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过错,是女儿的过错。” “夫人……不,应该叫怀娘子,您若是要离开,能不能带上我?” “您不必觉着我麻烦,我把薛府给我所有的嫁妆都带上,金银财宝多如牛毛,我都给您,然后跟您走,好不好?” 紫蝶的眼睛里都是乞求。 意玉沉默。 她虽平日里对可怜人都是能帮则帮,可紫蝶若是跟着她回去,薛洺不可能不去她家看望。 便有可把满满暴露。 意玉认真地拒绝,说: “并不只有跟着我这一个解决法子,薛洺全是狼豺虎豹,你便跟在你父亲身边,他威严高,旁人不敢近身……” 紫蝶却没再继续乞求。 她只说:“我不可能让您走的,夫人。” “我只想跟着您。” “您既然不肯带我走,我就只能留下您了。” “只有您才是我的母亲。” 往后,紫蝶几乎赖在了意玉的床榻上,同她同吃同住,连去关个窗户紫蝶都怕她跑了。 * 意玉可能是近乡情怯,在薛府过的这些日子,她越发想到曾经的经历。 吃了药,头疾勉强被压了下去。 越回想,就越坚定了意玉要离开的念头。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听闻薛洺从南疆回来的时候,意玉下意识便想逃避,她很抵触薛洺。 听闻薛洺受伤。 她也只以为这是薛洺卖惨的手段,还想着去讥讽两句。 可薛洺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来意玉身边。 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个香炉,里面用了南疆的香方,说是治愈头疾的。 屋子里的护卫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欲说还休。 总算有个侍卫忍不住了,犹豫着来到意玉跟前,问: “夫人,您真的不去看看将军吗?” 意玉:“为什么要去看?” 她懒得纠正“夫人”这称呼了,薛洺让侍卫叫,侍卫若是不叫,便是坏了规矩,要受罚。 犯不着去为难。 侍卫:“将军伤势颇重……” 意玉说:“又死不了。” “不对,哪怕他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侍卫最终没再说什么。 意玉抱着那香炉,头疾好了不少。 按照这个架势,困扰她五年的头疾,应当半年内就能治愈。 可抱着这香炉,意玉越想越不对劲。 她这五年,找了多少医师,都说治愈不了。 为何来到薛家,薛洺就能拿出来? 她曾经在薛府管家时,也并不知道还有这香炉。 反而…… 她在寻医问药的时候,倒听医师说过,能治愈她头疾的倒是有,只不过在南疆,是南疆皇帝御用,想得也得不到。 难不成这香方就是那南疆之物? 思及此,意玉又觉着不可能。 毕竟薛洺才和南疆打完仗,南疆皇帝怎么可能把御用的镇国之宝给薛洺? 可旋即,意玉脑海里又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她心下一咯噔。 拧起眉头,当即抱起了茶酒桌,来到了薛洺住的屋子。 薛洺原来的屋子用来囚禁意玉。 他现在住在离主屋极近的厢房里,所以她要来,也没人拦着她。 意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见到了来来往往的医师。 不顾鞍锁的阻拦,意玉直接拿起手里的茶酒桌,往门上砸了去。 门打开了。 意玉要进去,被拦下来。 屋里敞开,便传来薛洺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是那副略带有嘲弄的语调: “要是真进来,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意玉:“事情已经发生,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我不如面对。” 薛洺的手下人放开了意玉。 意玉进屋。 床帐被拉了上去,床干净整洁,身边却有一盆盆的血水和绑带。 薛洺裸着上半身,侧靠在床头处。 见意玉来了,撑起身子,抬眸看向意玉。 见她脸色僵住,轻笑一声。 意玉对上他的精瘦的上身,看着肌肉一块一块,腰身极其明显,又漂亮又有力气,是那种长年累月在战场上拼出来的扎实感,却又不粗糙,精致又贵气。 意玉见过他的上半身,在以前二人唇齿相依的场面。 身上也有伤,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又惨又恐怖。 往下看—— 薛洺的左手手指一动不动,是被拧成麻花的模样,要最起码半年才能恢复,腿骨细碎,一片片接上的。 皮肉更是不能看,沾着血的肉沫因为太多,到了现在也没能清理干净。 往上看——薛洺那张凶煞的脸有了一个大大的血口,离眼睛就剩一指节的距离。 意玉愣住了。 薛洺竟然还笑得出来,问她:“怕了?方才不是不让你进来。” 意玉撇过头,冷哼了一声。 她直接来到薛洺面前,站着睨,问道:“你此次去南疆,应当不是去打仗,毕竟那边的战事,早早便结束了。” 薛洺:“你真的非要知道真相?” 这么一说,意玉便都明白了。 