胧睡意在被寒风吹拂的刹那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陆珩似是发现了她脸颊漏在外,拢拢大氅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 沈婉鸢抬眸看不到陆珩的脸颊,她心中满是疑虑,正欲问话。 陆珩低沉的声音已然响起:“此番回京,我已做好万全之策,你和孩子们先安顿镖局,镖局从未经过我的手,小皇帝一时半刻发现不了,除夕之夜,切莫开门。” “我手中所有与肃王府无关的铺子庄子都已经交给你,若是我回不来了,你们切莫提前出京,京城之乱结束后,自然会有人去接应你们母子三人。” “之后不用去太远的地方,西北便不要去了,西北军一旦被发现叛离,那里局势会乱。” “澜儿出生之前,你甚是喜欢三水之地,我已买下了一个庄子,丫鬟仆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安心住进去便好。” “目前,京城虽然危险,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婉鸢听着陆珩托孤一般的话,脑海中皆是他躺在棺材中的画面,还有她曾在肃王府烧了七天七夜的纸钱。 她身子微微颤抖,指紧攥着陆珩的衣襟,哑声说道:“我们回乐水好吗?继续当书坊的掌柜的,过我们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可好?” 陆珩垂眸:“婉婉,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忽然,一滴炙热到烫人的泪水坠在他的手上,也滚落进了他的心里。 陆珩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他缓缓掀开大氅,看着沈婉鸢杏眸溢满了泪水,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微微俯身向下亲吻着她的唇角,怜惜地吻去泪珠。 “我该走了。”陆珩道 “陆珩,别死。” 沈婉鸢声音颤抖,却深深揪住了陆珩的心。 陆珩眼眸微闪问道:“婉婉,吾心不变,卿可转也?” “还是讨厌你,非常讨厌你。陆珩若是你死之后,我不会去给你烧纸的。” 沈婉鸢挣扎从陆珩的怀中跑回车厢,他看着空落落的怀抱,嘴角微抿,眼神中满是落寞。 他转身牵着宝驹准备离去时,忽然,身后一道娇柔的声音喊道:“等一下。” 陆珩回眸的瞬间,两个小家伙穿着兔毛衣衫踩着雪扑了过来。 他伸手抱着两个孩子,轻松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澜儿似是察觉到了不同,他蹭在陆珩的怀中,哽咽道:“娘说爹爹要出远门一段时间,让我们好好的亲亲你,抱抱你。” 穗穗瘪着嘴,眼睛含泪说道:“爹爹回来的时候,会给穗穗带礼物吗?穗穗会非常非常想爹爹的,比太阳还大的想你。” 陆珩轻声安抚着两个孩子,抬眸看着站在车厢旁边的沈婉鸢,笑着说道:“会的,等爹回来。” 他一手抱起一个孩子把他们塞进车厢,转头看着站在车厢外的沈婉鸢,沉声说道:“我走了。” 他转身的刹那,突然感受到手中被塞了个东西,当他展开手掌时,看着分外熟悉的护身符时,马车已然向着京城的方向行驶。 他嘴角微微勾起,飞身上马,向着相反方向骑行。 --- 最近流寇频发,看守京城城门查得也愈发严,守城官兵呵斥道:“进城的人,都拿出路引。” “喂,老头你在干什么!” “你们从乐水镇到京城作甚?!” 络腮胡马夫笑着说道:“我们是威英镖局的,上面是夫人和小主子们,专程来京城过年。” 守城官兵皱眉。 络腮胡马夫偷偷塞了一个荷包,笑得愈发恭敬谄媚道:“官爷行个方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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