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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所有巧合都是用来被验证的。 翻看了那天所有演出照片，再无任何一个歌手戴着那条手链。 “张潮风电话打通了吗？” “没有” 诸葛嘉一不再等，她离开警局，开车去往飞鱼音乐工作室。 再次见到 EVA，她正在办公室接受采访，一旁坐着的还有她最新签约的音乐人，模样和林雨倒是有些相似。也许对于经纪人和整个公司来说，林雨只是一件商品，畅销的商品停产，总要开发新的产品。 大概等了 20 分钟，EVA 结束了采访，诸葛嘉一走进办公室，看到诸葛，EVA 的脸色并不好，但却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你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们” “林雨在和张潮风谈恋爱，对不对？” EVA 端着咖啡杯的手悬在那里几秒钟，才缓缓放下。 “对，我不是有意隐瞒，我是觉得这也涉及艺人的隐私。” 诸葛嘉一没有时间给对方科普什么叫做“知情不报”，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恋爱，持续了多久？” “8 月份，他们在南安蓝莓音乐节时好上的，9 月份又一起参加了甘西的青州音乐节，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发现她恋爱的时候，我很失望，那是我第一次冲林雨发火，其实她不是不可以有恋情，但不应该是和那样一个男人。这也是当初你们来问我，我没有说的原因，毕竟，林雨最后一张纪念专辑很重要。如果粉丝知道林雨和张潮风在一起，恐怕会引起一波抵制。” “他们有分手吗？” “我不记得了，我只是告诫林雨，新专辑发行这段时间，不许官宣，其他的我确实也不能掌控。你们也知道他们这帮人的脾气。其实，你们可以去问张潮风的，他今天在葵有演出” “谢谢”诸葛嘉一问，“还有一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林雨吸食毒品，你知道吗？” EVA 将手里的鼠标重重砸到桌上，气愤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们在林雨体内检测出大量毒品，如果你知道什么信息，请务必告诉我们” Eva 跌坐回椅子上，右手胳膊肘撑在办公桌上，扶着额头，叹气，“张潮风，我听说过这些地下乐队有飞叶子的，所以也从来不签这样的艺人。当我发现林雨和张潮风关系很近的时候，就警告过她，她说她会洁身自好。哼，”她冷笑了几声，“近墨者黑” “我还是想求你们一件事情”Eva 望向诸葛嘉一，“林雨吸毒的事情，求你们不要对外公布，再给她一点体面” “从她沾染毒品那一刻开始，就应该知道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没人能让缉毒警察复活，吸毒人的罪责，也不应该只是被拘留几天。” 离开飞鱼工作室，诸葛嘉一又开车去往“葵”，她先找到 EVA 是想确定张潮风和林雨的关系，毕竟张潮风是可以否认的，两条手链不能敲定一段恋情。 葵酒吧还没开始营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板又允许张潮风到这里演出了，在酒吧中心位置看到张潮风，身旁还有一个女人，就是上次在“醉梦 Livehouse”出现的那个女人。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诸葛嘉一打断了两人的亲昵，将张潮风叫出门外，站在墙角。 “你和林雨是什么时候分手的？”诸葛嘉一直接问。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张潮风双手揣兜，靠着墙，与上次见面相比他倒是瘦了不少。“10 月初吧，不过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分手” “为什么？” “因为我不觉得我们在一起过，不过就是演出时候在一起睡过，我以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会明白，没想到她怀孕还找到我。” “你知道她怀孕了？” 张潮风点点头，“不过她打掉了，也算是断的干净吧。你们可不要和我现在女朋友乱说，我和林雨是没什么关系的，况且她都死了。” “那你就讲一下，你是如何让林雨沾染上毒品的吧” 张潮风倚着墙的身子立刻直了起来，一双眼睛在地面和警察之间徘徊。 将张潮风带回警局，再一次的审讯之后，他交代了自己在音乐节后骗林雨吸食海洛因的经过。他在望津被捕时，行李箱中之所以只有少量的毒品，也是因为林雨从他那里买走了为数不少的“存货”。 案件到此，诸葛嘉一只觉得可悲。 10 月 15 日，是林雨 30 岁生日，那天她邀请了白露和渔夫帽到家中，吃过蛋糕之后，吸食了毒品，而后被害。 也许她还许过愿吧，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愿？ 林雨的脸出现在诸葛嘉一面前，吸食毒品之后癫狂的她，又会做些什么？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第二十章 ｜ 水落 结束了土耳其蜜月行，齐海滨回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汪鹏。如果不是汪鹏介绍，他可能真要单身一辈子。 齐海滨和汪鹏是前同事，一年前汪鹏离开前公司时，请了同部门几位关系比较近的一起吃了饭，巧的是，汪鹏的博士同学王檬茹在公司法务部也参加了聚餐。齐海滨是公司技术部门的工程师，平时专注工作，从来不参加公司聚会和应酬，此前从未见过王檬茹，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就是母胎 SOLO，在聚会上看到成熟端庄的王檬茹立刻就动了心。 那次聚会上，汪鹏发现一向能说会道的齐海滨忽然沉默起来，再看他喝了酒微醺状态下望向王檬茹的眼神，明白了八九分。王檬茹有自己的房子，距离公司也不远，聚餐后，汪鹏指定齐海滨送王檬茹回家。