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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佳句

作者:梦应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3-01 20:10:32

  接下来几天,江岑许都没有放她离开宣微殿的意思,她要教书法也被对方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给拒绝了。

  薛适虽然每天过得战战兢兢,但日子倒是如常,除了睡得比以前都好让薛适有点意外。

  这日,薛适照常去蓬莱殿给明皇后送抄写的佛经,恰好昭景帝和明相也在。

  “朕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没想到薛待诏不仅能让朕的五公主苦练书法,就连宣凝也对薛待诏的本事赞不绝口。她们俩一向肆意妄为,最是让朕头疼。”

  想来是给宣凝郡主制纸的事传到了昭景帝耳中。薛适略一思忖,恭敬道:“能得五公主和宣凝郡主赏识,是臣之幸。两位殿下也是喜爱皇上,知道万事都有皇上护着,才敢于露出女儿家烂漫无忧的性情。倒是现在因为臣,两位殿下整日练习书法,看着都不似以前活泼,感觉这宫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

  这话说得讨巧,昭景帝听后龙颜甚悦,只道女儿家长大了,沉静一些也是好的。

  明相也笑着开口:“这样看来,等离宫修成,两位殿下也能一起参与主殿照壁的题写了。不过,薛适这小子一向不经夸,皇上可得多去崇文馆看着他,免得他受了皇上的厚赞失了分寸,教起五公主再不比从前仔细。”

  薛适知道自己这个姨丈素来端谨,应是觉得她刚才面对昭景帝的夸奖表现得不够谦虚,才又替她找补了几句。

  昭景帝听后却是温声笑了笑:“朕倒不担心薛待诏,就怕小五顽劣,坚持不了多久。”说到这,昭景帝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朝一旁的贴身宦官问道,“奚玄,崇文馆是不是快要只上马球课了?”

  “启禀皇上,是的。今年的春蒐定在四月初,半月之后崇文馆将依照往年习惯开始停掉其它课程,专上马球课。”

  本朝一向注重狩猎,春夏秋冬各一次,而一个月之后就是春蒐。每当春蒐前的半个月,崇文馆都会停掉其它课程,专门上马球课,好让各个皇子公主、世家少爷进一步提高对马匹的操纵能力,为提前适应春蒐做好准备。

  除此之外,春蒐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春为始,万物生,故大益历代皇帝往往会在这之后立下太子。

  昭景帝点点头:“如此,敏达也该解禁了。这么一想,好像从李待诏请辞之后,朕很久都没去崇文馆检查课业了,指不定都多懈怠呢,多亏明相提了一嘴,不然朕都忘了。刚好近日朝中事少,停课之前朕也好看看他们这段日子都学得怎么样,尤其书法,朕甚是期待啊。”

  昭景帝一句期待,薛适觉得自己已经在阎王爷的生死簿那排队了。只有半个月,要怎么才能让五公主答应练习?到时候怕是会小命不保,彻底露馅。

  她忽然就想到了江岑许之前说的话,让自己别太张扬,否则哪天死了,都不知是因为什么。彼时只觉五公主是在吃萧世子的醋,现在薛适却有些感慨,江岑许怕不是哪里来的神仙,说得这么准。

  联想到游目院之事江岑许那迂回深沉的心思,薛适突发奇想,试着用江岑许的方式回想了下这句话。

  宣凝郡主毕竟和崇文馆其他世家贵族不同,身份尊贵。难道……五公主是想说给宣凝郡主制纸这事太张扬了,警告自己应低调些?

  江岑许回到宣微殿时,就见薛适正坐在案前奋笔疾书。

  见她进来,青衣身影眸光一亮:“殿下,你回来啦。”

  江岑许目不斜视地从桌前经过:“本宫已经说过了,练习书法是随口的托辞,只是为了让父皇开心,你别再费力气了,本宫是不会练的。”

  “可是……皇上过段时间要检查,殿下不怕被皇上责罚吗?”

  江岑许不在意地勾勾唇角:“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就说是薛待诏教得太差,所以本宫才苦练无果。”

  “……”

  薛适对此早有预料,看来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她深吸了口气:“殿下,你看臣为你准备了什么?我们可以练习写这个,殿下你一定会喜欢。”

  江岑许有心想看薛适还能有什么小把戏,漫不经心地接过递来的纸。

  薛适用余光细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却见江岑许看过之后忽地笑着抿了抿唇,投向她的眼神像是染了几分迷离的醉意:“不如……薛待诏念给本宫听吧。”

  【作者有话要说】

  薛薛:《只要江岑许不脱她衣服,她不过是和一个比自己大点的姐姐睡了一觉》

  江岑许:?

  *关于制纸的步骤源于百度相关资料。

  

第8章 莲鹤

  江岑许眼看着身旁的青衣身影双颊瞬间变得更红,却仍若无其事地弯着一双笑眼,故作平静地同她道:“那……臣念一句,便教殿下写一句?”

