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定力好,真想此刻就叫她知道怎样才能有孩子! “放肆!” 窦炤僵硬地从她手里扯掉自己衣角,“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能问的吗?” 观沅突然觉得,他不会是骗自己吧?明明木蕙跟水凌都那样说,不可能她们俩都骗她啊。 必定是他嫌弃她,怕麻烦,不想留她了。 清澈的眸子里又泛起一汪泪水来:“二爷,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可我别无所求,只想……” 这话好似最后一波洪流,来势凶猛,冲垮障碍,让窦炤一阵血气上涌。 他突然俯下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女人?” 观沅傻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二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危险而压迫,身上那种随时会爆发的滚烫气息,逼得她浑身紧绷。 “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喜欢女人?” 窦炤手上又加了力气,观沅细嫩的下巴被捏出一片粉红。 且他的脸离她那么近,近得呼吸交缠,近得几乎碰到他高挺的鼻梁,能看见他原本冷漠的桃花眼里,已渐渐染上一层猩红。 不知道为什么,观沅浑身燥热起来,似乎是被他身上的温度给烫到,身体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流由心脏蔓延至四肢,竟无法控制微微颤抖起来。 刚刚还在哭求的,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瞪大了眼睛,惊恐又迷惘地看着他。 粉面含春,双眸浸水,那樱色唇瓣 水润亮泽,微微张开着,像是对他无声的邀约。 大约是中了什么妖法,窦炤自诩的定力在她春水荡漾的眸光中化为齑粉,他拇指抚过她的唇,眸光暗沉,在心脏将要爆炸的前一秒,吻了下去。 好甜,比他想象的更甜! 那一瞬间,观沅大脑空白,接着才感觉到他微凉的唇瓣,竟是那样的软,那样的润……感觉自己踩在云朵上,被抽干了力气,软得没有骨头般要向后倒去。 可下巴仍被他捏着。 疼,又不是那么疼,是被这个吻的酥麻覆盖的疼。 心跳如鼓,脸颊绯红,感受着他唇间的温度,心中竟有蜜糖般的情思在浅浅荡漾。 窦炤沉醉在这个青涩的吻中,直到有急促的呼吸勾着他,缠着他,让他燥热得想要更多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他身体一僵,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往后一推,暴躁起身:“以后再敢说我不喜欢女人,你知道后果!滚吧!” 观沅刚刚还飘在云端,这会儿突然被推下来,整个人又懵了。 “二爷,我……” “不许说话,滚!”窦炤已经背过身去,似乎在极力忍耐想打人的冲动。 观沅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问,起身福了一福。 “等等,”窦炤又将她叫住,“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也不许再问生孩子的事,以后你去了大哥身边自会知晓。” 观沅呆呆点头,懵懵地出去了。 窦炤则紧紧闭上眼睛,懊恼地捏紧双拳,用力捶在书架上。 可恶。 实在,可恶!!
第14章 观沅出了院子还有点飘飘的,木蕙叫她也没听见,呆呆地摸着嘴唇往前走。 木蕙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你丢魂了吗?” 观沅看着木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拉她的手:“木蕙你捏捏我看,我没在做梦吧?” 木蕙便伸出两只手在她脸上用力捏了捏:“做你的白日梦呢。” “呀,好疼!”观沅后退一步,不高兴,“干嘛那么用力?” 木蕙没好气地:“不用点力你还醒不来呢,怎么回事啊,我看今天鸟儿食水都还没换,被她们看见又得告你状了。” 观沅揉着脸,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哦,我这就去。” 看着她梦游般离去的背影,木蕙忍不住深深叹气:“看来真被水菱那些话给吓到了。” 观沅去给鸟儿喂食,可是恍恍惚惚的,一会儿将画眉爱吃的小虫干喂给珍珠鸟,一会儿给又将鹦鹉爱吃的花生喂给百灵。 那死鹦鹉没了花生吃立刻叫起来:“二爷万福,二爷万福。” 观沅吓一跳,手上的鸟食撒一地。 等她环顾四周没发现窦炤,这才松口气,回头用力拍一下鹦鹉架子:“多嘴。” 鹦鹉便又叫:“二爷最好看,二爷最好看!” 这都是上次害她出丑后,她教鹦鹉的一些话。那时候只是捡着好听的说而已,可此时再听,心里竟有了很不一样的感觉。 好看,他何止是好看呢? 他还…… 观沅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很不对劲啊,难道刚刚被他亲了一下,就被勾了魂么? 不行,不行的!他根本不喜欢你,刚刚那样只是赌气想证明他不是断袖而已,反应过来后不是立刻将你推开了么? 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你,观沅,别妄想了。 飘在云端的思绪终于落地,一时间又开始气恼。 他怎能这样?为了证明自己喜欢女人,就这样轻薄她么?她成什么了? 可想想也不能全怪他,是她自己巴巴撞上去的。 哎,现在怎么办?按水菱的说法,大爷那边是不敢过去了,二爷这里又发生这样的事。 