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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打扰就别整出这么多事嘛。玛格丽特维持着表面的微笑，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已经辞职了，等大都会的事情收尾了，我就去旅游。” 听到这个答案，布鲁斯毫不意外，但脸上还是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看来说不定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哥谭转转。” 算了吧，她还没打算“死”前感受一下什么叫媒体人的狂轰滥炸。玛格丽特脸上有些挂不住笑。 “过段时间再说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而且她还不一定有这个命去哥谭。玛格丽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正常人应该知道这句话就是委婉地拒绝了，可是不知道面前这位是装傻还是真傻，居然直接说：“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不了谢谢，只是一点私事。” 布鲁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正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克拉克把他拉到了旁边。 “嘿，布鲁斯，这可是我的婚礼！”克拉克有些心累地说到。 “我知道，我有分寸。”离开了目标的视线，那双刚蓝色的眼睛里的轻浮立刻被严肃取代，“她还是不打算放弃。” “我会让露易丝好好劝她的。”说到这个事情，克拉克又是一阵头痛。 “嘿，两位？”说曹操曹操到，露易丝走到两人面前“你们有看到玛格丽特吗？” “她应该去阳台了。” 露易丝向克拉克所指的地方走去，那里却空无一人。 第21章 超人从天而降 天哪，我能不能申请下次不要再被人打晕了！ 玛格丽特崩溃地想到，她几乎每次进入电影后都会被来这么一下，然后就像开盲盒一样开出不同新地图。 她此时被绑在椅子上，眼被蒙住，嘴巴被胶带粘上了。十五分钟前，她去阳台避开那些或好奇或嫉妒的视线，没过一会儿，就被某个人抓住肩膀往后一带，入眼的景象瞬间转变成陌生，然后她颈侧一痛，昏了过去。现在她只能从门口看守那里得知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但是此刻她身上除了绳子之外，双手还被反铐在身后。她试图用之前在神盾局做特工时的技巧逃脱，却尴尬地发现还是无法挣脱。 没办法了摆烂吧。玛格丽特安慰自己，正好现在好好想想绑匪的目的。 鉴于自己孤儿的身份，她并不认为自己这样被人大费周章地绑过来会是为了钱。黑乌鸦？不对，如果是因为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那她应该是直接被灭口了，而不是被困在这里在这里。这架势，感觉更像是把她当人质在等什么人。 玛格丽特的第一反应是露易丝，但是她觉得这些人这么大费周章地把她抓过来，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 身处大都会，她很难不想到一个人——超人。 “轰”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阵风动，她的身体得到了解放。在摘下眼睛上的布条后，她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穿着红蓝制服的人，他此时似乎在听什么。玛格丽特此时也顾不上是否打扰他，开口道：“我想这一次事情是冲着你来的，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的队友已经查出线索了，现在我需要先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我们会处理剩下的事情。”超人解释道。 玛格丽特点点头，迅速配合他准备出去。在出去的前一秒，她看到绑她的座凳上嵌着一个感应器，一瞬间，仿佛有一根针抵着她的死穴，让她寒毛直立。 下一瞬，场景变换，她摔在一个走廊里。看风格，和之前她呆的房间是一样的。她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大脑此时如潮汐般漫上眩晕感，眼前的灯光、人物都开始变得模糊、旋转、颠倒。 玛格丽特使劲咬了下舌尖，企图用头痛来让自己清醒。她余光看到超人此时也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此时，一阵尖锐的危机感冲进她的大脑，在她想明白之前，身体就做出了反应——在她扑到超人身上的那一刻，那颗本要射向超人心脏的氪石子弹击中了她腰。 布鲁斯韦恩在得知玛格丽特不见的那一瞬间，心底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他通过玛格丽特身上他偷偷粘上的追踪器查到她位置的时候。在超人决定前去援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拦住了他。 “是有人在引你过去。”布鲁斯对他说。 “那我更应该去了。我不能让我们之间的争斗伤害到普通人。况且，”超人说，他看了一眼穿着婚纱的露易丝，后者握紧了他的手。 “我不能让我的新娘在婚礼失去她的伴娘。” “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那如天空般纯净的眼睛看着布鲁斯，又扫了一眼人群中的一些正联成员，“我需要你留下来保护好其他人，我相信你。” 多么感性的说法。布鲁斯冷酷地想到，但是他还是同意了超人的想法，并且在配合露易丝做好婚礼的后续安排之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打开便携电脑给超人做后勤。 第一个指令，他让神奇女侠和闪电侠前去做超人的后援。 在听到超人倒地的声音的时候，他立刻向两位超英发送信号。但此时基地所有的通道突然全部封闭，信号也被干扰，他们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两位。 布鲁斯暗暗懊恼。