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福晋面上别说半点笑意都没有,是满脸怒容。 弘昼忙道:“嫡额娘,您别生气,有些话您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成虎,有些话是越传越离谱。” “我想与您说的是,不管是我也好,还是额娘也好,都是打从心底里敬重您,感激您的,当年若不是您与皇玛法奏请额娘为侧福晋,怕是直到今日额娘还是格格身份。” “额娘常与我说,弘昼啊,你别看你嫡额娘严肃,实则心思不坏,等着你与弘历长大后定要好好孝顺你嫡额娘的。” “这话,我一直都记得,也觉得这几年我做的还挺好的。” “所以,嫡额娘,您放心好了,纵然您膝下无子,可三哥也好,还是哥哥和我也好,都是您的儿子。” “如今正是咱们府中上下齐心协力的时候……” 他竭力想要自己的话说的委婉些,动听些,但钻了牛角尖的福晋却根本听不进去,更是扬声道:“怎么,咱们府中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你竟然能对着我这个当嫡母的指手画脚起来?” 如今的她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甚至还觉得弘昼母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完全忘了自己当年的恩情:“弘昼,我乏了,你下去吧。” 弘昼还要开口,可福晋却已冷眼扫了过去。 喜嬷嬷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五阿哥,您先回去吧。” 她轻轻捏着弘昼的胳膊,冲他使眼色。 连她都觉得如今福晋是性情大变。 弘昼没法子,只能先下去。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做错了,可他却是太清楚四爷的性子,今日福晋所言所为,四爷都知道。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四爷与福晋是一种人。 如今四爷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但他心底却是有底线的,若福晋一旦踩到他底线上,他势必不会留情。 弘昼不愿见着福晋越错越远。 可偏偏福晋却是越错越远。 当天中午,福晋就命人将耿侧福晋请到了正院,当着满屋子奴才的面,劈头盖脸对着耿侧福晋就是一顿训斥,说她整理了三日的账目错的离谱,命她连夜将账簿再整理出来,言辞之苛刻,惹得耿侧福晋当即就红了眼眶。 若换成李侧福晋或钮祜禄格格,怕是会装晕或使别的什么小招数,但耿侧福晋就这样硬生生跪着听训,最后更是道:“还请福晋放心,妾身就是不眠不休,今夜也会将这账簿赶出来的。” 福晋本就是有意为之,很快福晋训斥耿侧福晋一事就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弘昼听闻这话微微叹了口气,觉得福晋在惹四爷生气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事儿很快连弘历都知道了。 就连好脾气的弘历知晓这事都气的不行,书都不看,专程跑过来找弘昼:“弟弟,嫡额娘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方才我去如意室与额娘请安使,额娘说起本资源由蔻蔻群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整理这件事来都愤愤不平,当日嫡额娘并未请人教过耿额娘,就像我们念书似的,没人教我们如何做,我们哪里会新知识?” “嫡额娘命耿额娘连夜赶出帐簿来,这可是叫耿额娘一夜都不睡觉吗?” “方才额娘已经去劝过耿额娘,可耿额娘不肯松口,额娘专程叮嘱我,要我与你说一声,你也去劝劝耿额娘……” 弘昼也知道耿侧福晋想要回绝福晋,法子多的很,若耿侧福晋找到四爷,只要四爷一出面万事好商量。 但他却是摇摇头道:“哥哥,我知道你和钮祜禄额娘是好意。” “但是,不用了。” “额娘早已不是当年软弱,受了欺负不敢吱声的性子,更不是三五岁不懂事的小孩子,我相信她心里是有数的。” 以他对耿侧福晋十余年的了解,只怕耿侧福晋也是看在福晋当年除夕宴上一事没有回绝,相当于是还福晋人情,若福晋再有下次,耿侧福晋就不会忍下去。 弘历听闻这话是连连叹气。 当天夜里,因弘昼担心耿侧福晋,夜里睡得并不踏实。 翌日一早醒来,他就问起瓜尔佳嬷嬷昨日耿侧福晋是不是熬了一夜,瓜尔佳嬷嬷颔首称是,更是道:“阿哥放心,侧福晋心里有数的很。” 与此同时,耿侧福晋已拿着账簿再次到了正院。 不出所料,福晋再次挑刺,话里话外表露出耿侧福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意思。 耿侧福晋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落泪,只含笑道:“福晋说的是,妾身蠢笨,不能为福晋分忧,还请福晋另外找人为您管内院琐事吧。” 说着,她像是没看见福晋面上的惊愕一般,不急不缓道:“正好妾身这些日子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已经请了陈老大夫来看过几次,想要休息些日子。” 这话说完,她便没再理会福晋,福了福身子,转身就下去了。 福晋气的是脸色都变了。 在耿侧福晋踏出门口的时候,更是听到身后茶盅落地的声音,“她,她好大的胆子,我看她是忘了她怎么坐上这侧福晋的位置的!” 