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接下来可是要为了名誉而战,给打我点士气好不好。”萧潇伸出食指,在她眉心轻点。 小贝嗔她一眼,小拳头一握,“嗯,加油。” 小美哥说:“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网上打嘴炮我还是很擅长的。” 老姚举手,“我也是,看我喷不死那群黑子。” 网络事态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如萧潇所料,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营销号通过私信爆料发了条微博,证实@潇洒洒已于今天上午主动辞职。 底下评论有好有坏。 好的说,是我我也辞,我不要脸的啊。 坏的说,可不就是没脸再待下去,小三就该出门被撞死。 萧潇没有等到经理太太的公开道歉,却在临近傍晚,再次看见自己被推上热搜。 几个自称认识她的所谓知情人,以她昔日同学的身份抹黑她的读书时代,说她初高中就行为放荡,穿一身黄招蜂引蝶,并找出当年学校论坛的那个热门帖,虽然后面被证实有人蓄意黑她,但那几个知情人口径统一,都说无风不起浪。 萧潇有些想笑,谁这么恨她啊,不惜注册小号玩精分。 齐开麻溜地给一只寄养在店里的小泰迪洗澡,边冲水边安抚,时不时温柔备至地给予小泰迪一句爱的表扬。 “你别看微博了我的姑奶奶。”一瞟眼看到萧潇还在摆弄手机,齐开心都揪起来了,“这不给自己添堵么。我跟你说,那些键盘侠讲话可难听了,当务之急赶紧想想办法该怎么办。我和菜清野都认为你该是时候发律师函了,他去找人查那几个账号了,晚点会带着律师过来。诶你说话呀!萧潇——!祖宗——!你能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装淡定。” 倘若不是手上有只狗,她都要跳脚揍她了。 萧潇盯着微博客户端里的消息提醒,一分钟前,身份认证为“演员储行”的用户,艾特她发了条微博。 @储行:当我们老储家吃素的啊,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亲嫂子@潇洒洒 你当我吃素的啊,胡说八道什么。心里是这么回的,可一瞬间眼睛却湿了。 当红流量小生实力护短的一句话,比律师函的效果强太多了。 细数这些年,好像从未有这样一个时刻,心情如此复杂,感动的同时却又彷徨无措,全然不知收获的是一颗糖,还是一枚炸弹。 手指和心脏都在抑制不住地轻颤,萧潇点开评论区,储行四千多万的粉丝守护他就像守护心爱的小宠物,容不得旁人半点欺负。 @XXX :我来替我们家小奶狗翻译,敢造谣我嫂子给我哥戴绿帽,我看你活腻了吧[哼] @XXX:储豆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XXX :当我们豆苗吃素的啊,介绍一下,这是我爱豆的嫂子,亲嫂子@潇洒洒 @XXX:储行夫人赞我!储行夫人赞我!储行夫人赞我! @XXX :你们没发现豆豆嫂子好美吗,赌一包辣条,豆豆哥绝壁也是大帅比[花痴] @XXX:求哥哥微博,赞我上去! ! ! ! ! ! 没有留言凸显存在感,萧潇安静退出,看着后台消息呈几何级数爆炸,粉丝狂增不说,转发评论点赞也都在不断变化。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齐开急得要发疯,“萧潇——!潇洒洒——!” “……嗯?”萧潇恍惚间灵魂归位。 齐开服了,结果定睛一瞧,确定她眼眶发红,又转眼间傻住。 “我都说让你别看了。”她无奈得很,又词穷,知道萧潇并不想听无用的安慰话。 这时,敲门声不期而至,因着水阀已经关闭而得以听清。 齐开绞尽脑汁组织语言的思路被迫中止,手中有活,抽不开空,只能干看着萧潇。 萧潇心照不宣往外走,“我出去看看。” 齐开养的那只母萨摩耶,一个激灵爬起来,尾随在她身后,跟了出去。 出了隔间就是宠物店的主要区域。 门口一人一狗刚推门进来,狗这嗅嗅那闻闻,巧得很,也是只毛色雪白的萨摩耶。 萨摩耶的主人穿一身黑色休闲装,偏运动风,单从背影看,修长挺拔,不仅个头高,而且身材乍一眼也是不俗,明显不是弱身板。 他手握牵引绳,背对她,侧头凝视斜前方的货架。 也许刚结束夜跑,乌黑的发间、白净的脖颈……在灯光下都有晶莹的水光闪烁。 见他似乎没察觉她出来,萧潇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出声招呼,身边的母萨摩突然屁颠屁颠迎着人家的狗径直奔过去—— ……那是条公狗。 萧潇眼睛瞪大。 母萨摩正值发.情期,对方那只狗估计是嗅出它散发的发.情气味,完全不需要培养感情,也不准备再浪费时间,脖子上还套着项圈,就马不停蹄兴奋做出爬跨动作。 萧潇正犹豫要不要立刻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交尾.行为,狗主人这时总算有了反应—— 他转过身,猛地拉住牵引绳牵制住他的狗,用力向后,拖开那两只抬高的前腿。 “珍珠丸。” 一声低斥,语调偏冷偏硬,声音却异常好听,和门外漆黑的夜色一样,沉肃幽寂,又像夹着晚风,凉意袭人。 世界仿佛离她远去,萧潇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压抑在胸腔里毫无章法的心跳声,那么急,那么烈,真真实实地提醒她,躲了这么多年,如果他突然不想再配合你,你其实是躲不掉的。 