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服饰与男子不一样,玉扣看似简单,当真要解开却掰不动,掰了两下没掰动,韩千君急了,手上一用力,连着腰带和人一道拽到了跟前。 两人的身子贴到了一块儿,辛公子垂目看着她懊恼的神色,也不着急,等着她慢慢来。 韩千君又拽。 腰带没解开,却找到了旁的乐趣。 辛泽渊被她拽了十来步,都快拽到床边了,便知道她是故意捉弄自己,低笑出声,握住了她的手腕,“夫人要把为夫拽到哪儿去?” 韩千君玩够了,抬头轻皱眉头,为难地看着他,“怎么办,夫君的腰带我解不开。” 清甜的嗓音在夜里色拐了几个弯,撒娇的嫌弃显而易见,辛泽渊喉咙一滚,身子一点一点的压下来,快要凑上那张红唇时,想起尚未更衣,及时顿住。 韩千君被他压弯了后腰,突然摸到了他宽袖上,“咦,袖子怎么湿了?” “别碰。”辛泽渊握住她手,“都是酒。” 韩千君愣了愣,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颚处嗅了嗅,便明白了,目光狐疑地看着他,“辛公子也会耍滑头了?”酒没进喉咙,都进袖筒里了。 辛泽渊但笑不语,也没再让她替自己更衣,“先歇息一会儿,我去沐浴。” ——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也很紧张。 前院的热闹声时不时传过来,隔得太远听得隐隐约约,反而是净房内的动静,更为醒耳。 韩千君不知道该在哪儿等,在蒲团上坐了一阵,觉得不太妥,又坐去了婚床上,床上的花生红枣都被清理干净了,大红色的锦被上绣着鸳鸯与吉祥纹,褥子上也有,但不知道是什么花纹,像是祥云,一时好奇,韩千君推了推上面堆着的锦被,褥子上的纹路尚未露出来,先看到了一张雪白的帕子。 韩千君:…… 嫁两回了,这玩意儿她还是知道。 此时此刻无比庆幸,当初皇帝没看上她。 辛泽渊从净房出来没看到人,走去床边,才见她已坐在了婚床上,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温声问道:“等久了?” 韩千君抬头看去,辛公子褪去了身上的婚服,着了一身与她相同料子的里衣。 这类料子最考验人的身量,但辛公子的身板子好,宽阔的肩头和结实的胸膛完美地撑起了绸缎,没有弱不禁风的消瘦感,腰腹的位置又恰到好处地收了进去,底下乃长袍,即便看不到,也能从他迈步的步伐中瞧出两条腿很修长。 辛泽渊走到床前,才看清她手里正拿着一张雪白的帕子。 辛泽渊微微皱了皱眉,弯身从她手里夺了过去,没等她反应,兀自走到木几旁的一盆碳火前,扔了进去。 韩千君惊得跳下了喜床,“咦,你怎么扔……” 辛泽渊回过身,拉住她手腕往回走,“我辛泽渊娶回来的夫人,不需要验这些。” “可…”韩千君发愁了,虽说看到这张帕子时心头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谁都知道她是二嫁,没必要验身。 应是福婆一时忘了这茬,正因为如此,她才更需要自证,如今帕子被他扔了,韩千君苦恼地质问跟前的罪魁涡首,“帕子没了,我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是,是…” 见辛泽渊的眸子越来越深,目光直白地盯着她,后面的话到底卡在了喉咙里。 到了床边,辛泽渊替她让出里侧的位置,这才道:“即便你侍过寝又如何?” 韩千君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他何意? 辛泽渊没急着解释,扶了扶她胳膊,催她,“光着脚容易着凉,先躺着。” 床很宽,足够躺下三四个人,韩千君爬进去后留了一大片位置给他,两人今夜都穿得清凉,自己盖上被褥,还不忘给辛公子递了一床过去。 初冬天夜里凉,即便新婚床上也备了两床被褥,被褥刚递过去,辛泽渊便转头来看她,“夫人何意?” 韩千君:…… 她糊涂了,新婚夜怎可能一人一床被褥,乖乖地把身上的被褥分过去,人却没挪动,太紧张,心口‘咚咚’如同敲鼓。 辛泽渊揭开一侧被褥在她身侧躺下,两人隔得太远,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辛泽渊伸手握住了她胳膊,“过来一些。” 韩千君往他身侧拱了拱。 被褥下两人的身子逐渐挨在了一起,温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过来,彷佛带着电流,一碰上心肝儿都颤上了。 没等她一点点地被电死,辛泽渊给了她一个痛快,侧过身一只胳膊从她后脑勺底下穿过来,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鼻尖碰着她头顶青丝,嗅了嗅,低头看她躲起来的脸颊,轻笑道:“一月没抱,生疏了?” 不是生疏,是怂了。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韩千君,竟然害臊了,被辛公子圈在怀里,她的脸颊正贴着辛公子的胸口,能清楚得听到他的心跳声,那跳动声很有力,带动他整个胸膛都在起伏,属于男子的侵占力兜头而来,她双颊通红,身子也发烫。 “辛公子,你…”她想问,为何会不介意。 话没说完,腰上被他的五指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叫什么?” 韩千君愈发把头埋在了他怀里,嗓音里带出了一股嗡鸣,“夫君。” 这样的小娘子实则太可爱了,“嗯。”辛泽渊应了一声,去亲她额头。 看不到他眼睛,韩千君便能鼓起勇气问出来,“我若是侍过寝,你当真不难受吗?” 辛泽渊没答,反问她:“侍过寝了?” 韩千君忙抬起头澄清道:“我没有!”上回她便告诉过他了。 “是吗?”辛泽渊下颚一抬,唇瓣咬住了她的耳朵。 