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我……” 白泽踢了他一脚,又抢过安棋手里的药油塞给灵蛇,眼神威胁他快去,别妨碍主人和小主人父子相认,不然咬死他。 白泽现在有了白敛撑腰,灵蛇不情愿也没办法。 “你,在这里,多久了?” 白敛扫视了一圈屋内陈设,布置的较为干净整洁,柜子里桌子上大多都是安棋的衣服玩具和零嘴,床头摆了两个彩色泥人,小的那个是安棋,憨态可爱,大的那个……白敛挪开视线不想看。 安棋对时间概念完不还全,掰着爪爪从一开始数数,数到十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数下去了。 白泽替他说了,“不少于三个月。” 三个月听上去不短,但对白敛来说,他在安棋成长过程中缺席的每一天就像一年般漫长,而他缺了整整一百八十年。 “对不起,没有,早一点,找到你。” 安棋不懂叔叔为什么要和他道歉,可白泽懂,他能闻到白敛情绪中的愧疚,可主人又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单郁! 白泽愤愤不平:“都怪魔尊阴险狡诈,竟然骗小主人认贼作父!若是再让他和魔尊待在一起,定会坏了小主人的根基!” 灵蛇没忍住回头,反驳道:“其实,我觉得魔尊养的挺好的。” “吼!” 白泽生气地扑倒了这个叛徒,灵蛇一边喊着自己没说错一边躲避白泽的撕咬,两只在地上打成一团。 嗷。 安棋挠了挠头,他已经被现在的情况弄晕了头。 他到底有几个爹嗷? 白敛从袖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安棋爪心,“梦里,答应,给你的。” “嗷!谢谢叔叔。” 那个噩梦都过去这么久了,叔叔居然还记得夜明珠的事,安棋心里暖暖的,跑去翻柜子,找到了一包糖,踮起脚送给了白敛。 白敛打开看,里面有松子糖,麦芽糖,山楂糖各色各样的,显然小家伙一颗颗攒了很久,是他的宝贝。 见安棋目光期待,白敛把糖贴身收好,蹲下来和安棋平视,握住他的肩膀,轻声询问:“跟,我走,好吗?” 安棋:“去哪里嗷?” 白敛:“跟爹爹,回,真正的,家。” 安棋眨了眨眼,后退一步,小声说:“可是叔叔你不是我爹爹,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走。” 白泽一听小主人不肯和主人相认,也没那个功夫跟灵蛇打了,跑回白敛身边,压着声音说道:“主人,无论如何先把小主人带回去吧,回去后再慢慢和他说,魔尊随时可能回来,到时候就不好离开了。” 白敛没动,叹气:“晚了,没,拦住他。” 白泽:“什么晚了?” “开门,里面的。” 声音低沉骇人,寒意隔着门板渗进来,白泽打了个寒战。 “爹爹!” 安棋跑过去开门,扑向他爹,单郁如往常那样笑着抱住他,但这次没有揉他的头,而是转了个身把他放在了门外面,自己挡在他和白敛之间。 “安安崽去外面玩好吗?爹爹和这个叔叔有话要单独说。” 安棋感觉爹爹今天的笑好奇怪,像是硬扯出来的,他又看了看后面的叔叔,嗷,叔叔看起来很不开心。 难道爹爹和叔叔有仇吗? “小龙君,我们先走吧。” 灵蛇已经闻到空气里飘着两股激烈的杀意,小木屋可承受不了魔尊和仙尊这两座大佛,迟早要塌,他赶忙把安棋拉走。 白泽看了看白敛,见白敛点头,它也跟着安棋一起走了。 离开时它听到屋内的对话—— 单郁冷声道:“你竟然也会骗人了,让海生月缠住我,你好跑来找孩子。” 白敛:“你不,也打算,拿傀儡,骗我。” “呵,我宁可单打独斗,也绝不会选择和海生月合作,我可怕他背后捅刀子,”单郁不屑道:“你还不如去找老龙帮忙,说不定能多拖一点时间。” 白敛:“可你,比他,还狠,骗了,我们,所有人。” 单郁挑眉,傲然道:“过奖,是你们太蠢了。” “……” * “丝丝我们要去哪里啊?” “先去山脚下等着吧,不出结界就不会有事。” 灵蛇抹了把冷汗,方才那两道强大的威压虽然都不是冲着他来的,但他难免被波及到了,心口堵的慌,身上哪哪都不舒服,白泽也是,有些腿软,但他咬牙不露虚。 灵蛇担心安棋,却看到他神态自若,步伐轻快。 小龙君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按常理,他这种没什么修为的幼崽应该受影响最大,内脏极有可能会受损。 罢了,他都能有当世两个强者抢着当爹了,再离谱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 三只又走了一段路,白泽突然停下,鼻子嗅了嗅。 “怎么了?”灵蛇问。 白泽警惕地盯着右边林子,挡在他们面前,“有东西埋伏。” 灵蛇想起上次安棋被骨鸟叼走的事,至今心有余悸,拉着他打算往回走,林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娇笑声。 “这么胆小出什么门啊,不如找个狗窝钻进去。” 一只玉手拨开树叶,花晓施施然从林中走出,眉眼弯弯,对安棋招了招手,“乖乖崽,来我这里吧。” “好嗷。” 安棋想过去,衣服却被灵蛇咬住,灵蛇摇摇头,让他先别动,安棋听话地站了回去。 灵蛇试探问花晓:“你今早为何不打招呼就出门?又为何打晕灵鲛?” “醉花楼的姐妹们出了事,我急着回去帮忙,怕灵鲛声音太大把魔尊喊过来我就走不成了,不得已才出手伤了他。” 花晓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灵蛇和白泽对了个眼神,白泽收起了攻击姿态。 灵蛇对花晓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早说不就好了。” 花晓绕过白泽,快要和灵蛇擦肩而过时,灵蛇突然弹起勒住了她的脖子,吼道:“快!” 