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外语一样,居然对证出了余津津是边柏青身边的人,而且得到了边柏青本人的放行准许。 安保马上变了热情的态度,按了正确的楼层。 没有顾客准许,即使余津津闯入,他们也会把她从别的出口带出去,不可能见到任何顾客。 进到包厢,一片狼藉,边柏青坐在沙发上,仰头向天,正在剧烈喘息。 安保立刻退出去,闭紧门。 余津津失魂落魄冲过去。 边柏青的胸口处,有点血迹。 余津津吓得要撕开衬衫上的口子,检查边柏青伤情,被他死死捂着,也不再那样喘息,坐直身子,转变快得跟刚才演戏似的: “大惊小怪!一点点划伤,没事。” 他又反常地朝她笑了,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使劲把她搂在怀里。 “哦,你还是关心我的。” 仿佛赞赏她刚才的失魂落魄。 余津津努力挣开边柏青的胳膊,拉他起来: “去医院!走。跟我去医院!” 边柏青沉沉坐着,不动: “说了没事。” “你跟谁?” 余津津环视包厢内,无他人踪迹,只有地上一堆的破碎玻璃。 边柏青笑了,一字一句: “薛永泽,蓄意杀人,我做完笔录了。” 余津津浑身的汗毛倒竖,头发昏: “他要杀谁?杀你?” 边柏青作出委屈的神情,嘟着嘴,闭着睫毛,点点头。 “好怕,幸亏你来救我。” 他这副跟破败现场完全不搭调的轻松样子,让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薛永泽呢?” 余津津思维已经混乱。 ——笔录做完,就是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可常人生活,怎么会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触目之余,更多的是对正轨认知的冲击。 而且她下午才遭遇了惊悚。再也不会想到曾被自己打过的薛永泽,敢想当场掐死她。 一天两场重击,余津津脑中对生活的构建,破碎了一大块。像地上的碎玻璃。 边柏青也遭了薛永泽的拔刀相向,正愤怒,听到余津津还在问“薛永泽呢?” 暴怒。 他忽然坐直,咬牙切齿: “今后,他能不能在你心里死干净!!” 吓得本就思维混乱的余津津,一个哆嗦,花容失色,不停摇头。 在边柏青看来,是不舍那个人渣死去? 边柏青冷冷的: “你车呢?” 余津津愣愣的,努力回忆: “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你要开吗?” 边柏青不知道打给什么人: “顺着车的位置,找到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薛永泽应该罪加一等,是两次杀人未遂。” 挂了电话,边柏青抬头,侧脸阴沉,把余津津看到胆寒。 他问: “被人掐了脖子,打个半死,不报警啊?我现在替你报警。人渣,就应该把牢底坐穿。” 余津津呆呆望着边柏青,望着满地狼藉,想象不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脑袋空空,备受震撼,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 借着边柏青的势、发的那些疯,始终是小打小闹。 余津津过的,始终是庸众的生活,也常常面对的是包容的边柏青,急遽的变化,她对他的另一面,不吸收,还在望着狼藉,努力在脑中还原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没来由的,又幻想出他给堂哥收尸的大致样子······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游离出去,飘到了包厢的天花板上。 今天是在梦游吧?······ 她觉得自己昏迷,却发现自己还稳端端坐着。 边柏青见余津津还不表态,站起来,摔了手机,怒吼: “老子不舍得动你一手指头,你随便闯祸,我来收拾,连责怪你都很少,简直拿你当亲女儿在养。你到现在都还想护着他?!!那个疯子想杀了我,你知道吗?!!” 手机砸到对面玻璃幕墙,哗啦哗啦碎了一地玻璃。 狼藉的现场更加混乱。 吓得余津津就势抱住边柏青的腿,伏在他大腿上哆嗦,牙齿咯吱咯吱响。 边柏青气得失去理智,甩着余津津: “还他妈想为他求情!今后,你给我滚出视线!”
