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扶锦笑得厉害,“死什么死?嗯?这么想我死?” 死了就能轮着他上位了是吧,想什么呢啊? 李挽朝隐隐约约感觉到,齐扶锦的状态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她怕他在店里发疯,对身后跟来的喜萍道:“快些把你家公子带走。” 可这话好像彻底激怒了齐扶锦,他兀地抓上了李挽朝的手腕,带着她出门,李挽朝不愿意,可又实在怕他在店里头闹起来,最后只好对想要追上的蓝寻白道:“一会你帮我把门关了,你不用担心,我就出去和他说些话,一会会回家的。” 李挽朝说完了这话后,蓝寻白终没再追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扶锦抓着她的手腕走。 两人走后,店内的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黄大娘没忍住问蓝寻白,“这罗刹是哪家的公子啊?怎么这么吓人。” 蓝寻白也想知道,他谁啊?他到底是谁啊。 他也不知道,他带她走究竟是要做什么。
第47章 爆发 齐扶锦抓着李挽朝的手腕一路往外去, 李挽朝被他拽得生疼。 她这才知道,原来齐扶锦的力气能大成这个样子,让她感觉手腕都要被他扯断了。 “疼, 我疼啊。”李挽朝一边挣扎一边道:“你能不能轻点?我不跑, 你轻点行不行。” 听到了李挽朝的话,齐扶锦的理智好像回笼了些许, 手上的力气也终于小了一些下来,只是仍是冷着脸不说话。 从李挽朝的方向抬头看去, 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 他把她带上了马车, 终于肯松开了她的手。 齐扶锦报了个酒楼的名字,马车开始疾驰。 李挽朝被他这出弄得莫名其妙, 一边揉着自己都快脱臼的手腕,一边寒着脸问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扶锦看着她, 刚刚还笑靥如花,怎么一到他这就丧如考妣呢? 他还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还在笑,就像是在说家常话,他道:“不是说好要去一起用晚膳吗, 上次没吃成, 这次去呗。” 李挽朝没办法, 是真对他没办法了, 如果说吃一顿晚饭就能结束, 吃吧,那就去吃吧。 都在一条街上,没多久马车就到了酒楼,过一会就要到饭点了, 喜萍赶紧跑进去开了个独立的厢房出来,齐扶锦直接带着李挽朝去了里面。 他进了厢房之后什么都没说,只让喜萍在外面守好了,不要让旁的人进来。 齐扶锦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 李挽朝马上就意识到这一点。 她看着他问,“你究竟在闹些什么?” 她真的是已经把他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她不明白,她就在店里面好好的,最多就是和蓝寻白说了几句话,怎么了?这也能戳到他吗?这样也可以让他无法忍受吗。 他到底是有什么好不能忍受的。 天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了,屋内已经燃起了烛火,火苗一晃一晃,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颀长,两人对峙,气氛紧张。 齐扶锦听到李挽朝的话后,冷眼盯着她,他近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质问她,“沈舟裴可以和你一起外面逛街,蓝寻白可以去你店里找你,怎么着,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我见你一回你赶我一回,找你一次你就骂我一次。” 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想着慢慢来吧,急什么呢,这些事情就算急也没有用啊。她骂他也不是第一天开始骂,她讨厌他也不是现在才开始,可他想着,她总会慢慢接受的,总会释怀的吧,他道歉的态度也已经放这么诚恳了,能给的不能给的,全都给她了,可她仍旧是那样,心如磐石,岿然不动。 这就算了,她赶他,他也不在意的,可是,她对他只有怨恨厌恶,对其他的人却又喜溢眉梢。 这要齐扶锦怎么接受? 他被李挽朝藏着掖着,就连出现在点绛轩都能惹她生气,可是蓝寻白呢?都快跟里面的每一个人处成兄弟姐妹了。 他没死呢,他还活着呢。 他才是真正和她拜过天地的人好吗。 相比于齐扶锦激动的情绪,李挽朝看着就平静许多了。 她听到他那近乎控诉的质问,终于明白了他今日的火气是从哪里来了。 他生气,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会想着去和他剖胆倾心的,她只是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别去发疯,她道:“因为你是太子,我怕旁人认出你的身份,带来麻烦而已。你能不能不这么敏感,不去想这么多呢?” 再说了,就算他敏感,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 听到这话,齐扶锦直接叫气笑了。 敏感? 她竟说他敏感。 这一刻,她冷静自持,高高在上。 而他呢,恚怒交加,像个疯子。 齐扶锦不喜欢她这样看他,一点都不喜欢。 “我敏感了?我怎么就敏感了呢。难道又不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他惶恐,他害怕,他惊惧,他胆寒到发颤...... 他如今成了这幅样子,难道她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他看着李挽朝,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他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她道:“你别这样看我,你怎么这么样啊,就当我了花一千两,和你说句话也不行了是吗?