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毕,我便可名正言顺,去取他二人之性命。” 裴瑛的话调子沉沉地,压抑着愤怒的情|欲。 “以后,永远,永远的永远。” 裴瑛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旖旎,可是行间却满是横冲直撞的强势。 “你都只属于我,至死不休。” “你……” 裴明绘被迫仰起了头,破碎的喘息自喉咙间溢出,而后下颌便又被他的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拿住,重重地吻了下去。 待这一场几近窒息的吻如退潮一般渐次退去,裴明绘双唇潋滟,她不自禁地流着泪,扭头看着居高临下地裴瑛,猛地一抬脚便向他的胸膛踹去:“这是……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这纤细的脚腕却被裴瑛猛地握住,然后往前一拉,更加深入地嵌入进去。 “你本就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裴瑛再度俯身,带动更加强烈的刺激,让她的泪水更加汹涌,她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面上,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像是蝴蝶落在花上,不复以往的强势,温柔又慎重,像是在用唇齿呵护绝世的珍宝。 裴明绘却不愿,只拼命将身转过去,想要爬起来,腰肢却又被灼热的掌心锢住,动弹不得。 “过去,是我愚钝,是我痴傻,生时不知,死了也不能明白。可如今,我业已十分明白,所以,我断无可能放开你,你我,生同衾死同穴,永无分离之日。” 听闻此话,裴明绘顿时僵住,她的内心空了一空,脑海也一阵嗡鸣,过了好久,只道喉咙里不可抑制地发出喘息,脚趾蜷起,光洁的双腿绷直,眼前的白光如潮水般退去,她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裴瑛,恍惚间,她竟然看见他的眼睛里竟有泪水。 这泪水,竟是为她而生的。 裴瑛往前一俯,铁一般手臂横在她的胸前,将她往后一拉,便重新将她锢在自己的怀里顿住了,他满布着汗珠的面上,那双眼睛已经浸润在赤裸裸的爱里而闪动着熠熠华光,可是眼角却不能自控地流淌下晶莹的泪水,这泪水顺着的脸庞落下,落在她的面上,然后又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消失无踪。 “你不爱哥哥了吗?”
第73章 风暴前夕 爱, 怎么会不爱,她从未有一刻不爱他。 她深深地爱着他,而这份爱, 不知从何而来,而又不知从何时起, 她的爱已然成了无可救药的病。 她一次次想要寻求医治它的药,却又一次次愈陷愈深,以至于连维系最基本的表面的兄妹的和谐也不能。 亲情分崩离析,若非那阴差阳错的情毒,他们二人当此生不复相见。 此时此刻,他却问她。 她还爱他吗? 爱吗? 她永无可能不爱他。 可是, 感情终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裴明绘望着裴瑛, 看着失而复得的哥哥,多少年的被积压被压迫着的情感在内心激荡徘徊着,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房,击碎了她的维系平静的理智。 那他呢? 他爱她吗? 裴明绘哪里不知道, 她想要得到的答案是天下最大的奢望, 可是她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 急迫地朝着真相前进,哪怕这一颗本就伤得支离破碎的心再次摔得粉碎。 裴明绘摁住裴瑛的肩膀,将身用力一转,转眼便将裴瑛压在身下, 她跨坐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明绘的手顺着他脖颈的优雅曲线往下走,柔软指腹分明如蜻蜓点水一般滑过, 可是又激起了他的猛烈地不能被压制的战栗,她的手一路往下走, 顺着他身体起伏的肌理沟壑一路往下走,力道逐渐加重,由轻触转为爱抚,抚过他终于,裴瑛的似乎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他的喉结无声地滑动了一下,而后在忍耐中溢出破碎的喘息。 “哥哥允许妹妹这么做吗?” 她的语调天真而又无辜,每一个字,声音的每一次起伏都在挑战裴瑛紧绷的神经。 “自无不可。” 裴瑛的喉结滑动,语调忍耐而又压抑,看向裴明绘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过往的兄长的不可侵犯的威严在此刻荡然无存。 “随你享用。” 裴明绘的心尖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麻,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裴瑛的答案。 “那哥哥呢,哥哥爱我吗?” 裴瑛看着裴明绘,看着他潋滟着水光的唇张了张,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吐出来。 裴明绘看着裴瑛,却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的雪水。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 她仿佛溺水的人,要抓住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救命的浮木,裴明绘心跳得极快,她看着裴瑛: “那哥哥所做的一切,就算与妹妹行如此悖逆伦常的夫妻之事,难道只是为了留住我?” 裴瑛仰着看着裴明绘的面容,看着她因身体里翻涌的情|潮而如红霞一般的面容,看着她那因亲吻而潋滟的红唇,目光偏移,最终落在她粼粼波光似的眸子上。 这双眼睛,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存在。 看着它随着岁月一寸寸地长开,氤氲缭绕在她眼底的忧愁一寸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烂漫动人宛若春日晴阳的笑意。