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摇醒旁边的红妹。 ⌈ 快醒醒,数学课,你作业写完了?他要讲数列了,要叫人回答问题。⌋ 本来还眼睛闭着的红妹瞬间清醒,下一秒迅速从桌兜掏出大练习册摊开要写的那页。 「快,快给我抄抄。」 我一看她也没写,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扭头看向和我距离一条过道的大学霸范常。 我们俩焦灼地盯着范科看。 范科习以为常,扶了扶眼镜,将他的练习册递到了我们俩的手上。 我们拿到救命稻草瞬间开启旋风急救模式 老师检查作业还不止看你写了没有,还看你有没有做题痕迹,所以我们俩还得抄做题痕迹。 终于在上第一节课前我们俩把练习册抄完了,将练习册还给范科后,算了算时间,还有五分钟。 我看了看手表,为时尚早,我就跑去走廊透气去了。 站了没多久,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大摞练习册。 我抬头去看,却和抱着练习册的任黎四目相对了。 他停了停脚步,看到是我之后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些别扭,并且迅速转过了头。 快步向前走了。 我正奇怪难道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妈的时候,任黎已经抱着练习册走进了他们班的教室。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上课铃也响了,我迈着步子走进了教室。 上了一天的课,老师说了一下明天迎新晚会的事情。 我们班出的节目就是孟洋的民族舞,我转头给孟洋偷偷竖个大拇指,孟洋心领神会,给我抛了一个媚眼。 那天的晚自习上,我在日程格上写。 二〇一八年九月十三日——星期四——晴 奇怪的梦。 然后我画了一个落魄小战俘和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 没忍住对着日程格笑了,旁边的红妹看着我这少女怀春的样子白了我一眼。 第二天孟洋起了个大早就去彩排了,我还在遗憾晚上做梦没有梦到任黎。 早上去了教室,人不是很多,我正准备拿出买好的玉米啃两口,班主任急匆匆地走进来了,吓得我玉米都差点掉地上,急忙把玉米藏在身后。 她环视了一眼教室,然后看见我在教室,眼前一亮。 「林京京?快过来帮老师一个忙。」 我默默把玉米藏好,跑到老师跟前。 她先是满意地看了看我,然后开口「咱们迎新晚会缺了一个颁奖的同学,时间紧迫,你赶紧收拾一下去艺术楼一楼和王老师对接一下。」 我越听越懵,但是老师都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直接推着我让我迅速地过去。 我边跑还在边想,我这是被临时委以重任了? 去到那里之后我找到了王老师,然后王老师看了看我就直接推着我去换衣服了 试衣间里,我对着开叉的大红旗袍陷入了沉思,还有脚边的高跟鞋。 大小合适,但是我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一时间有些不习惯,走的还有些踉踉跄跄。 出来以后,和一起颁奖的三个同学一起彩排走了台,熟悉了流程。 走到后台楼梯那块时,不知是不是红毯铺的有些仓促,有些褶皱,我虽然注意着脚下,但是可能是光下不足的缘故,我被红毯绊住了,失重感顿时迎面而来,推着人就要跌下去。 眼看着自己将要向前扑去,我连张嘴尖叫都忘记了,下一秒有人扶住了我的腰。 我抬头,和低头看着我的任黎四目相对。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扶住我了。 他睫毛微微垂着,头发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显得有些凌乱,五颜六色的灯光让我辨不清他的表情,我只能感受到自己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一时间听不到了周遭的惊呼声,看不到了其他人向这边奔来,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某年某月某日某地。 只能感受到环在我腰间的有力的臂膀和脖颈处任黎节奏有些乱的喘息。 还有我蹭蹭蹭变红的脸。 慌乱中我急忙起身道谢,一边向他鞠了一个躬,一边急匆匆地跑去后台了。 后台正准备跳舞的孟洋看见我这一脸猴子屁股还有些傻眼,以为我去偷人去了。 迎新晚会举办得异常顺利,一等奖是二十二班的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她唱了红尘客栈。二等奖就是孟洋了,她跳了超级好看的民族舞。 三等奖是…… 刚公布三等奖的时候我还在后台和旁边的同学在聊天,突然礼仪老师让我感觉上去颁奖。 我收到指令立刻进入状态,挺胸抬头面带微笑,踩着高跟鞋,端着奖杯向舞台中心走去。 等我微笑的准备将奖杯递给获奖的同学,一抬头发现获奖的是道具组代表任黎。 「三等奖——最佳后勤道具奖!感谢今晚为大家服务的道具组的同学们!大家掌声鼓励!」 我怔怔地看着任黎,他很高,即使我穿了高跟鞋也依旧在他的肩膀那里。 他在舞台中央,被舞台的灯光打着,底下是喧天的掌声和我听到底下窃窃私语的好帅。 穿着最最最普通的校服,但是依旧耀眼如星辰。 我捧着奖杯,在一旁仰头看着他,他微微侧着身,扭头望着我。 我不再犹豫,对着他弯了弯眼,郑重其事地把奖杯递给了他。 当天晚上回到寝室,我却辗转反侧,白天的画面不断在我的脑海中疯狂上演。 熄灯后的寝室很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柜子上,泛出淡淡的银光。 