第61章 发怒归发怒,还要回归秩序。 两个人相处,总有一个做着承托一切的角色。 还是边柏青躬身,弯腰,一指、一指掰开了余津津抱着他大腿的手指。 成长经历和承受能力,不会通过性缘关系传染。 他命令: “扶着我胳膊,起来。我陪你去报警。别叫我说第二次。” 余津津缓缓起身,盯着边柏青胸口处的血迹,有点发晕。 她听见自己晕嗡嗡的声音: “你没事吧?” 边柏青: “笔录做完了,伤口就不需要流血了。” “什么?” 余津津下意识觉得这两句话没逻辑联系。 边柏青把余津津的手臂,挽在自己胳膊上,嘲讽: “就这还想进边家门?还说报复吸你血的那家人?你要做到就算有尸体横在面前,踏过去都要神色不变。走!” 还尸体? 看到他身上有血污,她心中已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气短,想哭,却怕这样冷脸的他骂: 老子没死,你嚎什么! 余津津被边柏青坚定的胳膊带着走,步履有点虚浮,踩到玻璃碎片,脚下滑了一下。 边柏青手上的力气坚决,把她推直,推出门。 那个迷蒙的春日下午,醉酒的边柏青在手指尖捏出一个新的余津津,她学会了爆发心中积郁。 此刻,他又狠心推着她,推向一个更高阶的大门,茫茫的,不知道门那边是什么世界…… 他不低头看她,一掌、一掌推着,把她带出迷宫般的会所。 催得跟投胎似的。 不知道怎么,到了警察局。 临下车前,边柏青换了车内常备的干净上衣。 他只有见领导时才穿的西装革履,平日工作,只穿休闲装,怎么舒服怎么来,但他受不了不干净、不得体。随时备着换洗。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的右胸膛,贴着纱布,血污清理了,只有破碎衬衫上沾的一点点。 无法判断伤痕具体多大、多深。 扣着最后一粒纽子,边柏青已经踢余津津僵直的脚了: “发什么呆?下车。” 下车,扶着车门,余津津定了定神,望着将雨的天地间,充斥着灰黄的颜色。 很像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也是报警。 薛永泽被警方传唤,他开车带着余妈来,带走了余津津。 还被薛永泽的妈拿包砸了脑袋,被骂: 狐媚东西!你的X没爽?爽完了,想讹钱,我儿子才多大,就要背上强X犯的恶名?! 那次,伸冤,没达成。 ……边柏青从车头那边绕过来,立定,见余津津还赖在车门前,喝她: “跟我来!” 挂着脸,心中恨她不舍得朝薛永泽下手反击。 余津津不敢看边柏青这样的脸色,只看到下雨前的满风卷起他衬衫的衣角。 ——鼓蓬蓬的,像有只白鸽子跟着他。 他如遗世独立,有些长衫飘然的少侠类觉。 尤其他二指并拢,朝她一伸,像柄削剑。 白鸽,少侠,恩仇剑,似乎是正义的化身吧······ 这次报警,有结果吗? 警察对着余津津,一问一答。 后来,她在笔录上签字。 边柏青陪着余津津上了警车,去医院鉴定伤残。 带着鉴定,又在警局,警察朝边柏青: “需要配合时,再联系你们。” 随着边柏青走到门口的余津津,忽然想起什么,退了回来,特意交代警察未婚妻救过她,一切都和未婚妻无关。 警察朝边柏青: “先回去,我们会调查。” 边柏青道了谢,出门,狠狠斜了余津津一眼。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犯了错。 低下头,不说话,只是跟着他的步子。 但她心中震撼未婚妻举着斧子,不是劈杀她,而是朝掐她的人下了手。 毕竟,才挨过自己照头抽的一把芹菜…… 往车边走时,天黑了,余津津不知怎么,今天特别笨拙,也许是穿着半高跟的原因,她有一步走得不坚定,就歪在了地上。 边柏青管都不管她,阔步往前。 余津津赶紧自己爬起来。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傻逼!叫你心疼姓薛的,摔瘸你,老子不管你! 人倒霉的时候,越想做什么,事实越反着来。 边柏青的脚步越靠近,余津津越想早点自己站起来,却又崴了一下。 ——靠,说不定他一生气,给自己屁股上来一脚。 果然,边柏青走过来,很看不惯她这个熊样,伸手跟提塑料袋似的,一把把她搡直,阔步不停,上了车,只给她留个没关的车门。 边柏青脸冷得只差结冰瘤子,余津津心中也清楚,现在张嘴解释任何一句,他肯定嫌她烦人,说不定会一脚把她踹出车窗。 屁股都不敢全坐在座椅,余津津偷偷离边柏青远点。 他一直别着个后脑勺,并没盯着她小心翼翼的坐姿,甩过脸却呵斥: “你还不坐车窗外面!” 余津津只好往里挪挪,见边柏青余光也毒辣,又朝他那边靠靠,也不敢靠很多。 边柏青懒得看余津津这些小动作,一脸烦躁,别过脸,催老谭: “开车!” 车刚开出派出所,被几辆车堵了。 吓得余津津浑身起毛—— 薛家穷途末路?敢在派出所截车闹事? 边柏青开了他那边的车门。 边柏青他爸,问: “青青,怎么回事?” 顺便望了下余津津,也许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於痕,皱了眉。 边柏青头都不偏,无所谓: “没事。假释人员报复社会。” 边董闷声: “回家说。你们两个先不要住外面了。” 车子驶向边柏青父母家。 边董和沈青渊站在客厅,等着。 边柏青带着余津津一出现,边董指着余津津,朝保姆挥了下手: “带她去休息。青青,你过来。” 保姆带余津津去后院。 将要离开客厅时,她听见边董问边柏青: “你也胡闹到争风吃醋?这是你该干的事?” 边柏青否认: “我不会做争风吃醋的幼稚事。是那个人丧心病狂,妄想症······” 拉倒吧! 余津津心底立刻接上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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