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洲搂着她亲了亲,“没事,老头得相思病了。” 当天晚上,庄少洲收到了来自庄綦廷的短信—— 【这周末,就在你那个餐厅,把你母亲约出来。不要说是我。】 庄少洲嘲笑地回复一个OK。 周末过得很快,新的一周来临。陈薇奇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妥当后,八点准时来到CDR总部大楼,地库的VIP区停满了各种豪华座驾, 陈薇奇难得穿得这样严肃,鸽羽灰色的高定套装透着一种疏离,胸口的盾牌图案胸针折射出冷调的光芒,从库里南后座下来,高跟鞋踏出声响,引来了不少目光。 “三小姐。” “早晨,三小姐。” 一叠声问候传入陈薇奇耳中,她微笑地打招呼。 今天是投票的日子,集团所有股东都到场,无法亲临的也派来了法律代表。 陈薇奇在人群中看见陈心棠,对方倒是穿得鲜艳,水绿色的西装让人看了心情好。 陈心棠看着陈薇奇远远走过来,打算避开,没想到陈薇奇主动和她打招呼,“裙子不错,Emily。” 陈心棠想到前段时候集团里的风言风语,她其实明里暗里地暗示过陈烜中,可这种事暗示多了,陈烜中只会觉得是她在挑拨离间。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喜事吗。”陈心棠故意问。 陈薇奇无所谓地笑了声,“能有什么喜事,只希望这次投票顺利就好。” “当然会顺利,反正是走个过场,爹地是主席,大哥是副主席,就看你这次能不能进执行委员会。不过家姐新婚燕尔,也不想工作太多太累吧。”陈心棠笑容很温柔,“家姐比我幸福多了,听说庄家都喜欢妹妹仔,家姐若是能给庄家生一个小孙女,地位稳固,荣华富贵肯定享之不尽。” 陈心棠一想到自己被婆婆各种暗示生孩子,心情就有些烦躁。 陈薇奇也不知是笑还是气,这女人真是没别的招了吗,居然拿生孩子来说事。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其余的股东都知趣地等下一班。 陈薇奇高跟鞋踩出清脆的声音,金属门阖上,她微笑着说:“听说郑老太太天天念叨着想抱孙子,那我就祝愿Emily早日生下郑家长孙,地位稳固,荣华富贵肯定享之不尽,届时也不用来争Terira这三瓜两枣了。” 陈心棠哽了下,气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来到会场,众股东都落座,陈薇奇坐在第一排。没多久,陈烜中和陈北檀一前一后进来。 陈北檀一身矜贵的黑色西装,身体修长挺拔,跟在父亲陈烜中身后,刻意收敛着气场,仍旧令人侧目。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CDR这艘巨轮,最终是要由这位年轻的继承人来掌舵。初升的太阳,无法抵挡其耀眼的光芒。 流程很简单,每位股东都有一张匿名票,按照座次循序上前投入箱中,一小时后,集团法务部部长和政府派来的公证人员共同计票。 陈薇奇平静坐在皮椅里,双手不轻不重地交握着,背脊挺得很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她全程没有看任何人,金琳几次三番望她,她都不回目光。 直到—— “恭喜陈北檀先生成为新一任CDR集团董事局主席。” 会议场内迟钝了一秒,随即掌声雷鸣,陈北檀的面容依旧冷淡,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陈薇奇看见父亲的脸一瞬间变得无比苍老,好似一轮挣扎的落日最终跌了下去,陈薇奇知道,父亲就算再惊讶再错愕,也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这是他们这些人与生俱来要维持的尊严。 陈薇奇随后跟着鼓掌。 陈北檀起身,走到父亲身边,俯身抱了抱他,低沉的声音淹没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藏着一种阴郁的疯狂。 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 “爹地,不要难过,你该为我感到骄傲。” 陈烜中面无表情,最后随着所有人,也拍了拍手掌。 陈北檀来到陈薇奇身边,看见妹妹眼底有一抹晶莹,他笑了笑,也俯身抱了抱她,“大哥承诺过,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以后CDR是我们的了。” 他手上的股权远远超过了陈烜中在集团的占比,他如今不止是集团的话事人,更是集团最大的股东,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陈薇奇克制住不让眼泪掉下来,伸出手臂,轻轻回抱了下陈北檀。 庄少洲在办公室里,看见电视里的新闻报道—— “CDR大选于今日上午十点落幕,陈北檀先生成为CDR集团董事局主席,执行委员会会长,权力过渡平稳,这是否意味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CDR集团终于迎来全新的领导人,是否会给日渐萎靡的奢侈品经济带来不一样的新气象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庄少洲勾了勾唇角,也不知她有多高兴,都能想象到她的笑容。 新闻镜头一晃而过,记录了陈北檀主动拥抱陈薇奇的画面。 庄少洲唇角的笑容回落,一张俊美的脸有些冷淡。 陈薇奇还在接受着一群股东的恭喜,恭喜她成为新一任的董事局副主席,二十四岁的副主席,CDR历史上最年轻的副主席。 手机在此时收到来自庄少洲的信息,她分神,在喧闹的人群中打开一看:【陈主席,不该抱抱我?】 ……
