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浸染他的心,几乎要彻底发狂,可她此刻婉转的声音像一种安抚,令他稍许冷静下来,节奏也变得舒缓温和。 就像游逛的小狗会在心仪之处留下些液体,试图以此标记自己的领地,诺亚也终于破例淋她。 方舟抵住他的额头,眼中的缱绻之意甚浓,黑亮的瞳孔似两团深不可测的海底漩涡。 而他心甘情愿地溺毙其中。 “今晚留下来,好么?” 应允的话险些脱口而出,诺亚从她的温暖之中抽离,倚靠在玻璃门上,冷眼看着她取下莲蓬头。 哗哗淌下的水流,混着他的痕迹,全部汇聚到地漏口,滑入下水道。 他留下的最终还是会被冲洗干净,而他和她的关系,可能跟地下阴沟里的废水一样,自始至终不可见天日。 愣愣看了片刻,诺亚忽觉自己想要占据她的念头格外愚蠢,发的醋意也实在可笑。 她本就魅力无边,眼下又身处高位,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了她前赴后继,他不过拿到了周三、周日晚上的号码牌,根本没资格去计较。 见他转身离开,方舟草草冲洗了一会儿,匆匆套上浴袍,可出门却发现,人已经没了影踪。 第88章 哄人 认真虔诚的清理工 晚间酒宴上烟气太重, 熏得方舟喉咙嘶哑。方才又被撞得咿咿哑哑叫个不止,喉部愈发紧涩,接连灌下好几口水, 不适感才稍许缓解。 见猎物跑了,方舟不假思索地追去电话。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呐。” 平日里她说话的语调都很平,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可私底下跟他说话时, 她语气里的撒娇意味愈发浓重,听得诺亚不禁怀疑:她该不会是对他有些依恋? 不会的,不能再上当了。 诺亚回复的声音冷冽:“我在外面阳台上。” 方舟快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垂帘。 听见声响, 倚靠着栏杆的诺亚转回身, 隔着玻璃, 跟她面面相觑。 方舟没挂断电话, 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他数秒,忽然嘴角微漾,绽放出一抹俏皮的坏笑, 抬手按下一旁的窗锁。 瞧见她淘气的举动,诺亚忍不住失笑出声, “你这是打算囚.禁我么?” “谁叫你每回都跑那么快?”方舟指尖轻敲着玻璃,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晚还打算跑么?” 方才踏出浴室时,布蕾已不再屋内, 诺亚忽生好奇,不知她当晚会不会再有第三位访客,于是默不作声地隐在阳台角落。 在深秋冷风的吹拂下,体内翻涌的火气逐渐消散, 他不禁纳闷,自己怎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面对她此刻的质问,诺亚淡定地答:“不辞而别不好,想着跟你打声招呼再走。” 可她接下来的问话让他彻底失了从容。 “那你能把留下的东西抠干净了再走吗?” 雾气朦胧间,他顶得她浑身发酸,根本无力去绞,由着他撞松外屋和里屋之间那细小的窄洞,堵在洞口,把里屋浇了个透。 大概是他积压了太久,留得太多太深,方舟又没仔细冲净就急急出浴,结果没走几步,又有些许涌出,她只好收紧盆底肌,避免弄脏脚下地毯。 “你这是多久没松快过?跟陈酿红酒一样浓稠,都挂壁了。”方舟糯声抱怨着,撩起浴袍下摆。她收着的劲儿一松,他留下的东西便蜿蜒而下,痕迹一直淌到膝盖处,停滞住。 亲眼瞧见了她所言非虚,诺亚喉结滚动,“下次我不弄脏你。” 一双鹿眼被她眯成了狐狸眼,声音魅.惑:“以后不交代彻底不许你跑。” 刚压下的血.气飞快上涌,诺亚的胸膛剧烈起伏,“你说不许就不许么?” “不答应是么?那你今晚就睡外头吧。”方舟作势要拉拢帘子。 诺亚出声阻止,在她灼人目光下,无奈点头。 方舟粲然一笑,拉开玻璃门。 一进屋,被无良戏耍了一番的诺亚猛扑上来,一手锁紧她的纤腰,一手扣牢她的后脑勺,头一埋,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吐出半句撩人的话语。 他压得太凶,方舟仰着身接连后退几步,腿撞到床沿,跌坐下去,手一勾,把欺压她的人一并带倒。 想着要把这场捉弄的游戏延续,即便他舌尖反复刺探,方舟迟迟没放松牙关。 “松口。”诺亚沉声命令。 没听过他这般带有威胁意味的语调,方舟稍一怔忪,就失了把守的阵地。 她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充满掠夺性的吻,唾液腺疯狂分泌,津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溢出,又被他吮去。 被压得死紧,方舟胸膛起伏受限,换气也没法顺畅,只一个劲儿地呜呜低鸣。她大力推他的肩,试图寻回一点呼吸的空间。 好不容易推开了,她嗔责道:“就不能轻柔些吗?” “就不能不玩了吗?”诺亚半撑起身,耐心地舔.舐她唇角的晶亮。 方舟没能领会他这句问话的意思,只依照自己的理解回:“不能,我还没尽兴。” 诺亚无奈叹息,半跪半蹲在床边,准备完成她布置下的任务。方才他一点都没收力,看着眼前的奶油夹心红丝绒,不免心生愧疚,“疼吗?” “疼得要命,你要对我负责。”她眼角下坠,露出难得的楚楚可怜的神情,仿若一只受了伤的小鹿。 诺亚收回看向她的视线,暗忖: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这么会装可怜。 