酒精刺激下的第一次接触对彼此好感加深，那之后，两人接触多了起来，两个月之后，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今年，两人举办了婚礼，已婚的汪鹏虽然不能做伴郎，但是也成了婚礼见证人。土耳其的蜜月行，也是听从了汪鹏的建议。蜜月期间，是齐海滨二十八年来度过的最幸福的日子。所以一回国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汪鹏想再次表达谢意。 只是齐海滨一直打不通汪鹏的电话，只好自己带上从土耳其买来的礼物去汪鹏家找他。不料刚到小区，就碰到正在周围寻访的许渭。 “你们说汪鹏失踪了？”齐海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国半个月回来好朋友不见了，还在朋友家门口碰到了警察。 许渭和齐海滨的谈话是在 502 汪鹏的出租屋里进行的。 许渭简单的将案件大概情况告知齐海滨，对方一直嘀咕着“不可能”。 “你对汪鹏和白露的关系有没有什么了解？”询问过一些基本信息之后，话题还是转移到白露相关的部分。 “白露？没听说过。” “白弥娜呢？” “哦，娜娜我倒是知道一些”齐海滨扶了扶眼镜框，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别处，“但是我也没见过，只听汪鹏说，那是他新女朋友。” 许渭取出白露的照片，问“有印象吗？” 齐海滨摇摇头，他的眼神在许渭和房间地板之间徘徊了几次，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我就实话实说了，汪鹏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少过，他为人温柔，工作认真，不论是同事还是工作上接触的女人，在误以为汪鹏单身的情况下，她们都想往上凑一凑的，有的就算是知道他结婚，也不介意。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尤其到了中年这阶段，就别提什么道德和忠贞了。你们说娜娜失踪了，还怀疑和汪鹏有关？我觉得你们调查错了方向，八成是娜娜拐走了汪鹏，你们不知道他有多老实” 汪鹏，在朋友眼中是一位老实人，一位桃花不断，出轨不止的老实人。还真是新鲜。 “那汪鹏和白露，也就是娜娜的关系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段婚外恋情过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什么时候好上的？应该是今年年初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那段时间他明显特别精神，我都觉察出了异样，后来在我的追问下，他才坦白自己新交了女朋友，一个挺特别的女人。那之后大概一个多月他就辞职了，但我们之间还有联系。他和娜娜之间的矛盾，我没听说过，但情侣难免吵架吧，再加上他们这种关系，女方一旦知道他结婚，肯定得闹的。” “你的意思是，娜娜不知道汪鹏已婚？” 齐海滨右手推了推鼻梁上快滑落到鼻尖的眼镜框，“应该不知道吧，我猜的” “汪鹏为什么会忽然辞职，据我们了解他在你们公司工作了 4 年” 齐海滨听到这个问题，神情不自然起来，喝了口水，舔了舔嘴唇，“这些隐私信息会帮助你们找到汪鹏？” “当然” “有次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跟我提过，他说因为自己不会拒绝，这些年做过不少糊涂事情，但娜娜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有了和发妻离婚与娜娜结婚的打算。我们公司内部，都知道汪鹏已婚，不瞒你们说，汪鹏在办公室里的露水情缘就不少于四段。他怕娜娜听到闲话，也是他自己想和从前割裂吧。所以，就辞职找了新工作。”齐海滨如实陈述，而后又替朋友吐了委屈，“你们要知道，这么大年龄找工作不容易，你们也看出来了，汪鹏是为这段感情做了很大牺牲的。” 许渭在心里翻了很多个白眼，想到远在漓水湾的陈敏是如何照顾精神失常的婆婆，和年幼的儿子，作为一个旁观的男性都替她不值。 “汪鹏离职之后你们接触还多吗？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齐海滨又推了推眼镜框“他离职后我们偶尔周末约饭，我来过这个小区一次，其他的……对了，我好像记得汪鹏受过伤，被人打了，胳膊还打了石膏。据说是和他的邻居打架受得伤。” “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打架？” “大概是他换工作两个月之后吧，我准备向我现在的妻子求婚，我找到汪鹏想向他征询点意见。别看他是理科生，但却特别浪漫。不过我们见面的时候，他胳膊打着石膏。我问他出什么事儿了，他就说是和邻居产生摩擦，打了架。” “你确定是邻居？” “确定，我当时还问汪鹏要不要报警，他说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想弄得那么僵。” “汪鹏还有没有其他人关系比较近的，或者你觉得他目前失踪，可能会去哪里？” “汪鹏这个人真挺好的，就连我这种不喜欢与人交际的都能跟他成为朋友。汪鹏从一个小镇考到新京，为人真诚又淳朴。他平时和大家话也不是很多，但是脾气特别好，就是很温柔，不管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生活上的事情从来不会生气。在我们公司的时候，他带过几届实习生，新人难免有些毛躁，其他主管、经理们对实习生都很严苛，唯有汪鹏，对新人都是温温和和的，新人犯错，他也不会发火。说真的，我要是一个女的，我都喜欢他。所以你也不要因为他和几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就断定他是个坏人。他离职还请整个部门吃了饭，是个讲究人。他可能会去哪儿……你们应该问问娜娜，或者汪鹏老婆，我，我这可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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