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娇心有感应:“直接带她进来!” 小姑娘脱下帷帽,活泼泼道:“师娘!” 霍娇抱住她:“春娘,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出来了。” 春娘撇嘴:“公主总觉得太后嬢嬢想要弄死我,不让我回商王府,我听何九说你找我。正巧出来买点心,顺带看看你。” 霍娇心里不安:“她说的或许是为你好,公主重情重义,你不要让她伤心,尽快回去吧。” 春娘似乎懂事了许多:“好,霍姐姐,你也多保重。” 霍娇低下头,发现她腰上系着一枚玉禁步,她头晕目眩了一瞬:“这只小兔子好可爱。” 春娘笑道:“我家里祖传的,好像是有好几块的,传女不传男。” 她见霍娇不说话,又解释给她听:“大家都说质地像石头,我也一直不喜欢,觉得丑,但是不戴祖母又不高兴。” 霍娇定了定神:“没有丑,很好看。” 春娘走后,她回到家中,翻出藏在斗柜后面的布袋子,里面摔得粉碎的玉,早就看不出什么形状质地。 霍娇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细究,将东西藏好,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第60章 藏匿 小狗粘人。 往后几日天气凉快些, 早朝停了不少天。 今日休沐,谢衡之还是来了趟官署。想着把手头的事简单理一理,明日上手轻松一点。 不过他刚来没多久, 很快发现,同样休沐的不少同僚也都陆续来了。 他奇怪:“你们怎么来了。” 其他人都唯唯诺诺,只有袁长史是老实人:“谢中丞, 您不也来了吗?” 谢衡之难能可贵的, 心里为给别人带来麻烦, 产生一丝懊恼。 他想今日也不是非来不可, 霍娇在家,他可以陪她遛狗, 看她做刻工活。 乘人不备, 他将笔搁下, 案上未收拾,便绕出了官署, 往回家的路上走。 路过待漏院附近的小书坊, 谢衡之突然想起上回刘雪淮诡异的神情。 他驻足片刻,眼睛停留在一本“探花情谱”上。 这本书薄薄一小本, 谢衡之大概翻了翻,问他:“这是永宁书坊出的吧?” 这小书坊是个二道贩子, 永宁书坊是大书坊,质量的保证,他大方承认:“是啊。” 谢衡之冷笑一声, 心道还回来对了,今天算是找到事情做了。 可怜的中丞娘子一无所知,还在家里逗狗,一群人围着大黑狗摸头摸背的。 谢衡之在周围欣赏了片刻, 才道:“都下去吧。” 这是谢大人要和夫人独处,府上的下人们都习惯了,一瞬间跑的只剩下两人一狗。 霍娇看他:“怎么刚走又回来?” 谢衡之笑里藏刀:“专程来找阿姐麻烦的。” 对他做的亏心事,那可太多了。霍娇紧张道:“……什么麻烦。” 谢衡之把册子甩给她,冷笑:“阿姐说生意忙,没空给我回信,却有空把我写给你的诗,一个字一个字刻出来卖钱,还取了这么恶俗的名字。” 他似乎对霍娇不回信这件事耿耿于怀:“阿姐把我当摇钱树,对吗。” 霍娇一时没看出他是真生气,还是闹着玩,总之先服软总没错了:“这事是我的错,看你字写的好看,忍不住刻出来啊。名字的话没办法,这种名字卖的快。” 谢衡之压着嘴角,把霍娇抱起来:“还有旁的事。” 霍娇没敢挣扎,任他将自己抱进书房,又放在腿上圈着。 大白天的,霍娇脸上烧的慌。 谢衡之却正身清心状,他让霍娇背对他坐在他怀中,接着将那本册子,和一些书籍画卷拿过来,似乎只是想带她吟诗赏画。 他一本正经打开诗册,指着一首诗道:“那你说说,若你要回信,回我什么?” 霍娇读了一遍,为难道:“你这首诗,写的是延州美景,我不会作诗,如果回信,我就用大白话告诉你,汴梁此刻也很美?” 谢衡之摇头:“错。涟同念,我是想你的意思。全汴梁的老百姓都知道我在延州很想你了。” 霍娇着实没想到这一层:“不会的,上面又没有署名。能一眼看出你字迹也没几个啊。” 谢衡之委屈道:“反正那天刘雪淮肯定看出来了,他嘲笑我了。” 霍娇理亏,但却破罐子破摔:“那你想要怎么办,你发现的太晚了,我都靠它赚了一大笔钱了。” 谢衡之淡漠道:“我要惩罚阿姐,以解心头之恨。” 对软软抱在怀里的小娘子,要怎么惩罚不言而喻。还挺会花活,霍娇有点期待的看着他。 不料他略带讥讽的回望她:“你在想什么,是这个。” 他展开一幅画,质问她:“惩罚你,我问你答,不许说谎。” 霍娇猜不出他要问什么,咽了咽喉咙:“什么啊……” 这是当初何五爬墙头,摔在谢知州脚边的那副青竹花石图。 她决定先发制人:“是我偷的你小时候画的画,打死我吧,我罪不可恕。” 谢衡之上手捏住她下巴,让她看青竹旁已经干涸的深色斑点:“不是,我是要问阿姐,这是你的血吧。” 霍娇点头,怪她弄脏了,可她觉得这些血点,别有一番美感。 谢衡之道:“第二个问题,好好的画上,为什么会有血点,阿姐,你对这幅画做了什么。” 霍娇回忆了一下。 