白泽从背后一个跃起咬上了花晓肩膀,花晓吃痛,身形一歪。 “快回去,别回头!”灵蛇冲安棋大声道。 花晓怒声:“你们两个干什么!” “你不是花晓,你到底是谁?” 灵蛇勒的“花晓”不得不把脖子向后仰,缠绕的力气加重,“花晓”痛苦地哼气,脸色涨红,眼珠子转到眼角,斜斜睨了灵蛇一眼,愤怒得仿佛要吃了他。 但忽然,她勾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讥讽的笑。 “啧。” 灵蛇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他想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能进入结界而不被单郁发觉的人,修为最差也是大乘以上了。 灵蛇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呀,被识破了,我还以为你们挺蠢的呢。” 话音未落,灵蛇身体便开始不自觉颤抖,接着他和白泽如同两个包袱飞了出去,撞在树上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睁大眼看着“花晓”淡定追上安棋,把他抱了起来,安棋两只小短腿徒劳地在空中乱蹬。 嗷嗷嗷! “我又抓到你咯。” 这个声音,好像梦里那个笑眯眯的哥哥。 安棋扭头,“花晓”的桃花眼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双琥珀色的狐狸眼,眼里倒映出安棋惊讶的表情。 “哥哥?” “不是哥哥,是爹爹哦。”海生月把安棋转了个圈,面对面看着他,捏了捏安棋脸蛋。 “我的安崽还是那么可爱。” 海生月笑着哄他,“安崽,叫声爹爹给我听好不好?” 安棋低低疑惑地“嗷”了声。 哥哥怎么变成爹爹了? 另一边准备爬起来救崽的灵蛇和白泽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了个爹?! 灵蛇收回之前的话,更离谱的事这不发生了,又来了个找上门要当爹的! 灵蛇看到地上多了个影子,扭头发现真正的花晓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抱歉。” 不等他俩说什么,花晓便将他俩全打晕,走向海生月。 海生月还在换着花样哄安棋开口,“安崽你都喊单郁爹爹了,怎么就不肯喊我,爹爹会伤心的。”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拖住单郁来见你,你喊一声让我开心一下嘛。” “嗯?安崽。” 安棋小脾气上来了,倔强扭头。 不喊就是不喊,嗷呜! “王,碍事的家伙都处理好了。” 海生月没回头,淡声道:“嗯,辛苦你了,回去领赏吧。” 过了一小会,身后没有动静,海生月问:“还有什么事吗?” 花晓纠结了下,说:“王,妾的命魂,可否归还……” “哼?” 海生月缓缓转过头,狐狸眼凉薄地从花晓脸上扫过,花晓有种毛骨悚然的冰冷感,好像被看穿了内心所有的秘密。 花晓立刻屈膝跪下,“请王放心,妾绝无不臣之心,妾自出生时便依附他人而活,受尽屈辱,只想获得自由,妾只愿为妖王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说的诚恳极了。 海生月俯视着她,勾了勾唇,道:“可本座前几日听到一件趣事,说是有只魅妖跑到魔族闹事,硬闯魔宫妄图攀附魔尊,最后被守卫发现狼狈地扔了出去,啧啧,真是丢尽了我妖族的脸呐。” 花晓一张脸惨白如纸。 妖王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海生月轻笑:“别怕,别抖,本座没有怪你倒戈单郁,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找的东西从始至终就不在魔宫。” 花晓震惊抬头,恰巧撞进海生月讥讽的眼神中。 她听说记载了招回命魂法子的古书就藏在魔宫宝库里,所以才冒险闯魔宫,接近魔尊,但方才海生月的意思是,她被骗了。 她恍然大悟,又跌坠深渊。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骗局! 大概率从一开始,这个假消息就是海生月散出去的。 既将祸水东引,又高坐台上笑看着他们一个个从魔族铩羽而归。 花晓不知道她是怎么迈动脚离开的,她整个人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冻到失去了知觉。 安棋见姐姐走远了,大声喊她,奋力挣扎,小家伙劲挺大,海生月差点没抱住他。 唔!不要留他一个人和这个坏哥哥在一起,带他一起走嗷! “安崽别乱动了,安崽听话!” 海生月去抓他乱挥舞的手,一个不小心,安棋一爪子拍到了海生月脸上,那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上出现了三道血红的爪痕,海生月眼神阴鹜了一瞬,安棋顿时不敢动了。 嗷,哥哥好可怕。 海生月平日里最宝贝这张脸,就算是单郁他们都知道打的再狠也不能伤到他的脸,所以他很气,但看到安棋怯生生想摸他又不敢的样子,拿他没办法。 谁让这是自家的崽。 海生月妥协了般问他:“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哪里比不过单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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