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她原本对这件事没多大兴趣,见成风着急解释,还是随意的回了一句。 恰好佳星端了午来饭,绮梦也收拾好东西,跟了过来。 意蕴吃饭没那么多规矩,见大家都来了,就叫上一同用膳。 饭菜没以前在总督府时吃的那么金贵,都是为着果腹去的。 由于还要赶路,几人吃了个七分饱后,便动身入城。 只是坐上马车那刻,意蕴还是忧心起了寻州的情况。 入城后。 绮梦刻意走了小道。 这也是意蕴第一次见识到了上京的富贵,街道两侧层楼叠榭,房屋碧瓦朱檐,虽说寻州富庶,可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左侧这是中书令周大人的府邸,前方右侧,是姜太傅的府邸,前方还有......”车马一边走,绮梦一边介绍。 这些日子,绮梦将这些年上京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朝中局势都仔细讲给意蕴听了一遍。 对于这些人,意蕴记忆力不差,到现在不过九日时间,她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 就好比姜太傅。 位列四世家之中。 其中,最高门的是在陇西的李氏,当朝贵妃母家,底下育有八皇子和十公主。 其次就是如今搬迁到寻州的琅琊徐氏,再次就是清河姜氏,姜太傅又贵为太子太傅,地位水涨船高。 最次就是兰陵萧氏,掌上京御林军。 当然,那些情爱之事,她也了解的不少。 例如中书令家的二小姐,对太子殿下倾心已久,早就想嫁进太子府。 奈何太子如今正与八品县丞苏大人家的女儿打的火热,太子更是为她守身如玉,对其他女人视而不见。 就连她长姐这个太子妃也是,吃了不少那位苏小姐使的绊子。 “小姐,到了。”绮梦提醒她。 意蕴下了车。 马车停到了距离安阳侯府小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如今侯府犯了圣怒,自然被人紧盯着,意蕴前来自然是要谨慎低调。 绮梦给意蕴戴上了帷帽,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几人匆匆进了小门。 意蕴从未到过侯府,只在从前长姐来看她的时候听她说起过,随着绮梦的步伐到了侯府深处。 她看见了想象中的泛凌池,瞧见了夕月凉亭,仙风花圃。 只是侯府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不知绕了多久。 直到几人进入芙蕖院,才出现了一两个亲卫队护卫,又走到正房门口,绮梦抬手敲门。 “殿下,是我。” 不等里头的人开门,便传来一阵虚弱又凄厉的声音:“是意蕴来了吗?” 语气急切又带了期盼。 有人开了门,是当初跟随太子妃柳意芙一同出嫁的赵嬷嬷,只是看着上了年纪。 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 意蕴抬手掀开帷帽,露出小半张脸。 赵嬷嬷瞧见后知道那是二小姐,于是立马将人请进了屋。 意蕴不敢耽误,一只脚刚踏进屋子,一股浓郁的药味便占满了意蕴的整个鼻腔。 她自幼身子康健,很少生病。 所以十分讨厌药味,如今闻到这样浓郁的味道,就差吐了出来。 “意蕴......” 柳意芙开口,打断了意蕴的想法。 她没办法,摘了帷帽后,上前跪在了长姐柳意芙的床榻边。 似乎是安阳侯府的事情对她打击极大,如今的她不似从前般明媚。 二人分明是双生子,可柳意芙脸颊凹陷,唇角苍白,若此刻有外人来瞧,会发现姊妹二人是半点也不相似了。 “长姐......”意蕴不敢想,对方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分明一年前的柳意芙还如同美丽的芙蕖般,恬静纯洁。 如今只成了个婚,便被人糟蹋成这副模样。 她心疼的抚上柳意芙的脸颊。 对方抓住意蕴的手,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祈求道:“意蕴,是长姐对不起你,我太无能,救不了父亲母亲。 也是我太自私,毁了你在寻州的一切安稳。 但是长姐实在别无它法,只有你可以救下父亲母亲,为侯府洗刷冤屈。” 意蕴十分为难,来时她是做足了打算的。 可如今瞧见长姐的模样,又不自觉打起了退堂鼓。 有时候,意蕴也会觉得不公平。 这么多天,她表面上处处为侯府着想。 可到夜里想起表哥,还是会忍不住埋怨,埋怨长姐的自私。 “父亲母亲如何说?”意蕴问她。 听到这个问题,柳意芙垂下眼,没有作声,她不大想回答意蕴的话,可手却还牢牢的抓着意蕴。 “他们知道吗?”意蕴换了个说法问。 第13章 巫蛊诅咒 那个答案,意蕴未曾等到。 最终是绮梦瞧见姊妹二人僵持,借口说天色不早,将意蕴请到了芙蕖院旁的海棠院。 又为意蕴和寻春准备了晚膳。 寻春有些不忿,看着绮梦离开的背影,说道:“他们侯府落难了,想到了咱们,当太子妃得那么多殊荣时,怎么没惦记过小姐。” 意蕴不好受,但还是制止了寻春往下说的欲望。 “你的脾气,得改改,若是到了太子府,不知道要惹多少罪。”她提醒寻春。 寻春撇撇嘴,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又问:“小姐是决定替掉太子妃了?” 