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运气很好,在一群非富即贵的人群中看见了她。 原本碍于不好上前去寻人,结果看见她与一气度非凡,长相出色的男子当众耳鬓厮磨。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他看见那下堂的美貌前妻竟羞赧地垂下头,含羞带怯,比当年嫁给他时撩开红盖头都还要娇俏几分。 因着当年娶孟婵音时,大舅哥虽然亲自背她上的花轿,却因为他刚回来青胡茬都没有来得及刮,一身赶路许久的疲倦容颜,与现在席上清冷俊逸的青年截然不同。 张荣没有认出来息扶藐是谁,心中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她虽是下堂,但却依旧保持着处子之身,甚至家室好,有个连皇室见了都得要和颜悦色的兄长,莫说是下堂之妻,怕是相貌无盐的糟糠之妻,都有一堆人等着求娶。 他焦急地踱步在原地想着对策,蓦然再抬首就见她已经离席,停在桃花树下与那男子浅笑对视。 所以他就悄然跟在她的后面一路来到此处。 本想着她待他是有情义的,没想到张口便是要拉远关系,将他撇开。 张荣面色沉下,逼近一步,“婵娘,休你本就不是我的意愿,是你不讨母亲喜欢,她才想分散我们,但我来时已经和母亲说清楚了,此生只要你一个妻子,那刚娶进来的那女人只配为妾,你与我回去,还是正妻。” 他自然将好处都给了,她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而孟婵音闻言,却觉得荒唐,婚姻如儿戏。 她看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摇头:“你我已经和离,若张公子寻我是为了这件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张荣见她依旧坚持,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拦住她要离去的路道:“婵娘,你当真要这般绝情吗?” 孟婵音轻叹:“并非是我绝情,而是你我缘分真的已经尽了。” 从她出府时就已经结束了。 “你竟然真如此绝情,三年的夫妻,我待你并不差。”他不甘心。 孟婵音平静地望着他:“可这三年我待你也不差,你生病是我衣衫不解地照顾,府中事务是我打整,且你娘刁难我,我都受着,从未有过一丝怨言,而你却纵容那些人踩着我的脸。” 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你娶已经另娶妻妾,何故前来说我绝情?你又能有情到什么地方去?” “张荣,你不过是因为没有人纵容你,看得起你,所以才想起了我,倘若你的新婚妻子像我一样对你不离不弃,你可还会记得我?” “我……”张荣面色微白地开口,同时还有被拆穿的难堪。 孟婵音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如常的对他摇头:“不会,你只会得意,又有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什么也不在乎。” 说完这些,眼前的男人脸色越发难看,她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意。 这三年来,她很孤独,不只是身体,还有丈夫表面虽爱她,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偏向她的话,都是让她忍忍,真的忍够了,她现在身子还很庆幸与他和离。 她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张荣,你我早就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了。” 张荣立在她的面前沉默地盯着她,企图在她脸上看见赌气,可除了这段时日养出的好气色与曾经那般清冷的美,什么也没有。 她是真的打算与他彻底撇清干系。 张荣又想到了前不久看见她与那男子眉来眼去,心中冒出酸意。 刚刚才被休弃的女人半分伤心难过都没有,甚至又忙着勾搭别的男人。 他真是被猪油蒙了眼,才会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既然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跟着他,那他也不能让她平白便宜给别人,这三年他因身体之因还从未碰过她。 孟婵音察觉到眼前的男人脸色冷沉地盯着自己,心中浮起淡淡的不安,一边暗自警惕,一边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张荣留意到她细微的动作,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比方才更可怜的乞求:“婵娘,我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你随我回去,日后的夫妻生活会很幸福的。” 孟婵音仍旧拒绝:“缘分已尽,请张公子让我出去。” 话音甫一落下,眼前的男人脸色陡然转变,上前抓住她的双臂:“缘分已尽?我看你是想看上了别的男人,别以我不知道你,表面高风亮节,内里一肚子男盗女娼,现在急着与我划清界限,就是想与刚才在风亭下的那男人苟合……” “啪——” 话还未说完便被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打断。 孟婵音从未想过曾经也满心喜欢的男人心中竟是这样想的,甚至还说出这样的话:“张荣……那是我兄长,你怎能如污蔑他!” 