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的体重减下去了,可嗓门儿没减。 说话声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席上众人的耳里,小圆子惊喜地道:“师娘,我就说人回来了…” 韩千君暗道都怪自己乌鸦嘴,本不该提,不知道小王爷今日来又会说出什么样的狂言乱语,在他开口前,韩千君打算牺牲自己,独自去面对,“你们继续吃…” 辛泽渊跟着起身。 等韩千君跨出门槛,小王爷已甩开拦住他的小厮上了新房的长廊,见到韩千君从里面出来了,欣喜地招呼道:“千君…” 韩千君目光盯着他怀里抱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物件儿,用红绸罩了起来,见其两只胳膊被压得下榻,应该不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小王…”韩千君还没来得及迎上去,辛公子已走到了她身后,轻握住她胳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同小王爷拱手行礼,“王爷。” 小王爷道了一声不必多礼,“恭喜辛公子了,本王就说凭辛公子的本事,将来定会封侯拜相。”打完招呼,小王爷便往他身后瞧去,唤道:“千君,本王有礼物要送与你。” 既然上天注定了他们没有夫妻缘,那便只有祝福她一辈子幸福。 小王爷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随行的奴才,亲手揭开了上面的红绸,露出一尊观音像,再看向一脸错愕的韩千君,真诚地道:“本王知道千君喜欢辛公子,这回不盼着和离了,菩萨送给你,让祂保佑你一辈子幸福,婚姻美满。”
第71章 韩家世子的笑话 第七十一章 韩千君没想到小王爷突然开了窍。 看着跟前的观音像开始自省了,不该把他想得那么坏,小王爷好起来,还挺可爱的。 他的这尊观音像实在太灵光了,韩千君曾梦寐以求,不能拒绝,推了推身前的辛公子,挤到了小王爷身前,感激地道:“多谢王爷的厚礼,王爷用饭了吗,留下来用饭罢?” 小王爷目光落在她红润幸福的脸颊上,嘿嘿一笑,笑出了两排白牙,摇头道:“不了,本王吃了才过来的。”转身让奴才把观音像交给了辛家小厮,没多停留,态度洒脱,“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听说几个崽子也到了?叫他们改天来王府玩…我走了,不用送了。” 转过身,冲韩千君挥了挥手,没再看她一眼,兴师动众来潇潇洒洒地离去。 昨日新婚的红绸和灯笼还未撤,辛家到处一团喜庆。 身后的奴才跟着他的脚步走出了新人的院子,才鼓起勇气道:“王爷今日还没用饭啊。”怎么说用过了呢? 话音一落,小王爷回头便拍了他脑袋,“客气,客气你懂不懂?这与本王同人说,改天本王请吃饭,乃一个道理。” 那奴才摸了摸头,似懂非懂。不过王爷说请人吃饭,确实没有一次请成功的,府上的开支被皇帝算得一清二楚,想请也请不起。 出了辛家大门,奴才把小王爷扶上了马车。 车毂轮子一动,便听到了小王爷从里面发出了悲鸣的痛苦,“呜呜呜…本王的媳妇儿啊,没了…千君啊,呜呜呜……” 奴才:“……” 适才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多潇洒,还以为他真想开了呢。 片刻后,小王爷掀开布帘,红着眼睛呵斥随行的两个太监,“本王都哭好一阵了,你们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瞧瞧陛下身边的太监,一张巧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你们学也该学一点了。” 奴才们心道为何他们没进宫,而是到了王府,原因不就在这儿吗,有那本事,他们早就去混御前伺候了,此等杀头的心声奴才们自然不敢说,奴才彭满劝说道:“王爷莫要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凭王爷的身份,想要找一个同韩三娘子长相酷似的小娘子,并非难事。” 周煜:…… 这话听完后,怎么更伤心了呢。 奴才钵盈道:“王爷,要不奴才给您说说旁人的笑话,保准王爷听了能化解忧愁…” 一个比一个离谱,“本王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钵盈羞愧地垂下头。 “谁又有笑话了?”昨夜他刚回来,便听他们说了一夜旁人的笑话,把他几个月缺失的信息全都补足了,还有漏网之鱼? 钵盈忙上前一步,“前儿夜里发生的事,这不今日才传出来,是韩家世子爷…” 韩世子?那个冷脸夜叉? 小王爷没哭了,身子往马车壁旁靠了靠,赶紧递上自己的耳朵。 钵盈也凑近了一些,跟着马车徐徐往前,压低了声音道:“前日乃韩三娘子的出嫁夜,上门宿夜的宾客不少,有男有女,为防有人趁乱坏了规矩,误了小娘子们的名声,韩家特意划出了内外客的区域,外客住东面的院子,内客则安排在了西面,后来你猜怎么着?” 他怎么知道,前日后半夜他才回来,睡了一觉早上赶过去,新娘子都走了,最不喜欢人卖关子,“说!” 钵盈道:“韩世子突然闯入到女眷那。” 小王爷一愣,“什么?” 小王爷好奇地道:“他去干嘛,莫不是去找心上人?他那样的冷脸也有心上人了?置本王于何处,本王…”太苦了。 “王爷先莫哭,奴才还没说完呢。”