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姚瑾,他和徐彦的关系早就不复从前了。他用心良苦地保全了她的性命,她却糊涂到自取灭亡。 迎着他痛心的目光,姚瑾悲愤地咆哮道:“要不是云笙,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凭什么我一败涂地,她却能心想事成?我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她做垫背!” 看着她状似疯魔地模样,徐二爷痛苦地握紧了拳头。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说罢,他颓丧地转身走出院子,对站在院门外的韩枫说道:“你去告诉三爷,等孩子出生后,无论他怎么处置姚瑾,我都不会再管了。” 消息传到徐府时,徐彦沉默片刻,将手中的书册缓缓合上,神色不明地说道:“将伺候的人都撤了,往后除了三餐,不许人接近她。” “是,属下明白了。”韩明领命而去后,徐彦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暗。 他知道姚瑾不会认命,所以一早就让人暗中盯着她。 经此一事,二哥算是彻底放弃了她。等孩子一落地,就是她的死期了。 姚瑾不再具有威胁,可还有一个令人生厌的郡主。只有拔除公主的势力,他和云笙才能真正获得安宁。 次日的朝会上,御史台出动了一大半,都是状告玉贞的。 先前三皇子一案,玉贞公主也受到了牵连,可皇帝顾念手足之情,并未严惩,只是软禁告诫。 如今罪证确凿,又有御史参奏,皇帝再想包庇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当着群臣的面他沉着脸剥夺了玉贞的公主封号,将她圈禁在公主府,不许她再踏出半步。 散朝之后,他却怒不可遏地将太子召到御书房痛骂了一顿。 “她再怎么说也是朕的胞妹,你就这么容不下她,非要将她赶尽杀绝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姑姑又岂能例外?” “你!”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见状,太子温声劝道:“父皇息怒,莫要伤了龙体。” 看着他假意关怀的模样,皇帝更是气恼。可如今太子羽翼丰满,他膝下却没有成年的皇子,再不满也不能废了他。 “滚,你给朕滚回东宫去!” 在皇帝的怒吼中,太子拱了拱手,步履从容地走了出去。 这一场博弈中,他早就占据了上风。如今再也没人能撼动他了。 玉贞公主被圈禁后,黄歆也出不去了。 母女二人怨愤难平,却又无处排解,只能拿伺候的下人撒气。 这一日,黄歆又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打骂婢女,门房的人忽然过来通传。 “郡主,武宁侯夫人又来求见了。” 自打知道她怀有身孕后,陈氏几乎日日都来。每一次都是为了求她留下孩子,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套说辞,她早就听腻了。 眼下她正在气头上,听闻陈氏造访的消息就更心烦了。 “不见,把她赶走。” 看着她不堪其扰的模样,心腹莳萝忍不住上前劝道:“郡主,您先别急着生气,奴婢有个法子能让您离开公主府,不用再受圣旨禁锢。” 闻言,黄歆眉心一挑:“什么法子?” 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莳萝眸光一闪,温声答道:“皇上不让公主府的人外出,只要您不是公主府的人,自然就不再受限。” 黄歆听得一愣,眼底掠过一抹狐疑:“你什么意思?” “您与世子并未和离,若论起来,您仍是武宁侯府的世子夫人呢!” 黄歆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片刻后,扭头对门房的下人说道:“去,把她请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是,奴才这就去。”下人毕恭毕敬地应下,躬身退了出去,很快就将陈氏领了进来。 陈氏一进门就发现黄歆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她呼吸一紧,正垂眸想着说辞,黄歆却主动和她说了话。 “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来过来接我。” 陈氏听得愣住,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见她神色恍惚,黄歆不虞地皱起眉头。 “郡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难不成她是要回侯府住?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黄歆不耐烦地呛了她一句。 陈氏眉心一紧,惶惑地垂下眼眸:“请郡主示下。” 见她神色恭谨,黄歆撇了撇嘴,语带嘲讽地说道:“你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不就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吗?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留下他。” “郡主,您真肯留下这孩子?”陈氏受宠若惊地抬起头,眼底满是雀跃。 黄歆淡淡哼了一声:“嗯。” “太好了,我这就回去收拾,明日一早我来接您。” 陈氏激动地说着,面上满是喜色。 她欢喜地离开后,黄歆不屑地冷哼一声,眼底满是嘲弄。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打掉孩子。 因为这孩子才是她对武宁侯府最大的报复! 第100章 羊入虎口暴风雨前的宁静 黄歆被接回侯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应天府,听到这个消息时,云笙并未觉得意外。 倒是徐彦颇为忧心,总觉得黄歆回侯府是不怀好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她回了侯府,咱们反而更容易掌控她的行踪。” “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我都不会让她得逞。” 