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边柏青示意余津津张嘴,逗她: “你这么难受,还捧我。快吃,吃了更有力气吹,我可爱听了。” 余津津大口吞了寿司: “青青哥哥,你在集团里还没听够追捧?” 边柏青又递新蘸了甜酱油的寿司来: “那不一样,集团里是靠我吃饭,那是员工的吹捧。你可是副主任,属于领导级别的捧我,如沐春风。啊——张嘴。” 是的,如沐春风。 余津津的眸底有点湿润。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腮角,没什么肉,但依旧使劲拽拽,造成嘟嘟的肥美错觉,给他脸上增添了一种短暂的可爱。 她靠在他胳膊上,闭着眼,嚼东西。 边柏青回头,见她恹恹的,单手抚住她脑袋,劝: “病成这样,真叫人心疼,别去上班了,回家睡觉。让阿姨给你弄阿胶。我争取晚饭不在外面,早点回家陪你。” 余津津眼皮不抬: “不行。还有三天就全勤了。再说,上任后,我在查广告部的小账了,算了,不讲了,提到工作,我想扇同事,受不了浪费资源。” 倒不是为了微薄的全勤奖,她完全可以自己填全勤,现在有这个权力,但有点强迫症,受不了工作中突然出现任何一个中断。 余津津忽然坐直身子,暴怒: “为什么明明不是浪费我的钱,但我看到他们乱报发·票,我特别受不了,我是不是有病?” 边柏青笑了,靠在椅背上,静静看她发疯,评: “可爱。” 余津津指指自己表情,提醒他: “我这是愤怒。” “习惯就好,领导那么容易当?” “我跟你取取经,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原因吗?” 边柏青认真思索了下,答: “有一部分因素。还有,和当事人格局、品行有关。如果只是为了过放肆的瘾,胡作非为,这个瘾,其实很短暂,别人也不可能由之妄为,一定会有相应的制约,最后达到某种平衡。这种人,很多,很普遍。像你,就不止是为了官瘾,虽然我和你不共事,但接触过工作状态的你,很优秀。” 他正式的腔调忽然转低,变柔: “私下的你,更好。别人看不到,只有我知道。” 夸的余津津直害羞,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她捂捂脸: “还是得当领导啊,连边总都开始谄媚我了。阿谀奉承真养人!忽然就感觉自己红光满面、延年益寿了。” 边柏青笑意盈盈,抚住余津津的后颈,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声: “余副主任,今后,我尽量找你午餐,好不好?” “为什么?” “我爱你。” 他正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答。 一个平静的午后,他磁性又宽和的嗓音,说爱她。 上次,是他醉酒的时候,她不敢当真。那时认识太过短暂。 两次,余津津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接话,有点不知所措。 她无法回一句:我也爱你。 ——太像互捧。 “你衣服不错。” “你鞋子也不错。” 虽然她心底门清,她爱他。 但一旦将爱出口,好像消解了爱的郑重,变得随意。 激素,忽然波动,余津津在心底对着边柏青破口大骂: 姥娘爱你,想跟你结婚,你呢,张个嘴叭叭两句不要钱的爱,我不是傻逼!不听!回去还偷你的钱!你那些表也不错,指不定什么时候都给你卖了! 痛经就是这点好——叫人脑子空濛同时,心中透亮。 每个月都被提醒一次: 牢记你女人的身份与处境。 于是,妈的人生经常像面镜子,晃进余津津的心里。 为避免陷入边柏青织造的爱情剧中,余津津搪塞: “边总,结账,我痛经,回办公室发作官瘾,转移注意力去。” 完全不理会他那句“我爱你”后的等待。 也装看不见他眼神里的期许,一点、一点坠落。
第69章 好像心思到了哪里,就容易在哪里触到失望。 可能是抱了希望的缘故。 知道边柏青眼中闪过缺憾,余津津心底也涌过一丝轻微、隐幽的报复快感。 想起朝他求婚被拒。那么被爱,就要有恃无恐。 ——而余津津的失望,是在看似攀升的事业中。 做普通职员时,以为那种集体的糊弄、懈怠是因为同事们不行。 她倒是上台了,发现从领导层就这风气。 比以为的散漫,还要不积极。 尤其是整个部门靠天青集团,提前完成了今年广告任务,四处弥漫“歇着”的风气。 台上的顽固动不了,台下的整治难推行,不上不下,比只做普员时更加无力。 做螺丝钉,起码派的活是具体的,拧上螺丝帽不掉就成。 而不上不下的位置,是员工也找,领导也找,死对手李主任也找。 边柏青可以帮她垒台阶,怎么迈步子,迈左脚还是右脚,还要她自己来。 