钵盈赶紧道:“那位小娘子是不是世子爷的心上人奴才不知道,但据那小娘子说,是世子爷认错了人,可世子爷似乎不信,坐在那小娘子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足足瞧了半盏茶的功夫,事情传出去,把国公夫人都惊动了…” 盯着上门来的宾客女眷看?这是他国公府世子做出来的事吗? 但韩家那位世子爷自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估计盯着人家小姑娘时,没把握好火候,把人当成犯人了。 “然后呢?” “国公夫人多半觉得不好交代,找上了对方的父母,说要提亲。” 小王爷:…… 他确定这是人家的笑话?而不是来刺激他的? 辛泽渊成婚了,抢了他的心上人,京城内唯一有可能终身不娶的韩焦也开始说亲了。 他呢?他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去宫中找自己那位皇帝侄子,让他给自己指一道婚? 看出了小王爷眼里的质疑,钵盈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精髓,“小娘子不同意。” 什么?谁家姑娘如此傲气,国公府世子都不愿意嫁? 没等小王爷问出来,钵盈又道:“据说,那位小娘子当着双方父母的面,说她不愿贪图富贵,想过平淡的日子。” 还有人不爱富贵的,稀奇了。 钵盈继续道:“奴才暗里听人说,是那小娘子不喜欢韩世子那款。” 小王爷难得赞同道:“有眼光,哪家的?” “国公夫人娘家嫂子的兄长之女,算起来,还唤韩世子一声表哥。” 堂堂韩世子也会有碰壁的那一日,果然别人的笑话是疗伤最好的良药,小王爷不胸闷了,后悔适才那尊观音像给早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再许一个愿,在自己解决掉终身大事之前,韩世子别那么快有动静。 —— 可惜观音已经在韩千君手里了,韩千君当日便把那尊观音放进了新房,让陈姑姑去找了一鼎香炉,点香供奉着。 辛泽渊没反对,只问她道:“观音送子,你要求子?” 也不一定,观音菩萨什么都能保佑,险些把她与辛公子的婚姻都保佑没了,她要重新把自己和辛公子捆绑起来,刻入观音的心头,永远不被拆散。但眼下她确实是在求子,保佑昨夜过后,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如此,辛公子短时间内,就不必再操劳了。 夜里洗漱完盖上褥子,韩千君便与身侧的夫君道:“我已同菩萨求过了,今晚咱们好好睡觉,等过几日,看看肚子会不会大起来。” 辛泽渊:…… 忙忙碌碌一日,见了不少的人,画面停留在脑子里,走马观花地翻阅了一阵,完全忘记了昨夜的遭遇,人往辛泽渊怀里滚去,嘴里嘟囔着,“我的腿怎么如此酸,也没走多少路啊…” “哪里酸?” 韩千君伸手捏了一下自己酸胀的大腿,心思纯粹地同他诉说,“这儿…这儿,都疼,腰也疼…” 辛泽渊沉默了片刻后,似乎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我轻点…” 什么轻点? 他,他还要来吗… 昨夜最后一回,她分明听到了他的一声低喘,那时她的手掌正攀附在他背上,湿哒哒的,全是汗珠子。 他不累? 韩千君还未来得及说他不累她累啊,握在她腰间的手掌已掀起了短衣。 —— 感受与昨日夜里不太一样。 一回生二回熟,昨夜最初的辛公子还有些生疏,晃了好几下才寻到了温存的地方,仅仅过了一夜,突然变成了一个老手。 辛公子为了让她的腿得以放松,用他的肩头承担了她的力量,说不上来是更轻松还是更累,但无可否认的是愈发让人沉沦。 仰头急促呼吸,韩千君紧攥着他的胳膊,瞧见的幔帐顶全是重影。 实在无法承受时,韩千君去拽他,让他慢下来,“可,可以了…” 辛公子却在耳边告诉她,“求子拜菩萨没用,得你我努力。” 人突然被他往上一推,头顶有她的掌心护着,没撞见床头,但她的喉咙哑了,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 昨夜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别,夜里的辛公子褪去了身上的温润,沉默又霸道,占据着不容人抗拒的威力。 她想逃,又无处可逃。 成婚后,韩千君切身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实力悬殊。 良久后辛公子终于抽身,人已经到了床沿,韩千君顺便托着软绵绵的胳膊,去勾床榻下的那块布料,弯下身后便没能起得来。 就那么被大头朝下,再一次抵在了床沿上。 抵死相依的那阵,韩千君终于想起了她的腿是怎么变酸的,脸颊上的水雾分不清是眼泪还是细汗,被辛公子翻过面后,一双腿彻底抬不起来,面上的红潮被青丝半遮半掩,艳丽之态是无论如何旁人也瞧不见的… 辛泽渊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为人师者不该被没来由的嫉妒所蒙蔽,心怀愧疚,伸手去捞人,“夫人…” “啪——”一巴掌落在他手上。 人没力气,韩千君打人也是软绵绵的,她从来不认怂,但在这事上不得不低头,“不来了。”她好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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