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 他还以为自己身处临时的家中。待屋内大亮, 再定睛一瞧, 却震惊发觉, 自己竟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他此刻的身体□□,比新出生的婴孩还要干净。 诺亚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被酒精搅浑了记忆,一早在陌生的房间醒来, 不知身处何处, 也全然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到了这儿。 他只记得昨晚喝了不少, 打电话给刚到江城的安东,准备跟老友诉苦, 这之后呢? 昨晚喝的酒应该是好酒,醉成这样,脑袋竟一点都不疼,可身上有一处异常酸疼, 想必昨晚一定遭到了滥用。 心猛地一沉,诺亚无措地看向一旁床单上的褶皱,赶忙抓起手边的枕头闻嗅一番。 熟悉的肉桂淡香盈满鼻腔,紧绷的身体即刻松范下来:谢天谢地,是她的味道。 刚庆幸不到一秒,他的心又一沉:都已经打定主意,只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守着她,怎么又胡乱招惹上了? 正懊恼着,屋门被人推开。 屋子主人闪身进屋,笑盈盈地看着他。 早晨刚起床时,诺亚的表情总有些懵,眼神懒懒的,头发乱蓬蓬,像一只失了方向的迷茫小狗。 太久没见到他这副呆萌的模样,方舟心中大动,急急走上前。 见她快步走来,诺亚一把抓起被缘,提到了下巴尖,将自己遮罩严实。 方舟将手中已洗净烘干的衣物放置在床头柜上,看到他如此拘谨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伸手扯住薄被。 一个执意向下扯,一个固执地往上拉。较劲片刻后,方舟自觉不是对手,松了劲,趁他不备,直接屈腿骑跨上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诺亚怔住。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已经被压牢。 “刚仔细瞧过了,不过是腿上有几处伤痕,有必要那么介意么?你肩上不也有道疤么?”方舟俯身,手指轻轻按压他肩头的旧伤,笑问,“是我亲吻这儿的次数还不够多,让你觉得我不喜欢吗?” 只被她的手触着,诺亚就已经开始止不住地轻颤,又听她撩.拨的话语,呼吸都不由自主地乱了。他试图推拒,手掌抵着她的肩,却莫名施展不出力道。 方舟认真打量他,手指转而描摹他的眉骨,“我手腕上不也有疤痕,也没见你嫌弃呐?” 她不过屈腿坐在那儿,只一会儿的功夫,火就不可抑制地燃起。诺亚本就混沌的脑海烧出一团烟雾,双手摊放在头两侧,一副放弃抵抗的投降状。 方舟将五指填入他摊开的手掌,额头贴住他脖颈,感受他不断加速的脉搏跃动。片刻后,微微起身,唇瓣凑到他耳畔,温热的气息直往他耳中钻,“说好了早上要继续,准备好了没?” 拒绝的话在诺亚喉咙口滚了一圈,又被咽下。 迟迟等不到他的答复,方舟主动沉腰,先一步寻到了答案。 猝不及防地,禁区挨了一记磨,诺亚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推着她坐起身。 他狼狈地移开些距离,略显慌乱地说:“抱歉,昨晚我醉得厉害,不记得说了些什么。” 鉴于他有撒谎的前科,方舟不予置信,拿狐疑的目光打量他,“真不记得了?” “抱歉。” 方舟不确定他是真的断了片,还是又在假装,便用胡话试探,“昨晚我不乐意,你还用了强,掐牢我的手,死按住腰硬来,现在都疼得厉害。” 诺亚神色发懵,像是一下子没能听明白她的话。 方舟一手抚着后颈,一手扶住腰,刻意摆出一副被他折腾惨了的可怜模样。 见状,诺亚面色一白,无措的眼神根本没处放,“实在抱歉。” 他从未醉成这样,心里不由犯嘀咕:难道他真成了禽.兽? 见他这般仓皇地连声道歉,方舟明白,他大概是真的是醉了,半点记忆都没留下。 她有些懊恼,添油加醋地继续胡扯:“你昨晚哭了,哭得挺厉害,一边发狠一边哭,还苦苦哀求我嫁给你。我都被你吓住了。” 诺亚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他怎么可能在人前掉眼泪?即便在复健训练最艰难的那几个月,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他窘得不敢再看她,“我醉得实在厉害,胡乱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转念一想,方舟忽觉庆幸。昨晚心防大开,许下了可能兑现不了的承诺,若不是被他的眼泪弄得心软,也断不可能说出那样连篇的情话,幸好他都记不得。 想要他的念头真切,但她依旧想缓缓地、循序渐进地来,而非一下掏心掏肺地互诉衷肠,仓促许下缥缈轻浮的诺言。 方舟试探着问:“诺亚,你是不是还对我抱有想法?” “不敢……”诺亚迅速改了措辞,语气坚定地说,“没有。” 方舟挪动身体,轻笑一声,问:“真的没有么?” 随着她轻微的起伏,诺亚喉结滑动,在欲望占据理智前,又将她推远了些。 “这是早晨会有的正常反应,不代表什么。” 诺亚的声音清冷,身体却经不住她的撩.拨,迅速升温。 他越是表现得不情愿,方舟想要逗弄的心思越是强烈。她大大方方给他展示身上的痕迹,不光有咬痕,还有被按压留下的指印。