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 作者:血之青 文案 又名:一个帝王的征战史。 阿命一开始根本不想做皇帝。 她是北元宫墙下最卑微的公主,生母不慈,父皇漠视,长兄更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很多年来,她被扔在金帐王庭外最朴素的宫殿自生自灭,恨意熬炼出她不屈的血肉,最终她踏上一场追逐权力的归途。 幼年时母亲刺在胸口的利剑依旧藏亘于心口,很多年来,她都为此挣扎着,声嘶力竭着,质问着为什么。 曾经她在浑都萨满的唱神中醒来,老者与长生天做了一命抵一命的契约,她醒来时,只能在雪地里抱着他聆听风雪和老人残破不堪的声音。 浑都萨满要她“在盛大的梦境中勇敢地去飞”,他说这世间不过是一场看似繁华的梦境,希望她带着怨恨,在这场梦中极致地绽放。 后来的她弑母杀父,北征罗斯,西征楼兰,孤狼舔血,神龙断颈。 帝国在以可怕的速度扩张,她的剪影血腥残忍,疯狂却又献祭般地争夺权力。 最后她杀回北元。 她独坐夕阳下,在沉默中听着山呼海啸,在叛军的尸山中向世人展示她的强大和从容,此后天地只需听她一人的召唤,而她是世人悬于苍穹的唯一一把利剑。 有cp,1v1.本书分为三部,女主少年时期单列一部,女主征战单列一部,本部为女主南下入魏的情节,在这里她了解南魏的风土人情,在南魏广袤的土地上编织权谋的巨网,并遇见了自己的情人。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天作之合女强爽文正剧 主角:澈根萨仁·阿命布和,季明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个帝王的征战史。 立意:生活很美好
第1章 七月,京城。 烈烈长空猎鹰飞过,一道突如其来的鹰啸惹得众人霎时抬头。 只见幽幽蓝天中,猎鹰翱翔于空,始终紧随着那打马向北的女子。 “那是三公主阿命的驯鹰,据说她是北元少有的女神力手,别看她清瘦,但七岁时就能让一只成年的猎隼站在左臂上。” 阁楼上传来嘀咕声。 这时有几个世家子弟不服气地叫下人拿来弓箭,对准天空跃跃欲试。 一男子忽地自二楼现出身形,一甩锦扇,扬声嘲讽道:“不过是只驯养的鹰隼,谁能射下来,小爷我赏黄金百两。” 人群瞬间沸腾。 而就在第一只箭矢搭弓弹射出去时,那马背上的女子似是有所发觉,她猛地勒马,调转马头之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看向那射弓之人。 那梁二少被这凶猛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弓箭脱手,径直掉下二楼,发出“噔”的一声,直引得旁人哄堂大笑,觉着他丢了面子。 “哈哈哈哈,梁家的二少爷,被一个女人吓破了胆!” 那梁二少面色通红,当下气恼地再次搭弓。 “不过是个和亲的玩意儿,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怕!” 阿命见还有挑衅者,面色瞬间阴沉,她将和亲的圣旨插入怀中,拿起身后背着的弓箭对准醉春楼众人所在的位置狠狠一射。 三箭齐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刚才几个拿弓人的耳际,狠狠钉在了他们身后的木门上。 “噔——” 箭尾余力未消,发出与空气摩擦的尾音,声音铮然,摄人心神。 女子缓缓收手,挂在她腰间的圆月弯刀和弓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街巷两旁看戏之人目光落在她血迹斑驳的异族长袍上,不约而同闭上嘴。 那梁二少差点被射中右耳,当下面色惨白,双腿一软,径直跌坐在阁楼上。 “疯子,”方才赏金百两的男子则嗤笑一声,“这一箭若是射偏了,南魏断无她容身之地。” 当街射杀权贵,这是在打南魏的脸,皇帝绝不容一个异族女子如此嚣张。 有人谄媚附和:“不过是个北元的公主,季世子想要那驯鹰,再派人趁机打掉就是......” 夏日炎热,气氛愈发焦灼。 女人面上有数道细微的刀疤,当下或结痂或流血,双眸如深渊,此时略微藏起沸腾的杀意,只淡淡掠过周遭人群。 她身前长袍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清,倒是身下坐骑的马蹄每一踏步便流下血水,像是在青石地板上刻下了烙印,愈发显得恐怖。 “区区驯鹰,本世子还不放在心上。” 季明叙倚在二楼的栏杆处,眯起眸子,“倒是这三公主,我还有点兴趣。” 十一精骑忽地阴冷看向他,自战场脱胎出的杀意铺天盖地涌向阁楼,世家噤声,双方敌意分明,如同搭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一道冰冷的女声犹如暗诡响起,“聒噪!” 话音刚落,十一精骑为首的汉子狰狞起眉目,大喝一声,手中冷刀裹挟着万均气力,伴随着几个抡转径直射中那醉春楼的牌匾,“啪嚓”一声,牌匾碎裂在地。 街上的喧嚣声忽然消失,安静得有些诡异。 “牌匾的钱,掌柜的去驿站找我要。” 女人冷冷收回视线,一夹马腹,继续驶向驿站。 身后的十一精骑阴冷地看向季明叙,同样驭马跟着阿命消失在人群中。 而阁楼上的公子小姐们,再也不复先前的端庄镇定。 