韩千君犹如被摁住了七寸,身子无力地瘫在他怀里,还未从酥麻中回过神来,又听辛公子道:“为夫能证明…不必用帕子……” 吻从头落下,落到了她唇上,带着新婚夜里灼热的滚烫,一点一点地燃烧着彼此,唇齿几度相依,韩千君被淹没在其中,快要溺亡之时,辛泽渊突然停了动作,人撑在她眸子上方,捧住了她的脸颊,哑声道:“因为,我喜欢你。” 韩千君瘫软在他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到他幽深的眸子溢出了一抹彷佛要把她吃干抹净的浓情来,不明白他为何要在喜欢之前,加上一个‘因为’,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懵懵地看着他,“嗯?” 辛泽渊俯下身,重新吻住了她的红唇。 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不会在意她的过去,怪只怪自己没能早点回来,早一点娶到她。 问他是否难受。 是难受的,难受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有人也曾拥有过她。 哪怕只是个名,想起来也能让他胸闷。 心中的酸楚,似乎唯有更深的相拥相依才能抚平…
第67章 正文完结 外面的红烛太亮,韩千君几度央求他灭了,辛公子应了却没有付出行动,或许是忙不过来,他的双手正掐着她的胯骨腾不出来。 头一回嫁皇帝时,韩千君便知道会疼,以为是每个小娘子必将经历的过程,疼又能多疼,横竖死不了。可当那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时,脑子里闪出一道白光,什么声儿都没了,即便心头再喜欢辛公子,彼时也想把他推出去。 力气悬殊太大,辛公子像是一块捍不动的石头,压得她不能动弹。 自打两人相识后,辛公子对她很温柔,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别说像今夜这般强势地摁她手腕,摁她肩,腰,腿…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她失魂的是身体里多了一样。灵魂彷佛都被吊起来了,煎熬之际,无比庆幸对方是她的辛公子,她受一些疼也无妨。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很难受,韩千君眸子半睁时,看到了他撑着的一双胳膊绷起一条一条的青筋,蔓延而上,到了胸膛颈脖,辛公子的脸色并不好,紧咬着牙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目光黑漆漆地盯着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润,似乎下一瞬便要把她拆了,吞了腹中。 他难受,她也难受,疼起来虽瞧不见尽头,到底还是成了。 韩千君额头上全是汗珠,分不清哪里疼,浑身散了架,火烛的光影从外投入慢账内,两人的肌肤便被浓罩在一团昏红的光影里,韩千君今夜才知何为缠绵。 比起拥抱,亲吻,阴阳之道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结合,也是一桩婚姻的开始,彼此坦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给了对方,再也没有了半点秘密。 烛火的重影不知道晃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平静的世界,红蜡上火苗子也恢复了笔直,韩千君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辛公子人还撑在她的上方,腾出一只手来,拂开她面上的被薄汗沾湿的发丝,有几缕在她张嘴出声时不慎进了嘴里,太疼太累,她丝毫没有察觉,辛公子缓缓地替她拨弄出来,指腹顺势抚住了异常干涩的唇瓣,就着她喘息的功夫,俯身在她唇上,映下一吻,道:“夫人,辛苦了。” 声线带着嘶哑,并没比她好到哪儿里。 深深一吻后,他起身。 退出去的刹那,她有明显的感觉,身子哆嗦着抖了抖,整个人蜷缩起来,打算就这么睡下去了,谁也别来打扰她。 听到辛公子在叫水,也动弹不得了,又渴又累,裹在被褥里不愿意再出来,过了一阵,被辛公子从褥子下把人掏了出来,“洗了再睡。” 韩千君压着他手,“疼…” “哪儿疼。” “哪儿都疼…” 辛泽渊:“我替夫人揉揉?” 还揉了得!韩千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日她牵过不少回,今夜头一回意识到了他的力量,不觉用了几分力气,死死地扣住不让他动。 “那我轻些抱。”辛公子还是把她抱去了浴池。 水已经换过了,这回没了牛乳,但温度很适宜,热水里一泡身上的疼痛缓和了不少,人逐渐有了一些精神。 辛公子再次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池子里的水光透明,韩千君愣了愣下意识背过身,扭着脖子结巴道:“你,你转过去。” 辛泽渊笑出一声,依了她,转过身后便发问了:“为夫该如何走路?”顿了顿,遂又问道:“不能看?” 倒不是不能看。 羞啊… 已结为了真夫妻,该看的他都看了不仅看了…再羞也不该拦着她的夫君,韩千君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很难拒绝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败下阵来,“那你,你过来罢。”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02 首页 上一页 9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