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与劳拉的酒》作者:乌小溥 本书简介:林奈---景观庭院设计师,将爱情视作洪水猛兽,迎风疾行,曾铁了心搞钱搞事业。 安蕾---月刊杂志编辑,与摇滚乐队鼓手谈了场倾城绝恋,作风慢吞,对人生自有见解。姐妹两人携手相伴十余年,她们回头看时, 对方永远都站在那儿,守望着对方,不曾离去。2019年的青岛,四季一轮回。 她们在一家海边的咖啡馆认识了很多人。 海风翻拂,似…林奈---景观庭院设计师,将爱情视作洪水猛兽,迎风疾行,曾铁了心搞钱搞事业。安蕾---月刊杂志编辑,与摇滚乐队鼓手谈了场倾城绝恋,作风慢吞,对人生自有见解。姐妹两人携手相伴十余年,她们回头看时,对方永远都站在那儿,守望着对方,不曾离去。2019年的青岛,四季一轮回。她们在一家海边的咖啡馆认识了很多人。海风翻拂,似有潮音。有一夜,咖啡馆窗外下起了雪。林奈仰头看着雪景,想起了安蕾唱起的诗句----听歌的人等月亮落成了雪弹琴的人抿着嘴角不流泪...
第1章 (一)猫的伤痕 不知何时,青岛成为一件巨大容器,天南地北的人儿不约而至。青岛土话有趣,有韵。无论当地人,或是异乡人们,左一句“小嫚大嫚”,右一句“赶么抖擞”,如此插科打诨,饶有余味。 人间烟火气填不满。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青漂”两字在网络流传起来。 市南区黄岛路中段的十字街口,栖卧着一间名为“潮音”的咖啡馆。咖啡馆北望平和里,南靠文明里,东临窄道老巷,西接连绵的德式建筑,被浓厚的历史气息所覆盖。 周一手冲咖啡半价,周四花式咖啡八折,会员可预约小型聚会。提拉米苏做得很苦,洋酒种类齐全得惊人,店内西北角有口一人高的黑色落地钟,钟前时常摆放着店主的画架。另外,店里养了两只黑猫。两只肥美懒惰且傲娇的家伙,一只叫黑仔,一只叫阿白。 “咖啡馆门口有一条老旧电线杆,整杆被涂成了牛油果绿色。店门为单扇深褐色木门,透过木门的玻璃,能看到正对店门的木吧台。 小小的十字街口,弥散着忽明忽暗的光,割却了人间羁泊与交会。人们将层层叠叠的心思收牢,再以适当尺度溢于外表,就像不远处黄海海潮的肃穆之音......” 安蕾的家离“潮音”咖啡馆不过七八分钟步程。两年半前的秋天,安蕾穿过十字街口,透着木玻璃门向店里看,随之成为拥趸。当天晚上,她为咖啡馆撰写了上面这篇文,不久后刊登在她所工作的杂志社期刊上。 “潮音”价格亲民,周末通常座无虚席。安蕾隔三岔五来光顾,有时自己,有时拉上朋友,一不留神就能坐到店打烊。她喜欢最靠近吧台的座位。每每到店,自己背对店门坐,把对面位置留给朋友,或是那对爱发呆的猫。 2019年,一月份的第二个周六,下午三点。 安蕾来到咖啡馆,在熟悉位置坐下,点了份耶加雪菲手冲,等好友到来。客人来又去,空气溢满咖啡的香味,以及陌生人身上的寒气。门外投进斑驳稀柔的的光,安蕾打开ipad,时间如光而逝。 又过了会儿,一位高挑清瘦的姑娘推门而入,扬着悦耳的声音道:“蕾子,对不起,我来晚啦!” 安蕾还在码字,瞄了一眼时钟,15:36分。她依旧背身,确定林奈走近,阴阳怪气道:“才晚了三十六分钟。比起林大小姐最高迟到记录,还差一小时呢。” 瘦高姑娘名叫林奈,正统“青岛大嫚儿 青岛人对大姑娘的统称 ”,今年二十九岁,与安蕾同岁,职业是景观庭院设计师。她习惯称呼安蕾为“蕾子”,并亲密的送安蕾绰号-----隐形台风。 林奈去吧台点了份意式拿铁和两份提拉米苏,在安蕾对面坐下,陪笑说:“都怪我那白痴头儿。非喊我去公司谈新项目,巴拉巴拉没完没了。” 安蕾看她周末还穿着通勤风衣,微微摇头:“你啊,每次喊我出来,都十万火急。” 林奈将挎包放在桌上,愁眉苦脸说:“这次真的是大事,我妈又要我去相亲!” 安蕾合起ipad,右臂支着桌子,托下巴问:“上周阿姨不是刚给你介绍一个?” 林奈做摊手状,一脸不解:“对呀。我又没人老珠黄,弄得跟嫁不出去似的。” “有照片吗?”安蕾又问。 林奈迅速打开手机,找出相片,递到她眼前。 “长相是你的菜呀,可以一见。” “你怎么不问,他有其他什么信息呀?” “好。兄台来自哪儿,做什么工作?” “我妈说是邻居家的孩子,在银行工作。” “我看行,可以一见。”安蕾重复答着。 林奈白眼翻得更凶,说:“可以个鬼啊,要见可以,你陪我一起。” “停,怎么又扯上我?”安蕾下意识往后躲,脸上写满嫌弃:“上上次你相的海归,前几天还给我发奇怪信息。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她特意将“我”字咬的很重,显然不想再次躺枪。 林奈双手合十说:“那次纯属偶然。再陪我这次,拜托拜托。” “不说上上次。再说上次那位老兄,不是很好么?” “上次那个呀...他可是姓林啊。” “怎么,姓林也不行了?” “林家祖训,同姓不能结婚。”林奈拉长语调,一副恰有其事的样子,闪烁的眼神难辨真假。 安蕾斜她一眼,皱眉说:“每次都这样,说到底还是你排斥相亲。”