意蕴点了点头。 如今长姐那样,她别无办法。 总得先将父亲母亲救出来。 -- 寻州,总督府。 府内挂满了白幡,徐司沉刚送完前来吊唁的人。 此刻坐在灵堂内,手中捧着那块暖玉发愣。 那日赶到福安寺,一切都太晚了,他没办法。 既然意蕴这样做,那么必定有她的道理,他只能带走那具尸体当作意蕴,又为其办了丧事。 一家人,得知这一噩耗后,病的病,哭的哭。 最惨的还是如娇,几日吃不下饭,瘦了一圈。 一块丝帕递到徐司沉面前。 他一愣,恍惚间以为是意蕴回来了,急忙抬头有好多话想说。 哪知看到了郑流云。 对方一身素衣,发髻梳成了放风筝那日意蕴的样子,像是,刻意模仿。 “司沉哥哥别伤心了。”她捏着嗓子柔声道。 徐司沉见是她后,原本扬起的笑消散的干干净净,懒得理她。 意蕴的葬礼,虽不是真的,但他到底还是收敛了脾气,否则当发现是郑流云的那一秒起,他都得将人赶出去。 “司沉哥哥......” 她的手刚搭上徐司沉的胳膊。 下一秒,只听到腕骨碎裂的声音。 再而后就是郑流云的惨叫声和身体倒地的声音。 引得府内下人、旁支亲朋姊妹、徐总督及其夫人都纷纷走了过来。 见到郑流云。 徐夫人先是蹙了蹙眉,随后才吩咐下人将郑流云扶起,又问徐司沉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母亲还是问问郑小姐。”徐司沉懒得回答。 一张脸黑沉的要命。 徐家的人,都当他是未婚妻去世,悲痛过头,这些日子才黑沉着脸。 同时,也因为他这副模样,所以没人敢随意招惹他。 就连徐总督这个亲生父亲也不敢。 徐夫人走到一脸惨相的郑流云身旁。 声音温柔的询问:“郑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手......” 说到她的手,徐夫人眼皮一跳,大概猜到是徐司沉所为。 可又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 怕他因为意蕴的死,得了失心疯。 “伯母,我不过想安慰安慰司沉哥哥,他,他竟然......”说着,郑流云扬了扬自己的手。 众人目光纷纷看去。 不少人又小声议论起来,大概是说徐司沉暴虐成性。 总之,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对他的仕途和名声都不好。 “郑小姐,我怎么了?”他面色黑沉。 一记眼刀冷冷扫过去,又说:“郑小姐有意攀附徐某,自己在总督府摔了,竟在这里反咬一口。” 他是文臣,黑的能说成白的。 况且徐司沉大多做事沉稳,大部分人心里有数,见他解释,便也信了。 于是又有人指责起郑流云来:“郑小姐,人家未婚妻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有意攀附,还是在灵堂,未免太......” 难听的话那人又不说了。 都是高门贵族,没人会说太难听的。 郑流云看着徐司沉,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奈何她自幼喜欢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在说出反驳的话。 “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坏人!”如娇不知何时跑了出来,走到郑流云旁边捶打着她的腰腿。 如娇不小了,力气不说大,可打在身上也是会疼的。 郑流云不明白对方为何那么大敌意。 于是一只手握住如娇,问她:“如娇,你不要胡说,我何时是坏人了?” 如娇瞪着她,眼角的泪水还没干。 又冲着大家喊道:“就是你,那日放风筝,你咒我的嫂嫂,你咒她!” 说实话,那日郑流云诅咒的话没说出口。 而如娇也是因为意蕴的死伤心欲绝,这才寻了个人来发泄情绪。 “我没有。”她一把推开如娇,眼底闪过心虚,又说:“别听如娇胡说。” 说着,她走上前,想和徐司沉解释。 也是这时,徐司沉发现她眼底的躲闪,觉察出不对。 两步上前抓住她问:“你真的诅咒了意蕴?” 他不确定,只是郑流云心虚的模样,让他不由追问。 毕竟自幼随着父亲混迹官场的他,也懂的观察人心,所以才能立刻察觉出问题。 “寒光。” 他不等郑流云交代,将寒光叫出来后,拿出腰间的搜查令递给对方。 交代:“带人去郑国公府好好的搜,尤其是郑二小姐的闺房。” 他咬牙切齿。 郑流云也才意识到徐司沉是认真的。 于是立马求饶:“对不起,司沉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她真的会死......” 她一开始只是生气意蕴能得徐司沉的宠爱,后来便去找了个小人,写上意蕴的生辰八字,日日针扎。 哪知道。 徐意蕴,竟真的死了? 徐夫人蹙眉,没想到这个郑流云竟这样蛇蝎心肠。 好在当初郑国公在徐司沉幼时想要订婚时,她不曾同意。 否则以她这样的脾性,不得将整个总督府咒死? 大概两个时辰后,寒光带着一堆官差回来。 后头还押着郑国公,及其家眷,浩浩荡荡,一大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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