第76章 自由之路 他们是灵魂的吸引 目光很多,陈薇奇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谁知道她在手机上打下一行调皮到气死人的话—— 【好的,庄先生的要求我已经转达给了陈主席,回头就让他来抱抱你[可爱]】 庄少洲无奈地笑了声,【陈薇奇主席,要你抱。你大哥就算了。】 陈薇奇被庄少洲逗得笑痕都更深了:【你们最近怎么回事啊,该不会背着我打架吧?】 都是有头有脸的成熟绅士,怎么可能做这种毛头小子做的事。 事情倒也简单,上周陈北檀专门打电话问庄少洲送过去的是什么肉,怎么喝了让人流鼻血。 庄少洲假装不懂,轻飘飘地说怎么会呢,难道是大哥最近工作太忙,气血太虚,猛补之下才会流鼻血? “到底是什么肉。”那头语气难得失了稳重,大概是做了什么懊恼的事,要揪个人撒火。 于是庄少洲如实说了鹿肉,还有鹿的重点部位,他亲手猎的,专门为了给大哥补身子。 对面沉默片刻,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反问了一句,“你平时就靠吃这些东西讨好我妹妹?” “????” 庄少洲愣了一下,决计没想到会引火烧身,他立刻严肃解释:“没有,我不需要吃这些,大哥,你不要乱猜,更不要在薇薇面前乱说!” 陈北檀按住快要飙出来的鼻血,喝了两碗人参炖鹿鞭,是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他冷笑,“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下次再送,我会告诉薇薇你背着她私下壮阳。” 庄少洲:“……………” 陈北檀是鲜少有情绪波澜的男人,平时永远冷着脸,若不是因为这碗补汤的催化,做了失去分寸的事,也不会动肝火。 庄少洲明察秋毫,隐隐知道了什么,但不戳破,这一周都非常自觉,对陈北檀敬重有加,唯恐对方在陈薇奇面前诋毁他。 【我从不做这种幼稚事。宝贝,晚上去公司接你,一起吃晚餐,庆祝你升职加薪。】 庄少洲无法到场亲眼见证她的荣光时刻,有些可惜,只能晚上霸占她,单独地,郑重地,为她办一场庆功宴,没有任何喧闹的人和事来打扰属于他们的时刻。 陈薇奇也只想与庄少洲分享喜悦,但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先解决。 【晚上来陈公馆接我吧。】 · 白日是陈公馆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刻,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只有佣人和管家守着这栋空旷而华美的建筑。 到了傍晚,会热闹一些,珊宜放学回来,带来一些欢声笑语,陈薇奇也会时常准点回家,陪妹妹吃晚饭,还有一条小狗跑来跑去,爪子清脆地敲着大理石地砖。 今天的陈公馆就连傍晚也格外冷清。 珊宜放学后直接去了曾文兰在春坎角的小洋楼,她最近多去那边,母亲陪着的喜悦,总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钱管家没有料到董事长会在这个点回家,震惊之余,迅速迎上去,问是否要准备晚餐。 “让所有人都下去。”陈烜中吩咐了这句,随后沉默地走进这座空荡荡的别墅。 夕阳落得很快,被夜色围剿,没过多久,远处的沙滩就从金色变成了深卡其,海水也黯淡下去。 陈薇奇就在这时回来,走进别墅,远远就看见陈烜中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壁炉,不知在想什么。 陈薇奇抬手止住欲言又止的钱管家,让他下去,不用管。钱管家点头,离开的时候,陈薇奇听见他依稀叹了一口气。 钱管家是陈公馆的老人,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见证了这个家从热闹到冷清,再到如今不可挽回地分崩离析。 现在,就连假象也无法维持了,要脱掉最后的面具。 这个家曾经也是温馨的。 “爹地。” 很平静的一句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那巨大的回声让一切细节显得越发冷清。 陈烜中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阴影中的女儿,“没有参加你大哥的庆功宴?” 陈薇奇笑了笑,走过去,在陈烜中对面坐下。她还穿着上午参加选举的那一身格雷系高定套装,衣襟别着盾牌胸针,笔直的线条很硬朗,不像装饰,像某种坚固的武器。 “爹地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来陪爹地说说话。” 陈烜中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一时有些陌生,又可能是,他 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不了解自己每一个孩子。 “阿檀他……计划了多久。” “我不知道,可能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吧。” 十九岁。十一年前。那一年是陈公馆不能提的一年。 陈烜中维持着一位父亲最后的尊严和体面,也笑了笑,“阿檀其实不用这样做,这个家最后也要交到他手上,集团、我手里的权力,一切都是他的。我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我唯一的继承人,他不该这样急。” 陈薇奇笑容淡下去,再也没有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天真,是她最本来的样子,是一朵过早成熟的花。 “爹地,我说是在大哥十九岁的时候就这样想了,你知道大哥十九岁那一年,是哪一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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