沈舟裴在你店里头买胭脂才花几个钱啊。” 他一个红包给她包了一千两,现在怎么说句话也不行了呢。 李挽朝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她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脸上,硬生生才忍住了。 怎么着?把她当青楼里面的花魁是了吧,花个一千两来买笑了? 齐扶锦看她有表情了,不说那些话了,他道:“朝娘,我也不想说这些,我并不是在羞辱你。只是,你能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办?我已经把我能给的都给你了。你想当太子妃那也可以的,我是太子,我可以让你母仪天下的。我究竟是有什么不好的啊?” 其实说真的,他总是觉得自己是太子,总是觉得自己金枝玉叶的。可是到头来,还不一个可怜虫,什么都没有,他把自己想得高高在上,好像就没有那么可怜了,就好像他曾经没有那么卑微低贱过。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权势了,他不是在想着法子的给她了吗,他不是也在一点点让渡自己的权利给她了吗?他想,她不喜欢权利也没关系的,那是因为她不曾拥有过,如果有了,她能不喜欢吗? 李挽朝意识到,齐扶锦今天势必是要和她论出个结果,论不出来,他不会轻易让她走的,她看着他的表情,终于不再平淡,带了怨与恨,“谁稀罕呢?我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我不需要那些,一点都不需要。我没有这些,我也能过得很好。” 说起这些,她就有些激动,她不明白,为什么齐扶锦到了现在还不能明白呢? “齐扶锦,就像我背上留下的疤,用再好的药膏都去不掉的,你以为你给我的那些所谓的好东西,就能粉饰太平了吗?” 她说他不需要。 歇斯底里地看着他说。 齐扶锦把东西捧到了她的面前,可是她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踩在脚底,恶狠狠地说自己不需要。 她说不需要,是真的不需要他,完完全全的不需要。 屋内陷入了片刻沉寂,窗外的寒风呼号更叫明显,如同凄怆的飒飒之声。 直到这一刻,齐扶锦终于没办法自己去骗自己了,他的脸色蓦地难看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都高李挽朝一头的,真的,即便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即便她总是骂他,想着法子疏远他,可从前的时候他一直都这样觉得,他是太子,除了皇帝能压他一头,谁不仰视他,从来都只有他俯视别人的份。 可是现在,他快抬不起头来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他就已经在她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李挽朝看着他这样,还在道:“你别说你是喜欢上我了吧,齐扶锦,你千万别这样说。诶,你骗过我那一次,我一直都记得呢。” 他以前不是说过喜欢她的吗,可是到头来,他怎么对她的? 李挽朝道:“你还不只骗过我一次呢,不过从前的事,我也记不得了,记不清楚了。” “只是谁要你的喜欢,你的喜欢除了让我难堪还能怎么样呢?” 除了难堪,还能如何? 齐扶锦紧紧地绷着脸,他被她贬地一无是处了。 李挽朝觉得他好笑又可怜,她说,“我不需要当什么太子妃,我只要当我自己,我更不需要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施舍,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他扯着她来说这么一大堆,高兴了吗?舒服了吗? 不舒服也没办法了。 反正她是舒服了。 李挽朝转头就要离开,可就被齐扶锦一把抓到了面前,他看着她的红唇,那张漂亮唇瓣,就像是两条红手绢,一张一合地挥动,对他说着离别决绝的话。 多漂亮。 可是说的话怎么会那么难听呢。 闭嘴吧。 不要再说了。 他按住了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强势地没有给她一点回避的机会。 李挽朝咬他,他也不松口,血腥味瞬间在两人的口中弥漫。 她刚刚吃完了糖葫芦,他吃到了她口中甜腻腻的味道,她被迫吃到了他口中的血,她咬破了他,但血腥味让自己更难受。 他就像是一只狗,恶劣地掠夺她的一切,她受不了了,她喘不上气了,她打他,可整个人被他推到了墙边。 齐扶锦不再亲她,可是低头解开她的衣带,细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她的衣服就松开了。 李挽朝受到了惊吓,推他打他,“你干嘛呢?齐扶锦,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都多少次了。 他们都做过多少次了啊? 齐扶锦的薄唇上还冒着血珠,他恶毒地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怎么现在就不想要了呢?你看看你,又是沈舟裴,又是蓝寻白,我呢?从恩文府离开后,我就一直给你守着贞呢,你就这样对我?嗯?” 她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吗,她知道他在每一个黑到极致的夜是怎么过的吗?头疼,耳鸣起伏不休地折磨着他,他时常会在深夜想起从前的往事,他想忘掉她,可始终忘不掉她,她的血是从什么的时候爬到了他的心头,是从什么时候占据了他那破碎又岌岌可危的灵魂? 她高高在上的看他,让齐扶锦觉得自己低贱到了骨子里头。 他现在用尽伤人羞辱的话,只是为了让她和自己一样难堪。 人穿着锦衣丽服,那又怎么样,还不衣冠禽兽。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3 首页 上一页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