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湘桥若要害她,大可直接将信交到陈氏手上,为何要大费周折地将徐彦扯进来?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湘桥要害姑娘?”枇杷脑子简单,只能想到嫌疑最大的湘桥。 “应该不是她。”云笙摇了摇头,眼底覆满了疑虑。 “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姑娘?” 宴席刚刚结束,陈氏的人就来到了院门外,蛮不讲理地推门而入,将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没见到云笙,她们面色大变,不由分说地就将门关上,还让人守在外头不让她出去。她知道事情出了岔子,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好不容易将云笙盼了回来,以为是徐溪以一己之力保下了她,却没想到保住她的人竟然会是徐彦。 “难不成是薛藜?”整个候府唯一和云笙有过节的就只有薛藜了,除了她之外,枇杷实在想不到别的人。 “不是她。” “姑娘为何断定不是薛藜害你?” 云笙眸光微沉,神色晦暗地说道:“她要想害我,何必要将三公子摘出去,又为何要引三爷入局?” 设了这场局的人明显是想保护徐溪,又对她恨之入骨,才会扯上徐彦,好做实她与人私会之事。 可那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徐彦会保下她,还会生出娶她的念头。 她从未与人起过冲突,到底是谁在害她? 那人如此保护徐溪,莫非是他身边亲近之人?是深居简出的二夫人,还是温柔娴静的三姑娘? 抑或是某位隐藏在暗处,对徐溪心存爱慕的女子? 那人究竟是谁,又许了湘桥什么好处,才让她做出这种偷龙转凤的事来? 见云笙眉头紧锁、目光深沉,枇杷焦灼不安地呢喃道:“事已至此,姑娘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嫁给三爷吗?” 面对枇杷的疑问,云笙罕见地沉默了。 她心里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天然地抗拒这种失控的感觉。 也许过不了多久,徐彦就会知道一切,到那时候就算她肯嫁,徐彦也不会娶她了。 她看似脱离了困境,实则是被逼入了死局。 “姑娘……”云笙的沉默让本就不安的枇杷更加没有安全感,她无助地唤着云笙,眼底爬满了仓惶和无望。 “让我好好想想,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云笙轻声呢喃着,像是在回答,也像是自我安抚。 窗外更深露重,烛台上的蜡烛燃尽后,谁也没有去燃新的。 静谧的夜总能给人思考的空间,云笙一夜没睡,绞尽脑汁却还是没有想出破局的策略。 如果注定解不开这个困局,那么至少她要竭尽全力保住自己和枇杷。 破晓时分,她摇醒了睡眼惺忪的枇杷,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还是逃吧。” 枇杷一脸恍惚地看着她,愣了许久才渐渐清醒。只见她缓缓坐起,一脸凝重地望着云笙。 “姑娘,你真的想好了吗?离开侯府,我们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迎着枇杷充满忧思和畏惧的眼神,云笙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枇杷,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看着她坚毅的眼神,枇杷心头一突,语气沉重地问道:“世道艰难,离了侯府我们该怎么办?” “外头的日子或许会很难,可一旦我和三公子的事被揭穿,到时候我们就再也走不了了。” 徐彦或许能够谅解她不想给徐陵做妾的心情,却未必能接受她对徐溪的引诱,更不会原谅她卑劣的利用和欺瞒。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既然无法解开困局,那就只能逃离。趁真相未明,趁无人注意,她要带着枇杷离开这里。 第21章 献吻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就在枇杷惊得哑口无言时,一阵响亮的拍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天刚蒙蒙亮,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拍门?力度这么大,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 枇杷惊恐地望向云笙,却见她眉心一沉,眼底裹满了寒意。 这个微妙的时间节点,除了徐陵,不会再有别人。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枇杷被那越来越急促的拍门声惊得六神无主,只能无助地看着云笙。 开了门必然要承受徐陵的怒气和责难,可若是不开门,他将动静弄得这样大,怕是会惊扰到其他人。到时候闹开了,她的处境只会更尴尬。 “你去把门打开。”说话间,云笙已经翻出一件素白的衣衫,动作麻利地穿了起来。 枇杷不敢耽搁,立刻从床上跳起,穿上外 衣后就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房门。 云笙将垂落的秀发随意挽起,神色凝重地走了出去。 院门开启时,徐陵带着满身的寒意阔步而来,那双明亮的丹凤眼里淬满了冷戾。 云笙静静站在廊下,神色自若地看着他。就像一只在暴雨中盘旋于天际的孤雁,脆弱而又孤勇。 离她只有一臂距离时,徐陵忽然停住脚步,怒不可遏地质问道:“做我的妾不好吗?你为何要背叛我?” 面对他的诘问,云笙睫毛一颤,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见她沉默不语,徐陵气愤地捏住了她的胳膊,狭长的凤眸燃起了熊熊怒焰。 他如此激动,若是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怕是不会放手了。 