“用那么大力道掐我,是怕我跑了么?” 诺亚不响,下颚线绷得死紧。 方舟假装起身,趁他松懈,瞬间抽走他身上的薄毯,撩起下摆,直接拿无遮无拦的溪涧浸润他,“答应我了早上继续,你不能说话不作数。” 面对她这般大胆直接的示好,诺亚险些把持不住,只得咬紧后槽牙拼命隐忍。他深深吸气,试图忽略她带来的刺激,冷笑着说:“你自己违背过多少承诺,心里不清楚么?吃完那棵回头草,又惦记上我这株了?” 话一出口,他自觉说得刻薄,忙低声道歉。 他抗拒的态度,话语间戏谑的腔调,稍显矛盾的说辞,反倒让方舟觉得新奇有趣。她丝毫不恼,反而笑盈盈地看着他。 看得他心烦意乱,慌忙避开了视线。 方舟埋头追他的唇,被他迅速躲闪开,最后只蹭到了他的脸颊。于是她极富耐心地,贴着他的面,缓缓地磨。 另一处也在磨,不多时便已将他彻底打湿。那是他睡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家,想进的念头无比强烈,冲击着他的大脑,额角的血管突突跳动,脑袋几乎要炸开。他明确知道,应当尽快将她推离,可眼下的感受实在太过舒适,他根本无力抗拒。 他坚持不给予回应,倒让方舟变本加厉。若不是此时双手被他制住,她早就亲手引他入屋了。不过不要紧,客人不愿入门,屋主可以变着法子来请。 诺亚慌乱地左躲右闪,可这样来回的磨蹭触碰反而令他更加难耐,仓促间,险些滑溜进屋。他感觉整个人都快崩裂,额上、背上已憋出一层薄汗。 他哑着声说:“我已经签投资合同了,你不用这样讨好我。” “我暂时不要你的钱,想要你的人,诺亚。” 她的话语太过直白,诺亚猛地一振,残存的意志迫使他说:“婚姻是神圣的,不能随意玷污。” “我没有结婚啊。” “你已经给别人承诺了,需要好好履行。” 方舟本想坦白,可见到他这副执拗的较真劲儿,索性选择继续逗他。她倒想看看他究竟能硬挺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再度贴上他的耳廓,“所以,亲爱的,你真不打算进来了么?” 她从未这样喊过他!到底是谁教会她甜言蜜语的?诺亚恼极,顷刻间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顾一切将她贯穿。 在彻底失控前,诺亚终于狠下心,抬手将她完全抱离,“我现在是虔诚的教徒,依照严格的教义,我不该有婚前杏行为。请你尊重下我的信仰。” 闻言,方舟一愣。昨晚他还哭唧唧地说要给她当三,今早却一脸庄重地跟她说禁欲。可他都把这事上升到了信仰层面,这下她没法肆意冒犯,只得默默起身。 “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虔诚的信徒。”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得了解脱的诺亚如释重负,“这几年去教堂的次数频繁,在唱诗班的吟唱中能寻回一丝平静,效果比看心理咨询师更好。” 方舟抚平裙摆,低声说:“抱歉唐突了。”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现在麻烦你出去下,我得换衣服。” 方舟悻悻离开,仰头倚靠在身后紧闭的屋门上,轻声叹息。此刻明明只隔了一扇门,他却比先前隔了一整片大陆还要遥远。 正准备提步离开,忽然听见他讲电话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嗯,麻烦尽快帮我预约□□检,需要做STD检查。” 听到这话,方舟失笑。 也不知昨晚泣不成声、像个莽撞少年般横冲直撞的他,和今早冷静自持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唯一确定的是,眼下捉摸不透的、还学会了呛人的他,激发了她本就蓬勃的征服欲,想拿定他的心思更加坚决。 第81章 做饭 智者不回爱河 月末, CV病毒肆虐,公司内有频繁拜访医院的销售代表,不断有员工中招, 又迅速在办公区域内传播开。 方舟同样不幸被感染,好在症状并不算严重, 吞了片布洛芬后,高烧很快转为低烧, 再度开启居家办公模式。 忙完刚准备亲自动手捣腾晚餐,家中门铃声响起。 门外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令她颇感意外。 “方才杜依来电话说你病了,她在外面出差,没法照料, 托我来看看。” 心里仍有些恼他几天前的冷淡和抗拒, 方舟没好气地回:“你看看就能好么?你又不是医生。” 诺亚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 抬步进屋。 方舟赶忙阻止, “我没事,你别进来,不想传染给你。” “我两个月前已经得过了, 疫苗也打了全程,没事。” 方舟执意伸臂阻拦, “或许这次我感染的是不一样的毒株, 我不想害你得病。” “那你找个口罩来, 我戴上。”诺亚轻颠两下怀里的竹编菜篮,“听说你把住家阿姨打发去酒店住了, 想着来给你做顿饭。怪沉的,快拿不动了,放我进去吧。” 方舟扫了一眼小小的菜篮,挑眉问:“这点重量就拿不动了?先前你托着我上上下下的时候不是挺持久有力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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