是啊,萧潇忍不住轻笑,这些年其实都是他有意在配合,他几乎每年都会回来,有储行在,总能第一时间知晓他在国内的行程,那张纸条是他喜欢过她的证明,储行年纪不大,却经常婆婆妈妈地在她耳边唠叨:当真一点都不喜欢我哥了?我把丑话说在前,手机号换了没关系,不肯见他也没关系,可你如果像这样一直否认对他还存有感情,那你们俩之间可就真没可能了。 之前她总觉得这话有问题,就算她不否认,他们就有可能吗?就算储银十八岁那年也曾喜欢过她,年复一年,还有可能仍喜欢她吗?背弃这段情谊的人是她,连友情都轻易放弃了,他该是生气的吧,怎么可能还会再喜欢她。 可现在忽然从心底深处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你又不是他,怎么确定就不可能。 呼吸变得很慢很慢。 时光淡化了很多从前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丢失的记忆,包括他的声音。可当他再次出现,又似乎,关于他的所有都未曾遗忘。 那双眼,呵住狗后抬起,冷淡得很,凉飕飕地透着很不高兴的情绪,可下一秒,和她目光交接,瞬间有了明显的变化。 是惊讶?还是……什么…… 萧潇的手,下意识在衣兜里捏紧。 他是碰巧经过,还是来找她的? 目光轻扫,他头戴一个黑底印有纯白字母的运动头套,天都黑了,却面挂口罩。此刻,口罩拉下一边,另一边的挂绳勾在耳廓。 所以,只是出来跑步,凑巧走了进来? 是了,昨晚萧遥说,他问的是她的住址。 丝丝缕缕的失落像蛛网缠住了她。 何必呢,她对自己说,你这样就非常矫情了。 沉默着别开眼,主动避开他投注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齐开的大宝贝萨摩还在一反常态地往公萨摩身边凑,公萨摩也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试图挣脱已被缩短的牵引绳。 一对狗男女打得火热,萧潇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汗颜地半蹲下,手指敲敲地板。 “棉花糖。” 棉花糖回头看她,似怨女般:“汪。” 萧潇继续敲地板。 “过来。” 根本不听。 没办法,萧潇只好过去,在那道深沉的目光下,把它抱起来。 棉花糖平日里伙食好,块头又大,一点不轻。 连抱带拖地将它弄到隔间,把门关上,它在里面扒门,一双眼珠湿漉漉的。 齐开闻声走过来,站在棉花糖身后。 “怎么了,你罚我家狗关小黑屋啊?” 萧潇无奈:“别让它出来。” 说完,她回身。 储银上身俯低,将将威震住公萨摩躁动的情绪。 大狗应该很怕他,舔着舌头,头朝萧潇这边摆动,身体却已端正坐好。 他在它头顶揉了揉,鼻腔哼笑,听不出情绪:“挺能耐啊。” 带着笑的嗓音多了丝春雨的明润,却依然微凉。 棉花糖在门里呜呜地叫,萧潇轻吹了下刘海,搓搓手,“那个……” 刚把头抬起,猝不及防再次撞进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里。 运动上衣的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的素白T恤,面料有些微微的汗湿。他手执牵引绳,挂在单耳上的口罩不知何时已经摘了,年轻瘦削的一张面孔,神色平常,目光平淡,可隐隐地,却像裹挟了某种意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成熟了很多,气场也更强了。 萧潇话到嘴边,顿了下才脱出口:“棉花糖特殊期,你家是公狗,不存在什么特殊不特殊,基本就等于随时奉陪了。刚刚这事我们两个没看紧它们,都有责任。” 她挑眉,隐晦地用目光指了指大狗微微暴露的“小口红”,意思是:你看,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你情我愿,你没理由单方面发难。 储银眼角微扬,看着她,不予置评。 萧潇再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清清喉咙,眼睛扫向他之前关注的货架,就当他英雄所见略同,自顾自,轻巧转移话题:“来买狗粮?” 储银眼神略有波动,还是没说话。 萧潇不禁眯眼。她和以前一样,讨厌这种拿捏不定的局面。 四目相对,沉默的气氛越发浓郁,空气里都像是有噼里啪啦四溅的火星。 小泰迪裹着毛巾,被齐开抱在怀里,和棉花糖一人二狗贴着门。 “这哪像为你善后啊,这他妈是邂逅,是久别重逢。诶我说——” 齐开那双24K钛合金眼少女心泛滥,声音压得低低的,问棉花糖,“你该不会是看上公狗它爸,为了给你小姨牵红线,故意以身犯险主动送上'桃子'的吧?” 齐开越想越惊悚,“棉花糖,建国后可不许成精啊。” 棉花糖前爪搭在门上,眼睛直勾勾盯门外,看都不看她,完全不予理睬。 齐开叽叽咕咕的声音传进耳朵,模糊不清,萧潇不知她在自言自语什么鬼,眼前又正遭遇窘迫境遇,比耐心,她大概是比不过他的。 手臂一抱,她有点烦躁地皱了眉,“储银——” “储钧词。” ……什么? 萧潇的口型还保持在最后那个“银”字上,也就是说,她的嘴巴微微地张着。 储银没握牵引绳的那只手滑入裤兜,唇线轻抿:“很早之前我就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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