意识到这一点,云笙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哀婉地望着他。 “郡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世子越是看重我,她就越是厌恶我。我虽敬重世子,却也不敢以命相博。承蒙世子厚爱,云笙却无福消受。” 看着她眼底的悲凉和无奈,徐陵心口一滞,一股难言的酸楚涌上喉间。 “我说过很多遍,我会护着你的,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她还能杀了你吗?” 见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云笙露出了一抹凄楚的神色。 “后宅是女子的天下,难道你还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吗?她是郡主,是这侯府未来的主母,她要处死一个妾室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眼底的凄惶像是一道锋利的剑光,刺得他眸光一紧,心里不住地发慌。 见他不说话,云笙苦笑道:“世子不信吗?这些都是郡主的原话,我连一个字都没有改动过。” 闻言,徐陵眸光一沉,眼底交织着愤懑与苦涩。片刻后,他猛然攥紧了云笙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你既不愿做我的妾,却为何要勾搭三叔?” 手腕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痛,云笙疼得面色发白,却强忍着没有呼痛。 她没办法向他解释自己和徐彦的关系,只能沉默地咬着唇,忍受着他的怒气。 “怎么,无话可说了?”徐陵气得咬牙切齿,风眸里怒焰高涨。 望着云笙无言以对的模样,他冷笑一声,怨愤地嘲讽道:“说什么害怕郡主,我看母亲说得对,你分明就是攀权附贵、爱慕虚荣!” 云笙越沉默,他心中就越气愤,连说出口的话都夹枪带棒毫无理智。 “难怪你不肯让我亲近,原来是一早就攀上了高枝。在我面前装得像个贞洁圣女,到了三叔跟前还不知如何的下贱!” 面对他粗鄙的羞辱,云笙面色苍白地望着他,眼底生满了厌恶。 “就算是毁了你,我也绝不会让你如愿嫁给三叔!”说着,他就扯着云笙要往屋里走。 见状,枇杷吓得花容失色,跑上去一把抱住了徐陵的腰。 “世子,你不能冲动啊!” 被抱住的徐陵眉心一沉,用力地扒拉着枇杷的手,可她却死死地抱着,哪怕疼得咬紧牙关也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冷厉的怒斥。 “住手!” 三人同时愣住,不约而同地朝门外望去,却见徐彦神色冷峻地站在院门前。 对上那双透着彻骨寒意的眼眸,徐陵瞳孔一震,心中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畏惧。 “还不松手!”说话间,徐彦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被这一声斥责惊醒,徐陵旋即松开了云笙的手腕。枇杷也惶恐地松开了徐陵的腰,惴惴不安地退到了云笙身侧。 徐彦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嗓音沉郁地问道:“谁能告诉我,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锐利的扫视下,云笙和枇杷都面露惊恐地垂下了头,只有徐陵眸光复杂地望着他。 “徐陵,你来说。” 迎着徐彦冷漠的目光,徐陵心中的畏惧被满腔的愤怒所取代。他握紧双拳,悲愤地说出了自己的委屈。 “三叔可知云笙本是母亲为我定下的妾室人选?可她爱慕虚荣,一心想要攀权附贵,我恨她背叛了我,也气她蒙蔽了三叔,所以才来找她问个清楚!” 徐陵说得义愤填膺,徐彦却始终神色淡淡,竟像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那目光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扫了一眼咬唇不语的云笙,随后看向愤愤不平的徐陵,嗓音淡漠地说道:“只是口头之约,无媒无聘,做不得数!” 见他三言两语就划清了自己和云笙的关系,徐陵眉心紧皱,不满地反驳道:“可是……” 他急于辩驳,徐彦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冷漠地打断了他。 “没有纳妾文书,那就都是你们母子一厢情愿,怨不得旁人!” “三叔!”没想到徐彦会如此包庇云笙,徐陵气结地望着他,面上写满了失望。 “你走吧,往后莫要再来扰她!”将他的不满看在眼里,徐彦却表现得异常镇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陵已经看清了徐彦对云笙的在意。他绝望地捏紧拳头,忿忿地看向云笙,随后悲愤转身,脚步沉沉地走出了院门。 徐陵走后,院子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即便低着头,云笙也能感受到头顶那股冷入骨髓的寒意。可徐彦不说话,她也不敢抬头,只能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沉默半晌,徐彦微微阖眼,复又睁开,语气冰冷地吩咐道:“去把院门关上。” 闻言,枇杷心口一震,当即低着头,脚步匆忙地走向空荡的院门。 “跟我进来!”徐彦扫了云笙一眼,随后大步跨入了房门。 见他走进了屋里,云笙心头一悚,下意识地想逃,却知道眼下自己根本就逃不掉。 犹豫片刻,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见徐彦和云笙先后进了屋里,枇杷心弦一紧,想跟进去又怕惹怒徐彦,思来想去,还是站在了原地,权当为他们守着门。 屋内窗户紧闭,光线昏沉。徐彦扫视一周后,眉心顿时蹙起。 他知道云笙在侯府不受重视,却没想到她的闺房会如此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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