看来如今唯一的出路,还是赶紧治好二爷的病,等有了那三百两银子,再求二爷或者老太太开恩提前放自己出去,从此便真的清净了。 虽然很难,但观沅还是努力将这个亲吻忘去脑后,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将那治病的茶叶给二爷喝下去。 首先是茶水,那日试过的,用葡萄汁加上茶水再辅以冰块,喝起来不仅滋味甘美还能解暑,想必用其他二爷爱吃的水果汁混合也有一样的效果,比如水蜜桃、荔枝、香梨等。 可惜这些水果轻易不能得,若是从前,她还能从二爷每日份例水果里拿一些,如今掌管果子点心的是香杏,想从她那里要东西怕是痴人说梦。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弄到水果,并找机会让二爷尝尝这个果味茶。以她对二爷口味的了解,她很有信心,只要他愿意尝,一定会喜欢上。 运气还算不错,三日后便是乞巧节,甄夫人的小女儿,窦家三小姐窦婳作为上京最有身份的贵女之一,要举办一场闺中宴会,邀贵女们前来交流乞巧心得,互相展示绣工花样子什么的。 其中有一项活动叫喜蛛应巧,要在庭院中陈列各色瓜果,观察喜蛛在上面结网的情况。那些被蜘蛛爬过瓜果用完不会有人吃,往年都是当做垃圾扔掉。 观沅正好被派过去帮忙预备茶水,便想趁此机会,等宴会结束将那些瓜果带走,想必不会有人拦她。 三小姐每次聚会都办得极为隆重,不仅要有最新鲜的时令水果,名贵的茶叶,甚至连沏茶的泉水都要从外省名泉连夜运过来。这种奢侈度比二爷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几百里路,哪一次不跑死几匹快马? 院中还要摆上各色鲜花,都是从全上京花农园子里精选出来,再让侍花的丫鬟连夜清洁修剪,第二天看起来便是满园的花团锦簇。 至于宴客的点心酒水,更是上京最好酒楼里新鲜做好直供过来,像那一碟各色花样子的千层酥就得二两银子,更遑论各种有钱也喝不到的名贵茶酒。 因二爷从不办这样聚会,所以观沅第一次接触三小姐这里做派时,看到那几两银子一个的点心被她们咬一口就扔掉,当真肉疼得紧。 如今看多了也麻木,贵女们日常便是如此,你觉得精贵的东西在她们眼里不过是最普通的粗茶淡饭。 这次过去,观沅发现宴会的规格比往常又高了一个档次,不仅因为仪清公主要来,还有这两日丫头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上京第一美人,高国公府千金高梦音,她也要来。 头天晚上,木蕙就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仔细观察这个高小姐,看她人品性情如何,毕竟以后要做她们的二少夫人,提前了解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这个突然火起来的高小姐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就在观沅被轻薄的第二天,一向抗拒讨论亲事的窦炤,竟破天荒没有拒绝夫人安排,赴了高国公府一场名为品茶,实为择婿的宴会邀请。 据说他去了之后,高小姐一双眼睛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想是喜欢得不得了。 更可喜窦炤也一反常态,不仅没给这个高小姐难堪,还不小心对高小姐的美貌表现出痴迷,这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于是第二日,整个上京都传遍了,说窦氏与高国公府好事将近。 想必这次三小姐特意请高小姐来,也是想趁热打铁拉进关系的意思。至于仪清公主为什么要来,观沅就当真不知道了。 集会至午初开始,众人先要寒暄一番,到午正时开始投针取巧,之后便用午膳。午膳后窦府会安排大家小憩一个时辰,避过中午最热时间,到申时又才在院子里摆上冰块降温。 众贵女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布置瓜果看喜蛛乞巧,再一起交流各自带来的针线和寻到的独特花样子等,直到酉初方散。 观沅作为奉茶丫鬟,一整天都在宴会上穿来插去,给主子们添茶倒水。其中对茶叶和水有特别要求的,也要她临时去准备。她忙得脚不点地,实在没多余空闲去关注那位高小姐。 直到下午宴会将近尾声时,高梦音突然想尝一尝窦府的荷露茶。这个茶向来只窦炤那边有准备,三小姐便叫观沅回长直院沏一盏来。 荷露茶乃用夏日清晨荷花荷叶上的露水,添加最鲜嫩的黄山毛峰沏泡出来。 这两种材料都极为娇贵,沏的时候非常讲究技巧,沏得好便格外清冽香甜,沏不好却会干苦滞涩。 众丫鬟里面,只有观沅 在窦炤十年如一日苛刻的要求下,能沏出此茶真味来,采菊跟香杏连见都没见过。 观沅领命回去,与采菊说了此事。 既是三小姐吩咐,采菊当然不敢阻拦,只说那露水都封起来了,要用的话得问二爷。 观沅十分为难,自那次被轻薄之后,她一直远着二爷。一是实在不好意思,二是不想在果茶做好之前被他看到,怕他想起那件事来要提前将她送去大爷那边。 可如今不去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蹭到窦炤跟前,小心问道:“二爷,高小姐想尝尝咱们的荷露茶,三小姐特遣我来问问二爷,能否给她沏一杯?” 窦炤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能!” 那日冲动之下亲了这个蠢丫头,他彻夜未眠,一直在思考自己引以为豪的克制是怎么被轻易击溃。思虑整晚,最终得出结论是——接触的女子太少。 既如此,第二日便赴了高国公府邀约,去见一见这个上京第一美女高小姐,以为见了她,便能将那蠢丫头从脑海中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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