他大概猜出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是这一次快准狠的阳谋加上婚礼的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确实让他失算。对手执着于让超人身败名裂或是把超人绑上试验台而不是单纯的死亡这一点让他这一次掉以轻心。好在在闪电侠将两位伤患送去治疗的时候都还有生命体征。 在被子弹击中后，玛格丽特混沌的大脑被头痛刺激地清醒了一点。没等下一发子弹射出，走廊封闭的空间被女武神撕开，然后一道闪电划过，所有的武器都被拆下。 玛格丽特看到危机解除了，还有闲心安慰了超人一句：“没关系，我本来生命也就只剩下两三年了。” “不，至少不要是今天。”超人在氪石的负面影响消失之后恢复了些力气，帮着神奇女侠小心翼翼地扶起玛格丽特。 “不要死在你最好朋友婚礼的那一天。” 啊，对，露易丝，露易丝的婚礼。玛格丽特迷迷糊糊地想到，很快，黑暗裹挟着她下坠。她放任自己放空着，等待死亡的下一次降临。 一道温和而不失坚定的女声出现在玛格丽特的耳边，如托起羽毛一般将她轻轻托起。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生命就在倒数，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是从多少开始倒数，而你现在知道了这个数字。你觉得用你短暂的一两年去换一个未知数很值？不，孩子，生命的价值从来不是这样衡量的。每个人每一分每一秒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不一定是他为社会为人类创造出了什么，而是他站在那里，他在这一刻存在，就是有意义的。而这种价值，于所有人而言是一样的。” 第22章 超人从天而降（完） “听我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能解决的了。交给超人他们吧！”露易丝坐在玛格丽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眼眶发红。 “我知道我也经常和你一样，但是，但是这一次……” “好了好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安安分分的。”玛格丽特安慰她道。她在经过几个月的修养之后，已经可以下床了。只是这颗子弹击穿了她的肾脏，现在她能醒来已经是这个时代医学发达的功劳了。 再说了，也就这一两年，我们迟早要分别的。这句话玛格丽特没有说出来，不然也太欠了。 人总是要死的，也总是要离别的，不管彼此有没有做好准备。她不喜欢“离别是为了更好地重逢”这句话，因为离别就是离别，她不能抱着“会有重逢”的期待去面对离别。就像她现在的工作，每一次结束一场拍摄就是和那个故事彻底的离别。那里也有她的真情，但是她没有办法去重逢，所以每一次，她都会尽量不留遗憾，把每一次分别当作永别。 她也曾幻想过会不会她走在路上，碰到在剧组里演朋友或者家人的演员。然后……然后她想象不出来了，也许对方从来没有期待过和她认识，她又何必去打扰人家。就好像两个半生不熟的网友面基，十有八九会尴尬，除非是两个社牛。 送走露易丝之后没过一会儿，玛格丽特的病房门被人敲响。进来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加西亚。她走些局促地走进来，将鲜花摆到玛格丽特的床头，然后开口道：“我知道我们并不是很熟悉，这些话对你说有些奇怪，但是……算了，别管这些，我就是想要和你说，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保护好自己。” 面对玛格丽特有些惊讶的目光，这个向来明媚的黑客有些苦涩地开口：“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她就是为了这些‘正义’的事情丢掉了性命，她自己早有预感，但因为她工作性质特殊，当时我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至少我还能等到和她的下一次相聚……在接到她的死亡通知之后，我一直在想，是如果当时，当时我在早一点去帮她救她，她就不会……”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有些走上了极端，讨厌所有‘正义人士’，却又如此深刻地怀念着她。后来，有人把我拖出泥潭，我开始像她和他们一样，去做一些对我自己而言有意义的事情。” “我和你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要阻止你去做那些事情。我们的工作也是充满危险的，甚至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机率死去的。我只是向你展示了我们作为朋友突然接到噩耗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会分别，但我们会想要这一天来的越晚越好，哪怕多看几眼也好。” 早已从伤痛的阴影中走出来的加西亚说到这件事也是双眼泛红，眼中隐隐有泪光。 “对不起，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加西亚女王随时在线！” “不，我很荣幸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件事。我想你的那位朋友如果你知道你这么爱她，一定会很开心。” “至于露易丝，在我生命尽头的时候，我会好好和她道别的。” ________ 再一次脱下头盔，玛格丽特用手捂住眼睛，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胸腔微微震颤，无声地笑着又无声地让眼泪从指缝滑落。 良久，她起身，坐到书桌前，在书籍之间抽出了白纸。动作有些大，震起了在桌面上沉睡的灰尘，它们在窗边投下的阳光之中慢慢旋转着舞蹈，庆祝着主人的回归。 “你说月光如绸/将我的心缠绕/绞死” “你说月光如雾/将我的心包裹/困死” “你说月光如水/将我的心浸泡/溺死” “你说月光温柔/将我的心轻轻托起/像鸟那样起飞/撞月而死” 第23章 城市猎手 夜晚，星城的高楼闪烁着点点冷酷的灯光，像是秃鹫在高天之上傲慢窥伺的眼睛，意图找到棕榈湖最后一片血肉。城市如同黑暗森林，遵循着它那残酷的法则——捕食者在繁华的高楼大厦上挑选，被捕食者在低矮破旧的贫民窟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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