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徐府的路上,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马车平稳地行驶着,耳边虫鸣声不断,阵阵晚风吹走燥热,送来了一丝清凉。 夜空中笼罩着一层薄雾,星光半明半昧,伴着清凉的晚风,美好得令人叹息。 就在她心生赞叹时,耳畔忽然传来徐彦低柔的嗓音。 “还记得我追回你那夜吗?” 云笙愣了愣,旋即回眸一笑:“记得。” 那夜月明星稀,她于马车中苏醒,枇杷不知所踪,而他则神色晦暗地坐在一旁。 如果那时他没有追上来,她或许真就去了余杭。 离了侯府,便不会有后来的那些纷扰。凭借刺绣的手艺,她也能过上平静无忧的生活。 可真的走了,就不会有这样爱她的夫君。 想到此处,她眸光一转,仰头问道:“如果那时候你没找到我,你会继续找下去吗?” 迎着她惶惑的眼神,徐彦轻轻圈住她的腰,似笑非笑道:“你留下了那么大的破绽,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 “什么破绽?” 云笙眸光一怔,眼底浮满了疑惑。 徐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眸中满是戏谑:“排除你走丢的可能性后,只要去客栈和车马行问问就知道了。” “所以你才会那么快就追上来?” 她自以为计划周详,没想到他那么轻松就查出了她的行踪。 “得知你失踪后,我不敢走漏消息,只能让韩明他们秘密搜查,可找了一夜也没寻到你们。后来我才意识到,你或许不是失踪,而是自己逃走了。” 那时他彻夜未眠,一查到她的消息,就立刻带着韩明追出城去。 “如果没追上呢?” 若不是在客栈耽搁了一夜,或许她们能逃得更远。 “总会追上的。” 不管她逃得多远,只要他想追,就一定能追得上。 望着他眼底的柔情,云笙心口一热,娇柔地靠在了他怀里。 幸好他追上了,否则他们定会就此错过。余杭的日子或许会逍遥自在,可没有他,这一生将会多么黯然。 夜风轻柔,星光朦胧。从郊野到徐府的这一路上,徐彦始终温柔地拥着她,直到马车停稳,他才缓缓扶着她下车。 端午那日,风和日丽。 徐彦早早起身,备好了礼物后,就准备回去探望老夫人。 临出门时,云笙却拉住了他的手。 “我陪你一起去吧。” 徐彦脚步一顿,眸中浮满了惊异。 “母亲受了伤,我总该回去看看她的。” 先前以养胎为由,就算不去也无可指摘。可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康健了,又恰逢端午节,若再不去,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以此攻击徐彦。 所以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徐彦的仕途考虑,她都必须要去一趟。 看着她坚毅的眼神,徐彦眸光一动,沉默地点了点头。 回到侯府时,徐婉亲切地将他们领进了松鹤院。 “这几日祖母 的精神好多了,虽还记不起从前的事,却也没那么排斥我们接近了。” 他们进屋时,颂莲面上一愣,迟疑地唤了一句:“三爷、三夫人。” “嗯,母亲呢?” “老夫人正在梳妆,一会儿就该好了。”颂莲话音刚落,内室就传来了老夫人的呼唤。 “颂莲……” “哎,奴婢来了。”颂莲脆声应下,脚步一转就匆匆跑进了内室。 “祖母自失忆之后就一刻也离不开颂莲了。”徐婉无奈地笑笑,扭头看向云笙。 “三婶婶,你近来还吐得厉害吗?” 对上她关切的眼神,云笙轻柔地笑道:“已经好多了。” “昨日庄子里送来了一筐杏子,我已经让雪雁挑了最大的出来,一会儿你带回去尝尝。” “好。”云笙笑着应下,面上满是动容。 “听说东门新来了一个戏班,过几日咱们一块去听戏吧。” 自徐陵死后,徐婉就帮着陈氏料理庶务,已经许久没出门玩过了。看着她眼中殷切的期待,云笙不忍扫兴,只能笑着应下。 这时,老夫人已经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母亲。”徐彦和云笙不约而同地轻唤一声,老夫人眉心一动,眼底尽是迷茫。 “老夫人,这是三爷和三夫人。”见她面露迷惘,颂莲遂温声提醒道。 闻言,老夫人有片刻的怔愣,抬眸看了他们许久,却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祖母,今日是端午节,三叔和三婶婶是特地回来看你的。”见场面有些尴尬,徐婉笑着走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她的手。 听了她的解释,老夫人却忽然皱起眉头:“他们真是我的儿子和儿媳?” 徐婉被她问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老夫人疑惑地问道:“若真是我的孩子,为什么前些日子都没见过?”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沉闷。 就在这时,候在门外的雪雁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 “姑娘,您快跟奴婢去明月院,那位又闹脾气了。”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徐婉眸光一紧,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 “祖母,我先回去一趟,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罢,不等老夫人回应,她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第101章 折腾到底有完没完 看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老夫人面露疑虑,扭头看向颂莲:“她怎么了?” 