想了想,终究拗不过她:“要是阿姨哪天把我大卸八块,记得给我收尸。” 林奈拉拽住她的手,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我就知道,蕾子最好。” 安蕾摇头说:“此刻宁愿你我不相亲。” 这时,店主亲自将咖啡和甜点乘上,与姐妹二人闲聊起来。 店主名叫唐果,毕业于青岛的烟台姑娘,年纪较她们小一些,姑且算作“青漂”。唐果的咖啡及甜点手艺都是上乘,偶尔闲时,会在落地钟旁画画。她个子小小的,终日穿着深色牛仔围裙,在大吧台里摇摇晃晃,将“潮音”咖啡馆和客人们恰到好处的联系到一起。 在安蕾看来,这些都是很温暖,很了不得的事。有时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安蕾坐的近,也会搭把手,帮忙端一下甜点之类。几经来去,相互成了朋友。 漫谈之时,安蕾余光落去,看到猫咪蜷伏在桌边。猫咪正巧抬头,一人一猫,与她四目相对。 猫咪很高冷地打了个哈欠,主动移开目光,并微微挪动尾巴。 安蕾不再看它。 林奈却没打算放过它,俯身将它揽进怀里,问:“果子小姐,这只是黑仔还是阿白?” “这只是阿白。黑仔应该躲在楼上睡觉呢!”唐果笑答。 “哎呀,它们长得太像。我来这么久,还分不清谁是谁。” “阿白喜欢和大家玩儿,黑仔则是对人爱答不理。奈姐看到哪知猫咪爱粘人,大致就能分辨得出。” “喔...万一黑仔心血来潮,想学阿白调戏人呢?”林奈一边撸猫,一边朝安蕾挑了下眉毛。 安蕾不落下风,揶揄说:“画皮难画骨。好比要我学林大小姐,肯定不及风采之万一。” 林奈“呵呵”冷笑道:“念你冒死陪我相亲,姑且当是夸我。” 唐果望着着阿白说:“还有一种分别方法,是看它们的眼睛。黑仔小时性子皮,玩耍时撞破了右眼角,留下了疤痕。” 林奈把阿白翻转过来,刚要去看它的脸。阿白“咻”地挣脱掉,窜到了吧台里面去。几乎同一时间,一名中年女子走进店,并唤了声唐果的名字。唐果神色恭敬,连忙迎去,在吧台深处与其攀谈着。 两姐妹好奇心陡然而生。林奈指着吧台方向,眼珠轱辘般转,低声说:“印象里见过这大姐。好像是果子小姐的房东?” 安蕾说:“我也有印象。听上去是谈未来房租。” 林奈端起杯子,小嘬一口咖啡,说:“这么温暖的店,价格也足够公道,不要被房租压倒才好。” 安蕾不语,良久才说:“咱们待会儿去问问。” 一杯咖啡的工夫,中年女子姗姗离去。唐果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埋身收拾杯碟。安蕾和林奈对了下眼神,端起各自蛋糕,一同伏在吧台前。 林奈直接问出口:“果子小姐,发生什么事儿?” 唐果愁云密布,叉腰说:“房租剩一个月到期。房东大姐刚来通知我,说要随行就市,下年房租涨百分之五。” 林奈隐隐流露出“果然这样”的眼神,追问:“我们这家店开了有多久?” “有三个年头了呢。”唐果的面容舒展稍许。 林奈将最后一口提拉米苏送入嘴,说:“三年时间,店里养了不少忠实客人吧?” 唐果莞尔,点头说:“潮音营业至今,这是最让人开心的。”她似乎刻意隐去烦恼,语气变得平淡:“像我们这类咖啡小作坊,生存空间有限。情怀与利润横在眼前,很多主理人平衡不好。一旦资金无法维持,只能选择停业。” 安蕾跟上话说:“这一年多来,光是新品和赠品,我们俩免费尝的可不少。” 唐果忙说:“所谓新品也意味口感有风险。姐姐们不嫌弃我已经很感激啦。” 林奈看了安蕾一眼,说:“千万别打退堂鼓呀。大家千辛万苦,才找到如此称心的店。” 唐果环顾店内上下,叹说:“刚开店时,爸妈对我说,不求赚大钱,能自负盈亏就好。现在看看,店里的桌椅,杯勺,都是我亲自挑选。三年来的心血历历在目,只是房租一直涨,实在令人头疼。如果......如果有伙伴和我一起经营,想必轻松许多吧?” 咖啡馆前景堪忧,聊天气氛陷入沉寂。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猫咪跃上吧台。 林奈又一把捉住它,垂脸贴近,仔仔细细瞧着:“这只猫有疤痕,那就是黑仔了。”她用脸蹭蹭它,怜惜道:“你这只小可怜,当初一定撞的很疼吧?是不是因为这道伤,才变得比阿白乖了些?” 店里功放流淌出的歌曲正进入尾声。安蕾看着抱着黑仔的林奈,想起一些至关重要的事。
第2章 (二)隐形台风似发酵 安蕾和林奈出了潮音咖啡馆,商量着去海边散步。 林奈建议向左走中山路,安蕾拉住她,向右拐入小巷。 “这里一样到栈桥海边。”安蕾试图解释。 “是啊,这条路还能看到教堂。” “有点想喝酒。” “刚才为什么不点?” “怕风吹成偏头痛。”安蕾闷声说。 青岛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即便是深冬季节,也比其他北方城市暖得多。然而据传闻,爱喝酒的青岛人痛风发作率排全国第一。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5 上一页 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