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老婆都已找不到下落的私生女,被沈今今挖了出来。 沈今今站着,下通牒: “你不惹我的时候,我压根不会注意到你,还会因为你是边柏青的舅,见了面要客客气气。是你惹我在先。惹我注意,占用了我精力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收回来。我说过给你买花,就会给你买花。你说911不好,我不开了,你给我买法拉利。” 舅也不善: “你他妈说买就买?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沈今今笑了一下: “边柏青,你也领教了。他看着衣冠斯文,满嘴仁爱,下起手来,果狠深毒。你给我们偷安窃听器在剑柄,他没吭声,你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只是觉得小收拾不过瘾。” 为了吓唬舅,把未婚夫说得跟哥谭反派一哥似的。 沈今今俯下身子,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要是知道,从正式工作时就启用的人、知道他365天行程的秘书,是舅的私生女,是他表姐。你猜,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健康孩子,他会以什么方式惩罚这种监视呢?” 舅哼了一声: “你少血口喷人!你说是就是吗?” “没关系,你反正躺在这里,我把秘书弄来,直接亲子鉴定,当着边柏青的面。” 说着,沈今今就掏手机,要拨电话。 舅一直没松动,直到沈今今拨通的第一声,他立刻告饶。 不巧的,电话通了。 边柏青: “喂?” 声音轻沉。 不好判断他在做什么,此刻又会是怎样的情绪。 沈今今甜美声: “老公,天气热了,你喝好水。” 边柏青: “你也是。” 顿了顿: “冷风开大点,没事就去冰饮店坐着玩玩,去水上乐园玩玩。别热了暴躁,凡事悠着点。要结婚了,你要喜气洋洋的哦。” 像某种警示? 沈今今盯着舅,心里觉得边柏青话语有点奇怪,对电话里: “不打扰你了,你先忙。要是有事,我再联系你。” 电话挂断,病房内沉默半天。 边柏青不在,但震慑依旧。 舅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语气忽然变得平静: “不是我斗不过你一个小丫头,而是随着青青对你的扶持,斗争的成本高了。但你别觉得斗我下去,你进边家门就没了障碍。早着呢。能结婚,只是一张入场券。进了猛兽园,你一辈子都陷在争斗中,你疲了,累了,乏了,或者一个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和我现在不会有很大的差别。不对,你是女人,还要惨。今日他扶你,明日他捧你,可男人的心,忠诚不了几日。” 越是得意过的人,躺在病床,凄惨感的冲击力就越强烈。 舅说自己会像他这么凄惨,她受不了。 沈今今面色微动: “我,不用你诅咒。靠诅咒别人就能害人的话,我仅仅因为性别,早就被诅咒死了。可我赤手空拳,挂上了边柏青。你管我钱花得烫手不烫,比没饭吃的时候,舒服多了。” “不是诅咒你,是人生经验。越是张狂,跌下来的时候,摔得越重。” “舅,你摔得就不轻,是不是因为老年了还很张狂?” 沈今今指指舅的绷带,提醒他的伤痛。 “那我趁年轻,好好狂一狂,等到你这个年纪,就多干些慈眉善目的烧香拜佛,少来点求医问药。” 舅平静了半天,再开口,很简洁: “你滚。” 沈今今坐着不动: “还没谈好正经事呢。法拉利买,你女儿,我不爆给边柏青。法拉利不买,表姐会收到舅妈、边柏青、我,以及很多很多看不上你的人的收拾。可怜的表姐,没有爸爸的家庭里长大,还要因为爸爸毁了前途。” “我凭什么信你这种毫无底线的人?车子买了,你照样找机会欺负我女儿。” “边家有一个算一个,人精里的人精,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精。不会允许一个毫无原则的人,枕到他儿子身边。就是因为我原则性强,打交道让他们省心。至于你看不惯的,那是个人气质,我因为这个,吃过亏,可你猜怎么着?不打算改!正如你所说,利益越大的环境,豺狼更多,我势力还未壮大,不会把还不是敌人的表姐,乱杀下去。” “你太狠。” “虽然我和你外甥在一起,但他是富n代,他的财富和教育,让他体面许多。而我是创一代,要站在富n代跟前,做不到不气喘吁吁。即使是单亲家庭,表姐起码还有你在背后的支持,而我,只是一大家子想卖我的拖累。” 之前的几个回合,舅都被沈今今报应了,也许是考虑到她确实是没主动挑战过他。 舅竖起食指,很强硬: “法拉利会在你结婚前送达。我只一个要求,别动我女儿。” 他忽然软弱似的: “我那个儿子,活不长了。不是靠钱续命,在普通人家,早没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能丧心病狂。”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父亲会关心女儿这一幕。 