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装饰的字画,也没有瓷器摆设,四方桌上只有一个白净的茶壶和一套材质普通的杯子。 梳妆台上有一个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妆匣,里头零星摆着几支珠钗和两三盒胭脂水粉,实在简陋得可怜。 母亲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可她的妆匣有三四层高,珠宝首饰玲琅满目,连胭脂都摆了满满一抽屉。 直到身后传来云笙的脚步声,他才敛眸转身,喜怒不明地看着她。 看到他淡漠的眼神,云笙心头一紧,慌乱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说的都是真的?”头顶上传来一道锐利的目光,云笙后背一僵,不安地捏紧了掌心。 “是。”面对智者,再完美的谎言都会显得拙劣,而真诚却能为她博得一丝垂怜。 “所以你对我也不是真的仰慕,只是想借我摆脱徐陵?”他的眸光清明得可怕,云笙瞳孔一震,恐惧覆满心田,连指尖都在颤抖。 “不,我没有……”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眼底爬满了委屈,似乎还浮动着泪意。 徐彦沉默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审视。直到云笙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他才再度开口。 “口说无凭,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他眸光沉沉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质疑。见状,云笙心头一凛,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她怎么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对他的情意? 言语苍白无力,而她甚至编织不出完美的谎言来蒙蔽他。 思绪纷乱之际,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话本上的情节。她忽然抬眸,在徐彦充满探寻的眼神中缓步上前,踮起脚尖,出其不意地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传来一股暖意,还透着淡淡的甜香。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气息灼热而紊乱。 徐彦被她突如其来的献吻惊住了,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可他屏住呼吸等了许久,她也没有更进一步,而是颤抖着想要退开。见状,徐彦眸光一沉,伸手扣住了她的脖子。 云笙 惊慌地睁开眼时,他反客为主,低头吻住了她颤动的唇瓣。两唇相触时,一股酥麻的暖意从心底涌出,卷起了深埋心底的战栗。 他轻柔地舔舐着她的唇角,用温热的舌尖描摹着每一寸馥郁的柔软。 气息渐渐凌乱,面上一片滚烫,她羞窘地闭上双眼,不敢去看他灼热的眼神。 她的柔顺大大地鼓励了他,他喉结一滚,扣在她颈后的手不断收紧,迫使她微微仰头,方便他加深这个热吻。 他的唇瓣微微开启,轻咬着她的下唇,撬开贝齿,与她舌尖相缠,肆意地探索着她的柔软的口腔。 轻柔的吻渐渐变得浓密,像猛烈的暴风雨般打得她措手不及。舌尖勾缠,温柔摩挲,搅弄出暧昧的呢喃。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只能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呜咽着承受着他越来越热烈凶悍的亲吻。 第22章 逗弄莫叫三爷,唤郎君 热吻不断加深,云笙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呼吸窘迫,徐彦从她的唇腔撤离,给了她喘息的余地。 可她才刚喘匀气,面上潮红犹在,徐彦忽然眸光一紧,再一次强势地堵住了她还未合上的唇瓣。 云笙推拒地拍打着他的胸膛,想让他停下来,可徐彦却一意孤行,吻得热烈又缠绵,渐渐的连她的神志都跟着昏聩,只能随着他沉沦。 徐彦松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连小腿都在发颤。 殷红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像是鲜嫩欲滴的蜜桃,看得人口干舌燥。胸口因剧烈的喘息而上下起伏,晃出动人的波澜。 徐彦眸光一暗,隐秘的情潮汹涌澎湃,勾出一股难以抑制的躁动。 感受到他不断攀升的热度,云笙心头一颤,不安地抬起头来,对上那热切的目光后,吓得推开了他揽在腰上的手。 看着她惊慌的眼神,徐彦唇角一弯,露出了一个充满兴味的笑。 “害羞了?” 主动亲上来的人是她,羞得满脸通红的也是她。他还以为她胆子很大,没想到这么经不起逗弄。 云笙被他逗得面颊滚烫,贝齿紧紧地咬住唇瓣,一双手无措地捏着裙摆,羞恼地低下了头。 见状,徐彦伸手抚上了她的唇,轻轻地揉弄着柔软的唇瓣,嗓音低哑地说道:“现在我相信你的情意是真的了。” 若不是喜欢到了难以名状的地步,她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敢主动亲吻他? 温热的手指将馥郁的红唇揉得变了形状,看着她羞恼无助的眼神,徐彦轻笑出声,终于将手收了回来。 他走到桌前,稳如泰山地坐了下来,先前的绮思已经散去,眼神再次变得理智清明。 “你和徐陵的事我会处理好,以后他不会再来打搅你。” 云笙还沉浸在亲吻后的窘迫里,听到这话时眸光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 “多谢,三爷。” 闻言,徐彦眉心一拧,眼底充满了戏谑:“昨夜在莲池,你是怎么唤我的?” “什么?”云笙被他问得一愣,水润的杏眸里充满了疑惑。 “忘了吗?”徐彦挑眉望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怅惋,嗓音里偏偏还残留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昨夜是谁娇怯地唤我郎君?” 听着他充满戏谑的反问,云笙面上一热,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他的提点后变得分外清晰。 那时她太过慌乱,那句‘郎君’实在喊得矫情。她不知道徐彦为何要在此刻提起这件事,莫非是要取笑她吗? “往后你我独处时别喊三爷,就唤我郎君吧!” 他语气温柔地说出这句话来,眼中满含期待。云笙却羞赧地捏紧手指,连耳根都微微泛红。 她本就生得肤白如玉,羞臊时连脖颈都泛起了红晕。徐彦看得心口一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意又一次卷土重来。 