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谣迷迷糊糊的被他解开衣带,一下子惊醒,捂着胸口退出好几步。小医师扬了扬手里的一根粗针,解释说他只是想帮窦谣摘下贞洁锁。 设想那番情景,窦谣本能地反感。 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碰那个地方…… 于是就戴着贞洁锁和小医师一同走,行至此处中途停歇,二人分开寻找食物和柴火,没想到遇见了吕妙橙在刨土。 窦谣讲到这里,蓦地停住。 眼前又浮现出她悲戚无助的神情。那样悲伤又漠然的眼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从来不知道,傲视江湖的闻倾阁主会有那种……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眼神。 仿佛一根飘然而至的轻羽就可以将她压垮。 吕妙橙也在回味着方才的幻象。 真好啊,时隔十二年,她又见到了爹爹,能够再次为他别上一朵花。她还玩了爹爹编的草蝴蝶呢。 两人都静默不语,直到小医师带着沂水找过来才双双回神。沂水挥剑斩开一片空地,众人纷纷坐下,听着小医师把他先前的打算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 沂水说起吕妙橙的内力和那个被劈成两截的女人,小医师的面色骤然变化。 “她是渊族长老之一,三空,”小医师介绍道,“剩下四位长老应该就在路上,惊动了她们,要想出去恐怕就难了。” 他万万没想到,尊上会劫持王子硬闯禁地! 小医师后悔了。 吕妙橙,闻倾阁主,这个人果然无法预测,无法控制,无法揣摩。即使失忆,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变。 然而更令他招架不住的还在后面。 吕妙橙问道:“你为何对渊族了如指掌?连濯池底下有密道都一清二楚,你是不是……” 这个下属有太多的事情瞒着她,前往红蓼谷的途中不声不响,结果一离开她的视线就铤而走险,还拽上窦谣。 “也是曾经来过的缘故。” 小医师硬着头皮回答。 她答应过为他保守秘密,在闻倾阁里给他一个容身之处,现在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追问他的身世! 失忆的吕妙橙和没失忆前一样可怕。 好在窦谣起身分散了吕妙橙的注意力,他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只留下他和沂水面对面席地而坐。 清澈见底的溪水边,吕妙橙将双手的血污和泥土洗净,转过头时,窦谣已经将衣带解下了。他似乎是对这样的举动感到无比羞耻,抿紧嘴唇,绯红从双颊蔓延到脖颈耳后。 他坐在草地上,并着双腿,敞开的衣襟向两侧垂着,露出大片洁白如玉的肌肤。 “没事,”她绞尽脑汁想出一番安抚的话语,“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 “好……”窦谣别过脸去。 他话音刚落,夜风飒飒,吹得有些冷。 窦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合身又粗糙,再加上一路的摩擦,本该是不适的,可为何此刻他竟然……感受到一丝异样。 他不敢回过头去看吕妙橙,因此,她接下来的任何举动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刺激。等了几息,她迟迟没有动作,也不知是为何。 就在窦谣忐忑的心升至顶点时,吕妙橙终于有了动作,她小心翼翼触摸冰凉的铁器,谨慎避开。 找到之后,她的手贴上来,不可避免地触及。仅仅是手背那一处突起的指骨,就令窦谣感受到细密的酥痒从脊骨攀升。 他咬紧牙关,双手撑在两侧稳住身形。 似落不落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窦谣用尽全力才没发出一点声音。 吕妙橙是个骗子。 她明明说她会撬锁,替他摘下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专注得都快趴着动作了,还是没撬开。 撬锁就撬锁,铁器也被移动了。 “你……嗯……动作快一点。” 窦谣觉得很难受。就像笨拙的侍从在冲泡一壶酽茶时加了过多的茶叶,吸足了水后舒展开,叶片满溢。 窦谣第一次戴锁,也立时领教到了它的禁锢。 视线慢慢模糊了,泪水也再含不住,肆意淌下。 “阿谣,你怎么流眼泪了。好多水。” 吕妙橙擦了擦掌心,抬起头对他说道。 猝不及防就看见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窦谣的胸膛,映着月色莹莹如玉,夏季成熟的莓果点缀着,线条优美的沟壑一路向下。他绷直了颈部,胸膛起伏间,锁骨的走势愈发明晰。 但最漂亮的仍是他的面容。 似月下沾露的艳花,美得不可方物,唇瓣还残留着她的咬痕,开开合合,是诱人深入的陷阱。 偏生他的神情仍是带怯的,勾人而不自知,蹙着长眉,眸中泪光点点,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恰在此时,那锁开了。 吕妙橙缓缓取下铁器,她能察觉到窦谣遏制不住的变化,忍耐多时,终于挣出了牢笼。他因此急急地喘了一口气,透出几分放松。 两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 “太可怜了。” 吕妙橙半是心疼、半是兴奋地叹息。 窦谣颤声道:“可……可以了……我要把衣服穿上,你、你……让开一点。” 他坐直身体,吕妙橙却在此时制住他。 “需要上药。” 窦谣的腰彻底瘫软,连手肘也支撑不住,仰面躺倒,他竭力想要起身,被接二连三的刺激扰得丢盔弃甲,只能徒劳地抓紧草叶。 冰凉妥贴的药膏涂抹着,吕妙橙慢慢将其晕开,均匀分散,手心逐渐变得滑腻,她的手指倏然滑开。 “啊、啊!” 窦谣忍不住呻|吟一声,这一声响起,就再也止不住,婉转低吟,吕妙橙被撩拨得难耐。 但看着那可怜之处,她终究还是忍 耐下来。 他身上渐渐浸出一层薄汗,月光下点点闪烁,随着小幅度的动作在吕妙橙眼前晃动。 分明举动是迎合的,可他嘴里却不住喃喃着:“别动……我,我不要了,停……哈啊……” 窦谣的神情既痛苦又欢愉,像一根拉满的弓弦。 他呆了好半晌,低泣道:“你又欺负我……” “阿谣,”吕妙橙装作委屈地看他,擦了擦手,向他伸出手指,“你看我的指尖,血才堪堪止住。” 窦谣脑中几近空白,哪还有半分警惕,闻言直起上身去看,稍不留神被那根指头侵入唇内。 怪异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刚想抗议,一个比指头更柔软的事物又堵上来。 吕妙橙辗转地吻他,吮咬他的唇瓣,含糊地说:“阿谣,你太漂亮了……” 过于美丽的花迟早是要被人摘下的。 比如被她摘下。 窦谣耳畔充斥着她饱含欲念的呢喃,那双手对他太熟悉了,简直比他自己还要熟悉,准确地流连在惹他出声的那一带。 吕妙橙翻覆着他的舌尖,忽而退出,牵扯出莹润的水色,向下落在修长脆弱的咽喉处。窦谣战栗不已,可接下来的刺激更急,更多,来势汹汹,吕妙橙盯上了成熟得艳红的莓果,卷席含起,潮水在窦谣脑海里奔涌。 他再度瘫软下去,泪光中看见吕妙橙欺身上来。 窦谣的一颗心高高悬起。
第22章 “阿谣,”她咬着他的耳垂,“我想……” 窦谣面颊血色更甚,急忙推拒她:“不行!” 这话说得太急,实在不妥,他立即找补:“我、我自然是愿意的,但现在不行……” “想问你个问题”几个字卡在喉口。 吕妙橙撑起上半身,直直地看他。 她微微眯起眼,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神色,“你不愿意。” 那张姣好的面容滞了一息,仿佛风中摇曳的花忽然静止。 但仅仅是一息,窦谣便冲她露出乖顺讨好的笑。 “我愿意的,”他尽力维持住笑意,用手臂勾住她的肩背,“只是想等到成婚那天……” 吕妙橙拧眉。恐怕成婚也非他所愿吧。 这朵漂亮花儿一面尽力释放着香甜醉人的气息,一面又抵不住寒风微微颤抖,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是抵触、畏惧她的。 既如此,又何必费尽心思地撩拨勾引她呢。 他究竟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吕妙橙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窦谣,肃杀如刀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一寸寸剖开,那是掠食者看待猎物的眼神。 看待一个尽在掌握、四面楚歌的猎物的眼神。 他无处可逃,无从遮掩。 注视良久,吕妙橙闭了闭眼,收起眸中的锋芒,温声道:“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抬起手,替他拢衣系带。 窦谣却向后躲了一下。 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适才被吕妙橙用那种眼神盯着,月色晦暗,耳畔的风声骤然咆哮如虎,周遭的高挑花枝刹那间疯狂攀高,仿佛要结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窦谣,”吕妙橙唤他的名字,“你可以只把我看做吕妙橙么?不是闻倾阁主,不是绝顶杀手,只是一个名字叫作‘吕妙橙’的普通人。” 她就是一个叫“吕妙橙”的普通人啊。 为什么,总是因为那“闻倾阁主”四个字而对她敬而远之呢。 她明明很努力地在呵护他。 分明,就是他先来招惹她的。 现在又不住躲闪她的视线。 吕妙橙疑惑万分。爹爹说过,送男子花的时候,若是对方任她戴上,就是倾心于她的意思。 爹爹说错了。 就算一个男子任她戴了花,与她同床共眠,浑身上下都被她触碰过,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夫郎,这个男子也不是心悦她的。 外面的世界好复杂,她和爹爹都不懂。 窦谣看着身上的青年女子,那双傲世的眉眼低垂,逐渐和当时刨土的模样重合。那时他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她需要一个帮助。回想起来自己简直是疯了,会认为“吕妙橙”这个人需要援手。 可是那时她周身萦绕着真真切切、如雾如雨的悲伤,彷徨无助,让人忍不住想对她伸出手。 是啊,她只是一个叫“吕妙橙”的人而已。 她没有记忆,从前也没对他做过任何恶事,如今又真心实意地关照着他。 至于她对少主做的那些事……若是她助他找到真凶,那便相抵一些,他不会再执着于此,事成就离开。 “好——嘶!” 窦谣吃痛地叫道。他甫一回神,才发现吕妙橙的膝盖抵在了他腿间,空白过后知觉恢复,这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我弄疼你了?” 吕妙橙一把扯散衣带查看,只觉得越发可怜,连碰也不敢碰了。 “别看了。”窦谣的音色喑哑,语尾却是上扬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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