沈今今心底有点动容,但语气很淡: “跟表姐打过几次交道,很聪明,大方自然,我对她印象不差。你也多虑,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大家有共同的利益,总有和好的机会。她说不定,还会是我监督边柏青的王牌。” 舅有了新的震惊表情,半张着嘴,用重新认识的眼神看沈今今。 沈今今自嘲一笑: “防止他跟你一样,在外面养个什么孩子,今后威胁到我。” 舅哼了一声: “还以为你们年轻人爱到死去活来。” “所有的爱情神话,都是你们掌握了话语权的男人的臆想。当我们女人也有话语权的时候,你们男的应该谦虚听听,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除了外貌好、身体棒,就是钱权,这几样都没有,最好送女人一个遥远的滚蛋。” 舅重新抄起饭盒,不耐烦摆摆手: “你也快滚蛋!车子买,人你给我保住。快滚!” 沈今今滚蛋前,不忘争个口风: “舅,闻闻你100块钱买的花。对伤口康复有点帮助。” 舅忽然喊住她: “对了!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儿?” 沈今今在门口转身,半笑不笑: “早就跟你说了,我是女巫。” “滚。” ——她被舅安了窃听器带回家,边柏青发现,她心中有种被戏弄的羞恼。 跟舅分账,拍给舅那两万块钱时,把一枚微小的72小时续航窃听器扔在了车子的靠背处。 以牙还牙而已。 在窃听器即将断电、窃听无果的时候,沈今今在收录端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和以往车门开关的声音不同,夹杂着一个成人女声: “爸······” 沈今今猛然震惊。 只听闻舅有个儿子,不知道还有个女儿的事。 又隐约觉得声音似乎熟悉,可只有这么一声,连个模糊的判断范围都没有…… 直到订婚宴那晚—— 舅被甩出去,摔在玻璃里,沈今今分外注意的情敌赵楚楚第一眼望过去的,居然是边柏青的秘书,而非舅妈。 人无法掩饰眼神里的内容。 尤其宴会突然出现的赵楚楚,是舅邀请来的,加上舅拉着她和赵楚楚在院子集团合影那次,她就觉得赵楚楚和舅有私下联系。 不然,边柏青胳膊受伤,赵楚楚不会知道消息,千里迢迢送排骨汤。 那么,赵楚楚一直都是舅想要撮合外甥的棋子,而舅是赵楚楚□□边柏青动向的桥梁。 所以,赵楚楚知道舅的一些隐私交际,也不奇怪。 血腥现场里,沈今今看着双眼惊恐的秘书,她吓得脸色惨白,在人群里想上前又不敢的神态,被沈今今锁定着。 一老一少,突然梦幻联动?? 不过当时,沈今今错以为秘书是舅的姘头。 宴会回到家,听到沈青渊无意间讲到哥哥有个私生子。 沈今今的联觉,立刻电光石火。 早就警告过舅和舅妈,尊重就好了,不听。 才有今日的下场! 沈今今开着车子,胡乱唱歌,为即将告别的车子作词作曲《告别》: “······一切反动派,都系纸老虎!小火慢慢烧起来,给你老棒子就地圆寂!swag······” 为躺在医院老棒子作的曲,被另一个老棒子打断—— 余正海找她要钱。 他似乎加了点铺垫: “你弟住院费,有报不了的,林林总总花了家里不少钱,你给我拿3万。你妈最近身上说是疼?你不回来看看?也得花钱和她看看,你总共给我拿个5、6万就行。” 就是对着不需要铺垫的电子账户,转账还需要密码和余额呢。 老男人要钱,只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幽默感。 沈今今把车子停到路边,朝电话里现学现卖舅骂她的话: “一个人把子,你算老几?” 余正海“咳咳”干笑两声,千里认亲: “我是你老爸!” 沈今今纠正: “你去查查户口,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户口啦!我现在改名换姓啦!” “胡闹。钱什么时候给我?” “清明,还得等余绍良、余绍馨愿意烧的时候。” 那么爱打爱骂的余正海,居然不生气! “你这孩子,你妈身上不得劲儿,你回来看看。” 他有一种单纯,单纯到只学会了祈使句,只会命令人。 舅要是纸老虎,这只是个纸做的狗。 沈今今: “你们谁死了,都不用通知我。我不会给你们余家任何人收尸。” 余正海发誓: “我又不是不还你,实话告诉你,老街拆迁的通告,下来了!东头小卖部,已经签了协议,钱都拿到手了!我这是再抻抻,准备要补偿款加套房子。不然我住哪儿?等拆迁款到了手,我还你就是!别进了富人家,还这么小气!要不是我牵线,你能认识边总?” 沈今今对拆迁特别感兴趣: “整天嚷拆迁,嚷了快20年。不信。” “真的!要不我朝你借钱?哼,现在老子有底气!我连你弟都没告诉呢。给我钱,周转周转。” 这了得? 拆迁的事,不告诉弟弟?! 沈今今挂了余正海的电话,拨给余绍良。 打了三次,余绍良才接听。 那边洗牌声混着“再开一局!”的赌博声。 余绍良抽烟抽得嗓子发哑,也许是输急眼,没喝水,嗓子发干: “姐,啥吩咐?” 沈今今很关切,很温柔: “弟,你又赌上了?哎呀。” 可能这王八羔子真输大了,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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