明知她不过是在说不正经的玩笑话,诺亚的心还是挨了一记轻挠,惹得他浑身发痒。他按捺住心中燥热,依从她的请求,替她仔细清理,拿纸巾擦拭。可黏在指上的白灼逐渐变成了透明色,越抠越不尽,搭靠在他肩上的小腿亦是逐渐收紧。 佯装可怜的鹿摇身一变成了柔媚的白蛇,不安地扭动。 再度犯浑前,诺亚果断将手指抽离,起身说:“差不多了,你再去冲一下。” 方舟解了身上的绑带,旖旎的山峦半遮半掩地展现在诺亚面前,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雪原上落满他先前留下的粉红花瓣。 她勾了下手指,乖顺的狗子再度贴靠上来。 白巧冰激凌球上的莓果干一如既往的羞涩,缩在里面,诱得诺亚埋头将它吸出,裹上水份。完全不可能吸出任何物质,却不妨碍他吮得用心、咬得专注。 灵巧的舌,尖利的齿不断交替,方舟被弄得酸.涨难忍,忍不住揶揄:“又没人跟你抢,悠着点成吗?” 诺亚又换去另一边,肆意下口。方舟受不住,抵着他的额头推开,“你是不是小时候口欲期没得到满足?” “那时候奶水不够,基本都给了汉娜,我是奶粉喂大的。” 看着透着十足可怜劲的狗眼,方舟没忍心再夺他口粮,拱起身喂给他更多。 人本性贪婪,诺亚也不能免俗,内心的欲.望并未就此满足,反而似野草般不断生长,蔓过他的理智,驱使着他渴望更多。 箭在弦上,却被方舟无情制止,“明早我有采访,不想折腾太累。” 诺亚懊恼地闷哼一声,迫使自己再度起身离开。 临进浴室前,方舟回过头问:“明早有空么?” “怎么了?” “你还记得谢桢么?明天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吃早饭?” 你?我们?内外可分得够清楚的。刚扶正的醋缸又开始摇摇晃晃。诺亚心底恼意暗生,面上却仿若一汪静水,没表露出丝毫情绪波动。 方舟全然不觉,自顾自继续说:“谢桢刚搬去了江城,以后或许会经常往来,希望你能好好跟他相处。” 诺亚只觉身上所有的血管都淌着酸醋,埋怨的话没能忍住,“可以有武岳,也可以有谢桢,我觉得我没有立场约束你,也没有理由要求你专一。我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我跟他们和睦相处,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方舟始终没能理解他今晚气恼的缘由,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话,又估摸了下时间,笑问:“方才谢桢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刚巧被你撞见了?” 诺亚闷声不响。 方舟忍俊不禁,“怪不得待我那么凶,原来是在惩罚我呐。”她身姿轻盈地走上前,拿舌尖舔了下他的唇,皱着眉吸气,“呀,真酸。” 诺亚气鼓鼓地将她推开,心中暗恨:自己的恼怎就成了她的调味剂了? 见他皱着鼻子急急喘息的气恼模样,方舟怕自己玩过火,真把他给气走,忙解释说:“谢桢公司研发的疫苗产品想进军大陆市场,刚在帮他顺明早的演说词,他中文没那么好,语言还是得多练,不练就生疏了。” 鼻侧的褶皱熨平了,眉间还留了些,方舟上手抚开,笑问:“真有这么在意吗?吃醋吃成这幅样子?” 此刻诺亚的嘴,比曾经的方舟还硬,“谁有闲心吃你的醋了?” “何诺亚,”方舟把住他的肩,神情认真严肃,“在你之后,我没有过别人,我也不想有别人。你这不安的心,可不可以收起来了?” 她说得实在郑重,诺亚怔住,有那么一瞬,他几乎就信了她。但隐隐作痛的心,提醒他过往的伤痕,他依旧不敢把她的话当真,只笑说:“谢谢你肯花心思哄我。” 方舟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凑上前,压低声询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诺亚在暗自冷笑:看来哄他只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可即便不信,他依旧乐意被她这么哄着。 “我怕会耗到太晚。还是明早再见吧。” 可到了次日清晨,等待方舟的唯有一条冷冰冰的消息:[有事先回了。] 临近中午,等手头的事务妥善料理完毕,该见面的人见过之后,方舟这才给爽约的人拨去了质问电话。 除却约定的周三、周日这两个特殊的日子,平日里,方舟发出的另外邀约都被他无视,电话也一概拒接,可今日,他竟大发慈悲地接听了。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广播提醒登机的背景音。 “在机场?” “嗯,中午的航班,得回去一趟。” “现在不用私人飞机了?” “卖了。” “你资金周转困难了吗?” “没。碳排放量太高,不环保。” 方舟莞尔:“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环保意识了?” “人当然会变。” 方舟微怔,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斯图没有直飞航班,不会不方便吗?” “我现在长居法兰。” 每句问话他都答得简短,语调透着一丝淡漠和疏离,似是不愿跟她做太多交流。这种被他刻意拉开的无形距离感,让方舟隐隐不安,担心自己可能已经将这场游戏玩脱,吓跑了唯一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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