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边柏青往沙发上一歪,舒服地大赞: “还是回家好。以前在家待不住,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回家?媳妇儿,是你经常在家的原因。” 他把脚搭在平时压根不用的茶几上,朝余津津批发不要钱的情话。 余津津的心情,在回到家后,终于变得爆好。 朝他投喂保姆切好的水果。 边柏青仰脖子在沙发背上,搂着余津津,望着棚高的天花板,快乐地哼起没调的小曲。 他突然就把她此刻的心情,完全表露出来: “媳妇儿,我怎么感觉,这一趟旅行,最快乐的顶点就是现在。” 这王八真的是,除了不和她结婚,哪儿哪儿都契合。心里话都一样。 她更清楚,骂他王八,无非是消解对他越来越多的褒义相加。 她也不是爱结婚,似乎结婚是眼前唯一能想到的天长地久…… 既然回到家的这天也算旅行未尽,他们很默契,一直没提余绍良。 余津津虽没再问边柏青,但一直在心底推测余绍良受伤的原因与经过。 已转成幸灾乐祸。 求舅救余氏香火时,她慌慌张张“不小心”说出家里要来一笔钱,让弟弟躲躲,舅下手可真快啊······ 她只是想不明白,为啥舅这么针对她余津津,收了她的钱,照样背地朝她“在乎”的人下黑手······ 又阴谋论: 万一是边柏青终极大boss …… 可他又绝不是掺手她家人的人。 急于揭秘真相,第二天早上,又变成上班日,余津津立刻问边柏青: “你怎么知道余绍良受伤了?” 衣帽间,边柏青在换出门的衣服: “要签矿厂转让合同了,他爸出不了门,还质问收购方走漏了风声。他说赌徒们都知道他们有一大笔钱,追着他们要,还翻出了他儿子,打成了重伤。笑话,收购方是外地的,人家怎么会知道本地赌债关系,又朝谁泄漏?!” 他眉心起皱,眯眼思索: “我也觉得奇怪。要转让矿厂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要债的怎么会知道?据说,本来余绍良都提前躲了。” 看边柏青的样子,他是真不知道消息怎么泄露的。 据说? 余津津内心狂喜,上前,殷勤地帮他拽拽衣领。 边柏青捧住她的手,低声: “谢谢。不要为余绍良的事情难过了。早知道你会担心他,我就不告诉你这消息了。” 他都这么说了,好像说不难过,似乎显得自己很冷血。 只好买了边柏青的误会账。 余津津垂下睫毛,表示有点难过。 边柏青望着余津津的脸色,忽然愧疚: “我不该说看热闹,sorry.” 余津津使劲憋着,才不至于笑出声,嗓子被压制的笑挤到变形: “用不着你说抱歉。真的,他该。你觉得他可怜的时候,想想我被他打的那次。你满床都是我的血。” “是,他该。他怎么不被打死。” 立刻冷漠无情。 边柏青收拾好,吻吻她,道别,下楼去集团。 妈给余津津打了电话,说是余绍良被打了。 余津津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但也不多。 母女忽然间在电话里,借着二十多年的纠缠,毫无铺垫的和好。 余津津知道自己装,也知道妈也不过是为了好大儿也装。 挂了电话,余津津心情异常满鼓,说不出的兴奋,挑了件长裙穿上。 从窗外往下望,库里南的车门开着,边柏青正往车边走着。 余津津紧赶慢赶下楼,在泳池边喊住边柏青。 边柏青回头。 余津津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她两臂微抬,双手前抚,微微歪头,一脸静谧安恬。 她在学旁边草地上的白色天使雕塑的态势。 远远一瞧,居然像天使双胞胎。 边柏青双眼明媚: “像个小天使。你真可爱。” 不禁倒回两步。 被夸奖,余津津撩撩白裙,笑嘻嘻的坦诚: “可我心肝是黑的。” 边柏青被逗笑,微卷双掌在嘴边,用余津津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喊: “Black u,white u,I love u.” 黑心肝他都不嫌。 余津津高兴地朝他拜拜,甩着裙摆,作天使的双翼,跑回屋里。 她也不知道这一出是为什么,有种在经常做大boss的眼底明目张胆发疯的快感。 边柏青love的black小天使去报社打完卡,立刻冲向了医院看热闹。 热闹浑身缠满绷带,嘴里含着泵,鼻子插着氧气管。 余绍良艰难地发出声音: “姐,你还来看我,谢谢姐。” 余津津穿着白纱裙,在余绍良床头边,提着个粽子,问: “你看这粽子缠得,一圈一圈的,像不像你?” “······” 搞不懂姐姐的意思,余绍良肿胀的眼皮一抬。 “我不吃,姐。” 余津津剥粽子皮: “不给你。吃什么补什么,你吃了一层一层包着的粽子,回头还叫人打成这样。” 她一口咬掉粽子的三分之一。 恶狠狠的下嘴,又满脸的无辜。 