她气得要命,“你故意的吧薛洺!” “南疆那边才被你打得节节退败,肚子里也憋着一股气,你过一段时间再去也成啊,这不白白挨打?” 薛洺:“心疼我吗?” 意玉:“我是恨,恨你故意,故意想让我心里不踏实。” “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子不可能容忍别人白白为我付出,你故意的薛洺,你故意的。” 意玉极为无力,她眼泪气到流出来。 薛洺没想到意玉能被气哭,他神色认真了起来:“你不欠我,我这举动,单纯是为了我自己。” 意玉转过去不理他。 薛洺再接再厉:“那香方是我对你的献礼,是我的私心,做一个缓和关系的信物,是为了让你听我的条件。” “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可每日看到你面色疏冷,我就无力,我想把你拥在怀里,想快点,再快点抱住,可我却不行。只能想办法让你快点理理我。” “你回到我身边,担忧的都不会发生,薛府人不会烦扰你,你想的,我都能答应,也都能做到。” 意玉嗤笑:“那怀明玉?” 薛洺:“我同她和离。” 除上之外,薛洺又一一说了自己的条件。 金银财宝,名利地位,足以让人心动。 薛洺见意玉不回话,他最后说: “我知你心里有怨气,过早答应我,会让你没了矜持。” “你不必现在就答应我,我给你台阶。” “但我希望你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想想你的未来。” 薛洺和意玉相处的那些日子,薛洺一直在观察意玉。 一次次试探,意玉神色仍旧冷漠。 但他却能确定,意玉的身体,意玉的心里,都有他。毕竟从小便放在心里的救命恩人,唯一有过的一个男人,仰望太久,却输给了另一个女人,总会不甘心。 那般的刻骨铭心,怎么是区区五年便能消磨的。 如今意玉冷漠,薛洺明白,只不过是意玉下定决心要离开他,要远离薛家,从而极力压住她内心依赖渴望的感情,防止自己再受到伤害罢了。 这可不行。 继续抵触,感情真没了。 薛洺狡诈地通过肢体接触,看意玉下意识的身体反应,确认意玉还对他有感情后。 他其实特别开心。 他并不似是表面那样淡然。 他其实也会怕。 再缜密的看守,他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只要意玉想跑,总会逮到机会。 为了能一直长相厮守,还得让意玉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他得想个法子。 直到医师告诉薛洺,意玉的头疾。 不过,即便他没有这么强的目的性,也还是会为意玉取得这香方。 唯一的区别是,如果没有目的,只是为了救人,他不会让意玉看到他的伤。 意玉发现,薛洺完全是有备而来。 捏住她的性子,捏住人的弱点。 倾尽一切,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意玉并不会答应。 薛洺不知道,他也不会明白她在意的问题所在。 她若是想把怀明玉杀了,薛洺又会怎么做? 意玉想看看薛洺的态度,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逃离薛府的计划。 意玉对薛洺说: “我希望,你让我在薛府能自由行走。” 薛洺:“可以,我派人跟着你。” 她在离开薛洺后,直直朝着怀明玉的院子走去。
第65章 明玉被揭发 意玉来到了明玉这。 毫无征兆。 明玉的眼睛一瞬间放大。 意玉斜睨了一眼跑去给薛洺报信的人。 合上了房门。 意玉开门见山:“小九的事,是你做的?” 明玉只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意玉:“不要同我伪装了。” “你的事,我自始至终都知道。” 明玉的眼睛里有了杀意。 意玉只是轻笑道:“别用这幅表情看我。” “你放心,我不会捅出去的,这薛府的日子,也就你还当个宝。” “有你在这里替我受罪,我乐得自在,希望你能一直牢牢把握住。” 这时,房门被推开。 风吹来,怀明玉装作发病,被磕到桌角的模样。 薛洺只披了件披风,便赶过来了。 看吧,她一来怀明玉面前,薛洺就怕,多可笑。 意玉在薛洺看不到的地方,倒没什么表情。 怀明玉在薛洺一来,就哭哭啼啼,捂着自己磕角的额头,还流着血,哭着说意玉要杀了她。 薛洺眉头看向意玉:“你要杀她?” 意玉当然是承认了。 她真是感谢怀明玉,给她的计划添砖加瓦。 意玉已经有些烦躁,但表面还是装出了一副倔强还爱着薛洺的模样,说:“她杀了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意玉说罢,还要拿桌子去砸怀明玉。 即将砸中之际—— 薛洺抬手,轻轻松松制止了下来。 薛洺说:“她到底是我两个孩子的生母,之前贸然,因不知那是你的亲生孩子。” 意玉:“所以,你就会护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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