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为所动,云笙难受地后缩着,却绞得他头皮发麻,差点就缴械投降。 他心弦一颤,当即按住她的腰,开始了激烈的攻伐。 久违的亲热分外舒畅,酣战后两人都累得不想动弹。 窗外日光灼灼,屋内浓情未散。 二人相拥而眠,醒时已临近傍晚。 晚膳摆在了松鹤院,除了黄歆,所 有人都出现在了宴席上。 望着丰盛的菜肴,陈氏的眼底闪过一抹哀婉。 上一次家宴是在除夕,彼时徐陵还在,可如今他们却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机。 想到此处,她悲切地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泪光。 身旁的徐婉正笑着和云笙说话,听到那一抹轻柔的嗓音,她心口一滞,翻搅出难掩的恨意。 她的儿子死了,可云笙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好好地坐在席上。 老天爷为何对她如此残忍,却又对云笙那般厚爱? 正当她心中怨愤之时,丫鬟青梅却焦急地跑了进来。 “夫人,莳萝说郡主动了胎气,肚子疼得厉害,您快去看看吧!” 陈氏听得一震,当即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见她神色恍惚,徐婉眉心一紧,不放心地跟着站起身来。 “祖母,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见母女二人相继离去,老夫人的眼底生出一丝惊疑,她立刻看向颂莲:“她们这是怎么了?那丫头说的郡主又是什么人?” 颂莲被她问得有些紧张,正犹豫着是否要说出郡主的身份,却见徐彦眸光一敛,淡淡说道:“只是一个晚辈,母亲不必挂心。” “是啊,祖母。厨房煮了粽子,我给您剥一个尝尝。” 怕老夫人被此事惊扰,徐蓉挽起衣袖,利索地剥起了粽子。 “好。”望着她放在碗里的白米粽,老夫人按下心底的疑惑,笑着拿起了筷子。 陈氏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徐婉倒是回来了,可面上流露出难掩的疲惫。 散席之后,几人一同离开了松鹤院。 刚出院门,下人就又跑上前来通传:“四姑娘,郡主又闹起来了,您快去劝劝吧。” 徐婉听得眉心一紧,不耐烦地斥责道:“一天天的,她到底有完没完?” 下人被她斥得面色一紧,不安地垂下了眼帘。 “怎么回事?”一旁的徐彦不悦地皱起了眉。 一日之内,黄歆就已经闹了三回,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住? “她仗着有孕在身,可劲地作。不是嫌弃这个就是挑剔那个,方才贪嘴,吃了一碗凉糕,就说动了胎气,非要母亲去给她请太医。这会儿不知又在闹什么?” 抱怨归抱怨,为了徐陵的血脉着想,她仍是不得不服软。 “我过去看看。” 徐婉走后,徐蓉幽幽说道:“郡主没回来之前,侯府虽满目疮痍,却还能得几分平静。如今却是被她弄得人仰马翻、不得安宁。” 看着她眼底的唏嘘,云笙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 三人结伴而行,走到岔路口时,一个丫鬟从背后追了过来。 “三爷,老夫人头疾犯了,颂莲姐姐请您去一趟。” 徐彦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头去,一眼就认出那是松鹤院里的丫鬟。 “蓉儿,陪你三婶婶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好。”徐蓉乖巧地应下,唇边露出一抹轻柔的笑,“三叔快去吧,我陪婶婶说会儿话。” “等我。” 徐彦轻轻松开云笙的手,旋即转身走向了松鹤院。 他离开之后,徐蓉艳羡地说道:“三叔待你真好。” 看着她羡慕的眼神,云笙温柔地笑道:“将来你也一定会遇上一个对你好的人。” 听着她的话,徐蓉的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怎么了?”见她情绪低落,云笙笑意一僵,有些忧心地问道。 “如果你喜欢的人厌恶你,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对上她怅惋的眼神,云笙立刻想起了她及笄那日的事。 事关女子清誉,不能当着丫鬟的面讨论,她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婢女,温声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和三姑娘去前面说会儿话。” 说罢,她就拉着徐蓉的手走向了不远处的凉亭。 第102章 行刺我要你死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陈家的大公子吧?” 四下无人时,云笙才嗓音轻柔地询问。 “嗯。”见她如此珍视自己的闺誉,徐蓉心中生出一丝感动。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吗?” 对上云笙探询的眼神,徐蓉眸光一闪,怅惋地说道:“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可我就是喜欢他。” 喜欢到宁愿抛弃矜持,也要说出自己的倾慕。 看着她爱而不得的痛苦神色,云笙的眸中闪过一缕怜惜。 “经历了那件事,你如今还喜欢他吗?”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也明白自己不该执着,可我就是放不下。” “蓉儿,有些事并不是坚持就会有结果。如果他不喜欢你,你再怎么迁就讨好,他也不会感动,只会觉得厌烦。” 对上徐蓉怔愣的目光,云笙握着她的手,柔声劝慰道:“在爱一个人之前你得先学会爱自己。” “爱自己?”徐蓉惊异地低喃,眼底蒙上一层迷惘。 “对,爱自己。”