耿侧福晋脚下的步子却是连停都没停一下。 从前她感激福晋是真的。 但如今她却是明白了,当日福晋当众抬举她是为了昭显自己的正妻身份,如今打压她又何尝不是呢? 一时间,太子府内院可谓是风声鹤唳,人人惶恐自危。 与此同时,四爷得到消息,老十四已赶往回京的路上。 当他从十三爷嘴里听说这件事时,淡淡道:“有道是攻城容易守城难,如今我才算是真正理解这话的含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盯着我们太子府啊!” 说着,他更是苦笑一声:“先是额娘大病一场,拒不见我。” “一开始我以为额娘是与我生气,但现在看来,只怕一开始就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支招,想以此理由让十四弟回京。” “可偏偏皇阿玛压根没有这个打算,十四弟竟不顾军令,擅自回京。” “很快,紫禁城乃是整个京城,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他觉得老八不愧被人称为八贤王,就这等心智,这等手段,实在是常人难以匹敌:“连我都不得不说,背后之人高的很,拿额娘与十四弟对付我,若我对十四弟心慈手软,定会有大臣说我担不得储君之位,若我对十四弟穷追不舍,又会伤了皇阿玛的心,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第101章 十三爷颇为赞同点点头, 道:“是啊,原先我以为四哥你坐上这位置,咱们就能高枕无忧。” \"可先前就已有前车之鉴,说起来, 咱们更是前有狼后有虎, 得愈发小心才是。\" 说到这里, 他迟疑道:“四哥, 我现在只担心十四弟回来之后你的处境,十四弟的性子我们都清楚, 他连皇阿玛都不怕,我, 我就怕到时候会闹的十分难看……” 四爷担心吗? 自然是担心的。 可他早就预料到会有母子生分,兄弟隔阂这一日的, 早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我们担心再多也没有用。” 只是老十四还未回来,没几日四爷的内院就烧了起来。 这事儿说来话长。 早在当日除夕家宴, 皇上下令将四爷立为太子时, 德妃娘娘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难看到了翌日大年初一,她就病了。 并非她装病, 而是真的病了,甚至到了病的起不来床的地步。 一直以为她都觉得自己钟爱的幼子会当太子, 当皇上, 如今她太后娘娘身份不变,可当太子的儿子却换了个人。 若换成旁人, 一样也是高兴的。 但太后娘娘却觉得伤心欲绝。 婆母生病了,当儿媳妇的自然要进宫探望一二,就算德妃娘娘不肯见福晋,福晋隔三岔五也是要进宫的。 一次德妃娘娘终于肯见福晋,福晋心里却是一紧。 果不其然,德妃娘娘对着福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她可不会说“你男人要当太子了我难受”之类的话,而是旧话重提,说福晋不贤不淑,导致四爷如今贵为太子,膝下却只有三根独苗。 福晋这几日被耿侧福晋母子气的是哪哪都是火气,再见德妃娘娘这般借题发挥,也是怒火中烧,强撑着火气道:“额娘说的极是,都是妾身这个当儿媳的想的不周到,您放心,妾身这就回去给太子纳几房侍妾。” 有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这紫禁城和太子府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回去之后福晋便大张旗鼓替四爷安排起伺候的人来。 甚至她为了气德妃娘娘,还专程拿了一本名册给德妃娘娘过目,请德妃娘娘为四爷挑人。 最后,德妃娘娘挑了一个自己娘家的远房外甥女过去。 德妃娘娘从前并没有见过这远房外甥女,可与其说挑一个不根底的人送过去,还不如选个听她话的,毕竟已经折损了一个松佳姨娘进去,她总不能对四爷内院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若说看重这位远房外甥女,却是谈不上的。 永和宫也好,还是太子府也好,并无人准备,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一顶小轿就将郭氏从紫禁城抬到了太子府。 好在太子府女眷并不多,院子多的很,也不必需要准备什么。 弘昼初次见到郭格格时,觉得这人挺可怜的。 可他仔细一想,觉得好像四爷更可怜。 四爷对郭格格进府一事并不赞同,但也没反对,却是拿着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眼瞅着十几日过去了,老十四都快回京了,郭格格别说侍奉四爷,就连四爷的面都没见过。 郭格格到底是德妃娘娘的娘家人,因此觉得自己身份不同寻常,有好几次还主动去找福晋去问是不是四爷不喜欢她。 福晋只四两拨千斤说四爷最近忙的很,过些日子自会宠幸她的。 但除了郭格格之外,大家都知道,福晋口中的“过些日子”怕是遥遥无期。 郭格格却是将这话听进去了,甚至在福晋的挑唆下,连耿侧福晋都没有放在眼里。 殊不知耿侧福晋早已不比当初,仗着身份训斥过她几次后,她老实了许多。 一转眼就到了二月。 算算日子,老十四也要进京了。 四爷听说老十四进宫的消息时,他正在与耿侧福晋,弘昼一起吃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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