一连几天,余津津跟边柏青一起吃饭,脸上都挂着怏怏的不快乐。 边柏青以为她身体不适,换着花样找饭店和菜式。 可能实在没有办法了,边柏青忽然: “要不,明天我找辆直升机,带你去广州吃早茶吧?也不会耽误你上班。” 给余津津听愣了,几秒后,她问: “你说的直升机是飞机?” “对。” “从桉城起飞,到广州,吃顿早茶,再回来?” 余津津划拉着俩手指头,一个表桉城,一个表广州。 非常难以置信。 边柏青点了下头,完全不像吹牛逼,像在说“出门打个的”那么随意。 “上次你那么想吃早茶,带你去了本地茶楼,可我看你也没什么热情。可能是没有那种就餐气氛吧。” 余津津嚷了声: “为个气氛和凤爪,坐着直升机?你哪儿找那玩意儿去?那又不是出租车!” 边柏青笑了一声,可能觉得她不相信的表情很好笑。 “飞机只是个交通工具,跟车子一样,有什么好惊讶。而且只是小型机。我那些朋友,都玩那个。” 余津津摇摇头: “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你到底生活在哪个圈层。” 他像聊天气,倚在餐凳靠背上,呵呵笑了两声: “我刚回桉城的时候,想买一架来着。被爸训了,嫌我太高调。叫我在国外玩的时候再放肆。有段时间成人男子击剑赛,全国跑,我还得蹭朋友的直升机。” 知道他壕,但他并没有一只手戴五个戒指,也没有衣服镶着金边。 甚至,她有次点香薰,把他的衣角烧了个小洞,他依旧在家穿着。 倒是他淋了雨的那些奢侈品衣服,随手就扔在了垃圾桶。 那种巨大的财富落差生活方式,余津津身处其中,还是会感到惊奇。 适应,是一个过程。 余津津突然开始要东西: “哥,给我钱,给我房子。” “好。” 余津津一活跃,边柏青也来了情绪,从椅背上俯身过来。 他握住她的双腕,盯着她的眼睛,眼底含笑: “还要什么?” 余津津望着他的双眸,碧清的底子,眼神诚挚。 她情不自禁伸手,摸他的脸颊。 边柏青足够真恳的样子,让余津津以为,现在提结婚,他似乎也会答应。 但,她是余津津,哪个男的能叫她沉沦到底线都不要啊? 一次被拒,不可能再从自己嘴里重复第二句。 再说了,不婚,不也是这哥的底线吗? 别硬碰硬。 她对自己说。 于是,余津津对着边柏青撒糖精: “我要你健康长寿,一生顺遂,平安到老,无病无灾,财富翻番。投胎已经是个大少爷的命,就一直幸运下去。” 跟拜年似的。 果然,边柏青跟过大年似的,脸色微红,本就清澈的眼底,泛涌着说不出的动容。 他的喉结吞了吞,对她郑重眨了眨睫毛,略严肃点了点头,使劲把她搂在怀里。 长的臂弯,密不透风,像个坚实的堡垒,只属于她。 他娘滴,拿捏。 她本来在偷乐,但因为他的感动,也真的感动起来。 她那些话,又不是彻底的敷衍,基本是真情,不过是用了戏谑的心态。 ——不忿他不婚而已。 这样相抱一分钟,余津津已经不再感动了,偷乐也变偷骂了: 都这样了,这孙子都不改口,主动说“我们结婚吧”。 所以说! 糖精,骗骗男人就够了,不要把自己也骗了。 情绪忽然又变成——恨不得杀他两刀,解解恨。 午餐分别,变成总是余津津忽然先提出离开。 已经好几次这样了,边柏青还是没有习惯在男女关系中变成被动方。 他总是望着她坚决的样子,眼中一震。 每次,边柏青都要牵着余津津的手,送她上车。 余津津总是更为坚定道别。 他变得察言观色,谨慎小心,攥攥她的手,承诺: “今晚,我尽量不在外面应酬。” 其实不这样承诺还好,余津津生理期的情绪很一般,听到“应酬”更是有点恼火。 ——暂且不纠察“应酬”包含的内容,仅仅是望见和他在一起的后路,忍受白天夜晚寂寞,似乎是个必修课。 他很忙,很忙。 这样迁就她生理期,一连几天陪她午饭,大约应该也只有这一次,就这样,吃饭时还总有电话进来找他,时时打岔。 不是找他批示的,就是抱怨约他费劲的其他什么总。 那些总们听见边柏青和女友在一起,更加抱怨: 你们晚上回家总在一起,中午也腻在一起。年轻真叫人受不了! 呵呵,晚上,边柏青也有大半时间不属于余津津。 等啊等,困糊涂了,边柏青才醉着回来了。 他也会像午间分别这样,小心翼翼,趴在她身后,低语: 放心了,只是和男人吃饭,他们唱歌我都不参加,更没有其他任何。 爱情里发明的那些“忠贞”的口头约束,以边柏青的客观条件,呵呵,一条头发丝牵头牛。 信,忠便在;不信,牛还是牛,头发丝不头发丝的······ 余津津会坚决睡去。 不接话,装作听不到。 他妈的,生气是他老婆该干的事儿,我只负责贪他的,偷他的,经期过后睡他的。 女人,一旦想开了,压根不是男人嘴巴子里追求的“格局”,直接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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