每次,她恶作剧之前,胃口都出奇地好,心情尤为轻快。 比如,泼边柏青他舅红油漆前,她啃了一整个大包子。 黑肝天使: “余绍良,医生说你这个情况会死吗?听说你都尿血了。” 余绍良的眼珠在肿眼眶里转得费劲,他哼唧一声: “姐,你关心人的话,有点特别。” “哦,我都给你藏那么严实了,你是怎么叫那帮人找到的?” 余绍良突然恨起来,在病床上扑腾,愤恨: “都怪妈!我恨死她了!你都说不要她去看我,她还端着一锅老母鸡汤去,那帮人跟着她,就找到了我。非说我带着很大一笔钱跑了,打我,让我交出那笔钱。天杀的!爸转厂的事,才有眉目,谁告诉他们钱已经到手了!差点揍死我!刚送医院时候,我都昏迷了!” 余津津哈哈大笑。 余绍良惊讶: “姐,你笑什么?” 余津津反应很快: “笑你妈!什么老母鸡汤?” 余绍良像提起什么恶心似的: “我都说了定外卖,她非嫌外卖没营养,在家炖老母鸡。那些人赖在家里不走,肯定也想吃老母鸡来着,谁知道,妈连砂锅都端走了。他们起了疑心,跟着妈,就找到了我藏身的楼栋。” “妈的爱”又毁掉一个。 妈正进门,余津津转头,她掩盖都不带掩盖的,自跳狼人杀。 “你儿子挨打,和我脱不了干系。”
第71章 妈听了余津津的话,立刻上脸。 余津津笑眯眯且平静地望着妈。 妈满脸的怀疑神色。 她对女儿永远有这种不信任的警惕。 ——曾经,她找不到一卷夜里搓麻才挣的2000块钱,大早上把余津津叫起来好几次,摸她褥子的每个角,翻她睡衣和衣柜的每件衣服,掐她身上每块肉。 先哄: 你真是需要钱,跟妈说,妈给你,别偷着拿。 后来骂: 我替人养着小表子,早晚入别人家的门,偷到管饭的恩娘家。 恰好,余正海一身酒气的回来了,余绍良才偷偷告诉妈: 妈打完牌不早了,睡得死,钱叫爸偷着拿走了,不到一晚在外面花天酒地造光了。 睡眼惺忪的余津津,在15岁,已经能十分明白妈那种永远怀疑的神色。 ——把她当个临时住家的外人。养她,觉得亏死了。 老公再胡闹,关起门,他们还是一窝,而女儿,越大,心越往外歪。 ——果然,妈使劲端着,还是忍不住: “你做了什么?把你弟弟伤成这样?” 余津津神色淡定: “告诉借房子的人,余绍良有钱,他就忍不住想揍余绍良。替天行道?我也搞不懂。” 妈脸上立刻怒云升腾。 肯定考虑到余津津背后现在有边柏青撑腰,敢怒不敢言。 还要表现出侥幸: “我不信。我不信······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余绍良喝止了妈: “你要不会说话,你出去!” 妈一愣: “你说我?你姐?” 余绍良在病床上扑棱: “我说我姐干嘛?你整天脑子昏!我姐脾气是不大稳,但一说藏身,她就大方借房子给我,还特意嘱咐了,你别去找我、别去找我!省得叫人跟了!是不是说你!我是不是也说过你,别去别去!是你聋!你一只老母鸡暴露了我藏身的地方,还反过来怪我姐!你怎么当妈的!” 妈受不了被儿子指责,又担心他乱动碰到伤口: “你别急,再伤了身子,落下病!” 她溜了余津津一眼: “这是咱娘仨闲聊,这么分析。谁真赖你姐姐了。她哄我,我哄她,我怎么会当真!” 草,以前清清白白没偷钱,非要诬赖。 说了好大儿挨揍和自己有干系,倒洗白白了。 余绍良的眼睛,肿得完全看不出什么眼神,话也不清,朝妈泄不完的怨恨: “真叫你恨死个我!我和我姐关系不差,都怪你天天自作聪明!我姐知道我受伤,马上来看我。小时候还省钱给我买过蜂蜜小面包和老酸奶呢······” 余津津差点笑出声来。 又被余绍良的无意间道破“姐弟关系不差、妈自作聪明”剪断笑意。 兄弟姐妹,一个家庭长大,只要不是反社会人格,会有天然的亲近。 基本全是父母发蠢,人为的破坏了那份天然,使得手足反目成仇。 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病床上的木乃伊朝余津津: “姐,你别理她,她上年纪了,整个一老年痴呆!” 可能十几年前的老酸奶还能发酵余绍良,他酸斥妈: “真有你的!谁的房子说借就借?那么现成?你出去借一个,我看看!赌徒天天赖家里,我姐天天在边哥家,压根不是一路人,她怎么指挥到赌徒揍我?你叫边哥知道了说这话,够你喝一壶!” 女儿把心肝扒给妈,她也犹疑的像只狐狸,总觉得里面掺了什么。 儿子噼里啪啦一顿斥责,妈的脸上又柔又讪。 余津津也不知道发出了怎样一声笑,朝妈摊手: “电话里,你说没主意,叫我来。我来了,你不信我。那我不给你添堵,一会儿该给儿子倒血尿啦。” 妈变了笑脸: “哎呀——瞧你姐姐,还是那么小性儿!听不准别人说话,就开始上脾气。” 余津津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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