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源听她这样说,应了。 “公主说得是。从前您还有些癔症。” 虞珧沉默好一会儿,“既然如此,我可还有其他毛病?” 李思源想到她健忘的事。 如今看着是不健忘了,但某些记忆依旧缺失。 “公主,您应当问太子殿下。” 虞珧看出他是心有顾忌,与晋子瑾有关,他不能乱说话。 会是些何事呢。 他依然在瞒着她,是么? 李思源诊脉后,恭敬退后,“公主,您的身体无碍。注意休息即可。” 虞珧让他离开了。 李思源一出门就被东福拦住,询问在屋里都说了什么。便如实都告诉他。 因灵堂需要守灵,晋子瑾今日半夜才回。 月色下,站在寝屋门前,东福向他禀报白日的事。 了解过后,回到屋里。 熄灯,上床。照旧将虞珧轻搂到怀里,虞珧今日已经睡沉。 晋子瑾整日忙忙碌碌也疲惫不已,昨夜又未好好睡,沾床不过片刻就睡过去。 由于昨日睡得太多,次日虞珧早早醒了。 晋子瑾还在睡。 听着他平缓的呼吸,虞珧没有乱动。 宫里几位皇子除去一个小娃子都没了,遂本可以有人分担的事都落到他一人头上。 即使心中厌恶这位父亲,明面上的规矩礼法都不能少。 安安静静地躺着,直到身后的人有了些动作。 他醒来就蹭着她的耳朵,那大概是他的鼻尖。虞珧感到他在亲自己的后颈,想要坐起身。 他搂着她的手臂倏然收紧,让她无法再动弹。 “阿珧睡醒了?今日好些了吗?” “我想要小瑾,你将小瑾给我。” “我在呢,阿珧。” “不,你将它抢走了。你放到哪里去了。它需要我,它不能没有阿娘。” 晋子瑾沉默,他扶着虞珧翻身面向自己,目光仔细看着她,“阿珧在想什么?昨日向李思源问得什么?” 虞珧拂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我要我的小瑾。我与陛下的小瑾。” 晋子瑾平静的神色里可见一些冷意,眼底又隐隐恐惧,“阿珧是要小瑾,还是让章美人好好地去南赵?” “要章美人去南赵。”虞珧回答。 她本想装作发疯,以此知道晋子瑾瞒着她的事。但没想到,他会用章婮威胁她。 晋子瑾坐起身将她拥入怀里,心里的恐惧缓缓平复。 “阿珧不是已经知道了么?那就是团棉花和破布,还要来做什么。不要拿这种事吓我。” 他推着虞珧按在床上俯身吻她,将方才受到的惊吓都索取回来。 虞珧推开了他的脸:“你还有何事没有告诉我?” “没有了。”晋子瑾答她,抬手轻捏住她的脸,“阿珧还是昨日那样乖一点。” 虞珧别开目光,“我也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喜欢曾经的小瑾。” 晋子瑾沉默,坐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抱回怀里。 “阿珧有喜欢过我吗?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 晋子瑾起身后在外间用过早膳就离开了。今日依旧有许多事要忙。 守灵是七日,这七日不可淫|欲。 然卧房之内,外人不可知。 只要晋子瑾回来还有精力,虞珧就要陪他折腾好几次。不过因初次的事,他已愈发注意和小心。 即位大典前一日的夜里,内室铜灯上燃着一盏微弱的烛光。 床帐遮掩分外朦胧的床笫间,虞珧面颊嫣红,发丝沾着汗意微微蜷曲在鬓边。 唇中吐出的喘息声很快就因落下的吻而消弭。 两人唇齿间的津液已不知交换过几回,虞珧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如海上的孤舟,随浪涌沉浮,不知下一次的海浪会如何拍打而来。 微微仰颈,眼角沁水,想要挣扎却只有再一次地被海浪席卷满身。 她思绪混沌不清地看着眼前的晋子瑾,他被情|欲沾染,原白玉雕琢般的样貌也薄薄的粉色。 似梨花染作桃花。 他的吻总万分沉浸,千次万次都如一的认真。 他垂着密密的睫羽,看不到他琥珀一样的眼眸。但情欲浸透的样子她见过,如清潭水面上落下急雨。 他的发丝蹭在她肌肤上,让她变得仿佛更加敏感,摩挲出酥痒。两人的发丝早在床褥间纠缠不清。 晋子瑾放过了她的唇,虞珧唇间溢出声呻|吟。 她已全然被欲|望掌控。 晋子瑾热意的掌心贴上她同样被热意熏蒸的脸颊,将她的脸微捧起。虞珧不能承受的,刚被放开的手已经握紧在他的上臂。 那处肌肉坚实,不硬不软,紧握着恰好令她分散过度愉悦的忍耐。 晋子瑾收回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捞起坐于怀里。虞珧哼了一声,靠在他怀中喘气。 他问她:“阿珧是不要名分,只愿意这样吗?” 不再有激烈的动作,虞珧四散的思绪稍稍回笼,她仍又喘了好一会儿,“你答应,与南赵交好。” “我自然愿意答应。” 虞珧沉默着。 她知道,她已然没有机会再回南赵。犟下去,她只会成为通房丫鬟一样的人。 “你将协议合约送去南赵,两国达成约定后你再立皇后。” 晋子瑾未拒绝,“好。都依你的。” 本两国合作于晋国就无坏处,只看晋国看不看得上与南赵的秦晋之好。 晋文偃曾经便是看不上与南赵的交好,认为可以吞掉南赵。然而僵持日久,并没达成心愿。 