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手上的剑还在滴血。 二人立即动手。 李希言直接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张山面前。 张山脸上狰狞的笑还未消失,眼睛已经鼓了起来。 他一心灭口,根本没有注意到二人的接近! 李希言一刀刺出,将他逼退几步,给予身后的容朗拉开葛渊的时机。 “真是人不可貌相。”李希言将刀一撇,“我还以为你们二人是葛渊为主呢。” 张山和几个亲信连连后退。 “那是李少使自己看走了眼。” 眼风瞟到身后的人已经远离战局。 李希言不再拖延时间,长刀横截住几人。 一瞬间,四人身上全部挂彩。 张山捂着伤口,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希言。 他听说过此人的名头,也知道她的师父是那个半仙似的国师,可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才二十多的年轻人能有这样恐怖的实力。 愣神的那一刻,李希言再次劈下一刀。 张山也不是什么花架子,立即闪身,可是他身边的亲信就没有这样的本事,直接被劈中了肩膀。 经验丰富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不是对手,转身就跑,想要钻进旁边茂密的林子躲藏。 李希言老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路线。 向左一扭身,直接以刀柄敲中了他的后脑勺。 张山双腿一软,只感到后脑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 收拾完张山,另外三人就更简单了。 他们想要束手就擒,李希言却没给机会,直接转身一人一手刀,把人都弄晕了过去。 “好了,回去吧。” 葛渊伤得并不重,第二日一早就醒来了。 怕他真死了,他暂时被安置在一座被严密看管的小院里。 李希言得到消息,推开门,走了进去。 身后是容朗和瑞王。 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李希言,葛渊报之一笑。 “李少使这是来审问我了?” 李希言找了个位置坐下:“所以,乖乖招供。” 瑞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容朗一把按住。 他小声警告:“你老实点,别记吃不记打。李少使正在办正事。” 瑞王也知道李希言的性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平时惹她可以,踩底线会被折腾得生不如死。 这儿还不没人向着他! 葛渊看着叔侄俩的互动,笑容变得非常复杂。 察觉到他的异常,李希言明了。 “怎么?想起被你们害死的大哥和要杀你的二哥了?” 话少但是总能准确戳死别人的李希言成功的让葛渊差点哭出来。 “李少使何必如此刻薄。”他收回视线,老实了不少,“您问吧,我都说。” “从劫杀船只说起。” “那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第9章 蓄谋已久 “其实那人和我们在五年…… “其实那人和我们在五年前就有了联系。” 五年前。 张山像往常一样,叫葛渊去家里吃酒。 一进屋,葛渊就看见了一个文绉绉的人也坐在里面,竟然住的还是主位。 他有些好奇。 自己这个二哥最不喜欢的就是书生,竟然会愿意让一个文弱书生坐在主位? 这人什么来头? “二哥,这位是……” 张山攀住他的肩膀,将他按着坐了下去。 “这位啊。”张山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我们漕帮的大恩人。” “恩人?” 张山介绍道:“你可知道大哥那些药膏都是哪儿来的吗?” 鼻尖的草药味提醒了葛渊。 “这位先生就是开药的大夫?” 文绉绉的男子温和一笑,颔首承认。 漕帮少有会读书的人,葛渊与男子一见如故,一顿酒吃得是宾主尽欢。 张山在事后提醒他莫要将三人的交道告知给邬全义。 看着对方眼里同样闪着的光,葛渊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而结识这位大夫,确实给他们带来了很多实际的好处。 他私下会出钱让他们帮忙运送货物。 抵达的地点是大晋管辖外的海域上的小岛。 他知道这其中的异常,但是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足够让他闭上嘴。 邬全义做事守规矩,赚的钱自然没有这种违律的多。 葛渊对此是不服气的。 不多弄钱,当这个漕帮帮主做什么!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做得心安理得。 即使船只上的货物散发着药味,他也当做不知。 直到五年后的四月初八。 他和邬全义去了寺庙拜佛。 拜完佛,邬全义把他叫到一边呵斥了一顿。 呵斥的内容正是葛渊偷运货物的事情。 被骂得脸上发烧,葛渊心里不服,面上还是讨了饶。 邬全义也没再多说,只让他以后莫要做这样的事,就让他回去了。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回了家,然而刚到家门就被张山喊去了家里吃酒。 房内只有二人在,门窗紧闭,桌上摆着酒食。 几杯酒下肚。 葛渊胸口的闷气散了些。 “二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啊?” 张山喝得有点上头,脸色发红。 “三弟,哥有个大生意你要不要做?” 一听到“大生意”这三个字,葛渊心里一热。 “什么大生意?” 张山长叹一声:“你觉不觉得大哥太小心了些。” 这话戳中了刚刚才被训斥了一顿的葛渊。 “我今日还为了这事儿挨了一顿骂。” “什么?他竟然为了这种事骂你?还把不把人当兄弟了!” 带着明显挑拨意义的话相当有效果。 葛渊气得又灌下一杯酒。 “谁敢和圣人做兄弟!” “你也别气。”张山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他骂你的话还算轻的呢,我前几日也为了这事儿被他骂过,他当时可是说要把我交给官府处置。” “什么?!”一直深藏在心底的隐忧浮上葛渊的心头,他向前倾身,“他真这么说的?” 张山一掌打在他肩上:“我骗你干啥!” 对方的话让葛渊心乱如麻。 他一直清楚地知道做这些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也害怕真被官府捉到。 大着胆子干是因为他想着有漕帮撑腰。而邬全义最重义气,肯定不会对他坐视不理。 可是,张山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刚刚说的生意是什么……” “六月十六那晚,我就扮成了大哥的样子,戴了个面具就上了船。快走到观阳县的时候,田耀发射了信号。我立刻带着人登了船。最开始我哄骗他们只是装作海寇劫掠,等劫掠完,他们没得选,才告诉他们要灭口。可惜……” 葛渊一脸愤愤。 “那些人太没出息,放火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来动手!” 恶人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李希言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她问道:“田耀呢?” “死了。”葛渊抚了抚手下的棉被,“他是张山的手下,又知道内情,张山让我杀了他。等下船后,我叫他到了无人处,给了他一块抹了毒药的金子……” “尸体呢?” “扔海里了。” 李希言有些失望。 找不到尸体,只有口供,这个杀人罪还不能坐实。 她继续问道:“是张山杀的邬全义?” “没错。他说怕我下不了手,而且我没有武功……但是其他的事情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包括之后陷害邬欢的事情,也是他一个人做的,我只负责配合。”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那个幕后之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叫贾念信,四十出头的模样,长得……” 李希言打断了他,问道:“在哪里能找得到他?” 葛渊摇了摇头:“我对他一无所知,和他联系的人是张山。” 能问的也就这么多了,李希言站起身,叫来了一个手下。 “把那人的模样告诉他。” 笃笃—— 突兀的门敲门声响起。 “李少使?” 这声音……是邬欢? “进来吧。”李希言隐隐约约猜到她要做什么。 邬欢身后跟着齐十六。 二人朝着三人行礼。 葛渊羞愧地别过脸,不敢去看邬欢。 李希言:“有什么事吗?” 邬欢朝着床走近了几步,眼神平静无波。 “律法会惩罚你,等你死后,你我仇怨皆散。我会安排你的妻儿回老家居住,让他们衣食无忧。” “欢儿……”葛渊抬起头,在视线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又飞快移开。 “我这样做,是因为你曾经是漕帮的一员。你要心存感恩,要知道李少使没有牵连你的家人是很大的恩情,好好交代。”邬欢说完也不再去看他,朝着李希言施了一礼,“多谢李少使替先父洗清冤屈。” 木愣愣的齐十六也学着她的样子行礼。 李希言扶起她:“应该的。” 她并不反感邬全义,此人虽在江湖但是从来不违律法。 “后悔吗?”她微微侧过脸。 葛渊没有回答,只听得见有细微的抽气声。 “很拙劣的挑拨。”李希言点明,“走私货物的事情你做了几年,怎么会那么巧就在那时被邬全义发现?” “我知道了。”葛渊的声音此时才染上一丝带着悔意的艰涩。 李希言不想再多说,和邬欢并肩走了出去。 两个女孩儿走在一起说话,想要跟着的容朗和齐十六也只好站在远处面面相觑。 瑞王倒是很开心,齐十六太符合他眼里的大侠形象啦! 他缠着齐十六问东问西。 远处,邬欢小声问道:“李少使,恕我多嘴问一句。那船上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新罗使臣。”李希言也不再隐瞒,主要是她还有个打算。 她坦白道:“这件事情涉及极大,幕后操控者在之前还一直在通过漕帮走私货物。我想请你帮忙查一查那些货物的去向。” 邬欢早有猜想,此时也不算太慌乱。 她立即应下:“身为大晋子民,这是应尽的本分。” “若有消息,你可将书信交给沧州陈记布坊掌柜转交。” “那是绣衣司的地方?”邬欢是那里的老客,还真没想到那样一个布坊竟然和绣衣司有关系。 “算是。”李希言侧头看向她,“你不记恨葛渊?” 邬欢有些意外。 这个看上去冷冷的李少使竟然会在意这个问题。 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在我眼里,二叔三叔已经死了,变了心志的他们不再是我的二叔三叔。两个害死我父亲的外人,也没什么好记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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