颂莲眸光一闪,犹豫着说道:“四姑娘刚学着管事理家,忙乱些也是有的,老夫人不必担心。” 说罢,她求救似的看向徐彦,迫切地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好转移老夫人的注意。 可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早已伤了母子天和,加上徐彦本就不是一个热络的人,场面越发有些冷落。 见状,云笙眸光一动,笑着走上前去。 “母亲,前几日我给您做了一个香包,你瞧瞧可还喜欢?”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靛青色的香包,温柔地递到了老夫人面前。 香包上绣着翠绿苍劲的松柏,凑近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老夫人眉心一松,伸手接了过来,凑在鼻尖闻了闻:“这是什么香?” “里头放了沉香和合欢花,母亲闻到的应该是沉香的味道。眼下天气越发热了,这些香料可有助于睡眠。” 听着她温柔的回答,老夫人唇角一动,露出一抹浅笑:“你有心了,坐吧。” 看着她展露的善意,云笙柔婉一笑,顺从地坐了下来。 瞥见她隆起的腹部,老夫人的目光变得越发柔和:“几个月了?” 云笙眸光一闪,唇边浮起一抹笑意:“三个月了。” “妇人怀胎最是辛苦,定要好生休养。”接着,老夫人便与她聊起了安胎之事。 见二人相谈甚欢,徐彦神色一松,沉静地坐在桌前喝起了茶。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老夫人和云笙已经颇为熟稔,面上流露着难掩的喜爱。 午后,老夫人被颂莲扶去午睡,徐彦就带着云笙回到了浮光院。 “母亲如今平和了不少。”想起老夫人温和的态度,云笙心中颇为感慨。 没有了那些糟心的记忆,相处之时便不再剑拔弩张。 “辛苦你了。”徐彦感怀地握住她的手,眸中满是动容。 母亲的温和全因失去记忆,可云笙却愿意放下心结,宽容地面对她,这份包容属实难得。 “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母亲。” 老夫人都已经失去记忆了,她又怎会抓着不放? 望着她温柔的眼神,徐彦心口一热,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谢谢你。” 为了成全他的孝心,她才会咽下过往的委屈,宽容地原谅母亲。 “是你说的夫妻一体,怎么还和我这么客气,不觉得生分吗?” 听着她低柔的反问,徐彦喉咙一紧,心中翻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 他蓦然垂首,缱绻地吻住了她的唇。 紫英正要进门奉茶,瞥见这一幕后,立刻带上门,红着脸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后,云笙心头一颤,不安地推开了徐彦,眸中满是羞赧。 徐彦最是受不得她含羞带怯的眼神,顿时眸光一沉,再度欺身吻了上去。 唇舌碾磨,百般纠缠,灼热的气息紧密交织,本就急促的呼吸变得越发凌乱。 热吻下移,惊起一串战栗。轻薄的纱裙如同散落的花瓣,一层层地堆在腰间。 莹润的肌肤白得晃眼,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却又多了几分温暖和滑腻。 自她醒后,他便一直克制着心底的念想,不敢与她亲热。 每日同床共枕,软玉温香在怀却不能轻举妄动,对他而言无疑是种折磨。 如今好不容易熬过头三个月,他便有些蠢蠢欲动。 望着他眼底的热切,云笙面上一热,下意识地想要遮掩,可她刚抬手,徐彦就眸光晦暗地贴了上来。 馥郁的茉莉香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知道紫英就站在廊下,她的面上越发滚烫。就在她难为情地闭上眼睛时,耳边却清晰地传来了喉结滚动的声响。 她死死地咬着唇,喉间却依旧溢出了破碎的低音。 “别……紫英还在外头……” 随着她推拒的动作,徐彦眸光幽深地抬起头来,眼底蒙上了一层浊色。 他站直身子,拉着她的手,紧紧贴上那一方躁动。 云笙惊得瞳孔一震,面上再度掀起一股热浪。“现在不行,我们还在侯府呢,等回去……” 徐彦哑着嗓子,眸光越发幽暗:“你觉得我等得了吗?” “可是……”云笙心弦一颤,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腾空抱起,急不可耐地走向了床榻。 倒入柔软的床榻后,徐彦侧身亲吻着她,急切却不失柔情。 唇舌肆虐,爱意翻涌。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红晕,像极了春日的桃花,明媚中带着几分妖冶。 云笙本就敏感,如今怀着身孕,更是经不住撩拨,很快就气喘吁吁地攀着他紧实的后背,眼底满是难耐。 “想要了?”徐彦轻笑一声,往日清明的眼眸中生出一抹戏谑。 云笙咬着唇,强忍着羞赧,窘迫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陀红的脸颊,徐彦眸光一暗,立刻欺身而上。 虚实相抵间,徐彦忍不住溢出一抹叹息。 顾念着她有孕在身,他极力压制着狂嚣的躁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缓慢挪移。 可对云笙而言,越缓慢就越是折磨。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枕巾,殷红的唇瓣上印上了清晰的齿痕,连眼尾都隐隐沁着泪光。 “夫君……” 娇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徐彦听得心口一热,眸光变得更加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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