云笙轻柔地说着,水眸中满是笃定,“只有学会爱自己,别人才会真正地爱你。” “我不明白……”长久以来的孤僻让她形成了卑怯的性格,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爱自己。 “试着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或许你会觉得这样做很自私,可唯有如此,你才能学会爱自己。” 望着她真诚的目光,徐蓉心口一紧,感激地点了点头。 “从没有人教过我怎么爱自己,谢谢你……” “如果还是忘不了他,也不必勉强自己。时间长了,许多执念都会随着心境的变化而消散。” 听着她颇有禅意的劝慰,徐蓉眸光一闪,嗓音低柔地问道:“真的会释怀吗?” “一定会的。”云笙捏了捏她的手背,眸中闪着坚定的光。 不同于她的笃定,徐蓉心中仍存着疑虑。 若真是那么容易就能忘掉执念,徐溪为何还不回来? 就在这时,草丛中忽然蹿出一个黑影,徐蓉吓得心口一颤,明明想要开口呼救,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黑影渐渐逼近,一道冰冷的银光闪现在眼前,她瞬间清醒过来,仓惶地拉拽着云笙。 “贱人,你去死吧!”随着这一声阴毒的咒骂,锋利的刀尖狠狠刺了过来。眼看情势危急,徐蓉心惊胆战地上前一步,紧紧地将云笙护在了怀里。 利刃入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唔……”耳畔传来了徐蓉痛苦的闷哼,云笙心弦一颤,惊恐地叫了一声“蓉儿!” 听到动静后,不远处的婢女立刻飞奔而来。 疏淡的月光划破云层,照亮了那歹人的身影。 看见她的面容后,云笙惊得瞳孔一震,一股恶寒遍布全身。 姚瑾!竟然是姚瑾! 见徐蓉挺身相护,姚瑾猩红着眼,用力地拔出了那把匕首,疯狂地往下刺,却被赶来的紫英一把制住。 匕首被拔出的一瞬间,一股鲜血喷薄而出,徐蓉疼得面色发白,当即晕了过去。 “快去请大夫……”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看着徐蓉被鲜血染红的衣襟,云笙内疚得红了眼眶。 她没想到生死关头,和她并不亲近的徐蓉竟然会舍命相救。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被制伏的姚瑾仍怨愤地诅咒着她,眼底满是恨意。 “姚瑾,你是不是疯了?”看着她癫狂的眼神,云笙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啊哈哈哈……”见她眼底含泪,姚瑾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 “我是疯了,可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疯呢?你害了我,也害了徐溪,如今还连累了徐蓉,每一个接近你的人都因你而不幸。你就是不折不扣的扫把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听着她恶毒的咒骂,紫英气得反手就是一耳光,直打得她唇角裂开,满嘴是血。 凉亭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 徐彦闻讯而来时,云笙正神色苍白地站在凉亭里,衣裙上沾满了血。 “笙笙,你 有没有伤到哪儿?” 他惊恐地跑上前去,拉着她来回检查,见她并没有受伤,才悄然松了口气。 “夫君……”看见他的那一刻,云笙哽咽地落下泪来,“蓉儿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 徐彦眸光一凝,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嗓音低柔地安慰道:“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抬眸看向被紫英制住的姚瑾,眼底流淌着一抹嗜杀的锋芒。 对上他冷厉的眸光,姚瑾却丝毫不惧地冷笑起来。 “你若敢杀我,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一定要将她拖入地狱。云笙,我就算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徐彦眸光一沉,眼底翻搅着强烈的杀意。若不是顾及手足之情,顾念她腹中的孩子,他定会立刻将她挫骨扬灰。 见她口出恶言,一旁的韩平立刻捏了一把泥,粗鲁地塞在她的嘴里。 姚瑾仓惶地挣扎着,却还是被他塞了满满一嘴的污泥。 “把她拖走!” 韩平将姚瑾带走后,怀中的云笙忽然挣扎起来。 “笙笙,你怎么了?” 徐彦低头查探时,云笙一把推开他,扶着凉亭的柱子,剧烈地呕吐起来。 “唔……” 她弯着腰,狼狈地吐着,起初还是食物残渣,到了后来竟隐隐吐出了血丝。 徐彦大惊失色,立刻弯腰将她抱起,焦灼地跑回了浮光院。 半路上云笙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笙笙,你觉得好些了吗?” 徐彦坐在床前,光洁的下巴上生出了一层青色的胡渣。 怕她情绪激动伤了胎儿,大夫特意让徐彦在房中点了一支安神香。可云笙一睁眼就哭着追问起了徐蓉的状况。 “蓉儿没事了……” 姚瑾的那一刀并未刺中要害,可伤口很深,徐蓉又体弱,昏迷了一夜才脱离危险。 这些话徐彦没敢告诉她,心里却对这个并不亲厚的侄女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我要去看看她!”云笙挣扎着想要起身,徐彦却温声劝住了她。 “大夫说你动了胎气,要在床上静养几日,等胎像稳了才能下床走动。” “可蓉儿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屋里休养?”想到她鲜血淋漓的后背,云笙心中充满了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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