原来女子含羞带怯时是这样娇艳动人,他在书上看过的每一个词藻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娇美。 “三爷,老夫人请您去一趟松鹤院。”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子嗓音,徐彦眸光一动,眼神再次变得清明沉静。 徐陵前脚才走,母亲后脚就让韩明来寻他,为的是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他看了一眼面露惊慌的云笙,嗓音温润地说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说罢,他缓缓起身,揉了揉云笙的头,脚步平稳地走了出去。 他离开之后,云笙腿一软,瞬间跌坐在软凳上。 枇杷进屋时看见的就是云笙沮丧瘫软的模样。她一直守在外头,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可徐彦离开时面色如常,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愤怒,她高悬的心才缓缓落了地。 “姑娘,三爷他没有为难你吧?” 云笙抬眸看向她,无助地摇了摇头。 他的确没有为难她,却把她亲得喘不过气来,可这话她没法告诉枇杷。 “那就好,那就好!”枇杷长舒一口气,眼底的不安渐渐散去。 “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世子像疯了似的,要不是三爷及时出现,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那句毁了她也不让她嫁给徐彦的话言犹在耳,现在想起来云笙也仍觉得一阵后怕。 徐陵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见云笙眉头紧锁,枇杷怯怯问道:“姑娘,现在你还想逃吗?” 徐陵的事虽然解决了,可徐溪的事还在。那个隐在暗处的人一日不现身,她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云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眼底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决。 枇杷去取午膳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守卫。回屋后,她一脸紧张地将此事告诉了云笙。 看着她眼中的慌乱,云笙镇定地安抚道:“那个应该是三爷的人。” 他说过不会再让徐陵来骚扰她,所以就特意派了个人守在外头。 “这人不会日夜守着吧?那咱们可怎么逃啊?” 将枇杷的忧虑看在眼里,云笙哑然失笑:“傻丫头,你以为侯府是什么地方?就算没有这个守卫,咱们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啊?姑娘既然知道逃不出去,为什么还说要逃呢?”枇杷被她说得一愣,脑子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她的意图。 “逃是要逃,却不是从侯府逃。” “那该怎么逃?” “别急,时候到了自然就能出得去。” 徐彦走后,她想了一个上午,终于想出了一个能顺利逃出侯府的妙计。 暮色降临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院门外。 看见薛藜时,云笙眉心一跳,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飞上了枝头,我自然要来看看这麻雀变成凤凰后是副什么模样。”她的话实在是尖酸刻薄,连枇杷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云笙却也不恼,唇角一动,反唇相讥道:“现在没人和你争了。” “你!”薛藜一时气急,愤愤不平地指着她,精致的妆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云笙懒得理她,捧着绣棚继续绣起了帕子。 见状,薛藜气急败坏地说道:“云笙,你以为嫁给三爷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姨母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郡主也不会!”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枕无忧,所谓的无忧也不过是旁人替你负重受累。与其吓唬我,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 闻言,薛藜心头一突,不安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了我,郡主自然会将厌恶转移到新的妾室人选上。府里的表姑娘就那么几个,总有一个人要承受郡主的迁怒。” 云笙嗓音疏淡地说着,刺绣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 见薛藜默不作声,似是怔住了,她便继续说道:“姚姐姐心性高洁,自然不屑与人做妾。夫人大概也寻不到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所以这一回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桩婚事都会落在你身上。” 说到这,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薛藜,连语气都带着几分怜惜。 “郡主骄纵跋扈,你若不改改性子,早晚都会折在她手上。” 她平日沉静乖巧,并不多话,可此刻 却忽然展露了聪慧能言的一面。薛藜看得出神也听得心惊,眸中满是诧异。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大概是因为在你和郡主之间,我更不喜欢郡主吧。”云笙唇角一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哼!”薛藜冷哼一声,眼底生出一丝怨愤,“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也未必能逍遥。” “你说的不错,这富贵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她本想刺一刺云笙,却反倒被云笙给讥了一顿。她越想越怄,气愤地咬紧了牙,却怎么也想不到反击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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