  今日蓬莱殿上,明相轻飘飘一句话引得父皇去崇文馆检查课业,也是借机想要试探她这段时间是真的在练习书法,还是另有目的。如此看来,那日薛适去游目院应不是明相授意,江岑许也就由着薛适自己折腾,嗯了声:“薛待诏好雅兴,甚有做面首的觉悟。”

  薛适已经对面首的说辞无所谓了,她决心练就一张比砚台都硬的脸皮,眼下没有什么是比保命更重要的。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薛适从怀里拿出个面具戴在脸上,江岑许微微一愣。

  薛适笑着指了指脸上的仙鹤面具:“臣想着殿下写字时或许有不一样的视线,便想戴上面具经历和殿下相同的视角,也能更好教导殿下。”

  薛适坐在江岑许身旁,耐心道:“习字之前,先要端正姿势。若是坐着,椅子的高度应与膝盖差不多平齐,要保证两脚踏稳地面,不会悬空虚浮。如果是站立……”薛适站起身,示范道,“两脚张开应与肩同宽,上身要微前倾些,腰背挺直,腹部微收。”

  江岑许虽看着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却做得很好。薛适这才接着往下教道:“然后是执笔的姿势。殿下你看,我们要用五指的这些部位发力……”

  薛适没想到江岑许悟性这么高,只说一遍就已做得极为标准,如此看来很有可能通过昭景帝的查验。薛适虽放心不少,但进度这么快,眼下就该念自己写的那首诗了……

  薛适最后看了下江岑许的坐姿和她握笔的姿势,见都没问题后,轻轻开口。

  ”

  华妆为谁卸,罗帐为谁掀。

  挥袖解衣带,叠影缠幕帘。

  香汗拂柳腰,回身情颠倒。

  红梅落玉榻,共枕相拥眠。”

  这般香艳的诗句,被薛适温和舒缓的声音娓娓说着,不经意间添上了几分缠绵与柔情。

  江岑许微微侧身,想要看看薛适的神色,却见她轻抿着唇畔,只专注地看着自己笔下的字迹,浅浅的梨涡像是酿酒的月亮,似乎颇为欣喜的模样。

  察觉到江岑许的视线,薛适回眸看她,视线相交间,她笑着握住江岑许的手:“殿下,你放松点。”平日系在额上的白色发带此刻被她缠在手间,以避免“男女”直接相触,保持礼节。

  她弯了弯眼,梨涡里的月亮转而落在那双如水的眼眸之中,江岑许听到身边的人轻声问道:“殿下喜欢这样的方式吗?”

  “尚可。”

  “薛待诏如此用心,便用此诗再谱首曲子吧,本宫刚好听腻了以前的,换了这个好让人学了夜夜弹唱。”

  爱养面首,夜夜作乐的荒唐公主理应如此。薛适却一个失神脱口问道:“殿下……真的喜欢吗?”

  “莫非薛待诏还有其它更有趣的法子?”

  “……没有,殿下喜欢就好,臣也就放心了。”

  因着一连数日薛适都是在崇文馆和宣微殿两边跑,午间回到翰林院整理典籍时,便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长久无梦好眠,这个午后,薛适却久违地做了个梦。

  她梦到再次和宣凝郡主踏入游目院,穿过歌舞喧声的回廊,越往深处,歌舞声越小,直到走至尽头,刀剑碰撞的练武声气势昂扬。而身着宫装戴着千叶莲面具的女子淡然坐于其间,见她过来,勾了勾手:“不知怎地,本宫这字怎么写也写不好。”

  她很疑惑。因为那女子明明姿势端正,笔起笔落间看似生疏,实则颇有章法,怎会写不好。但她还是走过去,握着女子的手同她一起书写。她看见女子应是养尊处优的手上却有老茧若隐若现,突然之间笔身横空化作女子手中紧握的利刃,直戳她的心口。

  女子站起身,裙摆一瞬绽开大片大片的千叶莲,那般耀眼的金色,像是大明宫也遮不住的日晖。

  女子狠狠拔出插在她心口的利刃,一字一顿缓缓开口:“薛待诏,你说……你知道了什么?”

  ……

  “薛待诏?小表舅!”

  薛适醒来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从水里捞了上来。她浑身是汗,江抒见她这副样子忙担忧地问:“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吓成这样。”

  薛适摇了摇头:“四皇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薛适神色间似乎并未异样,江抒才开口:“奚公公送我的鹦鹉昨日死了。明明我答应过奚公公要好好照顾阿画,但他还是死了。”江抒难过地长叹一口气,“小表舅,你能不能帮我给奚公公写一封信表示歉意呐?你也知道,奚公公毕竟是父皇最信任的贴身宦官,与我们这些皇子相处过密,怕传出不好的猜疑,便不能用我自己的字迹写了。”

  江抒虽身为皇子,但性情却很单纯。薛适每次去蓬莱殿见明皇后,都会听皇后笑着说,抒儿哪日哪日偷偷背着皇上养了只小猫,还每天给小猫背《资治政要》;哪日哪日又调皮地把厨房的鱼给放生了;又或者哪日哪日特意溜出宫,只为去西市买些有趣的玩意逗她开心……

  薛适听了江抒的话后也放松不少:“好,四皇子放心。”

  照例去蓬莱殿给明皇后送些经书,说起此事来,皇后的嘴角也是难掩笑意。

  “奚公公真是有心了。那鸟还是皇上赏的,好像是波斯进贡。”明皇后回忆着,“不过奚公公对鸟啊粉尘什么的都过敏,春日尤甚,只好送给了抒儿。”

  两人又聊了些其它,明皇后再三嘱咐薛适万事小心,尤其这代笔的名声在宫中愈甚,行事还是低调为好,薛适一一应下。

  这番下来,薛适回到宣微殿时已经过了平日与江岑许约定的练字时间。

  刚进门,薛适迎面就看见不远处假山前的一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满布条,腮侧鼓塞,唇边在不断挣扎中同粗糙布条摩擦出血痕。那人目眦欲裂,沉如死水的乌黑眼珠咕噜噜转着,恐慌而愤怒地盯着边上侍从举起的剑。侍从姿态坚定,摆明了随时准备扬手落下。

  薛适一愣,向前的脚步愈加沉重和迟疑,最终原地站定。

  她记得这人是几天前才来的面首之一,如今是因何才会落得如此境地?探究地朝举剑侍从旁,正镇定自若站着的江岑许看去,只见她唇角笑意姝丽张扬,像是永不凋谢的罂粟,危险却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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