季明叙从容收扇,仿若未觉般:“若是无事,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退回了雅间。 屋门将阖之际,一男子闪身而进。 这是季明叙的长随——寂安。 “探子来报,阿命此次一路逃亡至京城和亲,只怕是为了躲避北元可汗的追杀。” 他一身青衣,抱剑通秉。 “她身上的血腥味狗闻了都要吐,从北元万里奔袭至我南魏国都,可见是穷途末路,最后才想了和亲的法子。” 男人懒懒靠在榻上,轻。佻的眉眼间风流尽显。 皮相上乘,性子骄肆,满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如他般矜贵的人,是以圣上经常传唤,命他侍奉御前。 寂安皱眉:“她为何笃定南魏会收留她?阿命虽拿着两国和亲的圣旨,但她的杀名早已震慑周遭列国,皇帝不会应允她进京才是。” 榻上的男人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挑眉:“你以为皇帝召她进京是为何?” 图的就是阿命的震慑力。 “三年前,北元与罗斯国开战,阿命以一人之力连下罗斯十八城,将北元版图扩大一倍不止。 她所带领的铁骑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尸骨 成山。” 寂安迟疑道:“既有如此实力,为何会被北元可汗追杀?” 季明叙眯起眸子:“如今的北元可汗是阿命的亲兄弟,具体情形,我等也不知,此事搁置再议。” 寂安知趣地不再问,将怀中请帖放到桌面上,从屋中退走。 。 转过街角,行人渐少,清风拂面而来,空寂的巷中唯有众人的马蹄踏踏声。 方才抡剑的大汉名唤伊奇,是个三十岁的壮汉,古铜肤色,眉间一道弯月疤,身形剽悍,双臂挥舞时青筋暴动,威势惊人。 “杀吗?” 伊奇用北元语上前问道,声音中透着狠辣。 十二精骑自战场中选拔而出,跟随阿命已有三年,此次北元内乱,也毅然决然选择同阿命奔走。 短短两个月时间,他们被北元一万多名士兵追击,如今已是筋疲力尽。 阿命眯起眸子:“他还有用,留着。” 闻言,伊奇不确定道:“他的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季明叙,可是南魏皇帝最听话的一条狗,也是皇帝的门面,” 阿命嗤笑一声, “四年前南魏事变,季明叙为表忠心,亲手杀了他老子。我们初来乍到,行事要谨慎一些。” 伊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命一个眼神喝止。 “隔墙有耳。” 街角处,阁楼上方,卖凉粉的摊贩,至少四处都是南魏权贵派出的探子。 此次进京,南魏防备之心昭然若揭。 。 当今中州范围内,强国当属南魏与北元,二者盘踞南北,周遭小国星罗棋布,百年前春秋变动,各国征伐不断,元魏二国常有战事,而今各国休养生息,天下太平。 约莫十年前,元帝以和亲为条件向南魏提出和亲,承诺五十年内不起兵戈,故此双方互通辞令,缔结盟约。 阿命此次携带北元圣旨前来和亲,正是借此发力,所有人只以为她这个昔日的沙场阎罗是北元的丧家之犬,难免轻视不已。 傍晚,天色黑沉。 厢房内烛火昏黄,伊奇得到允许后敲门而入,将请帖恭敬地放到桌案上。 “是明月阁送来的请帖。” 女子铠甲未换,斑驳的血迹依旧残留在满是风霜的面上,昏暗中,那双棕色的眸子缓缓眯起。 她看向落款之人,不由得念出声。 “南魏长公主庆愿,一个厉害角色。” 伊奇立在一旁,思略半晌道:“庆愿长公主,当今皇帝的长姐?” 阿命从肺腑中吐了口气。 庆愿长公主当初弑兄噬父,把如今的南魏皇帝扶上位,颇得如今南魏皇帝敬重。但一山不容二虎,皇帝和长公主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平静罢了。 但朝中保皇党与庆愿党你死我活之际,庆愿竟还能腾出手来邀她赴宴,可见是个厉害角色。 “叫哈童过来。” 她揉了揉额头,疲惫道。 伊奇点点头,退出厢房去叫自己的同伴。 哈童是个年轻小伙子,比伊奇小上四五岁,擅长刺探情报。 “大哥,怎么了?” 哈童披上从北元带来的长袍,拍了拍自己的脸,强制自己清醒些。 伊奇低声道:“将军有事吩咐。” 已是深夜,驿站的官员们都睡下了,两人轻手轻脚走到阿命的厢房门前。 确定把门关紧后,哈童才坐下来。 阿命淡淡道:“明日你二人随我赴宴明月阁。” 她拿出包袱里的地图,又推开窗喊了一声:“澈根——” 一道黑影如约而至。 澈根扑棱着翅膀自夜空盘旋而下,随即飞到了桌案上。 阿命亲了亲它的小脑袋,用生肉诱惑着它,引它回到屋中。 地图上沾染着斑驳血迹,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地名,不过根据轮廓能判断出是京城。 阿命:“哈童,这几日你将京城地图重新绘制一遍。刚进京,小尾巴有些多,记住小心些。” 哈童一边点头,一边伸出粗糙的大掌抚摸那地图,好奇道:“将军,这地图你如何拿到手的?” 一路从北方南下,将军似乎早就摸清了路线似的。 阿命眼神微动:“从前年,大哥想杀父汗的时候,我就派人着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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