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离。 可他的心底却是空荡荡的,像是一片寂静的荒原。 他终是不能再直视她的目光,偏过了头去。 裴明绘看着他逃离了自己的视线,心底那一簇因为他的爱的问询而死灰复燃的火焰陡然熄灭。 是啊,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徒伤己心罢了。 裴明绘的身体僵在当场,身体也骤然冰冷起来。 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的,他的答案,从头到尾不都是清晰明确的吗? 是谁在自作多情?是谁在苦苦逼迫? 裴明绘垂下头,轻笑一声。 她知道,他本不爱她,他清风朗月,又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妹妹,哪怕她与他并没有血脉上的牵绊。 他对她的是责任,是歉疚,是关爱。 自己对他的是贪婪,是觊觎,是任性。 自己到底是任性,叫他为难。 让他违背自己的感情,被迫与自己的妹妹苟且。 自己怎么还是不长记性,明明已经因为自己的任性让兄妹决裂了,自己怎么还会犯下如此的错误。 难道你就不怕悲剧重演吗? 难道你就真的愿意真的看着他违背自己的本性去与你苟合吗? 这叫爱吗? 裴明绘的瞳孔晃动着,内心痛苦的波澜一直传达到眼底。 结束罢,就这样。 裴明绘俯下身去,不带一丝旖旎的吻轻轻落在他的眼睫之上。 “哥哥,我知道,就算你我情到浓时,却也不可能突然生出情来。”裴明绘笑了笑,笑容看似轻柔得好似春风,可若细细去听,便能听到那极致的苦涩悲伤,“我爱你,我深深地爱着你,以前,是我不懂事,可是现在,妹妹已经长大了,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以后,哥哥依旧是妹妹的哥哥,妹妹依旧是妹妹的妹妹,过去的那些事,哥哥都忘了罢。余下的事,妹妹只是希望哥哥好好活着,哥哥连这个也不能答应我吗?” 裴瑛的喉结上下移动,话卡在喉咙里,他慢慢地转过头来,迎面便撞见一双流着泪的眼睛。 爱吗? 什么是爱? 裴瑛只知道,自己的心是放在她身上的,自己的所有情感都为她所牵动着。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一颦一蹙,他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像是毒药一般,无法忘怀,无法忘记。 自己这么多年来,全部情感,除了恨,余下的便全是她。 这是爱吗? “我……” 裴瑛的心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跳着,多年来因为亲情遮掩的那一丝隐秘情感勃然生发,与那绕过亲情的短暂感情瞬间碰撞,心底的情感汹涌勃发,以不可遏制之势如春草蔓生缠绕住了他所有的思考。 爱吗? 世间一点一点流逝,他拼命地反复问自己。 爱吗? 爱她吗? 初见之时,大雪飘飞,她就缩在墙角,孤苦伶仃,他本以理智,以大局压制怜悯之心而旁观,可是内心的情感却一次接着一次冲破理智的束缚。 他怎么会不在意她? 可这份在意是什么? 是舍不下,是分不开。 就算二人背着兄妹行了夫妻之实,他也不能忍下心将她逐出裴家,反而在最终落笔之时划去了自己的名字。 内心压制的痛苦,压抑与极尽疯狂却无处宣泄的癫狂在落笔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裴瑛如释重负。 裴瑛啊裴瑛,你自问,你与她欢好之时,心底里的情感真的只是歉疚自己侵犯了自己的妹妹,而没有为此产生的情动吗? 此时此刻,你与她在长案之上行夫妻之实。 这合乎兄妹之情吗? 你有千种万种将她掠走,让她远离长安争斗的方法,可是你为什么选择如此极端的方法? 你是真的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留住她吗? 你一向自诩光风霁月,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所有偏爱也只是兄长的妹妹的关爱。 可是真的只是这些吗? 记忆里长安城的风雪再度大盛,他仿佛又看见那辚辚驶离的车马。 远嫁匈奴去,自此不归来。 他决不能失去她。 心底的恐惧如潮水奔涌,裴瑛拼命往前跑,过往的风度仪态都随着飘摇着的风雪散去了。 裴瑛一把掀开车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裴明绘将欲抽身离去,可就在此时,手腕却又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别走。” 然后,裴明绘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抱。 他紧紧抱着她。 或许,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 自己的心被谁所缚。 他早就不得自由了。 裴瑛紧紧将裴明绘禁锢在怀中,顺应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情感,说出了自己最隐秘的所想。 “子吟……”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长长的睫羽垂了下来,在眼底投下阴影,遮住里面涌动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 “我爱你,过去的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心脏因此停跳一瞬,裴明绘瞬间僵在原处。 “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瑛,眼睛睁得大大的。 裴瑛将身坐了起来,轻轻捧住她的脸颊,轻轻地亲吻着,耳鬓厮磨着,宣泄着自己那铺天盖地,几乎淹没了自己所有理智与思考的情感。 “我爱你,子吟。” “你是不是在骗我?” 裴明绘的声音颤抖着。 “不是的。” “你是不是在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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