两人谈妥,晋子瑾抱住虞珧面对着自己按坐在怀里。 虞珧趴在他肩上轻喘,“明日即位大典……” “无碍。晋国已经子嗣凋敝,这是很重要的事。” “哈~殿下!” “阿珧这样叫我,我如何心疼阿珧呢?” …… “小瑾!小瑾……”虞珧被他逼得一边哭一边叫他。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最后昏昏睡去。 没有封后的事,虞珧次日不必早起。 醒来后,又是腿软腰酸。晋子瑾执着于让她怀上孩子。 她喜欢孩子的,可心里却很不安定。 真的没有瞒着她的事么。 李思源那时的意思,是顾忌晋子瑾而不能说。 还有她回到南赵的那个梦,真就只是一场梦了吧。 虞珧醒来,晋子瑾已经不在。屋里伺候的人是连华。 这么多日,连华即使从未往云雨之事想也恍然明了。 太子,不对。陛下与虞氏之间的事都多久了。如今日日同床共枕,必然已经男欢女爱上了。 虞珧撑着手坐起身,昨夜里晋子瑾给她穿上了衣裳,让她起身后不至于那么尴尬。 她看着连华,其实她不想问连华。 李思源是太子身边的人,都顾忌着不告诉她。一是连华会知道吗?二是由连华之口说出,可会于她不利呢。 “连华,宫里一直都传言我疯了。你觉得我的病好了么?” 虞珧不记得自己怎么疯得,但想着来此日子不好过,晋文偃一次未碰过她。或许是承受不了吧。 连华闻言,似是受了提醒。蓦然想起虞珧的身份与晋国之间的深仇大恨。 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她知道,晋子瑾一定瞒着虞珧了。 而她告诉虞珧,于虞珧而言是好是坏呢? “虞氏,您还想回南赵吗?” 虞珧看着她的目光半垂下,“我想家。” 她始终记着在南赵驻军营帐外见到虞珩的那一眼,和晋子瑾不顾她意愿强行带她离开之举。
第65章 连华默然。 若如此,虞珧又只能待在晋国,那些事她还不如不知道,于她而言更好。 “虞氏,您别想那么多了。您不好着呢。如今谁还敢乱说您呢。” 虞珧“嗯”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她觉连华大概是不知晓。 至于她如今在宫里的处境,她也不愿去想比之过去如何。 连华上前扶着虞珧下床,梳洗用膳。发觉她身软无力总带着股倦懒。 站在桌边服侍用膳时,不禁出声关切:“可是夜里陛下总不知体贴您,奴婢观您隔三差五便会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虞珧拿着碗筷的手一顿,知连华是猜到了。 脸颊浮出红晕,闷闷地“嗯”了一声。 “陛下如今的身体是真的好得很呢。精力还旺盛。但也得照顾到您的身体啊。” 虞珧吃饭不语,只有脸颊仍淡淡红晕。 即位大典后,晋子瑾尚有需忙碌之事。章婮来了东宫见虞珧。 这些日子晋文偃的丧事她身为后妃也得在灵堂哭丧,直到新帝即位大典后她才得自由。后续还等着新帝安排,晋文偃病得急,死得突然,对后事一无安排。 章婮为此庆幸,感到捡了一条命。 否则便有殉葬的可能。 此时已是初春,但天气依旧寒冷。她踏进庭院,看到虞珧在一棵四季常青的树旁,靠躺在铺了狐皮毛的藤椅上沐浴暖阳,怀里蹲着球似的橘猫波波。 阳光是淡金色,照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像是散发着光晕。 章婮走近了,示意身边东禄可以先退下。 连华搬着个小凳子坐在虞珧的身边,也在晒太阳呢。一转头看到了章婮,“章美人。” 虞珧闻言看过去,坐了起来,脸上欣喜,“阿婮。” 章婮走到近处,连华起身将自己的凳子给了她。打算回屋去重新再搬一个。 章婮在虞珧面前俯身,从她怀里抱过波波,“喔诶!怎么这么重了?” 抱着波波在凳子上坐下,抬头看着虞珧,“阿珧像是瘦了。波波抢你的伙食了吗?” 虞珧轻笑,未对此多言。 她道:“阿婮,陛下打算将宫里先帝的女人都遣散出宫,我与他商议,送你去南赵。” 章婮短暂沉默,“你呢?你不回去了吗?” 虞珧看着她的视线看向了一旁地上的阳光,“我有我的使命与责任,我与阿婮不一样。” 说着,站起身打算回屋。 却起来的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到,还是章婮眼疾手快放下波波扶了她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虚成这样。” 虞珧扶住她的手,微摇头,“不是身体虚,只是有些疲惫。” 章婮盯着她看了会儿,“你是与陛下……” 两人住在一起,总不会什么也不发生吧。毕竟今时的已是陛下而不再是太子。 虞珧答她:“早晚的事。” 章婮跟在虞珧身边,担忧她再摔着。连华端着凳子刚找了个地儿晒太阳,见两人回屋去了,似无需她跟着,坐了下来未跟过去。 进了屋内,章婮看着虞珧的脸上显得忧虑,“阿珧似乎不开心。他强迫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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