我躲在被子里,笑容怎么都遮不住。 一想到影子同学,好像就会莫名其妙地傻乐。 我是疯了吧。 我一定是疯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然后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这次的梦好像——在民国。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穿的还是一件大红旗袍,样子和白天颁奖的裙子差不多,倒是布料要好很多。 我轻轻捻了捻衣角,抬起头,面前立着块铜镜,镜子照得有些模糊,但也依稀可见镜中人的大红唇和手推波纹的发式。 我环顾了一圈周遭的环境。 就像是歌舞厅的后台一样,只不过看着总感觉有些老旧,装饰很复古摩登。 不出所料的应该又是做梦了,那这次我这是在哪里呢?还会遇到影子同学吗? 我疑惑的扶着梳妆台站起身来。 突然这间房子的门被推开了,我抬头去看,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火急火燎地冲我走过来,边走还边说。 「你怎么还在这儿,城南的任爷来了还没人伺候呢。」 下一秒我就被抓着踉跄地走了出去。 一路穿过各式胭脂味,走过姿色不一的窈窕女郎,接踵穿着西装的绅士,偶尔飘过点心刚出炉的软糯味道,掉进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中,富丽堂皇的新式中厅呈现在我的眼前。 中央悬挂着璀璨夺目的水晶灯,整个厅里被灯装饰得透露出些许令人窒息的奢靡感。 舞池中有跳着交际舞的男男女女,旋律萦绕着大厅的每个角落。 眼前的一切让我眼花缭乱,我像是一只误闯森林的家羊。 没给我缓冲时间,抓着我手腕的女人一路带着我走向刚踏入大厅门口的男人。 外边好像还在下雪。 男人衣角还沾了点雪,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他拂去身上的雪,大手挥了挥。 簇拥着他的人将伞收了起来,另一旁的人毕恭毕敬地将他的外套轻轻脱下,退到一边。 我继续向上看,舞厅的旋律恰好在那刻戛然而止,任黎的脸在灯光下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我忘了我要干什么,只看到了同样注视着我的任黎。 一直拉着我的女人把我推向了任黎,我惊呼了一声,只看见任黎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和白天一样,我这样想着。 任黎没说话,大手揽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身边带了带扶正。 本围绕在他周围的人下一秒全都消失了。 中央的水晶灯也不再发光。 大厅里除了我和任黎都不见了。 我对眼前这一切还有些不知所措,昏暗中有些看不清扶着我的腰的任黎。 只有任黎带着我不断向前走去。 大致走到中央的位置,突然灯就亮了,舞厅都旋律下一次在大厅响起。 任黎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着,鼻息落在我的脖颈,空气散发出暧昧的味道。 「林京京,会跳舞吗?」 我瞬时诧异地看向任黎。 伴随着他话音刚落,空间扭曲旋转。 我睁眼,只有熟悉的天花板。 5 「林京京,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数学老师熟悉的嗓音将我瞬间唤回了课堂,我回了回神,看向黑板上的题。 旁边的红妹小声地提醒着我选 b。 我扶着桌子,看向老师,说了声 b,老师没说话,挥手示意我坐下了。 那天过后很久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影子同学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宴会的梦过于惊艳,以至于我恍惚了好几天。 一时想起读过的《红楼梦》,我这倒是像看了风月宝鉴的正面一样,倒是我的镜子里不是凤姐,而是任黎。 颇生出些,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滋味。 好在那之后高中生活也在不断走上正轨,大家逐渐都忙了起来,即使是隔壁班,倒也阴差阳错地不曾再见他 不过偶尔发神之时,也会想起那天梦里那俊气的眉眼。 马上就要期末了,我们学校虽然周考模考月考期中考,但是唯独期末考试是格外重视的。 不仅全年级排名各科给你打印分析报告,还会开家长会,考得不好的同学的家长将会安排和老师一对一分析成绩。 我倒不是害怕考不好,我是很害怕这个家长会的。 家长会一般是我爸给我开,从小到大每逢家长会,我爸便会特意请半天假过来给我开。 他听得十分认真,还会哪个小本子将老师说的内容记下来,回家逐字逐句地告诫我。 我惴惴不安地蹲在教室门口,梧桐市一中的家长会,学生是不能旁听的。 一堆同学偷偷地开了后门,留出门缝,一大堆耳朵凑过去想先想想对策。 我没心情听,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班主任会说什么。 无非就是某些同学这次期末考试退步很大,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开小差、早读课吃早餐、学习不踏实、浮躁什么的。 以上几桩罪状随便拿出来一条就能说个没完。 偏偏我还就是这里的某些同学之一。 我凑到走廊的窗户旁边吹风,旁边站了人我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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