那晚她…… 这怎么开口,她也说不清。 谢衡之洞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阿姐看了这幅画很久,久到发了怔,不小心在卷轴边沿,将手划破了。是不是。” 霍娇点头:“嗯。” “为何看那么久,”他咄咄逼人:“看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老实巴交地回答:“在想你。” 她这句话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惹得谢衡之呼吸都重了。两人贴得紧,身体细微的变化都很易察觉。 她咬了咬牙,故意刺激他:“想你持笔的手,十五岁时紧皱的眉,想窗户上的光,落在你案上是什么样子。” “阿姐这么喜欢我?”他低下头,吻落在她后颈上:“甚至偷我的画,我的书,收起来偷偷的看。” 他残忍批评她:“不知羞。” 谢衡之的手很凉,慢慢缠进衣襟,扶住她纤细的腰。霍娇打了个哆嗦,脸上却热的难受:“嗯……”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一双手捏着身前的桌角,扭过头用嘴轻轻碰他的脸:“好喜欢,好喜欢慕瓴。” 谢衡之呼吸滞住,低头吻她,粗暴地撬开唇,含住她惊慌的舌,用力吮吸。 霍娇说不出话,闭着眼喘息。檀口无法闭合,她只能呜咽着任泪水和口涎流下。外衫堆叠在腰间,谢衡之总算放开她唇舌,咬住她后颈,又道:“第三个问题,歙州知州府,阿姐在镜子里偷看我,当时是在想什么。” 霍娇身子敏感,被他一双手弄得失神,哪来的余力应对。谢衡之声音很轻,在她耳边道:“是不是幻想我,像现在这样对你。” 霍娇咬着唇,她半是难堪,半是吃不消地哭了:“慕瓴……” 谢衡之咬住她雪白的肩头,呼吸愈发钝重。她感觉腿被分开,有什么隔着衣料用力摩挲。 谢衡之埋在她肩头,霍娇口中溢出娇哼,有些无助地撑住桌角。 桌上的青瓷花瓶被晃倒,霍娇怕画弄湿了,伸手去扶。里面冰凉的液体沾了她一手,瓶身一歪,落在地面的毯子上,洇湿了一大片。 等两个人喘息着分开,已经过了晌午。 谢衡之理好衣服站起来,又给昏昏沉沉霍娇披上外衫抱起来:“吃饭去。” 他踢开门,霍娇一个鲤鱼打挺蹦下来:“我,我自己走。” 这可不是歙州,府里全是熟人。 谢衡之空抱的胳膊垂下,霍娇扭头看他一眼。 这人真是有种诡异的特质,出了门就是傲慢寡淡的谢大人,方才像条小狗般粘人的是谁? “看我做什么,”谢衡之问她:“想吃什么?” 府上伙食向来是已经当上膳房管事的小孙安排,霍娇从来不需要操心,她想了想道:“你自小在汴梁长大,是不是其实在这里有很多朋友?” 谢衡之揉她发顶:“小时候身边多是下人和帮闲,还记得刘富斗吧,我小时候就认识他。” 霍娇记起来了:“怪不得你知道他的婚事呢。” 谢衡之气定神闲:“本地朝臣,大多我都知根知底,不过他们不晓得我知道,还常常在我面前胡诌。” 霍娇暗道,这人可真是蔫坏。她想起春娘的事,试探道:“对了,春娘来找过我,我看商王府的处境不太好,大概是太后想要鱼死网破。朝臣们会冷眼旁观吗?” 谢衡之叹气:“不至于。但是她很小心,若真的敢对废太子,或者静柔郡主下手,多的是人死谏。她都是从些不太相干的小地方磋磨,反而难办。” 霍娇很快知道,什么叫小处磋磨。 高家纸坊外城有处仓库,常用来周转货物。那附近有不少外地货物流转,霍娇也长去捡捡漏,尤其是为了让书坊里品类丰富,会采购些外地不入流的书籍。 譬如一些风情画本子,小人画,美人图等等,放在铺子里悄悄捎带着卖。 霍娇带着平安,看着镖师将运来的货卸进仓库,周围又有不少商队,便上独自前去逛逛。 她心里有个小九九。 同谢衡之再不能说是什么表面夫妻了。该来的总会来。 想到圆房失败那晚的疼痛回忆,霍娇觉得指望她清心寡欲的谢大人主动,是没戏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大书商,她得自己动手,掌握知识。 小贩正在眉飞色舞的同书商和路人叫卖,霍娇探个头过来:“这是卖什么书?” 见对方是个女东家,那小贩道不好意思了,声音弱弱的:“就是那个……” 霍娇摆出一副正经求财的姿态:“我懂,给我看看,都有什么书?好卖吗。” 小贩先是红着脸给她推荐了一摞平平无奇的才子佳人话本,被霍娇挑货以后,见她是个精明难缠的东家,便又推荐了几本大胆些的。 霍娇眼前一亮,她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有本蝴蝶装的书,封皮上有新婚,初次等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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