徐彦眉心一沉,眼底翻搅起一股狠戾的光。 看着他晦暗的眼神,云笙眸光一闪,轻柔地握住了手。 “如今她需要借助侯府来逃避皇上的圈禁,想来不会做得太过火。” 只是苦了徐婉,往后少不得要多加忍让。 “嗯。”怕她跟着烦心,徐彦只得按下心底的不虞。 他正想说些什么岔开话题,门外却忽然传来了韩平的通报。 “三爷,晁将军来了。” 徐彦眉心一紧,眼底掠过一抹惊疑。 “知道了,先带他去花厅吧,我一会儿就到。” 韩平领命而去后,徐彦抬眸看向云笙:“夫人要与我同去吗?” 面对他的邀请,云笙柔婉地摇了摇头:“不了,你自己去吧。”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晁裕贸然造访,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她若是跟去了,晁裕定会觉得不自在。 “嗯,那你先睡一会儿,我见完他就回来。” 他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而后步履从容地走了出去。 进入花厅时,晁裕正焦灼地来回踱步,看到他时立刻就迎了上来。 “徐彦,你帮我劝劝我父亲吧!” 看着他眼中的急切,徐彦眸光一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晁裕抿了抿唇,神色不自然地说道:“也不知父亲是怎么回事,竟想让我娶你那侄女!可他也不想想,这些年咱俩称兄道弟,你侄女不就是我侄女吗?这还隔着辈份呢!” 徐彦愣了愣,眸中闪过一抹微光。 晁大人竟真想让他娶徐婉?难道真是受了云笙的启发?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晁裕有些微恼:“你说我父亲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就是再想让我成婚也不该逼我娶个小丫头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非得笑我老牛吃嫩草。” 闻言,徐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你笑什么?快帮我想想办法,我才不要娶一个黄毛丫头做妻子!” 见他如此抵触,徐彦唇角一动,打趣地笑道:“你都多少年没见过她了,如今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了。” “她都还没及笄吧?怎么不是小丫头?更何况她小时候还叫过我叔叔呢,反正我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她。”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徐彦笑着劝道:“又不是亲侄女,有什么可介意的?” “我不喜欢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纵然徐彦温声相劝,晁裕仍存着成见。 “话不能说得太早,喜不喜欢得见了才知道。”徐彦眸光一闪,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喜好吗?那种稚嫩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喜欢的?” 晁裕不以为然地反驳着,眼底满是轻蔑。 “等你见了她再说吧,若真不喜欢,我再替你劝劝晁大人。” 姻缘之事不可强求,若晁裕当真不喜欢徐婉,他自然会帮忙。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 得了他的允诺后,晁裕眉心一松,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吉庆楼新来了一位塞北的厨子,叫上你夫人,我们一块儿吃羊肉去。” 面对他的热情相邀,徐彦含笑婉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夫人闻不得腥味。” “她去不了就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近来她害喜的厉害,我得留下来陪她。” 见徐彦一再拒绝,晁裕有些不虞地皱起眉头:“怎么你成了亲就变得这样黏糊了?” “她怀胎不易,我什么也帮不上,只好尽可能的多陪陪她。” 看着他含笑的眉眼,晁裕幽幽叹了口气:“你真是……唉,算了,我自己去。” 说罢,他就辞别了徐彦,脚步沉沉地离开了花厅。 一晃就到了五月,端阳前夕,徐彦带着云笙去了一趟三元观。 可他们在观里等了许久都没能见到玄胤道长。 “师父正在闭关,你们不必再等了。” 身后传来了一道熟稔的嗓音,他们惊异地转过身,便看见徐溪神色沉静地走入殿内。 听到“闭关”二字,徐彦和云笙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看出了他的惊疑,徐溪叹息着解释道:“那日与妖道大战,师父损耗了不少元气,回来之后就闭关修炼了。” 徐彦眉心一紧,忧虑地问道:“道长他没事吧?” “应是没有大碍,只是短时间内出不了关。师父闭关之时就算到你们会来,所以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们。” 说着,徐溪从腰间取出一枚黄色的平安符,慎重地交到了云笙手里。 “这是师父亲制的平安符,能保你不被邪祟侵扰。” 望着躺在手心里的那枚平安符,云笙的眸中覆满了感激。 “等你师父出了关,让人知会我一声,我向亲自谢谢他。” 徐彦嗓音清润地说着,对玄胤道长充满了崇敬。 “我会的。” 徐溪温声应下,留他们在观里吃了一顿素斋,才将他们送到了山门外。 “祖母受伤的事我都听说了,若有机会,还望三叔能多回去探望她。” 望着他眼底的牵挂,徐彦点了点头,沉声应道:“你放心吧,我会的。” 因为云笙怀着身孕,下山的路他们走得很慢,到半山腰处,天色已经渐渐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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