她对他已彻底失望,甚至是厌恶。 张荣被打懵了,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猩红再度爬上原本清隽的面容:“兄长?谁不知道你们八百年前是不是一家人都难说,如今你说是兄长,有做妹妹的会用那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哥哥吗?” “我刚与你和离,他的人立即就到了,可见是常年关注着你,这次将你接回去,想必刚好成全了你们两人。” “真是不知羞耻,孟婵音,和兄长乱伦,你不怕浸猪笼吗?” 孟婵音脸色霎时褪去,因为他的话摇摇欲坠。 他说得没错,没有妹妹会对兄长做出那种事,而且她再与息扶藐没有任何血缘,但前十几年都是以妹妹的身份在他的身边,但凡被人知晓她竟存了这种心思,他会不会也会唾弃她? 她不知道,不敢去想。 “别说了……”她有气无力地挣扎,眼眶酸涩,泪珠浸湿鸦黑睫羽,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发颤。 可怜得连张荣都不忍再继续往下说。 他眼中闪过凌厉,将人抵在桌上,道:“婵娘,你与他不可能有结果的,还不如和我回去,而且现在我身上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与我回去,今后我什么都依你。” 孟婵音靠在桌沿边,目光迷离地盯着某处虚空,整个人生气尽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也没有留意他在做什么。 直到察觉身上一凉,她从恍惚中醒来,看见眼前的张荣脸上竟满是色慾。 一瞬间,恶心感袭来。 她发疯似地挣扎:“张荣,放开我,我已经和你和离了,放开我!” 张荣原见她安静乖顺,心中甚是愉悦,觉得她只是嘴里说和离,实际心中还是有他。 怎料转眼她就变了脸,甚至还又打又抓。 张荣恼了,以男子天生的强势将她按在桌上,“既与我和离,那我也要将我这些年没有用过的拿回来……” 说罢,将她身上轻薄漂亮的裙裾撕碎。 在那些如柳絮分散的布料下,女人雪白丰腴的美丽身躯展露在微暗的室内,那是能让任何男人都产生慾望的身子。 张荣只觉心头一热,往日半分没有感觉的地方,竟再次感到膨胀。 “婵娘……” 他的双眼被欲望充斥,俯下身欲吻来。 孟婵音看着眼前越靠越近的男人,这一刻对他的恨意达到前所未有,可更多的是绝望。 可现在没有人来救她,男女力道悬殊太大,她甚至连动弹都不能…… 她在绝望下闭上眼,心中已有死志。 在那张荣还没有碰上她之前,她似隐约听见门响起剧烈的声响,原本昏暗的房中被外面的光照亮。 她听见张荣凄厉地惨叫声,原本伏在上面压迫她的力道也瞬间消失,搭了一件带着熟悉暖香的袍子。 孟婵音颤着被泪珠打湿的眼睫,看着眼前青年冷峻脸上的强烈杀意,下意识呢喃:“阿兄……” 正掐着张荣的息扶藐听见她微弱的声音,转过头,逆光的脸庞看不清神色,腔调亦如往常般带着温柔的哄意。 “别怕,阿兄在。” 随着他话音轻落,手中的张荣眼珠凸出,双腿猛地蹬了两下渐渐变弱,进气已比出气少。 孟婵音猛地扑向青年,“阿兄别杀他。” 息扶藐的手一顿,只要他再用力些,这个人就会在今日死去。 可她却说别杀他。 息扶藐眼帘微垂,抿住薄唇,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他抱起跌坐在身边的少女,捡起落在地上的袍子将她白皙的身子裹住,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凌风时,他脚步微顿,淡声道:“将里面那人丢出去。” 凌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息扶藐抱着怀中身躯微抖的女人避开有人的地方,一路走进停放在后门的马车中。 进去后他没有放开她,仍旧抱着,脸庞抵在她的肩颈上。 这种超出往常的亲昵让她浑身僵硬。 这一路上谁也没有讲话。 马车停在息府,他再度将她抱出来,大步朝着蝉雪院走去。 沿途的下人皆目光巡睃而来,眼中带着好奇的打量。 孟婵音小脸不安地贴进他。 将她放在闺房中平素休息的美人榻上,她急忙松开手,捏着身上的外裳,眼神怯怯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低垂下首,抬起她的腿,查看肌肤上是否有磕碰的淤青。 指尖撩开下摆,一双纤细匀称的腿白生生的在眼前,娇嫩的皮肤上有几道碰撞的红痕。 他伸出手去触碰,眼底流转暗色的杀意。 这是他碰在手心都怕融化的瑰宝,如今却被人欺负成这般。 想到刚才来时所见的场景,女子面色惨白,在别的男人身下薄肩颤抖,便觉着刚才不该将人放过。 他陷在沉思的杀意中,并未留意到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时,坐在美人榻上的孟婵音原本惨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浑身猛地一颤,暗自咬住下唇,眸中浮着虚迷的水雾。 不应该的,本就不应该的。 刚才经历了张荣,她现在应该是害怕,哪怕不是害怕,也应该对男人如此亲密的触碰而生出抵触。 可她现在不仅没有抵触,甚至还从他毫无暧昧的怜惜抚摸下浑身发软。 这人是谁…… 是她的阿兄,从未在男子面前袒露过如此多的肌肤,而如今却将整条腿都放在他的眼前。 她的心尖一点点地开始发出震颤,眼底是盈盈水光,身体在发热,那种不正常、不合时宜的炙热让她很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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